第二章:故事的开始

  “干什么!”浑厚的男声在她们身后响起，尽管宋芷妤背对着他，她也知道是谁的声音。
  “公司不是你们用来打架的地方!”
  见到来人，郑妙妙立刻转变自己的态度：“张总～，你看她，一回来就故意来找我的茬儿，把我整理的文件都弄坏了!”
  那声音宋芷妤听了直犯恶心。
  而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似乎很受用：“你们组出去一个人也没有，四合院那个文件我急用，就让苗苗帮我找一下，这么多文件她费了些时间，给你弄乱一点也是情有可原!”
  一点？她可不认为那只是一点，要是不是故意的她都不相信，帮人开脱也别把她当傻子好吗？
  “倒是你？故意在公司闹事，小人之心报复同事，马上向郑妙妙道歉!”
  宋芷妤心里的怨恨都要蹦出来了，但……
  没事儿，能忍!没有什么是不能忍的!
  一股脑弯下腰把文件抱起来，其中几张还特别‘不小心’踩到了。
  捡完之后她没有说话，只是选择直接回了自己的工位开始整理东西。
  那边的郑妙妙还在跟张总告状：“张总，你看她，一回来就发疯……”
  宋芷妤躬在地上捡自己的文件，好像好几张滑到桌子底下了，她有些不方便的苟着头进去把它捡出来。
  那边安抚完郑妙妙的张总一回头就看见宋芷妤那个样子，看见她明显的身材，脑子里又突然有了想法，单看身材，真的是绝了!
  周围好几个人其实都看出来了，只是都没敢去帮宋芷妤，因为不想得罪这个张总，宋芷妤得罪他之后的例子就摆在那儿呢？谁还敢帮她呀!
  唯一敢帮她的老刘今天还去给孩子开家长会了，所以郑妙妙今天才敢这样对宋芷妤。
  在地上捡东西的时候，宋芷妤真的是快要哭了，在那些人看不见的地方嘟着嘴憋着眼泪，等之后坐回位置上又变成了冷漠的样子。
  有一句俗话：别低头，皇冠会掉，坏人会笑，成年人的崩溃是不能在外面显露出来的。
  好歹今天她还是给郑妙妙找了不痛快，也不算那么悲惨。算是自我安慰吧!
  对面的张婷盯着她看，宋芷妤给了她一个还算安好的表情。
  说来也是凑巧，那些文件都是那个张总让她整理过好多次的，她光看一眼就知道是哪一页。
  ——
  书瑾晔才打开院儿门就看到一个老人佝偻着腰在给花浇水。
  “师傅!”
  等到他叫他，那个老人才回头。
  老人上了些年纪了，两鬓都有了白发，脸上的皱纹也有了不少，但那张脸上显现出来的却没有老气，全是和气。
  看到书瑾晔回来，书寻立刻把浇花的工具放下。
  “回来了？吃了吗？怎么样了？找到了吗？结果怎么样？”
  对于老人一连串的问题，书瑾晔并没有任何的烦躁之意，两个人走到了庭院里。
  天气挺热的，书瑾晔在坐在椅子上之前还解了两颗纽扣。顺便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才开始说今天的成果。
  “吃了，人没找到!”
  书寻并没有责怪书瑾晔，故作深思：“看来‘她’还挺忙的，选的时间也是随机的，要找到‘她’挺难的。”
  等他说完话再看旁边的书瑾晔，发觉他并没有很认真的在听，以前的书瑾晔从来不会这样。
  “怎么？”
  书瑾晔一下回神，语气是一贯的简洁和淡然：“没事儿!”
  书寻看着他笑，立刻从椅子上蹦起来往房间里面跑，看起来特别轻巧，一点也不像一个快七十的老人。
  配上书寻穿的汗衫和小短裤，这让书瑾晔觉得好笑，同时也很安心。
  很快师傅就从里面抱出来一个东西，刚开始书瑾晔并没看得太清，等师傅把东西放在石桌上的时候，他才看到是半边西瓜，隐约间书瑾晔还能感受到西瓜冒着的冷气。
  “我下午的时候买回来的。”拉过书瑾晔的手触碰西瓜的表皮：“怎么样？冰不冰？”
  书瑾晔看书寻那样子像是在跟他炫耀些什么，与此同时书瑾晔还是记得的。
  书寻身体不好吃不了太冰的，只是因为自己总是不习惯热才一直给自己冰起来。
  “冰!你吃了吗？”
  书寻还是很高兴：“吃了，买回来的时候就吃了，你吃吧!”
  尽管他现在已经这么大了，但好像在他师傅眼里，他一直都是个孩子。
  书瑾晔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跟书寻聊着：“我准备明天再去看看，应该能蹲到。”
  “那我明天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毕竟他师傅也这么大了，小时候书瑾晔还会跟他一起出去跑，现在他看得出来，师傅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到底是老人!
  老人盯着书瑾晔，眼睛里全是喜爱和怜惜：“行，早点睡吧，你最近事情也多，不要为其他的事情烦心!”
  书瑾晔拿勺子的手顿了一下，他觉得师傅这话像是意有所指。
  ——
  宋芷妤的生活还是挺简单的，平时除了公司就是家了，一般也不出去聚会，每天过着乏味且平淡的日子。想着能多在公司呆一天算一天。
  当然，她父母也是这样想的。
  “嗯!挺好的，工作也挺好的!”一边躺在沙发里看着电视，一边回答着电话那头的宋母。
  说实话，她不知道电视里播的什么内容，也没很认真的听母亲讲的话，因为父母问的总是那几句。
  “最近生活怎么样？工作怎么样？有没有交男朋友？”
  或许对于成年人来说，这些就是全部的问题了。
  但宋芷妤觉得这样的生活真的是越来越平淡无趣了，但也不会轻易的改变它，这也许就是普通人的日常吧!没有那么多的惊天动地和海枯石烂。
  她曾经也是有过高昂的斗志和雄心的，虽说不是拯救世界什么的，但也不会这么碌碌无为，但再想想，她好像已经比很多人好太多了，毕竟她的工作还不错，虽然平时有些不愉快，但忍忍没什么不能过去的!
  故事的开始，是平平无奇的我和异于常人的你!
  第二天书寻还是跟上了书瑾晔，不为别的，书寻无聊。
  两个人站在那个路口，书寻来了一句：“那些人也是作孽。”
  正值中午，两个人在这儿站了已经好几个小时了，虽然有遮阴物，但也就是汗流不止。
  “他们作的孽也不应该由其他人来还，冤有头债有主!”
  书寻知道自己这个徒儿的个性，要是不牵扯无辜的人，书瑾晔也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书瑾晔：“那边有一家奶茶店，你过去坐着吧，我一个人就行!”
  男人额头的碎发沾染了点汗珠，下意识的舔嘴唇让他看起来格外的性感。
  但只要让人知道他已经在这儿站了叁个小时，只会觉得他脑子不正常。
  师傅也没多推辞，几下就横跨马路过去了，看着师傅的背影，书瑾晔眼里逐渐深沉。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
  书瑾晔看着面前的东西，或者说是一个女鬼。不同于那些狗血电视剧里面的形象，面前的这个女鬼还算体面，只是眼里藏着怨恨。
  对于对方能看到自己，那个女鬼并不是很诧异，倒是对他的身份好奇：“你是谁？”
  对方的语气不太友好。
  书瑾晔：“送你的人!按照现在人的话来描述也可以说是道士。”
  那女鬼看向他的时候多了小心和防备：“我是不会走的!我还有事情没办完，你知不知道……”
  “我不管这些。”从书瑾晔的外表来看就知道，他这个人就是不近人情的。
  “那你就不要管，你们阳间的人就不要掺和我们阴间的事儿!”
  阴间？书瑾晔内心冷笑。
  “你的手已经伸到阳间来了。”
  那女鬼的面目一下就狰狞：“那我能怎么办？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根本弄不死他们!”
  书瑾晔：“那你也不该碰无辜的人，你觉得你又跟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我不管!那我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一定要报复他们，谁敢在这条路上走我就杀了谁，我管他无不无辜!”
  对面的人正在大怒，但书瑾晔却无动于衷，轻声吐出几个字：“执迷不悟!”
  一辆辆车现在正在呼啸而过，书瑾晔站在路边。
  那女鬼慢慢的从书瑾晔对面的位置往马路上走。
  不知道什么时候，书瑾晔右手里多了一个‘罗盘’，正放在掌心里，左手食指和中指在罗盘上滑动。
  几番动作，那个‘罗盘’竟然自己动了起来，好在天气热路上没什么人。
  一股强有力的气势从那‘罗盘’出发，直接吸附到了那个女鬼的身上，让她立刻动弹不得。
  书瑾晔知道她的想法，那个女鬼想要撞在疾驰而来的那辆车上。
  虽说女鬼自己是不死之身，但书瑾晔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能把自身的力量释放出来，按理来说，阴间一般不会影响到阳间才是。
  只能说那辆车的运气好，碰上了书瑾晔，安全的从那个路口驶过。
  在书瑾晔这个视角，那女鬼被束缚了力量，眼见自己的计划落空了，看向他的眼神既是苦楚又带着怨恨。
  他之前就劝过了，只是那个女鬼没有悔改之心，当着他的面都要‘碰瓷’，为此书瑾晔也不会手软。
  两指在‘罗盘’上打了个圈，最后停在正中间，手臂往左一挥，那女鬼直直的就往那边摔过去。
  没有痛觉，倒在地上的女鬼立刻爬起来，只有不甘心。
  “你为什么就不能去找他们？一定要找上我？”
  书瑾晔灰雾雾的眼神特别的冰冷：“我的职责只管你们！”
  换言之，其他那些人的事儿跟他无关。
  “本来你也管不了我的，还不是他们，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吗？”
  “你知不知道我又是为什么变成这样的……”
  却被书瑾晔堵住了嘴：“与我无关！”
  那女鬼不怒反笑，嘴角露出讥讽，连带着眼神也轻了很多：“好一个与你无关！阳间的人管不了阳间的事儿，倒是要阳间的道士来管阴间的鬼。”
  书瑾晔：“自有人会管他们的！”
  “有谁？谁能管那些人，但凡有人能管管他们？我也不会成为孤魂野鬼，我的亲人们也不会在阴间遭受那些折磨！”
  书瑾晔也是无奈：“再这样执迷不悟，我只能……”
  “谁怕谁！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收了那些人多少好处，想要灭了我的怨魂，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书瑾晔从刚才开始都没有动过，现在心里只有四个大字——不自量力！
  本事？他的道行远在那个女鬼之上，那女鬼以为现在那些招摇撞骗的道士真的就是道士了吗？
  “最后一次机会，要你现在去轮回，我就放过你！”
  那女鬼没考虑直接无情的拒绝了：“不可能？”
  两个人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书瑾晔就站在原位操纵着他的法器，而那女鬼仗着有点武力值但却毫无章法的向他进攻，每一次在靠近书瑾晔的时候，书瑾晔总能用一股力牵引那个女鬼反弹。
  实话实说，他出手特别轻，倒也不是一定要杀了这个女鬼，偏偏那个女鬼以为他们两不相上下。
  久而久之被牵制，那女鬼也发怒了：“啊——”
  一声叫喊之后，她使出全部的力气，好像做好了最后一击的准备，却还是被书瑾晔不痛不痒的挡下了。
  “我已经提醒过你了！”现下就不要怪他狠心了！
  但那女鬼还算不甘心，眼见败下阵来，但没有多少气息的女鬼一下变得反常起来。
  书瑾晔明显感觉得到她的气息强了很多，跟刚才相比完全就是天壤之别，就好像注入了什么新的气息。
  虽然那女鬼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但她还是轻而易举的挣脱了书瑾晔的束缚。
  见此情况，书瑾晔不得不更加警惕起来。
  看那女鬼的意思是想要再跟他打，但晃神之间，书瑾晔发现那女鬼在看自己身后。
  那眼神像是渴望，又带着不可冒犯的忌惮。
  好奇心驱使书瑾晔也分了神，他想要知道是否更大的危险在后面靠近自己。
  回过头之时，正好看到了身后唯一的一个人。
  是她？
  再一转身，哪儿还有那女鬼的踪影，其实只要他想追，那女鬼就跑不了，但现在的他，好像对那个人兴趣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