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节
“管他是怎么回事，打了再说！”
话音未落，她的从者菲尼克斯已经化作一道白色的流光，冲向敌人。
厚重的大剑划破空气，带出尖利的风声，毫不留情地斩向敌人的脖子。
不知名的英灵虽然实力不强，但好歹也是有两把刷子的。菲尼克斯这一剑固然快，但剑锋及体的时候，他的小盾却已经竖了起来，挡在了宝剑的前方。
“当”的一声，宝剑和盾牌相撞，溅出许多火星。
菲尼克斯显然并不以力量见长，这一击并没能够击溃敌人的防御，只是将那不知名的英灵打的一个踉跄，退出了一步。
若是按照常理，此刻菲尼克斯需要先花去剑身的惯性，然后才能继续展开进攻。但她却根本没有如此做，而是借着反弹之力，身体猛地转了一圈，从另一个方向发动了进攻。
按说以双方的距离，大剑似乎怎么也不可能砍得到对手才是。但不可思议的是，当她转过这一圈的时候，那把厚重的大剑已经变成了一杆长度超过两米的长刀，追上了正打算重整态势的敌人。
长刀的刀锋无情地划破红色的铠甲，深深嵌入敌人的身体，因为盔甲和血肉骨骼的阻碍稍稍放慢了一点速度，但终究还是完成了既定的任务，带着一蓬血雨从不知名英灵的右腰一直砍到了左肩，造成了恐怖的伤口，几乎将他一刀两断！
纵然是生命力顽强的英灵，受到如此重创自然也必死无疑。那不知名的英灵甚至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就化作金色的光点，消失得无影无踪。
“太棒了！干掉一个了！”桑妮高兴地跳了起来，大声欢呼，“菲尼克斯姐姐你是最强的！”
但菲尼克斯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笑意，反而显得很凝重。
她将依然在滴落鲜血的长刀斜着指向地面，摆开一个方便作战的姿势，小心戒备着周围。
“怎……怎么了？”桑妮惊讶地问，“我们不是已经赢了吗？”
“不！”菲尼克斯眉头紧皱，低声说，“这家伙……并不是真正的英灵！更加准确地说，虽然它具有英灵的资格，但实际上只是个具有类似身份的东西罢了。”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它是某个英灵的召唤物！”
又过了一会儿，周围依然平静，她才谨慎地收起长刀，整个人再次化为灵体消失。
“桑妮！这次的敌人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呢！咱们要更加小心谨慎一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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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英灵的日常
十月二十一日的白天，冬木町非常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真是平静得让人不舒服呢！”杜早苗无聊地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目光不时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向脚下的城市，“我讨厌像这样单纯地等待！我宁可现在找个敌人，轰轰烈烈地打一场！”
程鹏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坐在房间的角落里面，平心静气地打坐调息。
不久之前他偶然发现，武者状态之下的自己居然还能正常地运动打坐，而且每一次打坐都会让内力增长几分——不是通常打坐时候那种必须一点一滴积累的细微成长，而是颇为显眼的可观成长。
这个发现让他非常高兴，立刻便决定将大多数的时间都用来打坐，尽可能增强内力。
内力是一切武艺的基础，无论什么功夫，若是想要威力强大，必定得消耗相当的内力，这是等价交换原则，没有例外。
程鹏本以为自己只能靠将杜早苗提供的魔力转换成内力作战，却想不到原来光是靠打坐，就能够大大增加内力的储备，这正是意外之喜！
他储备魔力的能力相当的弱，满打满算也只能提供大约等于三分之一内力的份量，超过这个份量之后，就得从杜早苗那里临时获取。
在战场上抽取魔力的行为是很危险的，因为激烈的战斗会降低魔力的利用效率，让十分的魔力只能发挥出七八分的效果；而且临时抽取魔力还会让对御主的身体造成不良影响——大量的魔力迅速支出，会让御主的身体因为魔力流动而灼热，还可能造成剧烈的痛苦。就算杜早苗能够忍受疼痛，这种状态下的她也将失去大部分的战斗力……说得不好听一些，就是会成为累赘，成为程鹏的破绽。
原本程鹏以为这个问题大约是自己“幸运e”的副作用，现在看来，大约是系统对于内力的判定方法有些不同而已。
所以他抓紧时间打坐，希望可以在今晚开战之前，把一身内力恢复到巅峰状态——不，如果能够始终保持目前的打坐效率，那么等到今晚，他将会拥有比在外界强出至少两成的内力！
有那种内力的话，他的各种招数就可以尽情施展，让敌人更加束手束脚。
——在杜早苗读着他的英灵卡，详细介绍了英灵各种属性和技能的效果之后，他就打定主意，正常情况下只用武者状态战斗。
倒不是说武者状态的他比枪兵状态的他更强——实际上没了几种宝具之后，他的战斗力绝对是要大打折扣的。
只是，枪兵状态的“幸运e”这个属性，让程鹏心里实在有点打鼓。
幸运这个属性虚无缥缈，但却又不得不防，它似乎不起任何作用，但却又实实在在地跟很多事情相联系。幸运e的英灵，纵然实力强大，也难免遭遇各种倒霉的事情，壮志未酬身先死什么的，一点都不奇怪。
相比之下，武者状态的他虽然幸运也只有c，但至少也可以保证自己不至于因厄运而败得不明不白了。
“真是无聊啊！”杜早苗看了一会儿电视，又玩了一会儿游戏，最后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烦躁，又一次在房间里面转着圈子，低声嘟嚷着，“太无聊了！我觉得圣杯战争应该是更加有趣的事情啊！”
“……圣杯战争这件事情，比本王想象中有趣得多呢！”吉尔伽美什一手抓住摇杆，一手飞快地在四个按键上拍打，控制着自己的游戏角色在屏幕里面打出华丽的连续技，企图击破对手坚实的防御，“本来以为只是无聊地战斗，消灭一些不值一提的蝼蚁之辈，想不到先是遇到了很出色的女人，然后又发现这么有趣的游戏！”
因为说话分心的缘故，他的连招出现了中断，被对手抓住破绽，一个大招轰飞出去，摔到屏幕的角落里面。若非及时在空中做出了防御，肯定会被接踵而来的攻击给打到硬直，就这么被直接翻盘干掉。
“金闪闪陛下喵，有空感慨不如专心操作喵！喵可是超期待刷新和你对战的战绩呢喵！”在他前方不远处，格斗对战游戏机的那边，一个少女笑嘻嘻地说，“喵乃是号称‘格斗天王’的高手喵！就算你再怎么天才喵，也休想只用短短的时间就击败喵！”
吉尔伽美什冷笑，懒得反驳，专心操纵游戏角色，防住了对手疾风暴雨一般的猛击，然后借着因为连续被攻击而积累的大量怒气，发出了最终的奥义大绝招。
整个屏幕都因为超级大招的特效光芒而闪亮，对手操纵的角色则犹如可怜的沙包一样，被结结实实地打中了。
随着那边“怎么会这样！”的惊呼，公正无私的电脑报出了胜负的结果。
“真是太有趣了！”放下操纵杆，古老的王者没有继续战斗下去的意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跳舞机。
“那是什么？”他指着跳舞机上正跟随着音乐节奏，准确地踩踏发光箭头的游戏者，好奇地问，“还有用脚玩的游戏吗？”
“当然喵！”那个刚刚吃了败仗的少女从游戏机后面走出来——她个子比杜早苗还要矮一点，一头充满活力的黑色运动短发在额前挑染了几缕金色，眼神中则闪烁着快乐的光芒，“跳舞机可是很有名的游戏喵！虽然喵不是很喜欢它，但有许多人超迷这个呢喵！”
吉尔伽美什点点头，走上了一台正好空着的跳舞机。
他的运动神经极其发达，身体的协调性更是早已超出了人类的极限，从最低难度的舒缓曲调一直到最高难度的激烈欢快的调子，他每一步都准确地踏在屏幕所示的位置，在大屏幕上一次次弹出了华丽的“完美”之类祝贺词。身边更是围了一大堆观众，无不为他精湛的技艺欢呼喝彩。
当他完成了全部的曲子，犹如得胜归来的皇帝穿过凯旋门一样走下跳舞机的时候，欢呼声和鼓掌声简直可以将游戏室的屋顶给掀翻！
“这个时代真的不错！”十多分钟之后，坐在咖啡厅里面喝饮料的时候，最古老的王者如此感叹，“本王现在终于对那个圣杯有点兴趣了呢——就算要借用它的力量，能够一直留在如此有趣的时代生活，的确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魔力的补充量如何了？”海圭低声问道。
吕布将右手从那个脸上有伤疤的壮汉胸口收回，任凭对方如同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捏了捏拳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很好！魔力从没有如此充盈过！”他轻轻挥拳，拳风带着低沉的轰鸣划破空气，震动了窗外远处的一棵松树，让松针如同雨点般簌簌落下，“现在的我，有把握将程鹏斩于方天画戟之下！”
“那就好！”海圭连衣帽下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点点头，正打算带吕布离开，目光却又扫过了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那些恶棍们——这是冬木町颇有名气的黑道组织，不过现在已经可以差不多算是全灭了。
“真是让我意外！你居然真的会听我的意见，抽取生命力的时候手下留情，一个人都没杀掉。”他感叹道，“这可有点不像你呢……”
“你不是说了吗？这个时代的官府势力很强大，随便杀人的话，可能给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吕布的身影渐渐隐去，但空中还回荡着他沉闷的话音，“为了取胜，那些不必要的麻烦自然能省则省。某家可不是那种做事莽撞、不顾后果的笨蛋！”
“嗯！现在我对于胜利更有把握了！”
“那是当然！你我合作，原本就应该获得胜利！”
二人走出挂着“xx株式会社”招牌的黑道社团，只留下一群莫名其妙虚弱乏力，需要卧床休息至少一周的恶棍们。
如果有必要的话，用不了一周，吕布就会再来吸取他们的生命力一次。
然后……这些只比死人多一口气的家伙，就会被海圭用魔术魅惑，跑到警察局去自首，吃上几年营养丰富膳食合理的牢饭，来好好调理调理。
另一边，冬木町最高档的餐厅里面，一个身穿西装的帅气金发少女亚瑟王正和她的御主、混血儿丁丹一边进餐一边交谈。
“……master，你太缺乏警惕心了！”
“美食当前还能想到警惕……你不觉得太煞风景了吗？而且你究竟是怎么做，才能一边大吃大喝一边还毫不影响说话的啊？这本事简直比誓约剑还厉害呢！”
“这是王者必备的才能！”
“……什么时候王者还需要这种本事啊！拜托你不要遇到吃的问题就给我随便口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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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冬木桥边
休息了一整个白天之后，当夜幕降临、明月照耀冬木町的时候，养精蓄锐多时的玩家们纷纷出发，带着各自的英灵从者，奔赴各人所选定的战场。
程鹏和杜早苗的目的地是位于冬木町中南部的河滩和大桥。
这个地点当然不是随便选取，而是他们白天讨论之后决定下来的。
冬木町说大不大，可说小也绝对不小，遍布于其中的高楼大厦严重阻碍了视线，让人们无法看到太远的地方。更糟糕的是，每一座楼宇之间，都是视线难以触及的死角。
这个地形对于喜欢隐匿刺杀的人来说大约非常合适，但对于程鹏和杜早苗来说就很不方便了——程鹏自己倒是有隐匿能力，可因为不能储存较多魔力而难以独立行动的他，根本没办法自己一个人出去当刺客。他要出去，就需要杜早苗同行，可身为隙间妖怪的杜早苗虽然能够躲在任何罅隙里面，但那种状态之下是无法提供魔力的，要战斗就得离开藏身之所，二她一旦出来，就很可能成为被狙杀的目标……
所以经过一番讨论，他们最终还是决定将战场选定在整个城市里面视野最为开阔的河畔。
在这里作战，虽然无法出其不意，但程鹏从来就不害怕阵地战——何况毗邻河水，对于他也非常有利，必要的时候将敌人引入水中，或许还能获得相当的优势呢！
从宾馆到河滩，距离倒也不远，不过因为担心可能在路上遇到突袭，所以他们走得不快，基本上始终都保持着警戒，足足用了二十分钟才到达目的地。
当站在大桥之上，一眼看去周围全部都是开阔的草地和河滩之后，杜早苗终于松了口气，一直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就在这时，程鹏的心中突然闪起强烈的警兆！
不及细想，他一把抱住杜早苗，全力发动缩地，二人如同化作一道黑影，刹那间消失，冲到了十多米外。
与此同时，一声巨响，杜早苗原先站立的桥面被轰开了一个大洞，足以让重型卡车安全通过的钢铁桥板破裂扭曲，宛如被撕裂的塑料片一样。
要是这一枪打在人身上，那会怎么样？
杜早苗回过神来，看着地上那恐怖的破洞，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程鹏确定暂时没有危险，这才放开了她。
“拿一杆附带‘增加射程’效果的投枪给我。”
他前一段时间收集了不少投枪，级别不高，但却附带各种特效。这些武器当然不能作为宝具直接使用，但却可以先交给杜早苗，再由杜早苗交给他——这个过程很无聊，但却是绕开系统对于“英灵”装备限制的唯一途径。
接过投枪，程鹏闭上眼睛，瞄准刚才那警兆传来的方向，将可以额外增加射程的二星白银级投枪掷了出去。
一枪出手，呼啸的风声尖锐得如同子弹一般。银白色的投枪化作一道流星，撕裂大气，掠过夜空，直奔目标。
“打中了吗？”几秒钟后，杜早苗看着程鹏平静到不见任何感情的脸，好奇地问。
程鹏摇摇头：“有人替他稍稍挡了一下，没能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