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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节

  李元杰豪气地将手中的剑一把抽出来,指着天宇跟着喊了一句,然后在他的带动下,全军跟着喊起了口号,一个个脸上都如朗日般红润,眼中则闪耀着兴奋的光。
  凌武做了个请的手势,而李元杰则带领着大家快速开拔出城朝着江东营的方向上过去。
  江东营,顾名思义,乃是一个军营。
  军营里头有马场、有广袤的草原自然还有练武场。李元杰在前锋营操练的时间最长,自然对江东营的制式十分了解,按照他的计划,他们会以火攻突入,然后直取肃秋大帐。
  擒贼先擒王,这个办法在哪里都适用。
  所以李元杰以箭打头阵,让燃烧着火的箭簇划破长空、如同飒踏流星一般直插入江东营的阵地当中。
  大火瞬间在整个江东大营中蔓延起来,犹如干柴遇上了烈火同狂风。
  肃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给打得有些懵,因为才听得城外军队阵仗,他只以为又是江俊带人前来挑衅,没有当一回事呢!
  “还不快叫人去救火!!”
  “是!将军!”
  “将军不好啦,粮仓!粮仓被他们劫掠了!”
  只是可惜的是,那个救火的士兵才跑出去,另一个人就带来了更加让肃秋惊恐的消息:“粮仓?!我们的粮仓不是位于军中腹地吗?怎么会被人劫掠!”
  小兵张了张口,正准备说什么,却又跑进来一个士兵:
  “将军!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邪术,那火、那火灭不掉!反而火势越来越旺,我们旁边的军营也被点燃了!”
  “将军!大事不好了——靶场那边一斤失守了!”
  肃秋皱紧了眉头,外头喊打喊杀的声音震天响,与往日不同,却又与往日一脉相承——前些日子的骚扰只怕并非是穷极无聊,而是为了今日做好的准备:
  在他们以为对方只是过来挑衅的时候,突然数计并发,撕破了一条口子,将他们的大营攻破,肃秋心中转了好几个念头,却没办法想出一个完全的应敌之策。
  “将军——逆匪已经攻破……”
  “够了!”肃秋站起身来,大声地喝止了自己的部下:“你只管告诉我,现在我们剩下多少地方,士兵们现在又在何处就够了。”
  部下缩了缩脖子,吞下一口口水才道:“回、回将军,我们剩下的士兵都已经集中到了中军附近,而我们的地方就剩下火炮营、中军和枪炮校场三块地方了……”
  肃秋的身子不可抑制地晃了晃,他根本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
  只剩下这三块地方……只剩下……
  偌大的江东营,怎么转瞬之间竟然就只剩下这三块地方,难道平日的骚扰是故意为之,他们根本很多个月之前,就能够攻下江东营么?
  肃秋从没遇见过这么棘手的场面,一犹豫间,就错过了最好的反击机会。
  所以李元杰直接带玄甲卫部众直接包围了这块地方,刚才四处造势就是为了判断肃秋的所在,正当肃秋想着如何从中突围而出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了“轰”地一声巨响——
  李元杰已经直接拉响了火炮,直接朝着他们这边炸了过来。
  肃秋捏紧了拳头,当下就拿起盔甲披挂上阵:都被对方这样摁着打了还不反击,那江东营的脸面何在!
  他带着亲卫兵往外头杀出去,而这个时候在外面严阵以待的,就是玄甲卫的铁甲兵团。
  他们以弓箭手、盾手同骑兵组合在一起,远远看见肃秋他们出来,弓箭手便直接射击,而盾手则在这个时候掷出长|枪,在敌人慌乱之时,骑兵直接杀入阵中快速拼杀。
  李元杰首当其冲,直接对着肃秋的方向杀了过去。
  而其他玄甲卫部众配合默契,一个个都在最好的时机杀出阵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在江东大营中仿佛是突然贯日的白虹、叫人炫目。
  肃秋用兵如神,在战场上却不如李元杰许多。
  两人一个短兵相接,胜负立下不说,更是让肃秋已经慌乱的心更加悬高了几分。
  眼尖的,已经知道自家将军必败,犹如被灌了水的蚁穴一般,疯了一样朝着外面逃窜。剩下不多的,也已经被威武军围困在中央。
  渐渐,场面上便只剩下了李元杰同肃秋两个人在拼杀。
  其他活着的江东营士兵要么已经被制服,要么已经投降。而肃秋绝不是那种折节投降之人,所以他纵然招招处于下风,还是坚持同李元杰战斗。
  战争,变成了李元杰同肃秋两个人的。
  李元杰在实战上却是压过肃秋一头,但是肃秋贵在那股求生的拼劲儿上,一时两人还难以分出胜负,刀光剑影闪过,两人的招式不说是行云流水,却也拼杀得特别漂亮。
  像是绢帛上泼墨写意的遒劲字样,一笔一划都蕴含着强大的劲力。
  正在两人厮杀的同时,江俊也同无烟也带兵直接朝着护州的方向进发。到时候江东大营一毁,护州夺取便也在顷刻之下。
  而这些日子以来江俊经常带无烟出去,李吟商虽在军中,也并未起疑。
  只是,
  当江俊骑着闪电率先赶到江东营的时候,却发现李元杰和肃秋的战争已经临近到了尾声,看见他来,那边玄甲卫的士兵们都发出了一声欢呼,而李元杰手上的招式则更加狠厉起来。
  变故,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产生的。
  突然不知从何处响起了一声呼号,然后便有一大堆不知是谁的军队呼哨而来,饶是江俊见惯了各种计谋,也被这番变故吓了一跳。
  那群人似乎早就料到了有这一刻,一个个训练有素地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几乎是在顷刻之间就聚集了数十万人。
  江俊只愣了半晌,很快就回过神来指挥自己的亲卫同玄甲卫一起应敌。
  而一直跟着江俊的千崇阁护卫们,也派出了人回到威武军中求援。
  一边应对敌人,江俊心里却更确定了一件事——除了李吟商,在他们军中应该还有一个内奸,而且,这个人,应当就在此刻在场的这群人之间。
  因为知道他们计划的,也就只有那么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李元杰:哭唧唧地又活过了一集,江大哥你说我是不是下一集就要死了qaq
  江俊:我给你剧透,你安安全全地活到了最后一集。
  于是自以为开了挂的李元杰仿佛氪了金坷垃,拳打鲁提辖倒拔鲁提辖三拳两脚就灭了对面数十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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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武:总觉得媳妇儿要搞事情。
  江俊:你不要给我搞事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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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哪!感谢给我捉虫的小伙伴,这两天沉迷撸猫都没来得及改qaq周末回家去改,明天要创文,都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准时更新,哭唧唧地产生了幻觉。
  么么哒:
  第123章 将军威武123
  被李元杰打击到毫无还手之力的肃秋, 看见突然出现了大量的援兵, 顿时来了精神,已经晦暗无光的双眸陡然迸射出精光,本来已经疲惫不堪疲于应付的身躯,也突然充满了力量。
  李元杰险些要被他震脱了手中的短剑, 而战马嘶鸣,显然一场恶战刚刚拉开序幕——
  眼下正是夏日,护州地处中原, 这几天正好是一年当中最热的日子, 玄甲卫身披黑色的铠甲, 在这样烈的日头下剧烈地拼杀,脸上都顷刻间都汇聚起了小溪一样的汗水。
  威武军也不见得有多好,他们身上的重甲都是为了一击必杀准备的,根本没有想到江东营还会有援兵,所以阵型一时间被敌人冲散,江东营垂死挣扎的士兵们, 也开始反击。
  战机往往稍纵即逝,瞬息万变战局上:往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元杰莫慌!先下肃秋!”
  江俊弯弓在手, 毫不犹豫地将箭簇“嗖嗖嗖”地射向对面的援军。
  他的箭法百发百中无虚弦, 且招式狠厉, 每一发箭都直取人性命。一时间倒真的唬住了来时凶猛的援军,而这边威武军中的弓箭手们也立刻动作起来——有样学样。
  箭雨可以作为前阵攻击,同样,也可以救急。
  在江俊那一声之后, 李元杰稳住了阵脚,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宝剑——当年青宫哗变的时候,他们玄甲卫能够从中生还,靠的、也是江俊那一股子狠劲儿。
  当年可以,如今他们也可以!
  李元杰对天大吼一声,如同杀入战圈的孤狼,对月狂啸仿佛能够召唤出一大群的同伴。双目赤红的他手中的剑更快也更狠,每一招都不再回护,而是直接朝着肃秋的死穴上扎。
  从没有这般拼命的肃秋,这会儿顿时又落了下风。
  而此刻,被箭雨压制的敌人终于忍耐不住,对面一声号角想起,顿时一阵地动山摇,巨大的轰鸣声仿佛炸在耳边一般,眼前升腾起了好大一片浓雾。
  浓雾中,是被炸飞的土壤扬尘,还有不慎殒命碎裂成块的昔日战友。
  “大家快散开——!”江俊勒住了闪电的马头,长|枪在手嘶声力竭地大喊了一声:“躲避火炮——!快——!”
  江东营没有战壕,对方的火炮根本毫无章法,就是朝着人多的地方放炮。
  虽然是对着威武军,但是却也伤到了不少江东营的战士。听见江俊如此说,威武军训练有素的几个小队长也跟着要手下人散开,除了第一下,之后伤亡倒是渐渐开始减低。
  李元杰和肃秋还在这种情况下拼杀,两人已经杀红了眼睛,不死不休。
  战场上被火炮弄得尘土飞扬,大片的黄色泥土在空气中蔓延,如同在塞北黄沙之中突然卷起了黑色风暴,风中吹来的气息中饱含着浓浓的硝石、硫磺味儿,刺鼻而呛人。
  江俊掩住口鼻呛咳了几声,骑着闪电迅速地在战场上转移了好几个位置。
  这些火炮的威力并不大——不是攻城或者对敌的专用长筒炮,而且射程也不太对。根据原主的记忆,以及这些日子张千机找来的兵书,江俊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无烟!”江俊突然喊了一声。
  “末将在!”从漫天黄沙和滚滚浓烟中走出来一个策马披战袍的黑色身影,已经能够顺利改口的无烟面色凝重,静静地看向江俊:“将军吩咐!”
  “你且带上前锋、左卫和后军的人,趁着火炮制造的黄沙和浓烟,从江东营的马场出,绕道直接找到护州城通往琴川的渡口,若见——王璜大军,直接截断便是!”
  无烟一愣,看向江俊的时候,脸上更多了一份敬佩。
  然后他抱拳:“末将领命!”
  江俊点点头,看着无烟带人离开的身影,心里惴惴不安,其实他这么做有些冒险,若不是他猜测的那样,无烟此去必定有去无回。
  但是五五参半的几率,若是不去,他们和李元杰等人,定然会交待在这里。
  只因为这种射程和这样的杀伤力,江俊猜测对方是直接在军舰上头放出来的火炮,用的是军舰上面那种最长的炮管,正好是用来抗倭所用的特质炮筒。
  此炮来自于锦德宗年间以为民间匠人的献策,但最后这位朴实的匠人却不得善终。
  这件事儿记载在了军策中,是教后人审时度势,明白什么皇帝是可以托付、什么将领是可以信赖的,而并非一腔热血报国,最终却只能老死狱中。
  江俊对这个故事记忆犹新,总是想起那个古希腊铜牛烧活人的故事——中古时期某位国王喜欢酷刑,有位匠人便发明了铜牛刑来献给国王。
  此刑的刑具用的是一头精致的全铜铜牛,在铜牛的肚子上开一个孔,将犯人放进去锁上,而牛的鼻子上呢,则打好了孔放上哨子,之后就在铜牛下方置火烤。
  烈火烧的温度会将铜牛整个烧烫,而在里头的人则会五脏六腑渐渐沸腾,渐渐水化。
  而活人也会被蒸汽逼得发出凄厉的垂死惨叫,惨叫声,加上人被烧出来的水汽通过铜牛鼻子的哨子——就会发出声音。
  这个刑罚在中古时期惩罚了很多人,而那位制造铜牛刑的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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