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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修真日常 第50节

  就连尉迟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仿佛像是个小丑一般,倔强地维护着根本没有意义的东西。
  但是他本身就是容易钻牛角尖的人,钻进去就根本出不来,否则也不会如此轻易便产生心魔。尉迟延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连思维都不再清晰,却不断回响着一个声音“不认输!坚决不认输!”
  尉迟延被艾德曼压在身下,毫无反抗之力,艾德曼揍了他几拳,眼看尉迟延漂亮的脸蛋肿成了猪头,也感觉有些无趣,干脆提起他的头发、露出尉迟延的后脖颈,随后一个手刀下去,将其劈晕了过去。
  ——虽然头仍旧很疼,但是揍了尉迟延一顿,心情却突然好了起来呢。
  搞定了死不认输的尉迟延,艾德曼抬头看向隔着结界,正带着一脸牙疼的表情望着他的金丹长老,眨了眨眼睛:“尉迟师兄晕倒了,算不算我获胜?”
  “……算。”金丹长老抽了抽嘴角,有些无法直视眼前明明长得乖巧喜人,性格却如此凶残的孩子,“你早就获胜了。”
  “哎?尉迟师兄不认输也可以吗?早知如此,我就不揍他了。”艾德曼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懊悔道。
  金丹长老:“……”
  ——你的真实性格已经暴露了!不要再装好人了!简直瞎眼!
  擂台赛分出了胜负,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解决仍旧在抽风的雷龙。明明尉迟延已经昏倒、无法指挥雷龙,但那雷龙却并未自行消散,着实令众人有些费解。
  为了避免众人误伤,在打开擂台周边结界之前,诸位金丹长老驱散了一众围观弟子。正当他们破开结界,打算联手压制雷龙之时,玄晟道君与宁封道君也匆匆赶来。
  尉迟延是宁封道君的亲传弟子,而艾德曼虽然尚未拜玄晟道君为师,却一直受他照顾,两位道君闻讯赶来理所应当,也同样让几位金丹长老松了口气。
  说实话,这种雷龙失控的情况他们也是第一次遇见,根本不知该如何着手,能有元婴道君接手此事,自然最好不过。
  宁封道君与玄晟道君对视一眼,前者赶到了艾德曼与尉迟延身边,将两人护住,而玄晟道君则背对众人朝着雷龙挥了挥衣袖,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瞬时间将雷龙吸入袖中,使得一场大乱消弭于无形。
  一众金丹长老眼神崇拜,感叹元婴修者威能赫赫,大约是用了什么极品法器,而宁封道君则微微眯眼,意味深长。
  雷龙消失后,艾德曼的头痛终于缓解了下来,只觉得身子格外疲惫,他从尉迟延身上站起身,摇摇晃晃走了两步,立刻被赶过来的玄晟道君抱了起来。
  看了一眼被揍得格外凄惨的尉迟延,玄晟道君护住艾德曼软绵绵的身子、以防他掉下来,随后朝宁封道君点了点头:“擂台之上,难免损伤。”
  宁封道君同样托起尉迟延,微微一笑:“我哪里会如此小气。”
  “如此就好。”玄晟道君得到答案后相当满意,没有与宁封多叙,便抱着艾德曼快步离开。艾德曼靠在玄晟道君肩头,有些挂念自己的噬灵火,只是还不等开口询问,便看到玄晟道君揽着自己的衣袖口动了动,钻出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
  貔貅幼崽望着艾德曼,目光有些呆滞,它张了张口,似乎想要叫唤一声,却没想到喉咙一耸,竟打了一个绵延而悠长的饱嗝。
  艾德曼:“……”
  貔貅幼崽:“……”
  “……那条雷龙……被它给吃了?!”艾德曼有些目瞪口呆,震惊地盯着貔貅幼崽小小的身子。
  “嗯,白泽前辈说,它可以做到,所以我就试了试。”玄晟道君微微点了点头,赞叹道,“不愧是仙兽,哪怕年幼,也相当不凡。”
  “关于貔貅,传言是怎么说的来着?只进不出?”艾德曼嘴角微抽,一把将貔貅幼崽抓进怀里,“雷龙你吞了没事啊,噬灵火呢?!你快给我把噬灵火吐出来!”
  明明立了大功,契约者却丝毫没有嘉奖的表示,反而挂念着噬灵火,貔貅幼崽的小脾气顿时上来了,死死咬住嘴巴,一副“吞了就是我的,死也不还”的架势,看得艾德曼糟心不已。
  接下来的一路上,玄晟道君就看着一人一宠在自己怀里掐架。艾德曼托着貔貅幼崽的小身子,正着抖、倒着抖、斜着抖,却死活抖不出噬灵火,而貔貅幼崽也被艾德曼折腾地颇为狼狈,它刚刚吞了那么一大条雷龙,本就有些精神不济,想要好好找个地方睡一觉、消化消化,如今却强打精神与自家契约者杠上,就算艾德曼反应过来,说尽了好话、软磨硬泡,也毫不妥协。
  玄晟道君被两只“小动物”闹得有些没了脾气,原本想要送艾德曼休息,如今却拐了个弯直奔白泽所在之处,将两个闹心的小东西扔给对方去处理。
  一见到坐在椅子上的白泽,貔貅幼崽顿时扑了过去,缩在对方怀里嘤嘤嘤啜泣,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艾德曼也从玄晟道君怀里下来,板着“我不开心”的包子脸,死盯着自己的契约兽。
  终于从玄晟道君那里弄懂这对契约者之间又出了什么矛盾,白泽微微扶额,安慰般摸了摸貔貅幼崽的身子,随后看向艾德曼:“貔貅年纪太小,你多让着它一点,对它道个歉吧。”
  “我道过谦了。”艾德曼很无奈。
  “再来一次。”白泽斩钉截铁。
  艾德曼叹了口气,听话地走到白泽面前,蹲下身。他扶着白泽的膝盖,直直正对着貔貅幼崽:“好啦,是我错了,我应该先谢谢你吃掉雷龙,救了我的。”
  貔貅幼崽“哼唧”一声,微微扬起小下巴,一副高贵冷艳的神情。
  艾德曼仰起头,看向白泽,表情无辜。
  白泽抬手摸了摸艾德曼的脑袋以示嘉奖,而另一只手则覆上貔貅幼崽的喉头,微微一掐。
  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貔貅幼崽身子猛然一抖,呕出了一团幽蓝色的火焰。它很快摆脱了白泽那只“罪恶”的手,跳下他的膝头,眼神里满是控诉。
  ——我不就是想让契约者多哄哄我、多对我说说好话嘛!
  ——最好还要来一个“以后会对你好”之类的承诺!
  ——如此毁我计划!白泽你果然太偏心了!我们才是一个种族的好嘛?!
  明明被偏心了好多次,却仍旧没有接受到教训的貔貅幼崽捂着被伤害的小心灵伤心地跑了,而艾德曼却一脸纠结地望着白泽膝头那团火,举棋不定:“我就这么将它收入丹田?感觉有点恶心……能不能洗一洗?”
  白泽:“……”
  ——饲养幼崽实在是太累了,哪怕是活了近万年、无所不知的仙兽,也实在有些承受不住啊……
  第73章 道域——寒冰与失重
  干掉了尉迟延,艾德曼顺利挺进前五十,再一次刷新了众人对他的预料,甚至,他与尉迟延那一战让一众弟子津津乐道了很久——为了那条莫名失控、几乎毁了整个擂台的雷龙。
  作为执法堂首座,闲微道君也过问了此事,毕竟雷龙的失控太过奇异,更颇为危险,不过后来却不了了之,也不知白泽和玄晟道君是怎样敷衍过去的。
  因为参与选拔的人数减少,而战斗的强度也骤然增加,于是原本的一天三场改为了一天两场,大大延长了让诸位弟子恢复伤势的时间。
  第二场战斗,艾德曼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他终于遇到了一名筑基大圆满弟子,好死不死的,正是他曾经特意关注了一下的“岳锦松”。
  不得不说,身为道峰年轻一代中仅次于叶钧山的领头人,岳锦松无论是实力、背景还是外表都不算差,打眼一看也是一位翩翩佳公子,只是那微微扬起的下巴与锐利的目光太过于盛气凌人,显得不是那么好相处。
  当然,岳锦松也的确有骄傲的资本,虽然他的修为比叶钧山略逊一筹,但出身却是与徐家、百里家齐名的修真世家,令人望而却步。岳锦松代表了道峰一脉出身勋贵的世家子,而叶钧山则是草根出身的平民子弟,两者间本来就有些矛盾,更不用说岳锦松本想要拜在掌门业宸门下,但业宸道君却更加看重叶钧山的沉稳踏实,使得岳锦松不得不转投他人,而在后来的修炼中,叶钧山更是事事压着岳锦松一头,让两者势同水火。
  艾德曼与叶钧山接触并不算多,但明眼人也能看得出叶钧山对他隐隐的照顾。阵营不同,岳锦松自然对艾德曼没有什么好感,更不用说少将大人“嚣张狂妄”,竟然还出手打了他的狗腿子。
  打狗也要看主人,艾德曼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跟岳锦松结下了仇怨。
  当然,这种仇怨并不算深,只是想要教训一二,达不到你死我活的程度,岳锦松冷眼看着面前的金发男孩,微微挑眉:“听说,你曾经放言,想要向我讨教一番?”
  艾德曼一脸茫然——他到现在还没有回忆起自己是怎么“放言”的,不过,这也并不影响他摆明自己的态度。
  朝岳锦松拱了拱手,艾德曼在大众面前肯定要做一个彬彬有礼好师弟的模样:“还请师兄赐教。”
  岳锦松眸光微闪,望着艾德曼的目光带着几分疑惑。
  一个人的出身与成长环境,虽然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但仍旧会影响到这个人的举手投足,特别是历史悠久、经受过严格礼仪训练的世家子弟。正所谓同类相吸,岳锦松隐隐感觉到面前的男孩有着一种熟悉的同类感,不过这却并不意味着他会手下留情。
  “既然你诚心求教,我自然不会保留。”岳锦松傲然一笑,手中的天奇扇猛然展开,冰蓝色的长袍无风自动,寒凉至极的气流从他周身散射而出,瞬时间朝艾德曼席卷而去。
  岳锦松是冰属性变异灵根,艾德曼早就有所了解。眼见寒风来袭,他也早有准备,立刻招出数条火蛇萦绕周身,抵挡寒气的入侵。
  意外的是,那寒气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杀伤力,完全被火蛇抵挡在外,艾德曼微微蹙眉,心下有些不安——他可不会认为岳锦松是个中看不中打的花架子!
  艾德曼不了解岳锦松的手段,也肯定不会等待他酝酿大招,当下扬手招出自林念青那里夺来的长剑,与火蛇一同朝岳锦松扑去。
  艾德曼一直在忙碌于自己的战斗,对岳锦松了解不多,但岳锦松却对艾德曼的每一场战斗了若指掌。一来,艾德曼最近实在是大出风头,到处都有人谈论他的表现,二来,岳锦松身边也围绕了一堆唯他马首是瞻的狗腿子,只要岳锦松发话,什么情报消息都能给他找出来。
  岳锦松虽未亲眼看过艾德曼的战斗,却也对于他的长处颇为了解。艾德曼虽然修为不过筑基初期,但身体素质强悍,堪比武修;灵气量庞大,能够与筑基高阶的道修向媲美,对于这样的凶兽,硬碰硬绝对不是什么好办法,更何况,那般动刀动枪的肉搏也完全不符合岳锦松的美感,在他看来简直有些掉价。
  眼见艾德曼试图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岳锦松立刻向后退去,身姿飘逸轻灵,却完全不逊于艾德曼的速度,间或,他手中的天奇扇翻飞舞蹈,裹挟着森寒的冷气,将逼近的火蛇拍到一边。
  自始至终,岳锦松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意,宛若猫逗耗子那般高高在上,甚至不屑一顾,让艾德曼硬生生憋了一口闷气。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不好好打架,反而四处乱跑的家伙了!
  明明是自己追着对方打,但是艾德曼心中却越来越不安,他试图用手段将岳锦松控制住,却被对方轻描淡写地一一化解,毕竟,艾德曼只是初入修真界、腰包刚刚厚实起来的毛头小子,哪里比得上岳锦松背靠岳家,底蕴深厚。
  发现自己拿岳锦松没辙,艾德曼干脆停了下来,不再做无用功,目光微微扫向擂台周边,观察情况,而岳锦松也随之停住脚步,折扇轻摇。
  “你……做了什么?”艾德曼微微拧眉,他发现擂台上已然覆盖了一层浅浅的寒霜,在阳光下折射出不算耀眼的光辉,而随着寒霜逐渐增厚,擂台上的温度也越来越低,哪怕是肉体强悍的艾德曼,也不由得感受到一股透入骨髓的寒气。
  预料到这层寒霜不同寻常,艾德曼猛地运起周身灵力,凝聚出数十条火蛇,有的在他周身盘旋、试图驱散寒气,有的朝地面处的冰霜扫去,而更大一部分则直扑一脸装逼、高深莫测的岳锦松。
  岳锦松本想要开口回答艾德曼的问题,却发现这死孩子一言不合就开大,连忙将天奇扇往上一扬,顿时便有一面冰壁拔地而起,将艾德曼的火蛇悉数挡在壁外。
  艾德曼也不认为自己突袭的火蛇能够派上什么用场,他只是看岳锦松得意洋洋的样子有些不爽罢了。在挥出火蛇后,他的目光根本没有去看岳锦松,而是紧盯着被火蛇扫过的台面,却发现火蛇根本没有在那一层看上去并不算厚的寒霜中留下丝毫痕迹——这显然太正常。
  艾德曼扬起长剑,继续朝冰面劈去,但无论剑气如何锋锐,也仅仅在寒霜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效果。
  “不必费力了,我的寒冰道域,无论如何你都是破不开的。”岳锦松本被艾德曼的突袭弄得面色有些难看,但看到金发男孩宛若困兽的模样,心情瞬时间好转。
  “寒冰道域?”艾德曼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地看向岳锦松。
  与此同时,台下观战众人也是一阵哗然,他们原本也弄不清岳锦松师兄到底在做什么,如今骤然了悟。
  “竟然是道域!”众位内门弟子望着岳锦松凛然的身姿,满是崇敬欣羡,“岳师兄竟然领悟了自己的道域!”
  “真不愧是岳师兄!艾德曼那小子遇到了岳师兄,可再也嚣张不起来了!”另一名内门弟子解气地嘿笑。
  剑修有剑意,武修有武魄,而道修自然也有自己的杀手锏,那就是道域。道域之内,尽皆蝼蚁,唯有道域之主,凌驾众生之上。
  如此逆天的术法,想要领悟自然极为艰难,哪怕金丹期修者,也往往在道域外徘徊,无法向前踏入一步。而想要破解道域,就要以道域、剑意或武魄相抗衡。
  台下众人亲眼目睹道域,心情激荡难以自己,大殿之上通过洄光镜观看对战的诸位道君也不由得连连赞叹。
  “如此年纪修为就能领悟道域,此子当真天赋非凡!”掌门业宸抚摸着胡须,微微颔首,“无尘师弟,你收了个好徒弟!”
  岳锦松之师无尘道君眼中笑意极盛,显然相当满意自己的徒弟,但口中却依然谦逊:“锦松刚刚领悟道域,所形成的寒冰道域青涩浅薄、满是破绽,实在是有些班门弄斧的炫耀之嫌,只是这孩子心气太高,太喜欢出风头,我这个师父也管不了啊!”
  “年轻人,有一些锐气,也算不上什么大差错。”闲微道君淡淡地开口,“不过要注意分寸,切莫坏了宗规。”
  “自然,自然。”无尘道君扫了闲微道君一眼,知晓对方偏爱艾德曼,也并不打算与其争论。
  “只可惜了艾德曼这个孩子,此次选拔只能到此为止了。”玄晟道君有些心疼地皱了皱眉。
  一众道君纷纷惋惜艾德曼竟对上一名领悟道域的对手,而台上的艾德曼情况的确有些糟糕。
  身处寒冰道域之内,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几乎要被冻僵了,不仅行动迟缓得多,就连周身灵气都有些滞涩,仿佛被厚重的寒气压制了那般。
  这种感觉当然不算好,但不知为何,却令艾德曼极其熟悉,不由自主联想到了曾经与魔修在精神领域内的那场争夺。
  艾德曼对于道域并不了解,但是却拜魔修所赐,掌控过精神领域。前者影响的是人的肉体,而后者禁锢的则是人的精神,双方本质不同,但冥冥中却又有着某种异曲同工之妙,令人无法忽视。
  “认输吧。”岳锦松摇着天奇扇,睥睨着困兽犹斗的艾德曼,施恩般扬声开口,“你是本门弟子,天赋出众,我不伤你,只要你以后记得对前辈多一些尊重就好。”
  岳锦松不屑与艾德曼计较,更不愿以大欺小、污了名声,他只是要艾德曼明白人外有人,让艾德曼对自己低下傲气的头颅。
  只可惜,岳锦松的“怜幼之心”,艾德曼却丝毫没有领会,此时此刻,他已然被道域吸引,想要探究这个神奇的领域,想要寻找破解之法。
  得不到艾德曼的认输,岳锦松也不是什么耐心的好脾气。他自认为已经仁至义尽,既然艾德曼不吃敬酒,那就只能吃一吃罚酒了。
  天奇扇一合,岳锦松以扇作笔,凌空画了一道咒符,只见寒气迅速在他身前凝结,幻化出一只冰晶做的仙鹤。仙鹤优雅地扬起长长的脖颈,震开双翼,翼上的羽毛化作不计其数的冰凌,反射着耀眼的日光,森寒无比。
  “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还不认输?!”赤阳道君看着洄光镜,有些坐立不安,他身边的宁封道君也难得微微蹙起眉梢。
  镜中的男孩拖着冰冷僵硬的身体狼狈躲闪,努力催动灵气,使用法器与法术抵挡冰凌的追击,尽管挡住大半,但仍旧有一小部分在他身上留下道道割痕,涌出的鲜血瞬时间将他身上的衣袍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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