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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穿进恋爱游戏后(快穿) 第124节

  傅松越是趴着的,他撑着胳膊肘想动,立刻皱起眉。
  宁姝蹲在他身前,阻止:“诶你别乱动啊,伤口好不容易止血。”
  从疼痛的面积、感触,傅松越能大体推断出自己的伤势,他重新趴下,似有点体力不支,又闭上眼睛。
  宁姝才没那么容易放过他,她捡起那根尾端烧焦的树枝,戳戳傅松越的脸,在他脸上留下一个个黑色的炭印。
  她笑眯眯地:“傅松越,你说说你,早点把我拉上去不就得了,最后受罪的还是你。”
  傅松越呼吸重了一点,显然还没睡。
  “你又不理我,”宁姝继续拿树枝戳他,“难道你还在等我道歉吗?”
  突然,那根作怪的树枝,被傅松越一手捏住。
  过了片刻,他睁开眼睛,眼底瞬间划过点什么,说:“对不起。”
  他做错的事,他会承担。
  宁姝不新奇,在她自背黑锅前,傅松越就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后来两人关系一度到冰点,就体会不到这种责任心了。
  现在也是因祸得福。
  她收敛脸上笑意,认真地问:“喂,如果以后,只有我们两人像野人活在荒岛,难道还要相互甩冷脸吗?”
  傅松越无声挑起眉头。
  宁姝收回那树枝,她也趴下来,两人在同一水平面四目相对,宁姝伸出一只尾指,说:“我们都做错过事,但现在纠结过去没有用,齐心协力才能活下去,就先暂时放下一切恩怨,好不好?”
  她提这个建议,是很诚恳的,双眼都闪烁着些微星光。
  傅松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但有些人神态越沉,心里指不定活跃成套马的汉子,不然的话,他大可以不理她,让她摔下山崖自生自灭。
  宁姝很有信息,把尾指再往前送。
  过了大概十秒,就在宁姝心里微叹,要收回手时,突然,傅松越伸出手。
  他指节粗大,这么对比,她的手就显得又细又小,他拇指食指合握,捏住她的尾指,轻掐了一下她的指腹,松口。
  也就是说,成交了。
  霎时,宁姝眼睛笑成一道缝,她双手捧着脸颊,五指压着脸颊,可爱得让人想捏捏她的脸颊,说:“我们这叫什么,握手言和,冰释前嫌,将相和,蔺相如和廉颇的故事听过没有?”
  他们之间和将相和的故事,除了“和”字,没有半点相通之处,硬往上面靠。
  傅松越忽的弯起嘴唇。
  宁姝愣了愣,和发现银河系第十行星一样难以置信:“你还是能沟通的嘛!”
  傅松越:“……”
  说得他有多不讲理。
  不过,如果说跳崖的瞬间,有什么死前走马灯,傅松越的走马灯,一秒分给他的一生,剩下的一秒,居然全是宁姝。
  有初识时,她站在酒店窗户前,看着夜幕星空,月光缱绻,风卷起她的发尾,调皮地从他面前飘荡而过。
  有他在深夜里犹豫半晌,在社交平台上发给她的那句:再也不会忽视你。
  也有在荒岛上,因他冷脸,她所有的反应。
  ……
  他不是没发现在自己的刻意漠然下,宁姝眼底偶尔露出的无奈,又或者被气笑的神态,可他一意孤行,直到最后,差点酿成大错。
  傅松越从没这样意识到,在对她的事情上,他确实不讲理。
  不用怪宁姝这么看他。
  他趴回去,把那口压抑的气,狠狠吞下。
  三十岁了,越活越过去。
  突然,他后背落下一件衣裳,长袖外套是秋款,不厚,被火烤了这么会儿,已经干了,带着温暖的余韵,同时也掩住他后背的伤口,防止见风。
  傅松越抬起头。
  宁姝打个哈欠,她身上只有一件短袖短裤,便抱起双腿,说:“我先休息了,好累。”
  傅松越沉默一会儿,应声:“嗯。”
  第二天,宁姝是被地面硌醒的,太硬了,她爬起来,揉揉眼睛,身上还盖着昨天她分给傅松越的衣服,而傅松越没了身影。
  在这种陌生的地方,会让人生出今夕何夕的茫然。
  她定定心,立刻站起来,洞口的石头已被推开,随着她步伐往前迈出,寂静被打破,光线盈满她的眼瞳,有火堆噼啪,也有锐器摩擦嚓嚓声。
  外头的天色,怎么看也快正午了,烈日当空,只看傅松越打着赤膊,绑一圈白色绷带,些微露出肌肉的弧度,下身一条黑色战术裤,大马金刀坐在一块石头上。
  他正用瑞士刀削着碗口大的竹筒,而外头也用竹子架起一个火堆,上面烤着一只不知什么品种的鸟儿。
  听到声响,他把手上东西放下,烤鸟也从火上拿下来,递给她。
  宁姝指指自己:“我的?”
  傅松越点头。
  宁姝有点感动,突然庆幸傅松越和她一起跳下来,荒岛求生里有这么号人物在,妥妥地躺就行了!
  虽然没有调味料,烤鸟的味道一言难尽,不过饥肠辘辘下,能果腹就不错。
  还有水果,还是那天见过的那种红艳艳果子,傅松越摘了三个回来,洗得干干净净的,用芭蕉叶包着,放在他身侧。
  他把那包果子都给她了。
  宁姝这回接得心安理得。
  他手上没停削竹子,说:“往左500米有一片竹林,受地震影响不算大,竹林深处有水源,往右500米,是地震后形成的乱石堆,倒是还有一些果树没倒。”
  有竹林也是大好事,竹制品更简单也更实用,比如傅松越手上的竹条,他像是要编什么。
  宁姝问:“你要编什么?”
  傅松越:“竹篮。”
  准确来说是小竹篮,能够暂时当碗用。
  当然,傅松越想,如果要长期住下去,肯定是要试试找合适的泥土,烧制陶器。
  宁姝都有点崇拜了:“编竹篮你都会啊?”
  傅松越说:“姥爷教的。”
  宁姝喝了口他用削开的竹筒,打来的水,水一样经过简单过滤和烧熟,滋润着喉咙,别提有多舒服。
  她微微眯起眼睛,突然问傅松越:“你伤口怎么样?”
  傅松越手上动作几不可查地一顿,他没有抬头,说:“结痂了。”
  “真的?”宁姝放下竹筒,走过去。
  傅松越突然站起来,背对着她,他有点不习惯,挪开眼睛看向别处,说:“已经没事了。”
  宁姝只说:“那我看看。”
  傅松越说:“我的身体我清楚,没有什么大事。”
  宁姝也不说话,一脸奇怪地看着他。
  傅松越被盯得动作都僵硬起来。问:“怎么?”
  宁姝:“你知道电视剧里,逞强的角色说完‘我的身体我清楚’之后,结局是什么吗?”
  傅松越:“……”
  一般都是死了。
  宁姝又说:“我还有一些绷带,你把你这个绷带解开,洗干净好好晒一通再用,轮换着用,总比现在这样好。”
  傅松越被说动了,他放下手里的东西。
  岩洞里,他背对着宁姝,身后,她的手缓缓地,一圈圈解开绷带,小心地不要扯动他的伤口。
  他看不到她的神情,从她的动作,也知道她做得很认真,但其实,他完全能自己包扎的,只是,傅松越想,伤势还是要别人看看,以防流脓发炎。
  如果这个想法,被他过去的战友知道,大概会被骂不要脸。
  毕竟谁不知道,傅松越有强到恐怖的自愈能力。
  宁姝仔细他后背的伤口,倒也稀奇,昨天还血肉模糊呢,今天该结痂的都结痂,少数裂开的地方,还是因为傅松越干了重活——他探索方圆500米的范围,扛三棵大柱子回来,还用芭蕉叶打水,都不知道跑了几趟。
  这么恐怖的自愈能力,不会被抓去搞科研吗?
  宁姝想,可能游戏买的药起作用,她盯着红药水,也没看出所以然,滴在傅松越伤口上,一股淡淡的药味。
  傅松越忽的愣了愣,问:“绷带和药,哪里来的?”
  之前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宁姝回:“我是打从一开始就藏在身上的哦。”真话谎言一半一半,其实她是最后三分钟才获得道具,藏起来的。
  傅松越皱眉:“口袋里?”他记得,一直以来,宁姝口袋瘪瘪的。
  宁姝“嘿”一声,没有承认,因为确实不是口袋,她也没有明说,但福至心灵般,傅松越就是猜中了。
  不可遏制的,他脑海里浮现,她把东西藏起来的画面。
  他立刻制止想象。
  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傅松越抬手按按额头。
  恰好这时,宁姝在给他绑新的绷带,她的指尖不经意地,滑过他结实的腹肌,带来意外的一片酥麻。
  傅松越明显一怔。
  宁姝问:“怎么了?”
  她的气息如羽毛,拂在他的后背,本来结痂的伤口就有点痒,这一下,激起傅松越一臂的细疙瘩。
  他悄声深呼吸一口,在心里默念当初军校的规章制度,到第三时,他才静下心来,沉声道:“……没事。”
  但他不知道,有时候,有些东西就是猝不及防。
  这一天很快过去,天黑后,二人回到岩洞,堵上石头,防止夜风灌入,岩洞里的火堆,带来暖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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