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一章 锻体
龙墓之内。
到处都横陈着巨大的龙尸，因为有着空间之力的庇护没有腐烂的缘故，无论是上古时期就凋亡的神龙，亦或是最近才死去的神龙，在这里看起来没有任何差别，只有自然死亡与负伤而亡的区别。
每一条龙尸身上的伤口都还保持着临死前一刻的鲜度，散发出来的气息也都还仍然在这巨大的龙墓之中回荡，这就使得这里反倒不像是墓地，而是一处可怕的战场殉葬地。
“三万七千二百二十一条神龙，比我预想得要少得多。”完全进入龙墓之后的三秒内，照影就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神龙族向来便是高寿低育，虽然有着令所有生灵都为之艳羡的寿命，但繁衍能力极差，一条龙固然有着长达数百万年的寿命，但在这个寿命期间能繁衍出下一代的成功率十分稀少，所以神龙族从诞生之初，数量始终是稳定的，直到天魔之灾的出现……”
龙帝缓缓诉说着神龙族最为无法令人接受的现实，然后将照影带到了一条半截身体悬挂在一处悬崖上的龙尸前，这条神龙看起来负伤累累，龙鳞都几乎全被刮没了，各种血痕密布全身上下，而这些痕迹之中，不乏有被天魔攻击过的特征。
它临死前似乎是想爬到这悬崖上盘卧起来，但很明显还没来得及爬上去，自己就已经死了，因此半截龙躯就这样挂吊在此，但却显得更有震撼力。
“不会有错，这便是当年那条叛龙。”龙帝凝视了它一番之后，说道，“无论它们是否认同，朕都会遵从对族人们许下的诺言，这条龙从此刻起，已不再是隶属于神龙一族，也没有资格继续待在这龙墓之内，所以请暗帝不仅是龙胆，连带着整个尸体也一起带走吧。”
“不需要，我所需的只是龙胆而已，不过尸体要处理的话倒是举手之劳。”照影淡淡地说道，抬起手来，一股黑暗法则便将这如山脉一般庞大的龙躯瞬间覆盖，紧接着，黑暗法则迅速侵蚀，将它那巨大的龙躯顷刻之间便化为了虚无，仅仅留下一颗如巨石一般的黄色龙胆。
看到这一幕，即便是龙帝也不禁暗叹一声，虽然这种思想出现在它的身上极不合适，但它还是忍不住深感可惜，这具龙尸上比龙胆更具价值的东西可绝不在少数。
龙骨是锻造圣器的绝佳材料，龙血是疗伤淬体的圣药，而龙肉更是能直接增幅体质，虽然这些东西人类妄自吸收只会有爆体身亡的下场，但若是能处理得当，那绝对是极品的宝贝，可即便如此，照影却也依然将其面不改色地销毁了。
正如他一开始所言，只需要龙胆，那便只取龙胆。
得到龙胆之后，照影便再度挥手召出一片黑雾，禇寒的身影从黑雾之中显现，然后猛然消失，眼前只闪过一道清亮的弧光，便一如既往地向他猛然突袭而来……
不过这次照影并未抬手去挡住这一刀，而是将手一抬，这如同巨石一般的龙胆便朝着这刀光的方向砸去！
嗤！
一声割裂的脆响声之中，龙胆毫无悬念地被割破，大量的胆汁溅洒而出，也就是在这一刻，照影瞬间闪至身影快到模糊不清的禇寒面前，再次制住了他手中的诅咒之刃，而禇寒的身影也随之被强行定格。
“我说了，我不需要这个！”在看到这龙胆的瞬间，禇寒便知道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再次拼力反抗，低吼道。
但是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一样，这一次禇寒也依然完全无法反抗成功，他能感受得到自己飞速成长，但不管怎么成长，每当面对照影之时，都会有一种在仰望着一座没有巅峰的大山的感觉，极其的无力与绝望。
对于禇寒的怒火中烧，照影的脸上则毫无波澜，另一只手则控住从这破开的胆囊内飞洒出来的大量胆汁，将这些胆汁向禇寒体内极其简单粗暴地灌注进去……
“是否需要，跟你的生死一样，由不得你，完全掌控在我的手里，在你无法杀死我之前，这些决定，都由我来做。”
如同浪潮一般的胆汁在照影的刻意引导下，对着禇寒迎头浇下，将他全身都染成了一片金黄色，带着龙族精粹的胆汁在接触到禇寒身体的瞬间，爆发出滚油爆炒一般的嗤响……
滋滋滋——
“啊啊啊啊啊啊！！！”
禇寒口中发出极其凄惨的惨叫，尽管他的心性已经被磨练到坚韧如铁的地步了，但这种直接将身体上每一块骨头给砸碎又重新拼接起来，每一块肉都绞烂又重新修复的洗髓过程，根本不是人类所能承受得住的，这种痛苦，绝不是靠着坚定的意志就能压制下去的。
这种如同煅烧重炼的过程，一般也只有在进行炼器时才会出现，不过器终归是器，这种冶炼的过程放在任何一个人类身上，都是极端痛苦且无法忍受的。
正因为此，龙帝才觉得照影简直不可理喻。
“你的方法太过简单随意了，他不可能挺过去的。”龙帝说道，即便是它，也知道想要龙胆来锻体的话，必定要做好万全的事前准备，将胆汁稀释到万分之一的程度，一点点吸收，经过长年累月的改造，方能见出成效，而像照影这样简单粗暴的，只会引来爆体而亡的下场。
照影并未回应龙帝的话，只是一味地将破开的龙胆内的胆汁引导出来，浇灌在禇寒的身上，冷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发出凄厉惨叫的人，注视着他身上的肌肉皮肤乃至骨骼一点点地被这些胆汁腐蚀殆尽……
渐渐的，禇寒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了，因为就连他的喉咙也已经被腐蚀断裂，声带都不存在了，只是全身上下那不断破坏又不断重生的肌肉高速抖动痉挛着，传达着他现在有多么痛苦的讯息。
见状，龙帝忍不住冷笑了起来，感慨道：“真不知道你是想帮他还是想害死他，如果想要他死，想折磨他，大有其他的方法，何必来搅乱我神龙族的安宁？”
对于此话，照影终于给出了自己的答复：“如果他连这都撑不过去，那也就没有继续活下去的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