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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节

  一看刑天武等人来了,方陵暗道大事不好,真是最怕什么来什么,刚完成了最重要的刺探,居然出来就碰了个照面,这运气简直是倒霉到了极点。
  更麻烦的是,现在根本没办法逃跑,毕竟见到州君就跑,黎江天再笨也会知道方陵有问题,这海岛之上的渡劫境强者十数倍于方陵等人,要跑哪里跑得过?
  余浊海等人也万万没料到运气背到如此程度,但余浊海本人很快就定下神来,他不动声色的将手负在背后,打了个手势。
  这个手势其他人不明所以,但唯有藏身在远处的单峋等人看得再明白不过,那意思表明刺探任务已经完成,确有帝龙存在,叫他们先行离开报信。
  单峋三人虽然知道州君这么一来,余浊海等人必定有性命之忧,但重任在身又岂敢迟疑,好在他们所藏的距离尚不在州君等人的感应范围内,所以才得已抽身而退。
  刑天武显然也看到了方陵一行人,这使得他本来沉重的脸色更为之一凝。
  黎江天倒是不明所以,见到州君来了,连忙拜道:“末将见过大人,方公子说你要晚些时候到,不想这么快就来了。”
  刑天武嘴角勾起残酷的笑意,冷冰冰的看着方陵道:“义弟你可真是让我出乎预料,我走之前还派人去你住处看了看,以为你是心情烦闷出外散心,没想到居然来了这里。”
  黎江天再笨也听懂了这话的意思,他浑身陡然一震,出了一身冷汗,原来方陵到这里根本就不是州君的命令,他还乖乖的带他去见了帝龙,好在对方没有对帝龙做什么事情,否则自己岂还能站在这里,他连忙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大声叫道:“末将糊涂,末将糊涂!”
  刑天武看也不看他,只是冷冷盯着方陵道:“我且问你,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方陵此时心情紧张到极点,这最倒霉的情形出现在此,已经不是头大头疼的问题,以至于他亦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回答刑天武,或者说,如此情形之下,说什么都是白搭,因为没有读懂苍穹星鉴,根本就不可能到达这里。
  “哼,你以为你不说话,本府就弄不清楚事情么?来人,给我搜!”刑天武大手一挥,手下侍卫一拥而上,首先封住了余浊海等的气穴,让其失去了反抗能力。
  敌众我寡,余浊海等人也知道无论怎么动手都是被擒的下场,所以索性不反抗,也不去刺激刑天武,免得将他的注意力分散,想到周边可能还有其他人。
  不过刑天武也聪明得很,见到方陵一行人便已考虑到其他可能,他朝着手下人摆摆手,其余人便立刻分散出去,到周边去寻找可能隐藏的其他人。
  待对余浊海等人搜身之后,一块块司礼监的令牌便落到了刑天武的手上。
  刑天武翻着令牌看了看,冷笑一声道:“怪不得眼生得很,原来是帝域的人,哟,还是堂堂的央五品,地位不算低呢。”
  余浊海等人冷笑一声,并不和他搭腔,刑天武又说道:“这么说,义弟你是被李秉严说动了啊,枉费我好心对你,你居然吃里扒外,真是让本府心痛啊。”
  方陵并不去刺激他,只是静静听着,心里更担忧他一怒之下将自己当场斩首,那样一来就亏大了,不过他很快又想到,以刑天武的为人,暂时应该不会对自己动手,但落到他手上,能够逃脱的机会已经相当渺茫了。
  刑天武冷冷说道:“如此看来,当初欧阳益的判断倒是正确的,你这小子果真是靠不住,表面上顺从本府,背地里却跟李秉严混在一起,不过,任你耍万千手段,本府有天运加身,又岂会被你所算计?”
  他猖狂大笑,笑声直冲云霄而去,而他如此狂妄,号称天运加身倒也并非是虚言,确实众人的运气被他所压制住,否则也不会背到如此地步。
  此时,周边寻找的人纷纷赶回,禀告并无其他同伙在场,刑天武脸上更显出几分得意,全然占足了上风,而方陵等人则宛如蝼蚁般,性命全看他一句话。
  第二章 被囚黑牢
  笑罢,刑天武又问道:“我且问你,李秉严是从何得知进入这里的方法?”
  他这话一说,黎江天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只因为关于苍穹星鉴的事情是他透露给方陵的,不过,他又很快镇定下来,必定事情无凭无证,当日不过是只是一番对话罢了,他大可否认。
  方陵当然也很清楚黎江天在这事情中扮演的角色,但此时这种情况,就算能够将他拖下水也于事无补,他便淡淡说道:“这件事情,大哥还是去亲自问一问李大人的好。”
  刑天武嗤笑道:“看来你也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不过,他想利用你来对付本府,那真是太过天真了。”说到这里,他又朝着余浊海等人道,“看诸位的样子,只怕也是不会跟我透底,不过,本府多少也猜得到,李秉严必定和司礼监的上司通报了所发现的事情,否则你们也不会潜入到这里。只不过,如今李秉严算盘落空,他搞不清楚这里的底细,弄不清楚这里的虚实,必定不敢轻举妄动。”
  说罢,他又大笑起来,然后脸色一冷,对着方陵说道:“义弟呀,我此生最恨背叛的人,你万万不该背叛于我。不过你放心,本府不会杀掉你,怎么说你我也有结拜之谊,或许,本府会将你炼成活体傀儡,乖乖听我命令。”
  如此毛骨悚然的事情在刑天武口中吐出来更让人宛如掉入冰窖般,方陵再如何镇定,脸色也不由一变。
  刑天武当真是说得到做得到,而且这个决策确实是首选,可让自己继续发挥作用,于刑天武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的损失。
  “全都给我带下去,关入黑牢,严加看管,若有任何闪失,相关诸人皆问斩!”刑天武突而一摆手,大声下令。
  “还不快给我带下去!”黎江天连忙吩咐,众守卫便一拥而上,押着方陵等人朝着海岛的另一边走去。
  在刚才进入岛内的时候,黎江天便早有个介绍,由于地下岔道内有着许多的险境,所以有一些险境也被开发了出来,作为关押犯人的监牢,当然关押是在日后刑天武起兵之后,如今方陵等人倒成了岛上的第一批囚犯。
  黑牢者,位于岛屿北部之地,其牢狱四周是由坚固的纳光石组成,这些纳光石将天地间一切的光线和气息都吸入石类,所以黑牢倒是名副其实,众人被丢进黑牢中,便立刻进入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而且连其他的气息都完全察觉不到,只是尚能说话而已。
  “轰——”的一声沉闷巨响,是牢门关上的声音,而众人的五感也在牢门被关上的刹那被切断掉了。
  “大人,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一个护卫立刻说道。
  虽然众人相互看不见对方,但说话倒是无碍,沉默一阵,余浊海说道:“这岛上守卫森严之极,这黑牢中又断绝了我们的五感,法器和随身物都被搜走了,要想逃出去只怕比登天还难。不过所幸……”
  这所幸的事情没有明说出来,但众人都明白过来,希望单峋三人能够成功逃出去,这样一来或许大军到来之时众人还有生还的希望。
  “不过,这事情怎么看都有些蹊跷,按理说,刑州君将我们擒下,理应酷刑伺候,以逼问出我们所知道的内情,但他只是将我们关在这里而已。”那护卫又说道。
  “这的确有些怪异。”余浊海也沉吟道。
  方陵此时说道:“以我对州君的了解,在通常情况下他的确会逼问内情,他如今没有如此做,一则是认为自己占尽了天运,咱们刚刚完成刺探任务,就被他赌住,这份运道不可谓不强,所以他认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其二便是更重要的一个讯息,他将我们丢在这里不管,只怕是因为帝龙即将诞生了!”
  众人心情顿时一沉,毕竟方陵可是州君的义弟,他的推断比起众人来说自然更加准确。
  “不好,若是帝龙出世,被刑州君获得了帝运,那只怕大军来袭也会被这运道所影响,万一败阵岂不反而成就了刑州君的威名?”那护卫惊呼道。
  余浊海眉头也一沉道:“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以单峋三人的能耐,要想按原路返回,逃脱出去只怕不难,难的就是这里的局面不在我们掌握之中。这拥有帝运者,都有着非凡的能耐,就算这帝龙乃是刻意培养的后天之物,但毕竟乃是自然而生,其运道不会比其他帝运者差多少,以臣将之运和帝运者对战,只怕后果当真对我们不利。”说到这里,他朝方陵问道,“方公子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们从这里逃出去?”
  因为之前冒险进入地下一事,使得余浊海对方陵颇有改观,所以这话问得倒也毫无鄙夷之意。
  方陵却摇摇头,无奈道:“刑天武不可能给我们有任何逃脱出去的机会,而且如果帝龙出世,他更不可能在此时离开,只能够看看我们是否也有天运,若大军及时赶到,或许还有生机。”
  众人听得神色黯淡,便无人再说什么,方陵盘坐在地上,亦心情复杂,以往所遇险恶之事诸多,每一次都认为比以前所遇的凶险更胜,只是却怎么也比不上如今这局面。
  以刑天武的能耐,要将自己炼成活体傀儡,那也费不了多少周张,就算自己想死,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而自己如此一暴露,柳青丝三人也危险之极,当然现在刑天武还不至于派人回去通知手下行动,但如果自己无法保全性命,那他们必定难逃生天。
  然而,方陵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如何逃生之计,余浊海等人也试着想在这黑牢中找到可以逃生之法,然而众人修为被束缚,法器被收走,又岂能有办法?
  而且,众人被关在黑牢中,外面的守卫并不和众人进行任何形式的接触,众人就好像与世隔绝了一般,时间便如此一天天的过去。
  若是普通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只怕早被压力弄得恐慌而不知所措,但众人毕竟是修真者,一个个早镇定下来,等待着命运最后的宣判。
  半月之后,牢门突然被打开,众人被叫了出来,在牢门前的正是刑天武的心腹侍卫统领阮受成。
  这阮受成体型消瘦,双臂显得特别修长,手掌几乎能够抵着膝盖,其颈部以下都包裹着一层层的白条,外面再穿上特制的甲胄,显得非常的怪异。
  此人脸呈三角形,戴着的面具包住了鼻下的部分,一双眼睛生着暗黑色的眸子,脑袋上仿佛针刺似的印刻着古怪的纹路。
  此人不知是何来历,但明显是刑天武最信任的人之一,他一向如同影子般跟在刑天武的身边,从不离身,其修为之高可谓莫测。
  “走吧,州君要带你们去看场好戏。”阮受成声音冰冷得不含感情,微微摆手,手下人便拿着一个个镣铐扣在了余浊海等人的身上。
  镣铐加身,余浊海等人皆发一声闷哼,宛如被电击似的。
  方陵认出这镣铐乃是纯阳之锁,此锁正是在冥鬼地府最底层见到过的东西,韦八龙便是被其锁在石窟之中,此锁乃是纯阳之物制成,而且品级极高,如此锁在身上,便会无时无刻的削弱被束者的战力,使之力量无法恢复。
  本来众人已被锁住气息,根本使不上半分力道,但显然刑天武谨慎之极,居然还要让众人戴上这纯阳之锁,以杜绝掉众人最后一丝希望。
  唯有方陵没有戴上纯阳之锁,也没有戴上其他的刑具,这倒并非是刑天武对他另眼相待,而是方陵拥有魔体道心,任何东西加入过去,反倒可以为他所用,而另一方面,刑天武就算再如何的谨慎,方陵的修为摆在那里,根本不足以让他有所担心。
  众人不知道刑天武要搞什么鬼,让众人去看什么戏,但对方说得好听,却暗含杀机,只怕这一去就难以生还,只是出了黑牢,站在海岛之上,星球异常的平静,足见帝域的大军尚未赶到。
  阮受成可没工夫让众人在这里看风景,将余浊海等人朝前一推,朝前行去,不多时便来到龙口之处,沿龙口而入,一路下行。
  众人便都因为是要换个监牢住住,毕竟这龙口之内的岔道暗藏着无数险境,只是又搞不懂刑天武所说的看戏是什么意思。
  但方陵却已经隐隐有了一些预感,心里更暗暗觉得不妙,只是此时他再明白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却没办法改变如今这现状。
  沿着大道而行,穿过诸多险地,帝龙巢穴终于再次出现在了方陵等人面前,目睹这天坑中的巨蛋,余浊海的手下都大吃了一惊。
  洞穴之内,刑天武正站在天坑边缘,他身边有着二十几个贴身护卫,每一个都是渡劫境强者,就算余浊海等人修为恢复,也决然不是对手,更何况如今连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呢。
  刑天武微微一笑,说道:“诸位从帝域远道而来,本府又岂无待客之道,如今就让诸位欣赏一下帝龙出世的美景吧!”
  第三章 死关将近
  刑天武一句话,印证了方陵的推断,余浊海等人心情则为之一沉。
  方陵目光落到龙蛋之上,便见这龙蛋比起前阵子所见通体要浑厚得多,那种剔透感不见了,而龙蛋所释放出来的力量之强远远超乎想象,那种力量让人的脉搏不由自主的跟着其波动,根本无法抑制一般。
  九彩龙晶矿释放出前所未有的辉煌光芒,将龙蛋笼罩着,甚至肉眼可见,源源不断的能量正顺着矿脉输入到龙蛋之中。
  此时方陵五感尚未受到影响,顺着这地脉一探出去,“蓬”的一声闷响像是在脑海里爆炸似的,顺着五感的延伸,一幕奇景展开。
  这海岛之下竟生出无数的矿脉支流,这些矿脉就犹如一个个营养通道,延伸在这星球的各个角落,将各种养分不断吸收过来,地下万物都是这龙蛋诞生的温床啊。
  刑天武颇为欣慰地说道:“本府等待千年,如今终于要瓜熟蒂落,如此美景值得与君共赏,说起来你们倒也有此资格,一方乃是帝域来人,一个乃是我的结拜义弟。不过……”
  这不过二字话锋一转,众人便暗道不好,谁都知道刑天武不可能是真让众人来欣赏这出世之景的。
  果然,便听刑天武继续道,“帝龙者,乃是圣灵之物,早已超越了凶兽的境界。帝龙诞生必须要有鲜血祭奠,以表明我诸凡人迎接圣灵之心,以诸位之修为,恰恰是合适之人选。”
  “刑天武,你胆大妄为,逆天造龙,居然还想谋杀帝域官员,你狼子野心,必定不会成功!”余浊海咬牙切齿的说道。
  刑天武对他的叫骂并不生气,只是傲然一笑道:“帝龙未生,本府已有极道之天运,方能将尔等小辈之阴谋戳破,如今帝龙诞生再即,你却说我不会成功。本府便让你亲眼目睹一下,至于说到谋杀帝域官员,本府即要称帝,又岂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他大手一挥道,“来人,立柱!”
  几个白发智者从护卫中走出,他们分站于天坑四角,手持拐杖朝地上一杵,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便见巨蛋周边的矿脉突而发出微微的震动,然后,一根根粗大的九彩龙晶柱就从地面升起。
  十根柱子宛如龙形一般直升到和众人平行的高度,尔后在龙柱顶端便生出一个巨大的球型囚笼。
  “全都给我押进去!”州君一声令下,众护卫抓起余浊海等人,将其丢入到那囚笼之中。
  人一进去,本来半开的囚笼立刻合在了一起,几个白发智者拿起拐杖朝着地上再次一敲。
  “铿——铿——”
  锐响之声不断,还伴随着众人口中发出的闷哼声,只见那囚笼四角居然冒出一根根锐利的石刺,直接贯穿了众人的肩、腿,鲜血顿时从身上涌冒了出来,顺着龙柱朝下落去。
  流到地上的鲜血立刻被龙晶矿脉所吸收,散发出璀璨的红光,尔后那红光便在肉眼可见的状况下朝着龙蛋而去。
  鲜血接触到龙蛋,龙蛋上立刻释放出猩红的光芒,就好像一头饥饿的凶兽正大口大口的吞噬着鲜血似的。
  放血喂龙,众人成为活祭品,余浊海等人难以沉默,一个个破口大骂,将怨恨发泄了出来。
  刑天武充耳不闻,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他任由众人叫骂,更说道:“死到临头,还敢如此猖狂,不过如此倒正顺了我的意思,你们的斗志越坚强,意志力越强大,这血液中若蕴涵的力量就越强,诞生的帝龙便会拥有着越强的力量。”
  众人被这么一说,便立刻收了声,但此时众人受制,是想死都死不了,而生存的斗志却是与身俱来之物,所以无论众人如何做,血液中存在的能量却在危机之下自然的增强着。
  这央四品的官员若是来州府之地,就算刑天武也得以礼接待,对方可和他平起平坐,然而如今,这一群人却成了待宰的羔羊,刑天武嘴上不说,但内心的愉悦却呈现在了脸上。
  他一心野心成帝,又岂会屈居人下,一想到千年筹备,如今大事将近,岂会不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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