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4 章 忠孝两难全
铁匠屋内，林冲坐在凳子上，看着蜷缩在角落的石秀：“刚才你说替天行道，我想问你行什么道？抓住我们就是替天行道？我们梁山泊的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
石秀毫不犹豫的说道：“你们是朝廷要犯，无论你们做了什么，犯人就应该待在你们该待的地方！”
林冲笑了起来：“朝廷？你还相信朝廷？朝廷之所以通缉我们，并不是因为我们杀人越货，也并未是我们十恶不赦，而是我们离开了他们，背叛了他们，成为了梁山泊的人，朝廷碍于颜面，他们绝对不允许有人背叛他们所以才通缉我们。”
林冲站起身来都石秀身边：“你在官府这么久了？可曾听说过我们梁山泊的人做出十恶不赦的事？”
石秀低着头回想了起来。
林冲抓着石秀已经脱臼的手臂，手掌快速旋转几次后，石秀的手臂发出骨头摩擦的声音，随后脱臼的手没装回了原样：“这几日暂时别用力，手臂虽然接回去了，但肌肉已经拉伤，静养几日吧。”
石秀活动着手臂看着林冲：“你是谁？”
“林冲。”
石秀惊讶的张大嘴：“你就是林冲？”
“你知道我？”
“谁不知道，你曾经可是七十万禁军教头啊。”石秀眼中迸发出看见偶像的光芒。
“那是曾经，现在我只是梁山泊中的一员而已，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可曾听过梁山泊的人胡作非为？”林冲云淡风轻的继续问道。
“没……”石秀一脸严肃：“我明白，替天行道是你们的原则，可是朝廷毕竟下达了对你们的通缉，作为一名官府是小队长，我理应按照朝廷的要求站在你们对立的一面。”
“现在的朝廷你对他们还有信心吗？朝野混乱不堪，导致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如果他们还有能力掌握朝野，至少要以人为本，张琼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相信你在他身边这么久了，自然清楚他的为人，像他这样的人，朝廷中还有许多，你真的认为他们还有挽救的余地？”
石秀低着头沉默了，他知道此时朝廷的腐败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不少官员贪污受贿，丝毫不顾百姓们的艰苦，他们只为了自己，根本不管百姓们的水深火热，石秀也因一腔抱负不曾施展而懊恼，让他服从这样的朝廷，服从张琼那样的人，实在违背了自己当初的梦想。
柴进来到石秀身边，将手搭在了石秀的肩膀上，他可没有林冲这番大道理：“不如加入我们。”
“加入你们？”
“或许你会认为落草为寇是个不光彩的事，但你要想清楚，谁代表了正义？跟着这样的朝廷，迟早你会遗臭万年，梁山之中都是志同道合的兄弟，我们不做朝廷那般苟且之事，万事都以民为主，虽然我们做不到为民做主的地步，但至少我们能替天行道。”
石秀显得有些为难，他没想到自己下班回家居然会遇上这样的事，还未做好心理准备的他摇着头不做声响。
看着犹豫不决的石秀，林冲笑着问道：“你不想一展自己的抱负？难道你还想跟着张琼？还是说等这次的事情结束后，辞掉士兵的身份跟着你的父亲过着平凡的日子？如果你真这么想，我们自然不会强求。”
没等石秀回答，铁匠拿着烟杆就冲向了石秀，他知道石秀要是拒绝加入梁山泊，朝廷怪罪下来后，他同样也要跟着张琼一起受到处罚，虽然林冲答应石秀不加入梁山泊依旧保全石秀性命，但毕竟只是承诺啊。
“你还在犹豫什么？”
看着父亲又想打自己，石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爹，我要是去了梁山泊，你怎么办啊？”
听见石秀的话，铁匠高举的烟杆悬停在了半空，他知道石秀之所以不愿意答应，是因为自己，石秀担心自己离开后，铁匠一个人在岭南城生活，要是出现什么三长两短，家里没有人能照顾，石秀是个孝子，自然不想这样的事发生，到时候他后悔都来不及。
石秀原本就打算等这件事平息后，离开官府和父亲好好的生活下去，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只是没想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收到了梁山泊的邀请，心里充满了纠结，一方面他很想加入林冲他们，和一群志同道合的兄弟做着为了黎民百姓的事，而另一方面他又放心不下铁匠，所以迟迟没有决定。
“我一个人已经习惯了，你不用担心我。”铁匠抽着旱烟，吐出一口浓烟后欣慰的说道。
“爹，孩儿不可能丢下你一个人在这岭南城，那样的事孩儿做不到！”石秀跪在了铁匠面前，看着石秀那一脸的坚定，铁匠无奈的摇着头：“你是不是想让我死在你的面前你才肯离开？你已经长大了，应该做出一个成年人的选择，担心我就说明你优柔寡断，这可不想一个男子汉啊。”
石秀毫不犹豫的说道：“孩儿无论长多大，始终都是您的儿子，您要是自杀后让我没有牵挂，我定然随你而去。”
“你！”铁匠无奈的指着石秀
看着铁匠父子两，林冲无奈的笑了起来：“算了吧，难得石秀这么孝顺，你应该接受他这份孝心。”
一旁的李逵似乎不打算放弃：“林冲哥哥，为何我们不带着铁匠一同前往梁山泊，这样石秀兄弟也能照顾他的父亲。”
柴进摇着头解释着：“梁山泊与朝廷一直处于对立面，铁匠已经年岁已高，要是有官府的人袭击梁山泊，他根本没有办法自保，带他去梁山泊反而是害了他，他现在是个普通的老百姓，一旦去了梁山泊，他就是朝廷通缉的对象，何苦将一个平凡无常的老人家拉入这趟浑水之中？”
林冲点了点头，认同柴进的说法，他拍着石秀的肩膀无奈的说道：“石秀兄弟，看来你我无缘啊，今后好生照顾你的父亲，养你这么多年也不容易，我们能理解的想法。”
石秀用力的点了点头，诚恳的看着林冲等人：“放心吧，你们不用担心我拒绝加入梁山泊后从而去告密，今天的事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也没见过你们。”
林冲抱拳相谢：“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