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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

  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何看着他漠然离去的背影,我还会心疼?爹,娘,女儿竟然一直在爱着害死你们的仇人,而且直到现在,依然还爱着……我如此大逆不道的人,是不是就应该注定受惩罚?注定一辈子得不到幸福?
  “铃铃!”突然,裁缝铺的电话响了,我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电话机前,接起了电话。
  第226章 :恶魔讲述真相
  “这么快就接起了电话,看来你还在楼下裁缝铺忙,早点睡吧,夜里风寒,盖好被子了,别凉透了,明天清早我给你带热乎的馄饨来。”电话那头响起了禅昔温暖的声音。
  此时万念俱灰的我,不想再与任何男人有纠葛,我吞了吞眼泪,狠心地对电话那头的禅昔说道:“傻和尚,你明天不要来看我了,回广东去吧,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了,别等我了,我根本不爱你,永远都不会!”
  说完,我将嘴捂住,闷声痛哭着,害怕电话那头的禅昔听见我的抽泣声,禅昔听完我的话,只是平静地说道:“我知道,知道你不爱我,我订的机票是后天的,后天我就飞广州了。你不要着急赶我走,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对你没有任何奢求。我也不是当年的傻和尚了,别忙了,上楼去睡吧,盖好被子,别着凉了。”
  我挂了电话,想到明天还要继续赶制客人定做的新嫁衣,我擦了擦眼泪,关了裁缝铺的灯,上楼洗漱后,换了身睡衣,将金剪刀放在了枕头下,盖好了被子就休息了。心再疼,夜再凉,恨再深,人也总是要好好活下去的。
  清晨,给自己熬了碗白米粥,早饭后,打起了精神开始做我人生当中设计的第一件嫁衣,看着大红的绸缎布,想象着嫁衣做成后,那准新娘穿在身上的时候,脸上露出的幸福的笑容,我就浑身充满了动力。
  也许,命运把我安排到这个裁缝铺,绝非偶然,而是我天生就是该一名裁衣绣布的裁缝。
  忙活了一天,嫁衣总体已经完成了,就差细节了,秋意越来越浓,北方越来越冷,看样子,冬天又近了,也不知道楚烨什么时候放假,不知道那孩子在学校能不能穿暖和,忙过这一阵,我去学校看看他,给他量量尺寸,趁冬天来临前,给他做两身过冬的棉衣给他。
  下午五点多的样子,天就阴沉了下来,我走到大门口,想早点关了裁缝铺的门,再安心在铺子的灯下继续完成新嫁衣的细节部分,只是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眼睛瞥见了远处街角的吉普车车头,车里面坐着的人,好像是禅昔。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本来看见他了,却想假装没看见,狠心决绝地准备关上裁缝铺的大门。
  忽然,对门大婶家的大门前来了几个人,带头的大叔手里拿着钥匙,把大门上的锁打开了,我记得那扇门自从我回来后,我就没见它被打开过,听附近的街坊说,几年前他们家的人就全部搬走了。
  由于好奇,我没有急着关上裁缝铺大门,而是站在门口,看着那些新搬来对门的人,天越来越阴沉,大叔将门敞得大开,没多久,几个年轻的男子拖着一个大板车来到了门口,板车上堆放着好几口新棺材。
  那几个年轻人帮忙把板车上的棺材搬来下来,两两一组,将棺材平稳地往大门里面抬,棺材运完了,只有一个十几岁左右的小伙计留下来陪着那位大叔,其他人在那位大叔那里领了工钱就拖着板车离开了。
  看着那么多棺材被搬了进去,我忽然心里不安了起来,正准备关门,对门的大叔忽然朝我招手打招呼道:“姑娘,我们是新来的,来这里开棺材铺的,以后咱们可是邻居了。”
  “哦……”我尴尬地应道,还是关上了裁缝铺的大门,因为实在不知道怎样和他们搭讪,难道说,祝你们开张大吉?这不是咒别人家多死些人吗?
  只是大门刚掩上,我就听见门口有人敲门,我打开了门,对着门外的人说道:“禅昔,我不是说过了吗?让你以后不要再来看我了!”
  可是一抬眼,才发现站在门口的人根本不是禅昔,而是孟君朗,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低头看着我的眼睛,眼神里全是倔强和不甘。
  “你走!”我怨恨地看着他说道,说完就用力地想关上大门。
  “我不是来请求你的原谅的,而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的真相,希望你知道以后,能稍微体谅到我的苦衷。”孟君朗看着我低声说道。
  我看着孟君朗真诚的眼神,对他说道:“你进来吧。”
  孟君朗走了进来,随即关上了大门,栓上了门闩,拉着我的手往裁缝铺里面走,我们坐到了小圆桌前,他看见我认真地说道:“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事情,你一定不能跟任何人提及,这是清陵守墓人的秘密,一旦被外人知道,将会连累很多无辜的人丧命。”
  “你说吧,我不会泄露秘密的。”我看着孟君朗的眼睛,轻声说道。
  “你知道的,我本来已经被你的前世敏儿赐毒毒死了,是我师父拿妖后的精元救了我的命。我师父本来就是清陵的第一代守墓人,他也参与了皇太极的皇陵的建造,皇太极死后将所有参与建造皇陵的设计师和工人全部赐死,我师父是他唯一留下来的活口,因为他知道他杀不死我师父,我师父有起死回生之术,但是他也没有想轻易放过我师父,临死前,他在民间寻到了一个精通蛊术的高人,在与我师父共进晚宴的时候,他将天下最毒的蛊毒放进了我师父的酒里。”孟君朗看着我说道,我给他倒了杯热茶。
  他喝了口热茶继续说道:“中了那种蛊毒的人,只能常年待在陵墓阴暗潮湿的环境里,虽然每年都有几日天阴地寒,他们可以走出陵墓到外面活动,但是却不能将肌肤裸露在太阳下,一旦有一寸肌肤暴露在阳光下,那些隐藏在身体里的蛊虫就会爆发,像被引燃的火药,炸开他们的身体,让他们瞬间变成了一堆尸泥。还有,中了这种蛊毒的人,眼珠和舌头会首先被蛊虫吞噬干净,所以我师父又瞎又哑,但是耳朵却很灵敏,他本来一心效忠清帝,可是皇帝却不相信他,杀不了他,就让他生不如死,只能常年守在皇陵里,皇太极死前还让他发毒誓,如果将帝陵的秘密泄露出去,他最心爱的人就会染上同样的蛊毒。而那一个毒誓就像一个诅咒,降落在了每一个帝陵守墓人身上。”
  “那你呢?你是守墓人吗?”我看着孟君朗担忧地问道。
  “你别着急,你先听我说下去。我要告诉你的事和你父母的死有关系。”孟君朗握着我的手,紧张地说道。
  “你说吧,告诉我真相就好,不要顾及我的感受,我需要知道真相。”我看着孟君朗冷静地说道。
  “我师父把帝陵的秘密刻在了竹简上,可是我大师兄贪财,偷走了那竹简,逃到了陵墓外,想找人把竹简卖掉,我师父发现竹简被偷后,就离开了帝陵去找我大师兄,在抢夺竹简的时候,不慎将我大师兄打下了悬崖。当我师父来的悬崖底下,找到我大师兄尸体的时候,发现他身上的竹简已经不见了。师父救活了大师兄的命,给他下了一种蛊毒,让他务必找到竹简的下落,不然就让他生不如死,日夜受蛊毒的折磨。我大师兄发了疯一样到处找那个竹简的下落,最后打听到竹简被一个考古爱好者高价买去收藏了起来,最后又辗转到了省博物馆里,可是发生了一场火灾,竹简被烧毁了,而你父亲,是看过那个竹简的人当中,唯一还活着的。当时恰逢文化大革命,你的父亲撰写的那本书一夜之间变成了‘禁书’,所有的书都被红卫兵收集起来烧毁了,我当时听了大师兄的命令,去你家里找书……”孟君朗看着我认真讲述道。
  第227章 :黑暗里的魔障
  “然后,你就杀了我娘?”我难过地看着孟君朗问道。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孟君朗看见我情绪不对,紧张地抓着我的手说道。
  “你爹并不知道他写下的书里面,有些故事是真实的,他也不知道他看过的那个竹简上的内容每一个字都是牵扯到帝陵的真正秘密,他只是根据竹简上记载的内容,写了一本清朝野史,书的最后两章映射了近代的一些敏感历史,才不幸在文革中被列为禁书,他自己也遭到了迫害。至于你娘,她本来在失去你父亲以后,就有些精神失常,那天被我带去的那些鬼怪一吓唬就彻底疯癫了,扬言要放火烧死那些鬼怪,殊不知鬼怪根本不怕火,她把自己烧死了……”孟君朗看着我回忆道。
  “你倒是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那你们当时是不是就藏在屋子里,我放学回来的时候,看见了屋子里的鬼影,你们为什么不把我也杀掉算了!”我含泪愤恨地看着孟君朗说道。
  “不对,当时起火了,你娘把你家中藏起来的唯一的那本书烧了,我们没有抢到,就离开了,你看到的那些鬼影不是我带去的。”孟君朗抓着我的手,拼命地解释道。
  “现在你把我给你的那本书的手抄本据为己有,目的就是为了书里面关于清朝帝陵的秘密吗?你画的那个地图,是不是就是关于所有帝陵位置的地图?你难道想找到那些帝陵,盗取里面的财宝?”我狐疑地看着孟君朗问道。
  “笑话,我活了几百年了,钱财在我眼里只是粪土,我是想找到帝陵里面更重要的一样东西,得到它以后,我就可以变得和正常人一样,不用再靠摄取女妖的精元来维持性命。”孟君朗凄然冷笑着,看着我说道。
  我看着他凄然的笑,忽然心疼了起来,我也明白,他告诉我的这点真相绝对不是全部的真相,他只是不希望恨他,那些更深层更残忍的秘密,我想,他宁愿死,也不会让我知道,也会拼命蒙住我的双眼,不让我看见这世间最黑暗最可怕的一面。
  “你把那天我带回来的傻子扔哪里去了?”我看孟君朗低声问道。
  “他?你还想着他?一个农村逃荒来的庄稼汉,逃荒的路上,他媳妇儿也跟人跑了,他乞讨的时候,跟人抢馒头,被打坏了脑袋,变得神经兮兮的,我只是给了他一身人皮,转移那些在找我的人的视线。哪知道你这个傻女人,竟然把他带回家里来。我把他扔到别的地方去了。”孟君朗皱着眉无奈地看着我答道。
  “我知道他是假的,可是他太像以前的你了,我不忍心赶他走,万一你的仇家真把他当成了你,他岂不是要为了自己那身人皮枉死?”我看着孟君朗问道。
  “他不死,我就得死。”孟君朗看着我说道。
  “你太自私了……”我无奈地叹道。
  “我必须好好活着,我大师兄杀了我师父,想要找到所有清朝皇室的墓穴,将里面的宝藏据为己有,我必须阻止他,因为帝陵里除了尸骨和宝藏,还有一些不人不兽的守墓奴,如果挖开墓穴,惊动了他们,让他们跑了出来,他们一个个嗜血如魔,到时候会死很多人。我师父曾经告诉过我,绝对不能惊醒帝陵里的那些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对我有恩,我必须替他守住帝陵所有的秘密,必须阻止大师兄愚蠢贪婪的行为。”孟君朗看着我严肃地说道。
  “帝陵里躺的都是身份尊贵的祖先,你大师兄想盗墓,就不怕惊动了他们的亡魂,招来恶灵报复吗?”我看着孟君朗问道。
  “会有人收拾他的!”孟君朗看着我说道。
  “我只是一个小女人,我管不了那么多人的生死,我只想过最平静的日子。不管你要去做什么,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我疲倦地看着孟君朗,轻声说道。
  “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回来找你,所以,请你一定要等我。”孟君朗握着我的手,肃穆地轻声说道。
  “我会等你的,我一直都在等你。”我看着他答道,泪却止不住落了下来。
  孟君朗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在我耳边动情地说道:“如果我的生活一直都是黑暗的,那么你就是那唯一一抹最动人的颜色,姹紫嫣红,温暖而明媚……”
  “为何你一直不愿意承认你就是薛世人?我识破了你,你还生气?”我看着孟君朗问道,想起那天被他从床上推到地板上的情景。
  “我伪装得这么完美,却还是被你一眼识破了,我心里不服气。那天我气你,不仅仅是因为你一开始就识破了我,还因为你在梦里喊出了泠风的名字,我还气你竟然不听我的话,还再偷偷吃避孕药。当时我是愤怒了,但是看见你落在了满地的碎瓷片上,我就后悔了,我不该对你发脾气。”孟君朗看着我,轻声解释道。
  我轻轻触摸着孟君朗的脸,想象着他哪一天脱下这层人皮后的模样,会不会像我梦境里看到的那般的血淋淋那般狰狞恐怖,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不会还依然能认出他,会不会仍旧敢爱他……
  孟君朗捧起我的脸,轻轻吻了我一下,怕我抗拒,又停了下来,我看着这个男人此时眼里的“小心翼翼”,忽而又心疼了起来,自己将唇凑到他唇边,他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又得到了原谅,欣喜而大胆地“造次”起来,狼吻着我,将我抱起来,搁在了楼梯上,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发泄浴火了。
  “我冷,冷……”我紧紧地搂着孟君朗的脖子轻声说道,他又将我从楼梯上抱了起来,一边吻着我,一边抱我来到了我房间里,一脚将门踹上了……
  夜里的秋风吹起了窗帘,窗帘在寒冷的秋风里,飘啊飘,被温柔而多情的秋风吹得高高扬起,就像我那一缕沦陷在孟君朗怀抱里的幽魂,轻轻飞扬在爱的天堂和地狱里。
  只是到了深夜,我还是不肯闭上眼睛入睡,我明白,孟君朗跑来告诉我这么多,一定是要离开我一段时间了,只是他不忍心说出口,又想趁我睡着的时候,悄悄离开……
  “凌晨了,你怎么还不睡?”孟君朗将我搂在怀里,轻声问道。
  我看着他平静的脸,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对他说道:“我饿了,我想吃你煮的鸡蛋面。”
  孟君朗听完随即穿衣起床,对我说道:“你躺着吧,我去煮面给你吃。”
  我忍着眼泪,看着他走出房间,自己随后偷偷穿了睡衣,轻手轻脚地来到了楼下,就站在灶房门外,听着他在灶房里忙碌的时候发出的声响,没多久,他给我煮了一碗鸡蛋面。
  “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让你躺着等我呢吗?”孟君朗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鸡蛋面走到灶房门口,看着站在墙边的我问道。
  “我要吃面。”我双手接过孟君朗手里的面,端到小桌旁,大口大口地吃着他给我煮的鸡蛋面,果然还是那个味道,只有他和师父能煮出来的味道,我一边吃着面,一边吞咽着眼泪,我想问他,这一次离开要多久才回来看我,可是我又不敢开口问。
  “你可不可以带我一起走?”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不可以。”孟君朗擦了擦我脸上的泪,轻声答道。
  “为什么不可以?”我倔强地问道。
  “太危险了,你跟着我走,只会变成我的累赘。你还是好好留在这个裁缝铺里面,好好过你最想过的日子,我会回来的。”孟君朗看着我答道。
  天快亮的时候,我背对着孟君朗,假装自己睡着了,我听见他起床的声音,还有他小楼的脚步声,甚至听见了他打开楼下大门的声音,我起床来到了房间的窗户前,看见了他离去的背影,黎明要来了,可是他却孤独地走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忽然,我注意到了对面新开的棺材铺二楼的窗户,看见一个女人披散着长发站在窗户口,脸色苍白,一袭红衣,好像是在看我,只是隔着一条街的距离,我看不清她的眼神。
  第228章 :神秘的棺材铺
  我关上了窗户,躺回床上,小睡了一会儿就起床了,早晨的时候,把新嫁衣的细节部分认真地完成了,叠好后,开始在裁缝铺里面打扫卫生,太阳出来后,我打开了裁缝铺的大门,看见了对面的棺材铺也已经开门了,那位四十岁出头的大叔带着他十几岁的小徒弟,在门口挂招牌……
  “极乐棺木”四个血红的大字赫然印刻在深棕色的木招牌上,大清早的,让人心里发冷,我退进了裁缝铺里面,开始整理货架上的布匹,想想大家都是为了讨生活,我不该对他们有任何有埋怨。只是不知道往后,来裁缝铺做新衣的客人会不会嫌弃我门面的位置正对着棺材铺,觉得太晦气了。
  中午的时候,对门那个十几岁的小徒弟忽然提着一篮子鸡蛋跑到了裁缝铺里面,看着我喊道:“姐姐,这是我师父送给你的,他说以后我们是对门邻居了,希望姐姐多担待多包涵。”
  “谢谢小兄弟,我不要,你拿回去吧,让你师父煮给你吃。”我看着身材瘦削的小徒弟婉拒道。这年头,鸡蛋可是稀罕物,我是不好意思收下别人的礼物。
  “姐姐,你叫我云生吧,我师父就这么叫我的,你不收下的话,回去我会挨骂的。”云生看着我着急地说道。
  “云生是吧,你告诉你师父,以后有什么我可以帮到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这鸡蛋我真的不能收。”我看着云生坚持说道。发现这孩子穿得单薄,年轻的双手上到处是伤疤。
  云生无奈地走到裁缝铺大门口对着对门的棺材铺大声喊道:“师父!她不要这鸡蛋!”
  他这么一声大喊,倒是让我瞬间觉得尴尬无比,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应对了,只见云生的师父走到了棺材铺的大门口对着他喊道:“小畜生真没出息,让你送点东西给邻居,你都办不好,不知道把鸡蛋放下,就跑回来啊?”
  云生听完师父的训斥,一把将装满了鸡蛋的篮子搁在了裁缝铺门口的地上,就飞快地跑了出去,跑到了他们的棺材铺里面。
  我站在裁缝铺门口,看着对门那对师徒,忽然想起来自己十六岁的时候,刚进裁缝铺的情景。师父一直教导我,没有帮过别人,是不能拿别人的好处的。我随即捡起了的篮子,走向了对门的棺材铺。
  只是刚走到棺材铺门口,我就怔住了,大中午的,太阳却照不进他们棺材铺里面的院子里,只看见里面阴森森的一片,大口的棺材排排停放在里面,阴冷的风直往我脸上吹。
  刚刚还站在门口的师徒俩,这会儿一下又不见了人影,我不敢冒昧走进去,对着门内喊了声:“云生?大叔?”
  可是没人应我,我觉得这对师徒有些古怪,将鸡蛋篮子原封不动地放在了门口,就转身准备回裁缝铺了。
  “丫头,收下吧,当是新邻居给你的见面礼。”忽然身后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我连忙转身,原来是棺材铺的大叔。
  “谢谢大叔,我真的不需要。”我看着大叔说道。
  “你不收,就是不欢迎我们了。”大叔站在门口,手里提着鸡蛋篮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道。
  我尴尬地看着大叔回道:“大叔,不,不是,我一个人根本吃不了这么多鸡蛋,我拿两个就行了,多的你们留下来给你们师徒三个人。”
  说完,我走到大叔跟前,拿了两个鸡蛋在手里,准备转身回去,却又被他喊住了,他问道:“哪里有师徒三人?我只有云生这一个徒弟。”
  “那,那清晨二楼窗户里那个红衣姑娘是您的闺女吧?”我看着大叔问道。
  “我没有闺女,你看错了,那不是人,是窗帘在动。”大叔看着我答道,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
  “哦,那是我看错了,谢谢大叔送的鸡蛋。”我拿着两个鸡蛋匆匆回裁缝铺了。
  我没有再聊下去,我分明记得清晨天快亮的时候,看见对面二楼窗户口的是个女人,大叔却不承认,多半那女人见不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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