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超脱之法，玄牝之门

  即墨无双回应：“有什么道道，划下来就行，要合作之前确实得好好了解盟友的实力。”
  “果然自信。”司空风雨眉毛上扬，微微侧过身体。
  一道无形的气机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
  即墨无双向前迈出一步，周围的花草树木极致生长。
  眨眼间，那些植被的果实、花朵、叶子、枝干剥落下来，在半空中重新组合，变成一只只草木编织的凶兽。
  “这就要打起来了？刚才的试探还不够吗？难道是正式开打的信号？”
  焱磊君挠了挠额头，然后挪动脚步，悄然退开少许距离。
  然而，这家伙体型庞大，足足三丈开外的身高，身体就像一座小山，任何一点微小的动静都被放到极大。
  周围人侧目望向他，眼神有点儿古怪。
  老枪客用肩膀挑着白玉打造的长枪，吊儿郎当道：“看不出来，个头最大的胆子却最小，真是人不可貌相。”
  众人慧心一笑。
  焱磊君岩石与岩浆浇筑的脸庞升腾炽热气浪，这是脸红了。
  下一秒，老枪客迈开步子，身形一闪一现，也退了开来。
  那些不足造化境巅峰的强者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老老实实跟着后退。
  他们都不愿意参与天族与司空风雨之间有可能爆发的战斗。
  焱磊君没好气道：“一帮孬货，都是五十步笑百步。”
  老枪客摆开枪杆，耸动肩膀，“谁叫你是出头鸟呢。”
  “你……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焱磊君猛拍大腿。
  老枪客一脸无所谓，转过话头：
  “五名造化境巅峰和一名超脱境交手，正适合我等观摩。”
  旁边，其余造化境也议论起来。
  “天族当年雄霸一方星域，底蕴之深厚不可想象，若是还在当年，一名超脱境只怕分手就可镇压，可惜喽。”
  “相比于回忆过往，老夫更喜欢展望未来，难道在座诸位就没有人好奇为什么司空风雨能够突破到超脱之境吗？”
  “好奇又有什么用，难道别人会把秘密拱手相让？”
  “她不会，但是天族会。”
  “会又如何？沿着前人的路去超脱，那还是超脱吗？我就不相信走不出这一条道来！”
  “道兄好志气，万年时光都无法磨灭你的心气啊，不过咱就比较有自知之明，能按部就班的走就是了。”
  造化境强者们议论热烈时，司空风雨忽然莞尔一笑：“为什么这么严肃？我不过是跟妹妹你开个玩笑。刚才一招之间已经选出来了到底哪边更适合合作，我是多此一举的人吗？”
  即墨无双表情淡然：“谁知道呢。”
  “就是个玩笑而已，”司空风雨摊开双手，摆弄了一下自己的脸，“难道是我的表情太认真，所以让妹妹你误会了？”
  即墨无双沉吟片刻，没有急着回答。
  她主动联系了位于里世界的林铭：“夫君，你现在处于秘术的本源之内，也会更加引起天地的亲和，这是我天族秘术的独特所在。现在我需要你帮忙看看，司空风雨透明冒出来的球体是什么颜色的。”
  这时，林铭、葛青煌、赵吾笙、小家伙所在之处一片空白，唯有正前方有着一面镜子。
  镜子中所呈现的世界和先前有所区别，这仿佛是即墨无双的主视角。
  她看到什么，他们就看到什么。
  镜子里，司空风雨的头顶悬着一个爱心状气泡。
  林铭意念微动，就以一种类似心灵感应的方式，照着实际所见，回复道：
  “气泡里面大部分是白色，然后掺杂着少许红色、蓝色。”
  “没有见到黑色吧？”
  “没有，一丝一毫的黑色都没有。”
  “那就行。”
  两人简短对话后，即墨无双心中有了判断——司空风雨心中没有侵害天族的意思，至少，暂时没有。
  于是，即墨无双说道：“既然你说是开玩笑，那我就当你是开玩笑。”
  司空风雨：“不用当，我就是开玩笑的，现在我很好奇你到底可以开出怎样的条件。”
  周围，众人一时间有点接受不过来。
  “刚刚不是还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好家伙，这是怎么个走向？”
  焱磊君坐在远处，歪着脑袋。
  老枪客一言不发，眼神里闪耀微光。
  众多造化境强者既没有过分远离，也没有继续靠近，保持在一个能够听到两人谈话的合适距离。
  然而，即墨无双将视线扫向众人，朗声道：“之前我开出来的招揽条件完全有效，超脱之法，而且是没有太大作用的超脱之法，各位都可以好好思考一下。”
  司空风雨站在原地，一语不发，似乎正在思考。
  旁边，某人按耐不住，提问道：“什么样的条件？”
  即墨无双回答：“只要定下大道誓言，与我族进行为期千年的联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相互帮助。”
  “平等誓言？”
  “当然，誓言若是不平等的，那就是奴隶契约，迟早还是会反噬自身的。”
  “有魄力！”老枪客赞许一声，话锋一转：“但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老水站了出来，“老夫可以证明。”
  这家伙就是个老好人，一天到晚就知道卖人情……桃夭娘子撇嘴，摇头，跟着说道：“奴家也可以证明，超脱之法确实有效。”
  焱磊君嗤笑道：“说有就有啊？那本座怎么没有见到你们突破超脱境。”
  即墨无双浑身气息鼓荡。
  天际下沉清气，地底上浮浊气，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相互汇聚，在众人眼前形成一道门户。
  门户呈现古朴苍拙的石头质感，仅比即墨无双高了三两个头左右，但是，焱磊君望着门户，却深刻感受到自身的渺小，仿佛一生一世也无法触及门户的上沿。
  远处，一名虎头人身的男子说：
  “这是超脱之门！造化境的全部修行都是为了找到一座属于自己的超脱之门，她果然没有说谎。”
  旁边不远处，一头保持凶兽本体的巨蛇说：“不仅如此，她展露的超脱之门和常见的不太一样，似乎蕴藏着更多道妙，诸位难道不觉得看了此门一眼，我们自己的瓶颈有了少许松动吗？”
  人群中，某人发出质问：
  “半步超脱境，随时可以轻松踏足其中，你为何不向上迈出那一步？”
  不等即墨无双回答，司空风雨说道：
  “自信和野心是挂钩，这丫头的心气很高，她要的超脱境和我们想的不是一回事。看看她所找到的超脱之门就知道了，气态不凡啊。”
  焱磊君说：“听起来，超脱境和超脱境的实力差距会很大啊。”
  即墨无双颔首，“差距的确很大，超脱境的浩瀚远超过之前的七大境界相合。实不相瞒，我天族那位威震一方的神皇，也就是我的祖父，他也只不过是走的比较远的超脱境。”
  周围的声音忽然寂静下来。
  司空风雨的碧绿长袍鼓动起来，显露其激荡的心绪。
  “你所言为真？！”
  略作停顿，她说：“若是如此，你又怎敢公布超脱之法？”
  即墨无双微笑，扫四周围众人一圈，看到那一双双充满期待的眼眸，也不再吊他们胃口。
  “大家可能有点误会，超脱之法并非定法，不是一个死板的规则，实际上，超脱之法就和经文一样，涵盖大千世界万类万象，可以说是前贤对于宇宙本质的认知。”
  “所以，超脱之法和其他的功法不同，不需要掌握很多本，而是能够从一本之中，经由不同的人的心灵感悟，体悟出完全不一样却又可能有些相似的特殊法门，这个法门我族称之为玄牝之门，同时也是我族超脱之法的名称。”
  短短两段话，在场的造化境强者纷纷陷入思考与沉默中。
  就在此刻，位于里空间的林铭看到一些异常。
  他把镜子锁定在一位浑身上下插满钢针，气息仅仅只有造化境中期，却完全无法辨别族类的“人”身上。
  那人脸上长着两双眼睛，一双与常人位置相同，一双却是竖着的眼，只不过一颗在眉心一颗在鼻头。
  林铭看到他的第一反应，就两个字——好丑啊！
  但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人正在不断扫视周围，而且唇齿嗫嚅，似乎在嘀咕什么。
  “学弟，你看这家伙是觉得他有哪里不对劲吗？”葛青煌说。
  林铭点点头，“确实感觉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主要是因为我们现在处于这片空间中，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全知视角，仅仅只能根据无双的视角中所包含的内容进行放大缩小，而且听不到那人在说啥。”
  “我会呀！”赵吾笙伸出双手，分别按在林铭和葛青煌的肩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会啥？”林铭问。
  赵吾笙用舌尖舔了舔上下嘴唇，“难道我从来没有和你们说过，我其实会唇语的吗？”
  林铭翻起白眼，“那就赶快翻译一下。”
  “铭弟还没说要怎么奖赏我。”赵吾笙俏皮一笑，把脑袋搭在林铭的肩膀上。
  葛青煌看不下去了，脚步向后撤了撤，然后以左脚脚尖为轴，旋转身体踹出一腿一个侧踢。
  砰的一声响，赵吾笙屁股中招，疼得飞起。
  她两手闪电缩回，一边跳起来一边捂着屁股一边回头：“干嘛突然偷袭我！”
  “少废话，赶快翻译。”葛青煌探手，一把揽住赵吾笙，然后旋转身体，向回拉扯。
  赵吾笙身处半空，无处借力，顿时被拉了回去，撞了葛青煌一个满怀。
  “急什么，唇语这玩意我熟练的很，刚才已经全记下了，没看到那人说什么有价值的内容。”
  突然，葛青煌抬起手，猛落下，一巴掌甩在赵吾笙的屁股蛋子上。
  “嗷！”赵吾笙怪叫一声，边推开葛青煌，边埋汰道：“你干什么又打我屁股？”
  沉默半秒，葛青煌说：“手感比较好，一不留神就……下手了。”
  “噗呲！”小家伙捧着腹部，笑出声来。
  然后，它化作一道白光，直奔赵吾笙的屁股。
  啪叽～
  声音很小，但相当引人注意。
  小家伙丝毫没有察觉灾难临头，笑呵呵道：“铭哥铭哥，手感确实不错，你也来试试呗。”
  林铭摇头，指了指小家伙的脑袋上方，“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啥意思？”小家伙懵懵懂懂抬头望。
  “试你个大头鬼！”赵吾笙拎起小家伙，对着那双尖耳朵吼吼一声。
  紧接着，赵吾笙一只手掐着它的后脖颈，另一只手扯着它的长尾巴。
  “啊啊啊啊……吾笙姐，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再扯了，再继续用力我就要变成两节了！”
  小家伙急忙求饶。
  赵吾笙啧了一声，“在我这里，知错就罚。”
  说着，她把小家伙揉成一团，冲着葛青煌投掷出去。
  “我要准备发飙了，青煌你就等着瞧吧。”
  葛青煌稳当接住小家伙，将其放在肩头，“随你的便。”
  赵吾笙眉毛一挑，眼瞅着就要出手，但是眼角余光扫到了林铭所要观察那人的嘴唇表露的话语，立刻翻译起来：
  “看看看，那人说到重点信息了！”
  “他说，这里的造化境还是少了点，和预计的结果不太一样。”
  “他又提到了暗影城，这家伙居然只是个探子，他们城主隐在暗中还没出现，应该就是正在和他交谈。”
  “有问题，这家伙的确有问题，他们暗影城和弦月楼有交易，带了一队人马要过来围剿……”
  翻译到一半，赵吾笙眉头紧紧锁起，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那人的嘴唇。
  片刻后，她脸色巨变：“这两个势力疯了吧？他们居然要联合起来把在场所有的强者作为祭品。”
  葛青煌说：“在场二三十人，而且不知道暗中还有没有隐藏，这每一位都是造化境，甚至其中还有可能有强者隐藏了超脱境的实力，弦月楼和暗影城就想把他们全部吞掉，只是痴人说梦。”
  “不一定，”林铭摇了摇头，“弦月楼的背后是一方极为遥远的邪恶星域，名为紫渊。我和他们数次交手，那种诡异的气息展露出来，完全不同于正常的生灵，我基本可以确定，他们出自祖魔之手。这暗影城能和弦月楼联手，背后的存在实力也不会差，而且很可能系出同源。他们若是有什么诡异手段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