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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剑宗后我转职成了锤修 第169节

  “我不知道。”姜小楼惆怅道,“应当是吧。放心,殃及不到你们。”
  这么珍贵的袭击手法,是不会被拿来攻击普通人的。
  长者也长叹道,“我们也并没有这样的荣幸。”
  “啊?”
  姜小楼有些听不懂。
  被人偷袭是什么荣幸吗?她一点也不想要啊!
  长者却深深看了她一眼,又对她行了一礼。
  姜小楼没来得及避开,手忙脚乱地扶着他,顺势跟着长老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湖心岛上一时无恙,又有魏一和宇文十在,姜小楼暂且放下心来,专心听着长老的话。
  “我曾经见过另外一个人,也被这样的武器攻击。”
  “后来呢?那个人怎么样了?”
  “他没有躲过去,死了。”
  “……”
  姜小楼开始怀疑半妖这个种族是不是就是不太会说话了。
  但是长者眼中深深的悲色让她明智地选择了没有开口打断长者的话。
  “那是绣娘的针。”
  “针?”
  长老没有直接解释,反而讲述了一个传说。
  在上古,有一个生来就盲眼但心灵手巧的姑娘。她发现了织布的方法,并把这个方法传遍了整个人间,人们感恩她,称呼她为织娘。
  在传授了织布的方法之后,织娘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在人们都学会织布,能够穿上织出来的布做的衣裳了之后,又发现了在布上绣花的方法,并且再一次无私地传播了出去,这一次,人们称呼她为绣娘。
  绣娘虽然眼盲,但是织出来的布经纬分明,细密柔软,而她绣的花,更是美轮美奂,她看不见,但是经过她坚持不懈的练习,她的每一根针都会落在正确的位置,从来没有错误的时候。
  长老讲完了,看向姜小楼,姜小楼做出思索的样子,但也没想明白这个故事的中心思想。
  这种上古的传说,其实都只是很平淡的传闻而已,只是因为流传的时间太久,才会如此广为人知。不然这个绣娘的故事放到修真界的书店去卖,那是绝对卖不出去的。
  “这是要告诉我们要努力,要坚持?”
  “……”
  长老默默道,“绣娘的针。”
  “绣娘的针……从来都没有错误的时候。”
  传说与现实交织在一起,看似荒诞,但又让人不寒而栗。
  姜小楼了然之后,再度看向长老。
  “但对您出手的并不是绣娘本人,而是绣娘手下的影子。”长老道,“正是因为绣娘盲眼,所以她和黑暗之中影子非常亲密。但影子并没有绣娘本人的手段,只是借了绣娘的庇佑,所以影子只能出三针。您已经避过第一针了。”
  “你认识的那个人呢?”
  “他死在第三针下。”
  第105章
  长老看向姜小楼, 语气有一些迟疑,“您应当对上古也有一些了解吧。”
  “是。”姜小楼点头表示肯定。
  长老露出了然的神色来。其实他只是确认一下,姜小楼既然已经混到了要被绣娘的影子刺杀的地步, 那么她必然和上古存在着联系,不可能一无所知。
  而长老转而开始接着讲述他所知道的事情。
  “自从上古之后, 绣娘就一直停留在九州之中。绣娘的织机以运为线,运者交汇, 即是一个时代汇聚风云之人。”长老缓缓道, “而一旦绣娘发现了这样的人的存在, 就会派出影子去暗杀他。影子只出三针, 三针之后影子就会自行消散。”
  姜小楼听着这个故事,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个问题。
  “绣娘究竟是什么人?”
  或者说,她真的是人吗?
  “她可以被称为盗火者, 但事实上并非如此。”长老道, “她是曾经身为人族的盗火者,也是因为人族的供奉才存在的神,所以她非常特殊,能够在天地断绝之后依然停留在九州大陆上。”
  “为什么呢?”姜小楼下意识喃喃问道。
  长老道:“在上古,天地无光,盗火者为众生窃火,是以为神, 然而神并非人,而一旦成神之后, 她就再也不可能为人。绣娘早就不是传说之中的绣娘, 而是纠缠在九州大陆的毒虫。”
  姜小楼静默片刻,后又道,“可以讲一讲您认识的那个人吗?”
  “这些事情原本就是他告诉我等的。”长老道, “但关于其人生平,也并没有什么好说的。天地间恨他之人远比爱戴他的人还要更多,但距离他死去已过三千年,想来也是报应不爽。”
  姜小楼愕然,才意识到妖族的寿命很长,而长老看起来虽然很虚弱,可应当也遗传了妖族的长寿,所以才会轻描淡写说起来三千年之事。而观他神色,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多恨意在,反而更多的是怀念。
  “您应当和他在做同样的事情。”长老喟叹道,“您要小心啊。”
  能招致来绣娘的暗杀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多,姜小楼不用想也知道,而且她还有一个本来就会是那些盗火者眼中钉肉中刺的身份。
  若说退缩当然也不可能有的,只是到底还是有一些沉重罢了。长老不肯再说下去,是怕提到他的伤心事,姜小楼识趣地没问下去,只是记下了三千年这个时间点,想着要回去好好查一查。
  三千年时间,在修真界也不算短了,三千年前出生的修士们都未必有多少,毕竟人族寿命本就没有妖类那么长,除非是修为达到巅峰的大修士,不然常人很难活到这个寿数。
  而那些隐居在九州的妖族或者半妖一定知道更多,但这些被当做异类的常常避世,光是找到他们就已经很难,更不要说从他们口中套情报了。
  而这一次,如果不是姜小楼恰好救了长老这一群人,又有宇文十作保,长老想必也不会告诉她这么多的往事。
  “请您务必要小心。”长老想说的说完了,只是再嘱咐了姜小楼一句,就躬身告辞。
  如此一个长者面前,姜小楼当然不敢造次,连忙回礼将长老送出,心中想的却还是长老口中绣娘的针。
  第一针她已经见过,而且还凭借着自己的直觉避了过去,现在想来这直觉之中也有时运一样的存在,据长老所言,第二针同样如此,若是姜小楼时运仍在,就不必那么担心。
  但第三针却未必了,那个让长老如此怀念,而在他口中搅动了一个时代风云的人物就死在第三针下,这让姜小楼如何敢掉以轻心。
  但是眼下才是第一针,虽然绣娘的影子难以捉摸,可三针之间,显然还存在着间隔,更何况姜小楼自觉自己如今还并不到那个能和长老口中之人相比较的地步。而那人其实是在巅峰期才被第三针所伤。
  绣娘的针,其实更像是预言和警告——假如她选择在这个时候收手,或许就不会遇见第三针了。
  姜小楼虽然不得不承认第一针的诡谲已经把她吓到了,可她是没有任何可能收手的,更何况若如楚文茵所说的话,那么姜小楼早晚都要面对,难道就因为怕一根针就要逃避吗?
  姜小楼长舒一口气,理清自己的思绪之后再外出,却见已经人去楼空,满地只剩碎石。
  魏一百无聊赖地泡在弱水之中,宇文十则似乎在望风。
  “他们走了。”
  宇文十只说出了这个事实,并没有解释,也似乎不带任何的情绪。他还在这里,就说明他只是来救人一趟,却没有跟着长者他们一起离开的意思。
  姜小楼原本想问上一两句,思绪一转便自然作罢了。长老已经给了她报酬——当然她也并不是为了这报酬而来。
  而此外,从这个长老来看,其实这群人有这样一个睿智的长者在,应当并不弱,这一次被抓住也是一个意外。经此一事之后,他们应当也不会被再次被抓捕了。至于他们搬迁到那里,那不是姜小楼该问的。而长老直接离开,也在透露同样的意思。
  姜小楼当然不可能死缠烂打,而且他们现在走了最好,若是再碰见那个邪修口中的大人,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形。
  但她是不能走的,而魏一也有要留下来的理由。
  ……
  姜小楼跳入弱水,魏一顿时就流露出了明显的喜悦神色。
  “我们下去瞧一瞧。”
  姜小楼牵着魏一,朝着她感知的地方前去。
  在御灵之道的感觉之中,那一处非常之明显,想必魏一也会有模模糊糊的感觉,只是不能做到像姜小楼这般确信。
  越往下,弱水之中寒气逼人,但是却也传来了空灵的笑声,而且笑声重重叠叠如浪花翻涌,说实在的有一点渗人。
  但魏一的眼睛却越来越亮,她知道自己这是找对地方了,那些弱水精怪的源头果然就在这里。
  二人循着声音,姜小楼跟着弱水之中逸散的灵来到了一处水底深深的泉眼面前。
  “就是这里了。”姜小楼道,“我另有事,要和姐姐分离一会儿。”
  魏一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激动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泉眼,显然是见了弱水精怪就把姜小楼抛在脑后。
  姜小楼松了手,然后游到了另外一边,开始了熟悉的抓捕灵材的过程。
  水属性的比土属性的和木属性的屠屠草都要更难抓一些,因为水流本就在波动,而这里又是弱水,比寻常的水流还难以捉摸。
  姜小楼几乎要溶于水中,灵动地游转来回,寻觅着她要捕捉的灵材。
  银光一闪,但又转瞬即逝,一手抓了个空之后,只有黏腻的感觉从指间划过。
  姜小楼皱眉,索性不再化作幽冥之态,而是以真正的肉身出现在弱水之中。
  虽然都是一人,但是给弱水带来的影响是截然不同的。幽冥之态近乎于灵,依附着弱水存在,但肉身却能够影响弱水的水流,并且扰动弱水的灵机。
  肉身一出,那十分狡猾的灵材仿佛也察觉到了,借着弱水的水流想要逃脱,但姜小楼怎么可能给它这个机会,三下五除二就把一条银色的小鱼抓到了手,收下之后,还顺道取了一些弱水存储起来。
  做完这些事情,她来到苍溟谷之中的目的总算是完成了,姜小楼另外转了一转,才又回到方才发现的那个泉眼边缘。
  她立在三丈外的地方,却没有主动靠近,而是默默看着。
  “这个姐姐是个天才。”
  ……
  姜小楼并没有过誉。
  从魏一能够想到化身幽冥之态沉溺在弱水之中就可以看出她的天资之高,而在她和这些弱水精怪的相处之中,这样的天分就表现得更加明显了。
  灵气的桎梏让魏一根本就无从接触御灵之道,但是她却好像在无意识地向着这条路靠近,哪怕是姜小楼,也不得不叹一句天才。
  弱水精怪聚集在魏一身边,魏一灿烂地笑着,脸上露出明显的亲昵神色来,见到姜小楼,才又恋恋不舍地朝她招了招手。
  姜小楼顿了顿,同样以幽冥之态游了过来。
  在弱水精怪的诞生之处,灵要远比弱水别的地方更加浓郁,甚至能够感觉到组成这些精怪的灵穿过了自己的身体,既有一些凉意,但是却又带着几分莫名其妙的喜悦。
  那种喜悦感觉就像是这些精怪的笑声之中的喜悦,可是姜小楼知道它们是不存在情绪的,又或者说,它们只是一种情绪的表现。
  见她过来,魏一没有说话,而是在姜小楼感受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道,“很奇妙,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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