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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团锦簇 第198节

  陶陶得了答应转回头继续说话去了,“算上苏家、宋家,咱们五家六个姓的人其实都已经拴在了同一条绳子上,躲不开了,现在的想法就是,尽量拧成一股绳往一块儿使劲儿吧。”
  花易岩、孟许等人点头,的确是这样,虽然说各家都有各自的生活,但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别的不说,律法中可是有一项“连坐”的刑罚。
  呦呦见所有人都点头,就沿着陶陶的话往下说,“姐姐的话我也很同意,或者说得更明白些,从皇上让嫂子给大皇子做副手去训练海军的时候,咱们就已经被迫地站在了大皇子这棵树荫下了。”
  众人听了更是赞同,可不就是“被迫”,若是按照花易岩和萧沐仁的意思,他们尽忠的对象只有皇上,从来不曾想要参与夺嫡之事,可是最后却是皇上亲自做了这个推手。
  恐怕皇上也是知道萧沐仁、花易岩、怀宇,甚至宋知府和苏老将军一家都是忠心为主的品格,所以才更加放心地把他们推到大皇子的阵营里去,而且不怕这些人联合起来反了他。
  呦呦说到这儿看了一圈厅里的人。因为要商量事情,下人们早就被遣下去了,所以之前才有宋氏亲自动手服侍茶水的事。
  现在这里坐着的,都是主子。花易岩、萧沐仁和孟许是早就心里有杆称的。陶陶这么多年历练下来,虽然有些事看得没那么通,但也是属于一点就透的。而怀瑾的妻子宋氏,听起来她在娘家时虽然也看邸报,但到底只是纸上谈兵,因此只有听着的份,没有发言的机会。
  “既然享受了这树荫的庇佑,咱们也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也得为这棵树浇浇水施施肥,这样树才能更高更大,树荫下的我们,也才更凉快。”呦呦说到这儿,笑了一声,“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萧沐仁和花易岩、孟许都听明白了,呦呦话里的意思是,现在可以对大皇子稍微示好了,而且不光示好,有些该支持起来的事情也要支持起来了,比如,加快大皇子回京的速度。
  陶陶和宋氏虽然没有明白得特别深入,但是也听懂了,他们现在已经站在了名为“大皇子”的这堵墙下,要努力地为这堵墙添砖加瓦不说,还要保持牢固平衡,不能让墙倒了,不然大家都要埋在底下。
  宋氏迟疑了一会儿,她想问问要不要改天回家同父亲也说一声,但是拿不准应不应该说,一抬头就对上了怀瑾的眼睛。
  怀瑾看出了她的迟疑,他不知道她想问什么,不过还是鼓励她问出来——呦呦从小就教给他,不懂就问,免得懵懵懂懂做错事被人笑话。
  宋氏在怀瑾地鼓励下把话了问了出来,花易岩和萧沐仁都笑了笑,没说话,陶陶伸手拍拍宋氏的手,“你说的很对,是应该同宋伯父说一声。只是也不必这么快,父亲今日才到家,我们来是给接风洗尘,但是你若是明天就回娘家的话,搞不好会让人怀疑什么。”
  宋氏脸一红,“我没有想到这一茬。”
  “没关系,已经很好了。”呦呦也笑着宽慰宋氏,“毕竟还年轻,我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不如你呢。”
  宋氏知道呦呦是在谦虚,但是对于她的宽慰,很是感激。
  倒是萧沐仁听了用力点头,“是呢是呢,你当初这个年纪的时候,整日不是和我抬杠斗嘴,就是研究吃食,当然不如她。”
  一向对萧沐仁的奚落不依不饶的呦呦这次并没有反驳他,而是眼珠子一转,给怀瑾递了个眼风,怀瑾接收到呦呦的眼色,立刻拉起一直坐在一旁插不上话的怀信,将萧沐仁拉起来,“那啥,姐夫,走,咱们出去说说话。”
  萧沐仁还在奇怪呦呦今天为什么没有动静,原来竟然是在这里等着他。萧沐仁假装出衣服害怕的样子,往孟许的身边躲了躲,“不,不去,姐夫你可帮帮我啊,咱俩可都是女婿啊。”
  孟许看了一眼萧沐仁,再看看一旁看好戏地花易岩和陶陶呦呦,开口劝怀瑾和怀信,“怀瑾,你别激动,你二姐夫开玩笑的。”话是这么说,手却在推拒着萧沐仁,让他轻松地被怀瑾和怀信抓住。
  怀瑾和怀信当然不会将萧沐仁怎么样,就是做做样子,让呦呦满意罢了,呦呦见他们几个推来推去的,拉着陶陶的手哈哈笑起来,最后这件事结束在隔间里睡醒了的美美的哭声中。
  等到用完了晚饭,陶陶和呦呦带着各自的夫君和孩子要回家了,花易岩舟车劳顿,早就疲惫不堪,加上又喝了些酒,早就被儿子女婿送回房里休息去了。
  怀瑾和宋氏带着怀信送两家人出门,到大门口的时候,呦呦突然想起来什么,转头问宋氏是不是宋家老太太快要过寿辰了。
  宋氏还在发愣的时候,怀瑾就已经点头替她回答了,“是快了,八月初三,七十大寿。”
  呦呦点头,“是了,七十古稀,要好好庆一下,”说到这儿,呦呦转头看向陶陶,“到那天咱们也去吧?”
  陶陶对上呦呦的眼睛,立刻就明白她想要做什么了,“去,当然要去。”
  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宋氏甚至才刚刚反应过来,陶陶和呦呦已经上了马车离开了。
  目送两家马车离开,宋氏长长叹了一口气。怀瑾听到了,让怀信先回去做功课,他一会儿检查,将人打发走了才问宋氏做什么叹气,“有什么不高兴的吗?”
  宋氏摇头,“不是不高兴,是羡慕。姐姐们脑子真好使,一句话说完就能明白话里的意思,我却总是要反应一会儿才行。”宋氏低着头,揉捏着自己的手指头,“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很聪明了,现在一看,比两位姐姐真是差远了。”
  虽然宋氏的语气尽量平常平和,怀瑾还是从里面听出了羡慕、失落,甚至挫败的语气。他抬手覆上妻子的头顶,揉了揉,将她的头发揉乱。
  “你不要多想,大姐和二姐她们的默契是从小养成的,两个人眼睛一对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别人羡慕不来的。”怀瑾揉完了妻子的头发,就垂下手来拉住她的手,“尤其二姐,二姐其实在这些事上特别敏感,爹和娘也很信任她,你要多和她们学,但是也不必妄自菲薄,用心学就行了。”
  两个人牵着手走回自己的院子,进了屋后宋氏屏退了跟来的下人,拉着怀瑾的手低着头说“对不起”。
  怀瑾见她终于说出来这句话,也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过没有说话,等着宋氏接着往下说。
  “前一阵子是我太得意忘形了。”宋氏垂着头,声音低低地说,“我不应该同你置气耍小性子,更不应该不尊敬婆婆,我太以自我为中心了。对不起。”
  怀瑾终于放下心来,将妻子搂进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好了好了,不要哭了,知道错了以后就要改正才行。”
  宋氏在怀瑾怀里啜泣着,过了一会儿才挣脱开来站好,用手帕擦掉眼泪,“时候不早了,你要不要再去看看公公?今晚像是喝了不少。我让人送热水过来,等你回来好洗漱。”
  怀瑾点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眨眨眼,“等我。”
  宋氏被他亲的脸红起来,等到人走了以后自己在床上坐下,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默默地决定以后要以两位姐姐为例,学着将事情看得更加全面一些。
  从花家离开,呦呦和陶陶上了同一辆马车,打算等到岔路口要分开的时候呦呦再下车。和和美美在马车里坐着玩,萧沐仁则同孟许并排骑着马说着话。
  马车里呦呦和陶陶说的还是今日的事情,呦呦跟陶陶说,怕是以后要同大皇子和大皇子来往密切些了,她拜托陶陶帮忙挑选两件从广州来的舶来品,“腊月的时候大皇子妃生辰怕是要送礼。”
  陶陶点头答应下来,说回去就让人去挑选,然后看向呦呦,“你们同皇子交往的时候要有个分寸,不要太密切,毕竟现在这位还在呢。”
  “嗯,知道的,姐姐放心。”然后就转移了话题说起了怀瑾的媳妇,“宋氏看着比之前好了很多?姐姐看出来没有?”
  “看出来了。”陶陶笑起来,“不管怎么说都是读过书的,还是明理的,年轻人一时没想明白,想明白了这不就好多了?”
  呦呦也笑起来,“我不是挑她的刺儿,我这不是怕怀瑾同她生分嘛,怀瑾那么有主张,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的变化,若是不及时指出来让她改正,将来夫妻两个‘相敬如冰’就不好了。”
  呦呦说着往窗外看了一眼,“咱们家从爹和娘开始,你和姐夫、哥哥和嫂子、我和阿毓,不说甜甜蜜蜜也算是恩恩爱爱,若是怀瑾和宋氏两个过的不好,咱们不也要跟着操心。”
  陶陶看着呦呦笑得更灿烂,“就你脸皮厚,还恩恩爱爱。”不过也不能否认呦呦说的是对的。
  马车首先到的萧府,等到车子停下来,萧沐仁先让人将大门的门槛卸下来,将已经玩睡着的和和美美乘坐的马车直接驶进院子,自己则绕到孟家的马车前头将呦呦接了下来,然后同孟许和陶陶告别,目送他们继续离开。
  回到家,呦呦先去看了两个孩子。呦呦先去看了美美,小姑娘今日同玉儿一起玩的很开心,当然也很累,小小一个人儿陷在厚重的被褥中,嘴巴还一动一动的,似乎在吃什么好吃的。
  呦呦看着女儿的睡颜欣慰地笑,然后把她手里攥着的一个圆滚滚的玉石球拿出来。呦呦端详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个玉石球是花易岩平时拿在在手里转着玩的一对中的其中一个,也不知道怎么被美美拿了回来。
  “小家伙儿。”呦呦在女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把玉石球放到枕头边上,心想少不得让萧沐仁再去淘一对给她爹。
  与此同时,已经到了家了的陶陶也发现,已经睡着的玉儿的手里也握着一个玉石球,她也认出来这个玉石球是花易岩的,就拿着球回去给孟许看了一眼,孟许看了就笑起来,“我敢保证,另一个绝对在你妹妹家。”
  陶陶想了想,也点头,“八成是了。”
  “算了不还了,一家一个吧。”孟许拿着玉石球端详了一下,“改天我再寻摸一对给岳父。”
  于是,等到几个月后的春节,花易岩一下子收到了两对上好的玉石球的时候,还十分稀奇纳闷,怎么今年的年礼都是玉石球?京里最近流行这个?
  话说远了,再说回来,呦呦看完了女儿就去看儿子。和和因为要去太学上学,所以到了中午才去的花家。陶陶家的琰琰几乎和他前后脚到的,两个人一见面就先拥抱了一下,一个喊“琰琰哥哥”,一个喊“和和弟弟”,然后就手拉着手疯玩起来了。
  玩了大半天,功课都没有做,回来的马车上就累得睡着了。呦呦亲自接了丫鬟递来的湿帕子给和和擦了手脸,有把外衣给他脱掉,盖好被子,回身吩咐伺候的丫鬟,“明天早上提前一个时辰叫醒他,让他起来把功课做好。”
  和和房间里的大丫鬟叫碧桃,听到这句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略带哀求地同呦呦求情,“小公子不睡够了上课会没精神的。”
  呦呦看了碧桃一眼,碧桃立刻低下头去,应答到,“是,奴婢记下了。”
  呦呦这才站起来,心想:我没让他现在就起来做功课已经是很心疼他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时,萧沐仁还在外院没有回来,他之前说要安排小荣子一些事情,呦呦没有问是什么,萧沐仁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出来。
  让人服侍着换了衣服洗漱完毕,呦呦一个人盘着腿在炕上坐着,低垂着头的呦呦手里握着几张骨牌,被油灯照出来的影子投在墙上,整个人看着都十分的柔和温暖,萧沐仁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情形,不禁会心一笑。
  呦呦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刚好对上萧沐仁的眼睛,于是翘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回来了?”
  萧沐仁从门外迈步进来,回身将门关上,又走到窗子前将窗户推开一些,正是暑热的时节,虽然已经是夜晚,但是天气还是闷热的。呦呦睡觉的时候又习惯关门,萧沐仁只好将窗子打开一些,让凉风进来。
  “你在看什么?”萧沐仁在床边坐下,看到她手里拿着几张骨牌在玩摞乌龟,“在想事情?”这是呦呦的习惯,想事情的时候手里总要拿着些东西摆弄。
  “啊,是在想些事情。”呦呦点头,然后推着萧沐仁去洗漱,嫌弃地直皱眉,“洗完了回来跟你说。”
  萧沐仁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还是依言去洗漱了,他今天喝了酒又出了不少汗,身上一股怪味他自己都很嫌弃。
  等到萧沐仁回来的时候,呦呦已经将骨牌收好放起来了,见萧沐仁回来就往床内侧挪了挪,“事情都安排下去了?”
  萧沐仁点点头,摸出枕头下头放着的蒲扇,一下下扇起来,“安排下去了,你有什么事?”
  “我问你啊,你觉得大皇子的才能够不够做下任君主?”呦呦说这句话的时候因为怕隔墙有耳,因此是贴在萧沐仁耳朵边上说的,吐出来的气息扑在他的耳朵上,一阵红一阵痒的。
  萧沐仁觉得心里身上都热,赶紧扇了两下扇子才算缓解了,“够不够的,目前来看比其他皇子好多了。”萧沐仁也压低了声音,“同他爹是没法比的。”
  呦呦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所谓“矮子里挑高个儿”,应该就是这个道理吧。
  “你说,大皇子什么时候回京呢?”呦呦也觉得离得太近了,很热,就主动拉开了距离,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床顶。
  “不知道,这得看皇上让他什么时候回来了。”萧沐仁想了想,“我估计,怎么也得腊月吧,正好回来过年。”
  不得不说,萧沐仁还真蒙对了,四个月后,大皇子于腊月二十二、小年的头一天到达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嗯,大概还有十章左右完结,你们来猜一猜结局呀?
  ☆、第二四二章
  第二四二章
  过了十多天, 一进八月, 末伏的暑气还没散尽,一个消息将京城的气氛再次炒热。一向十分低调清廉的京城知府宋大人竟然开了三天的流水席, 说是为了自己母亲庆寿。
  皇上听说后并没有在意,“老太太七十了,人活七十古来稀, 做儿孙的开个三天流水席算什么。”
  皇上说完了将手中狼毫笔放下, 仔细端详了桌上的大红金箔纸,纸上一个行云流水的“寿”字。皇上点点头,吩咐太监取了白沙过来将墨迹吸干, “裱起来,给老人家贺寿去。”
  宋大人接到这样的贺礼,立刻带着全家朝皇宫的方向三叩九跪,感谢皇上的恩赏。然后又叫夫人给他换了衣服, 进宫谢恩去了。
  不过皇上并没有见他,皇上甚至都不在御书房,宋大人只能在御书房外的广场上再三叩九拜, 表达他对皇上的感谢。
  皇上给臣子之母贺寿,虽然只是一个“寿”字, 可是这个“寿”字和普通的“寿”字不同,这是御笔, 是皇上的恩典,说明皇上对宋大人的看重,甚至有人推测出宋大人怕是很快就要入阁拜相了。
  于是, 之前只是收到了请帖,只打算送一份不轻不重的礼物却并不打算亲自前往的一些官员纷纷重新变了主意,准备亲自前往了。既然要亲自前往了,那么寿礼就不好太轻了。
  王公贵族们不用说,宋大人是朝廷重臣,有实权,平时拉拢都拉拢不过来,只是以往宋大人太坚壁清野了,他们找不到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当然不会不放过。就算当家人不会亲自前往,也会派个世子或者差不多地为的人去,寿礼更不会轻。
  另外一些官职差不多的比较有家底的也不太用发愁,总能找出一两件拿得出手的寿礼。但是那些没什么家底、又比宋大人官职低的官员就有些犯愁了,太轻了吧拿不出手,谁知道那天就要求上门去,太重了吧买不起,有点发愁。
  尤其是翰林院的这些官员,官职不高大多数都是近几年的进士,俸禄低外快少,堪堪能养活自己,所以都十分发愁。
  在一片愁云惨雾里,怀瑾就显得格外不同了,他既是宋大人的女婿,又是栎阳县主的儿子,“你的贺礼肯定不发愁吧?送的什么?前朝古董还是名人字画?”一个同僚在工作间隙的时候过来问他,顺手在他点心盒子里拿走一块玫瑰糕。
  “哪有,”怀瑾也捏着点心吃,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娘说啦,府里的东西是府里的,我自己要是表心意就自己准备,不能跟府里的一起。”
  同僚们听了都十分惊奇,“你娘……这么……”他们想说你娘这么厉害,但是当着人家亲儿子的面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拍拍怀瑾的肩膀,以示同情。
  不过也有不相信地,狐疑地看着怀瑾,试探他,“你不是还有姐姐?”怀瑾的两个姐姐都嫁的好,一个是皇商,一个是十分得皇上看重的二品武将。
  一说这个怀瑾更气愤了,“这个主意就是我二姐出的!我大姐二比一,反对无效。只能偷偷摸摸地给我送些点心吃。”说到这儿,又拈起一块玫瑰糕吃起来。
  “那你怎么办?”另外一个心好的同僚有点同情怀瑾,心说:这当娘的和当姐的也忒狠了,哪像自己家里,有好吃的娘和姐姐都留给自己。这么一想,以前羡慕嫉妒怀瑾家世的心思又都烟消云散了。
  “我爹给我出了个主意。”怀瑾神秘兮兮地说。
  “快,说说。”
  “我爹说,我俸禄不多,平时宴请个同僚还要爹娘补贴,更没少占姐姐姐夫的便宜,”怀瑾略浮夸地将自己的可怜渲染了一下,“给岳祖母的寿礼贵的买不起,差的拿不出手,那就选个能消费得起又别出心裁的。”
  众人一听,都纷纷亮起眼睛,“你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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