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曲-办公室物语(5)

  言春旭来到言家。
  因为今天是言霆辉的生日，每年父亲生日，他都会回言家。
  「春旭，回来啦，爸等你很久了。」应门的言羚开心的说。
  言春旭走到客厅，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王惠珠，先是点头表示招呼，说：「大妈。」
  王惠珠只是应了一声，继续看着电视。
  之后言羚微笑的看着言春旭，说：「爸等等就出来了，你先坐吧，对了，晚点恩旭也会跟我们视讯，我们已经很久没跟他视讯了呢。」
  「那个小子，最近真的没什么在跟家人报平安的。」王惠珠在一旁冷冷答腔。
  「妈，恩旭没跟我们联络就代表没事阿，你再像那样太过管他，小心他又要嫌你烦了。」言羚笑着说。
  「不过唯独恩旭就是比较叛逆，我跟你妈才会如此的掛念他。」言霆辉这时出现在客厅，看到言春旭，露出慈祥的笑：「春旭每年在我生日都会回来呢。」
  「应该的，爸。」言春旭说。
  「恩旭打视讯电话来了！」言羚把她的手机放在高脚架上，这样言恩旭方便看的到所有人。
  而萤幕另一边的男子，正是言恩旭。
  他的面容算清秀，在男孩子中属于比较秀气的型，跟言春旭那混血儿的外表是不同类型。
  「妈，想我吗？还有爸，生日快乐阿。」言恩旭笑着祝贺。
  「你在国外过的好吧？」言霆辉问。
  「还可以啦，我已经在国外住那么久了。习惯啦。」
  「你现在才想到要跟我们联络阿？你何时回来阿？」王惠珠一开头就这样说。
  「你妈妈她阿，想儿子了啦！」言羚在一旁笑着说。
  言恩旭看到自家姐姐，勾起唇角笑着说：「大姐，这么久没见你还是一样美丽。」然后他看到言春旭，也微微一笑的说：「嗨，春旭。听妈之前说你找到秘书啦，恭喜喔。」
  言春旭没有回答，仅有微笑。
  「你这小子嘴巴真的越来越油了。」言羚虽然这样说，但还是很开心。
  「我说的可是真心话，」言恩旭笑着说：「其实我打这通电话来，也是要告诉你们，我过一阵子会回台湾住，不过会住上一段时间喔。」
  「反正国外的公司有你叔叔帮忙，你就回来住久一点吧。」王惠珠说。
  看着他们开心的跟另一边的言恩旭聊天，言春旭又开始觉得，自己跟这家人格格不入。即使身上流着言霆辉的血。
  而且小时候他第一次到言家的时候，他也不会忘记，当时言恩旭那个神情。
  比起言羚的成熟，言恩旭那时显得比较不理智。
  「家里的小孩不是只有我跟我姐而已吗？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长得很像外国人的弟弟阿？」
  当时，言恩旭这样对言霆辉抱怨。
  随着时间过去，言恩旭跟言春旭也都大了。言恩旭虽然有时候话中有话，但也不会像小时候那么直言。言春旭觉得自己能不计较就别太计较了。
  毕竟他也是他的哥哥。
  时间到了晚上十点，言霆辉送言春旭到门口。
  「爸，最后还是跟你说声，生日快乐。」言春旭说。
  「你过的好爸爸就好，幸好今年你有听我的，不送我礼物，」言霆辉笑着说：「你妈妈的忌日，也快到了呢。」
  「我知道，我会找时间去看她，如果大妈不希望你去的话，我自己去就好了。」言春旭似乎瞭解到父亲的为难。
  「我能去的话，就尽量去，」言霆辉苦笑：「毕竟我欠你跟你妈很多。」
  言春旭闻言没有再说话，其实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再听到这句话了。
  言春旭走出了言家大门，他拨打贺意的电话。
  「去国小，我们来打球。」言春旭仅说了这句。
  走到他住所附近的国小篮球场，角落总是放着一篮篮球，他拿起其中一颗，开始灌篮。
  『从今以后，妈妈永远都在你身边。这条项鍊，就是妈妈留给你，最后的礼物。林熙。』
  言春旭的脑海突然浮现出他亲生母亲临终前对他说的话。
  那一年，他十岁。
  「那么晚邀我出来。」贺意这时双手扠在裤子口袋，微笑的缓步走来，「你不是去你爸家祝贺他吗？今天他生日吧？」
  「祝贺完了，所以我才想邀你打球。」言春旭把球拋给贺意，而贺意灵活的接住了。
  「心情不好？」贺意说完把球投进了篮框。
  「还好。」看着落地的篮球，言春旭捡了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心情好，或者不好过了。」
  「到底怎么了？」贺意关心的问。
  「没什么，只是想到我妈的忌日快到了。」言春旭淡淡的勾起唇角。
  「你爸无法陪你去祭拜的话，我陪你去吧。」贺意说。
  「你每年都会陪我去不是吗？」言春旭笑着说。
  其实他今天确实有点鬱闷。
  言霆辉的神情勾起了他母亲离开前说的话。
  他母亲离开后，他就到言家生活了。
  原名林熙的他，在那时候，也已经被「言春旭」这个名字取代了。
  原本的他，像是被抹杀了般。
  「我今天热炒店遇到了谢芷昕。」贺意一边投篮一边说。
  言春旭回过神挑眉，说：「然后呢？」
  「那家热炒店是她弟弟开的，超有缘的，下次带你去吃看看，还不错吃，她弟弟手艺不错。」
  「我没吃宵夜的习惯。」
  「晚餐时间去阿，」贺意说完，之后一阵风刮起，他同时在风中也说了：「然后今天，我跟她说出了我跟你其实是没有血缘的表兄弟事情。」
  言春旭闻言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