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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惊华:一品毒医 第140节

  倘若真是他胡思乱想,以慕珑渊的性子定会正面呵斥他,绝不会这般避重就轻。
  此时冷玉寒已经肯定夏浅薇没有危险,他突然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就在方才,他还以为慕珑渊是为了替他出气,所以把夏浅薇掳来打算给她一点儿苦头吃,这种事情他绝对不会允许。
  而如今他却明白,只怕幽王还藏着另一番心思。不会错的,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直觉!
  “你究竟是从何时开始注意她的?”冷玉寒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压抑之感,他本想就此离去让自己冷静一下,可对方偏偏是慕珑渊!
  他一直把对方当成自己唯一的知己挚友,全天下谁都可以背叛他,唯独慕珑渊不可以!
  可冷玉寒也明白自己这个想法太过自作多情,毕竟,幽王从未承认过自己是他的朋友,他们之间每一次的往来都是建立在利益攸关之上。
  慕珑渊从不掩饰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如今冷玉寒倒是希望他真的纯粹只是为了利用自己,而不要总是让人发现他一直在暗中的帮自己排除万难。
  连同这锦衣卫千户的职位,都是他跟陛下交换而来的!
  冷玉寒知道要让慕珑渊做他不愿意的事情有多难,可他却愿意为了自己,去跟一直与他心有芥蒂的陛下做交易!
  事情根本不可能如他所说的那般轻而易举,只怕这其中还有什么他不肯告诉旁人的隐情!
  “本王不知你在说什么!”此时慕珑渊却一副好像听见了笑话似的表情,他把那个丫头当成宝,难不成全天下的男子皆要如此?
  却不想听及此处,冷玉寒竟是笑了出来,他深深的望向慕珑渊的眼眸,好像想要以此看出这虚伪的男子真实的想法。
  但很快,冷玉寒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当即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收了回去,只是暗暗咬牙讽刺道,“没想到你也有口不对心的这一天。”
  慕珑渊只觉得他的话语令人不快至极,口不对心?
  此时齐侍卫分明察觉到自家主子身上弥漫开一股危险的气息,冷大少爷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万一真的惹怒了王爷,他还想活着离开幽王府吗?
  夜色下那冷酷的男子许久之后才深吸了口气,他的耐心仿佛已经耗光了,言语中满是赶人之意,“下次若要找本王拼命,就换个清醒点的时候,滚吧!”
  冷玉寒看着慕珑渊的表情,已然知道自己彻底被他轻视了,强忍着这一份屈辱,这冷峻的男子许久之后才往后退了几步,随后转身决然而去。
  看着那很快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慕珑渊只觉得原本的心情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烦躁所取代,他忽然冷声对着身后黑暗的角落喝道,“看够了没有?”
  片刻之后夏浅薇才缓缓走出,可慕珑渊却发现自己此刻竟不想看见她的面容。
  亦或者,不愿让她看见自己眼下的表情。
  “你也滚”留下这么一句几乎从齿缝内挤出来的话,那阴晴不定的男子已然甩袖,带着一身的肃杀之气消失在了夏浅薇的视线之中。
  第二百七十章 夏五少爷
  次日,正午时分,一辆气派无比的马车停在了将军府门口。
  “五少爷回来了”
  碧荷院外传来一阵惊恐的通传声,窗前静美的少女眉眼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倦色,昨夜回府后,她脑海中总是不经意的浮现出冷玉寒与慕珑渊的那一番对话,明明知道自己无需多想,可不知为何心头却有种难言的不安。
  此时她放下手中的书籍轻轻挑了挑眉抬起头,很快那结实魁梧的少年带着爽朗无比的笑声跨了进来。
  “哈哈哈,怎么看见本少爷就跟见了鬼一样,莫非是三姐不欢迎我?”夏宜川一身精神抖擞的劲装,走路带风满脸的神清气爽,俨然将那股久别重逢的喜悦展现得淋漓尽致。
  一旁的如画愣了许久,五少爷和自家小姐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
  夏浅薇望着眼前这初次见面的五弟,他的五官棱角分明,虽是年少却已显现出威风之气,那身形像极了夏宜海,兴许是在军营里磨砺多年,他比普通人更加高大,那皮肤黝黑但显得神气无比。
  此时他的目光落在夏浅薇的身上,表情不由得一怔,随后竟是发出了一声无比的惊叹,“这真是许久不见,三姐竟出落得这般国色天香,真是连当今公主也比不上!”
  夏宜川好似想到了什么,当即拍了下自己的脑门,作势就要行礼,“不对,现在要改口叫三姐为永乐县主了!”
  夏浅薇的面上带着浅笑,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幽光,赶紧伸手拦住了他。
  “都是自家人,哪有那么多虚礼。”
  夏宜川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随后再次赔着不是,“因为军中事务繁多,没来得及三姐的及笄之礼,实在是罪该万死!”
  他的模样越发热情,左一句恭维又一句奉承,简直把夏浅薇捧到了天上去,随后一个眼神示意,身后跟着的家丁当即恭敬无比的呈上了几个锦盒。
  “看我给三姐带了什么礼物回来!”
  只见那些锦盒内竟是装着几件价值不菲的精雕艺品,其中一座玉观音吸引了夏浅薇的注意。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夏宜川眸色一亮,似有几分暗芒在闪动,“这座玉观音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三姐从前不是说没机会报答祖母的宠爱吗?今日五弟就借花献佛,相信祖母一定会喜欢的!”
  他这话的意思,是让夏浅薇将玉观音转赠给老夫人,以讨欢心。
  众人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五少爷在外磨砺了这么多年,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做事居然这般周到。
  夏浅薇对上他那灼灼的目光,分明感觉到这名男子好像十分担心自己不采纳他的意见。
  “五弟真是有心了。”夏浅薇轻轻一笑,随后身边的如画当即上前,小心翼翼的将那玉观音收了起来。
  夏宜川再次满面春风,寒暄了片刻才离开了碧荷院。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如画这才回过神,语气中带着几分骄傲,“自从小姐被封为县主,真是越发风光了,连脾气暴躁的五少爷都被治得服服帖帖的。”
  然而夏浅薇却是露出了一副高深无比的表情,关于这位夏五少爷的传闻,她可是从六殿下慕昭那儿听了不少,此人在军中仗着与定兴侯府庶子魏衡的关系,可以说是横行霸道肆意妄为。
  可方才,他简直是一个八面玲珑谦和有礼的耿直汉子,跟慕昭所说的完全判若两人。
  这若有所思的少女目光当即落在那座通体碧绿的玉观音上,缓缓抬起手感受着那温润微暖的触感,这个夏宜川,难道不知道温氏和夏兰初的事情?
  俗话说事出有异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那般胡作非为之人在自己面前竟是这般做小伏低的样子,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当夏常峰回来的时候,就听说自家五弟去了碧荷院,脸色当即一变,忍不住训斥着身边的下人,“怎么不拦住五少爷?!”
  然而正打算冲出屋门前去阻拦,那道久违的熟悉身影已然迎面而来。
  “二哥!”
  这雀跃的声音带着爽朗的笑容,夏常峰眼前一闪,看着这早已长得比自己更壮硕的少年,一时间百感交集,“你”
  “二哥这是要去三姐那儿?真是可惜,我还想和二哥好好的聊聊呢!”夏宜川一副心情极好的样子,一跨进来便径直坐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仰头饮下,还畅快无比的舒了口气。
  看着他那怡然自得的架势,哪有半分怀恨在心的痕迹,夏常峰心中似有几分疑惑,听着对方愉悦的语气,难道他并不是去找三妹的麻烦?
  从前的夏宜川是个脾气极其火爆之人,年幼时便时常闯祸,所以夏宜海才把他丢到军中,就是为了磨磨性子。
  可人真能转变得如此之快?夏常峰不久前还听说,自家五弟在军中打伤了人,此次应该是为了躲避麻烦才回的府。
  这俊朗的男子犹豫了片刻,随后笑着拍了拍夏宜川的肩膀,“二哥正好有点儿事要找你三姐商量,你先洗洗这一身的沙尘,二哥过会儿就回来与你畅饮一番!”
  夏宜川爽快的应了一声,然而当夏常峰转过身去的时候,他脸上原本的笑容竟渐渐收敛,眼底流露出了几分阴狠和暴躁。
  有事商量?只怕是不放心他,想去看看夏浅薇有没有什么麻烦吧?
  夏宜川露出了一丝冷笑,周身瞬间笼罩在一片狂风暴雨之中,哪还有方才那一副豁达爽朗的样子。
  天知道他方才忍得有多辛苦,没想到碧荷院周围竟有那么多的侍卫,不过就是被封了个小小的县主,整得那般威风!
  而且看来二哥这段时间过得甚是不错,那个夏浅薇害得自己在军中待不下去,二哥却连一句关心都没有,反而还害怕自己对夏浅薇不利,呵,平日里只怕没少巴结吧?
  四姐还在信中说夏浅薇邪门得很,要他小心一点,可方才看着对方收礼物时一脸开心的样子,跟以前有什么差别?
  永乐县主?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县主她还能做多久!
  第二百七十一章 夺人家宝
  接下来的几日,将军府一时间又热闹了起来。
  “哦?那小子这般安分,还总是往碧荷院跑,该不会是在打什么馊主意吧?”提起夏宜川,老夫人满脸的不喜欢。
  在一旁伺候的雷嬷嬷却是笑道,“五少爷此次从军中回来可是懂事多了,每日晨昏定省,还帮着二少爷打理了不少事情。”
  老夫人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看,她不由得想起当年温氏还怀着夏宜川的时候,跟随将军从省外回来,途中竟是遇见了山贼,她为了救将军险些丧命,当晚便难产生下了五少爷。
  由于是早产儿,五少爷好几次差点夭折,直到一名高僧为他做了场祈福的法事,说必须用父辈的字来赐福,所以她便做了这个主,让五少爷用了“宜”字。
  兴许是佛祖显灵,取名之后夏宜川的身子便日渐好转,可他的性子却越发教人不省心。
  “启禀老夫人,雷若寺的方丈大师已经到府。”
  老夫人的面色当即一凛,随后站起来任由雷嬷嬷扶着,“快,别让大师等久了!”
  京中百姓皆知永乐县主为夏老夫人寻来了一座难得一见的玉观音,特地请雷若寺的方丈过府,为这座观音像举办开光法事,附近不少诚心向佛之人皆受邀而来,场面出奇的盛大。
  夏浅薇望着眼前热闹的景象,面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
  角落里的夏宜川看着那被左右簇拥的绝美少女,眼底划过一抹得意的精光。
  一阵悦耳空灵,洗涤心灵的梵音如清泉般潺潺而来,所有人皆是露出了一脸虔诚的表情,原本的喧闹声顿时沉浸在一片庄严肃穆之中。
  随着方丈诵读着神圣的经,众人皆朝着中央法坛上锦盒的方向跪拜行礼,不想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哭声传来。
  “还我传家宝,还我夫君命来”
  什么?
  只见回廊那头,几名身穿丧服的妇人竟哭喊着冲了进来,立刻被四周的侍卫拦住。
  四周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众人面面相窥,谁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法坛旁的老夫人面色不由得一变,便听那几名妇人凄凄惨惨的喊道,“永乐县主以权欺人,夺我家宝不说,还杀人灭口绝我子孙!”
  众人总算是听明白了,当即难以置信的望向夏浅薇的方向,什么?这座观音像居然是永乐县主用了卑鄙的手段夺来的?
  “胡言乱语,是谁放这几名泼妇进来的?来人,把她们赶出去!”
  老夫人心中暗道不妙,却不想夏浅薇竟伸手拦住了她,“祖母息怒,浅薇行的正坐得端,不妨听听她们的冤屈,以免落人口舌。”
  那一道道猜疑与愤怒的目光投来,老夫人好不容易才压下这份怒火。
  那几名妇人被带了上来,凄凄惨惨的跪在方丈的面前,仿佛在向天诉说着她们悲惨的遭遇。
  此时夏浅薇已然缓缓站了出来,地上的妇人们不由得一愣,似是没有想到害得她们家破人亡的永乐县主竟是这般美得不可方物的少女,一时间竟忘了言语。
  “浅薇与几位夫人素不相识,为何要这般栽赃诋毁?”夏浅薇的面上一片坦荡,为首的妇人很快回过神来,她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愤愤回道,“那帮劫匪口口声声说是奉永乐县主之命,要我们献出传家观音像,我夫君宁死不从,你们就要了他的性命!”
  “对,这玉观音是我张家祖传之宝,怎有拱手让人的道理?我大哥不过是据理力争,你们这是要官逼民反吗?!”
  一道道控诉劈头而来,每一个细节都令人发指!
  人群中的议论与愤怒声此起彼伏,一时间夏家众人被架在了火上,流言蜚语烧得他们面色难看至极。
  “岂有此理,夺人家宝还敢明目张胆的举办什么开光法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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