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你都说了那是小时候!”
  “太后说您很娇气。”
  “……她没说朕应该放在深闺里好好养着么?”
  “……没。”
  承衍帝不想继续争辩下去,微微侧头冲向容顾的方向:“朕冷。”
  很好,还是这一句管用,他听到了容顾疾奔过来的声音,这一整天她的动作就没这么干净利落过。
  “行了,不要卖弄你学的花样,干脆一点,朕快要伤寒了。”
  一只手摸上了他的额头,很轻。承衍帝知道容顾和他相处,总是有意识地放松力道,之前抱住他是,枕在他身上是,现在摸过来也是,其实他不怎么在意力道的问题,只要想着容顾看似瘦弱的手掌,轻轻用力就能捏碎一个人的喉咙,他就有微妙的爽快感,而被这样一双手抚弄,他承认自己很兴奋,兴奋到了快要压抑不住的地步。
  骨子里的征服与被征服的*都在叫嚣,他喜欢冒险喜欢刺激,真想把她整个人拆进肚子里嚼巴嚼巴吃掉……咳,现在是不成了。
  他又不是需要照顾的小女子,什么疼不疼的,很奇怪好么。
  “衣服脱了。”他还是觉得自己指挥比较好。
  嗯,窸窸窣窣的声音,容顾总是很听话的。“麻药什么时候失效?”用脚指头想也不会是杨宣那种一睡一整天的。
  “三炷香。”
  刚刚已经很久了……快了吧。
  “过来抱住朕。”
  身侧的床榻低陷,是容顾上来了,这次先是清清淡淡的他形容不出来的,不很香但很好闻的味道冲入鼻翼,模模糊糊一个人阴影,有人越凑越近的压迫感,丝丝缕缕是发丝垂在自己光/裸的胸前……然后便是一只微微汗湿的手小心翼翼牵住他的。
  他配合动动手指,十指绞在一起。
  唔,因为被牵住的是床榻内侧的手,容顾的手臂跨过了他的胸膛。光/裸的。这是第一次接触到容顾除了手掌之外的肌肤,他觉得自己那一片应是红了,然后容顾便不动了。
  “怎么,怕了?”他突然这么调笑。
  哎?容顾另一只手在做什么?
  摸索到头上,解……他的发冠?
  往日里和嫔妃们相处他都不解,因为觉得麻烦,他的头发很长却软,很易乱,打理起来也麻烦,据太后说这也是他们萧家的传统。
  容顾的指腹轻轻蹭过头皮,再划过发丝,一缕一缕,不急不缓,还有微微的拉拽感……该感叹他家镇北侯一只手就这么灵活么?被她这么认真地梳弄,心里软成了一团棉花。
  “不要磨蹭。”突然受不了这种缠缠绵绵地老天荒下去的感觉,他脱口而出。
  容顾总是很听话的,不等他第一千零一遍这么感叹,他一下子加重了呼吸。因为容顾这该死的也不梳了,直接就着这姿势往下一压,压在了他身上。这么轻她肯定又刻意放松了力道,总是这样也不嫌累,他明明不怕压也不嫌沉。
  ……投怀送抱么?姿势不标准不优美可该死的有效。
  承衍帝的呼吸急促起来,脑子也有点乱,容顾她太听话了,叫她脱她就全脱了……脸埋在他颈窝,呼吸打在耳畔,微微僵硬,汗也冒了很多,呼吸似乎有些颤……可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蹭着自己肋部两团软软的,还有那一点点微硬的触感,是……那什么吧。
  有些快了……也许是自己也没准备好,也许是麻药的效果超出了他的想象,也许是因为心里清楚这个人是容顾,比平常的刺激大多了。
  不懂得情趣么,循序渐进也不知道么?
  他知道自己的鼻尖也冒了汗,呼吸从一轻一重到越来越重,可该死的就是动不了!天杀的麻药!
  “啊!……嗯……”
  承衍帝心里咒骂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像是捏着嗓子发出来的,听了几嗓子,渐渐地,他黑了脸。
  “容顾!”
  “……啊嗯!——陛下!”
  “你在干嘛?”
  “……书上说的,要喊出来,您会开心。”
  “喊……什么?”
  这一次顿了顿,时间不短,天杀的冤家镇北侯罕见地放轻了声音:“喊……喊床。”
  “……”
  承衍帝眨了眨眼。这个答案,他猜到了,可真听到,还是很想笑。于是,就真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陛下……”镇北侯的声音里有着不确定和些微的委屈。
  “没,朕只是觉得开心。”他也知道容顾一直很努力,可这种努力让他心里酸酸的。上辈子欠她,这辈子还,他觉得宽容大度还和善的自己能忍耐一切,只求她不要这么在他心上割软刀子。从来不知道软刀子比硬刀子疼。
  他觉得自己被虐了,需要补偿。
  “朕不想听。之后怎么做,知道么?”
  “臣知道。”容顾的低落也只是一刻,她很快振奋了精神,声音带着暖意,承衍帝觉得自己如果能动,一定要摸摸她的头,亲亲她的眼睛。
  红烛燃烧啪啪地响,容顾抬起身子,牵起他的手伸向她的胸房,承衍帝后知后觉却在将要碰触的那一瞬停下,顿在空中,手指微僵,被容顾察觉,就又使了些力气按了下去。
  而后两人一齐一震。
  他还是没有力气,觉得很遗憾,容顾倒是很快反应过来,又把身子向前凑了凑,指尖的触感从来都最为灵敏,细细腻腻柔柔滑滑的触感,他能想象烛光下这一定是一副绮丽美景,而食指触到的从柔软到渐渐坚硬的,那一定是容顾胸前的樱桃——他想不到用什么形容,也许就像是熟透了的樱桃?
  容顾似乎稍有不适,难耐地动了动,而这一动,恰好将樱桃挤入他食指中指之间,慢慢的,温温热热变得越来越热,而他的指尖也在发烫。他想笑却不敢,总觉得容顾会恼羞成怒。
  他从来没尝试着把容顾逼到极点,咳,应该不会被揪起来暴揍……吧。
  “似乎不对……”容顾的声音还是像在认真研究,只是他听出了其中的僵硬。
  “什么?”
  “也需要换一种方式……”
  换什么?算了,随她。
  “原来是这里不对。”容顾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承衍帝愣愣等着,其实他觉得刚刚进展得还不错,就是不知道这在容顾的想法里是快是慢了。要是交给他,他能快到极致,也能慢慢粘糊,他想自己能一点一点折磨到她发疯。
  哎?这是怎么了……承衍帝觉得自己整个被拽了起来,哦不是轻轻托了起来(虽然承认被托很丢脸),压到了什么身上……软软的这自然是容顾,呃……难道她方才说的“不对”,指的是上下姿势?
  其实他不怎么在乎的。闺房情趣而已。
  这一次自己在上面?承衍帝稍稍恢复了力气,摸索。自己的头压在容顾胸脯上,那触感自是不用多说……还来不及细想承衍帝就微微顿住,因为冤家镇北侯故技重施掰过他的头,甚至拿手指抵住他的唇:“陛下,张嘴。”
  承衍帝很配合,容顾似乎欣慰一笑,然后承衍帝就觉得有什么伸进了自己的嘴里……那是方才在脑海里出现过的红樱桃!承衍帝惊得睁大了眼——这就是容顾说的正确姿势?
  于是,嘴里含着容顾乳/尖的大晋这一代皇帝陛下,在他和天下兵马大元帅威武霸气的镇北侯的洞房里,忽然生出一种自己是在陪着镇北侯玩小孩子过家家游戏的荒诞感觉。
  他觉得这洞房,足够自己铭记一生一世的了。
  就这么微微发愣,丝毫没有察觉一只咸猪手,不,是红酥手扯下了自己的内裳,伸向了自己的小兄弟……
  “陛下您不专心。”达到了目地的镇北侯这么埋怨。
  不专心……小娘子你不专心一定是郎君我不够努力……这怎么这么像艳情话本里纨绔公子戏弄青楼花魁的调调?还怨他不专心,眼上蒙着,可不就是什么都慢半拍?
  “嘶……”自己嘴里发出这样的声音,□一阵剧痛,承衍帝终于反应过来了,容顾一边说着他不专心,一边正扯着他的小兄弟往她腿里塞!
  “停——!”赶紧叫停,他懂了,容顾的那什么经验都是骗傻子的,哪家学来的经验告诉她什么都做一半?什么都做不好还挺着急,天知道再晚一步自己会不会被揉搓得废掉!
  怒向胆边生,承衍帝一把扯下了眼上的白绢。
  哎,力气恢复了?
  作者有话要说:怒刷网页一百遍!打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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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骤然见光,却没多少不适,烛光昏黄,烛光下的容顾身躯渐渐染上了一层胭脂。倾身过去,鼻尖对上鼻尖,直直看到她眼里。
  容顾一瞬间迟疑像是要回避,但见皇帝不想放过的样子,也不敢逃,呆在了那里。皇帝的鼻尖触着她的,浑身上下写着危险:“第一个姿势谁教的?”那个女上男下,容顾的死脑筋一百年也不会想到。
  容顾慢慢合上眼睛:“……太后。”
  “为什么?”
  “易受孕。”
  果然又是为了那什么子嗣传承:“为什么不直说?”
  “臣不想让陛下觉得,”被皇帝俯视着,容顾睫毛颤了颤,“……怀疑您的能力。”
  “这也是太后说的?”
  “……是。”
  “后面从哪学的?”
  “……青楼。”
  皇帝的语气透着阴惨惨的味道:“青楼啊。”
  他又看了容顾一会儿,容顾在他的眼光下整个人都僵住了,额头上冒起了汗,可他不动她也不敢动,脸上红成一片,死死咬住了牙齿。
  见此情形承衍帝叹息一声,果然最后一个猜测也被证实了——容顾听从太后的吩咐学了小黄书又去了青楼,给他准备了锁链麻药,给她自己准备了……醉花阴啊。
  醉花阴,容凛的误打误撞诞生的得意手笔,烈性春药,贞洁烈女吃了也能一瞬间变成*荡妇。他玩过,男人女人都熬不过一小会儿,而他的镇北侯竟装作平常的样子生生忍了这么久……没话可说了,果然不愧是镇北侯。
  ——他理应不知道醉花阴是什么东西的。
  其实那是专给另一方享受用的,大晋民风很开放,常用于王孙贵族的宠姬和公主贵妇的男宠。
  容顾在他的目光下一动不敢动,身上的潮红却越来越多,汗珠一粒粒滚落,手指在颤,她似乎是想要攥紧拳头却似乎知道不该,想要抓紧身下的软榻却也不敢,用尽了力气不要大幅度颤抖,尽量把自己绷成一块石头……就像可怜兮兮悬在空中想上上不去,想下下不来的小船。
  为什么给自己下醉花阴?他问都不想问了,还要装作不知道。容顾的心思他从来都看得清楚,可就是不能理解——顽固式的忠诚,为了某些东西抛弃一切的觉悟,在某些事上打死也不回头的执着……他觉得那很傻,很不必要,可会学着尊重。
  太后看好戏的意思太明显,上一次失望了这一回变本加厉。不止如此,其实太后对他和容顾的事情一直是不赞同也不支持的,一个皇帝对某人的感情越了界限,甚至超越了江山社稷,这实在是太危险的事情,她愿意相信容顾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可万一有什么不察呢?
  后来太后知道容顾是个女人,可这也不能打消太后的顾忌,她始终觉得容顾不适合当一个皇后,不管是身份还是性格都不适合,可她也知道为了大晋好,为了皇帝好,自己必须妥协。
  然而试探和考验是少不了的。
  ——容顾是当男孩养的,和女人的想法天生不同,她会不会有男人一样不甘人下的野心?容顾会不会觉得为男人生儿育女是一件耻辱的事情?容顾当了二十年男人就这么一夜之间变成女人,她会不会接受不了甚至起了不好的心思?那些在普通女人做起来理所当然的事情,放在她身上是不是就无法忍受了呢?
  这都是必须彻底弄清楚的事情。
  太后不会只凭自己的眼睛就相信容顾的无害,所以之前应该是这样忽悠容顾的:魔药只有一瓶,这一次失败了你们就彻底没机会有孩子了,所以不成功便成仁,不要管皇帝的想法,听哀家的,你们一定要有孩子!
  太后想看看容顾能做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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