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章 一言为定

  ［章头连载·葬母2·『大梦一场』］
  ［双胞胎姐妹夏洛特.罗拉、戚风得知母亲的死讯，不禁抱头痛哭，岛上的其他夏洛特家的子女们走的走，散的散，有的打算自组海贼团扬帆出海，有的则打算隐姓埋名远离海贼生活，仅剩不多的夏洛特家族的遗留也被他们瓜分殆尽。戚风、罗拉的父亲，大妈的第25任丈夫，大脑袋的乌奴捧着报纸，望着大妈被杀的新闻，默默哀叹。］
  ------------------------------
  林奇的血？
  汉库克被激怒，黑发无风自动，化作蛇发飞扬，面孔也变得妖媚，露出美杜莎相，凌厉的杀意裹挟着几乎实质化的霸王色，轰然而出。
  蓬！
  那头顶高冠、披着水流衣袍的高挑身影，被这隔空的霸王色一击而散，变作漫天水雾。
  即使是汉库克的灵魂制成的霍米兹毒云雅典娜，也被女帝散发的霸气震慑，悄咪咪地往后缩，躲到了雷云尤弥尔后头。
  我也怕啊！尤弥尔眼镜一滑，张口欲言。
  哗——蓬散的漫天水雾，在几人注视中，重又凝聚。
  “你到底是谁？”汉库克叱道，“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海水化作的高冠人影负手立在岸边，并不去看攻击她的汉库克，似乎对所谓的女帝不屑一顾，对她的问题更是充耳不闻。
  汉库克还待发作，被林奇捉住手安抚住。
  林奇笑道：“伊大姐亲临，是有什么指教吗？”
  海水化身回头，漠然的双瞳瞥了他一眼，“不是你在嘀嘀咕咕，吵个不停吗？”
  嗯？什么意思？林奇哑然，喊你来你就真来，真够闲的！
  林奇道：“你刚才说我的血很有用，意思是因为我的缘故，你才能做到现在这种事情了？”他示意了一下伊姆此刻的海水化身。
  如果以前伊姆也能做到这种事的话，那么当初伊姆早就能够知道，光是抓住林奇的本体，并不一定能打包弄到林奇的替身，也就不至于在捉到林奇的时候，一遍遍地拷问替身在什么地方——用林奇的话来说，就是既不肯弄死自己，也问不出个什么东西，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对他的话，海水化身并不回答，只是淡淡冷哼一声。
  林奇一左一右，勾着汉库克与罗宾的肩膀，笑问：“我一直有个疑问，你为什么不取走她们的恶魔果实？”
  “是因为当初取走汉库克的果实失败了，所以放弃了尝试？”林奇说，“可后来罗宾跟汉库克分开，我的替身可无法兼顾分散在天涯海角的两个人。”
  海水化身淡漠道：“两只蝼蚁聚或散，与我有什么关系？”
  汉库克简直气炸，恨不得一脚把这家伙给踢碎一万次。
  罗宾紧紧握住汉库克的手，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海水化身的伊姆。对方则要么负手看海，要么瞥一眼林奇或者他旁边的替身战甲。淡漠的双瞳自始至终都未曾看过她与汉库克一眼。
  “这可不对吧，”林奇笑道，“如果你完全不在意，那么最初为什么又会取走一次汉库克的果实？要不是我的替身当时在场，她可就真的危险了！”
  其实这问题的答案无非就那么一两个。要么是伊姆当时就一时兴起，要么就是……
  “院子外面养的五条狗求到门口了，总不好置之不理。”海水化身的语气并无变化。
  林奇笑道：“吔，伊大姐还是个爱狗人士呢！”
  海水化身没什么反应，静静眺望大海，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请你出手灭掉女帝，却没能成功。”林奇奇道，“这不会减损你在他们心里的形象吗？”
  圣地，盘古城，花之间，阳光在天窗洒落，高冠的阴影下，那双波纹般的眼瞳一如当年，她抬起手，一只素白的蝴蝶落在指上，平淡道：“这不在于我有没有成功灭掉你旁边这只蝼蚁，而在于……这五条老狗，有没有勇气质疑我。”
  “或者，有没有反抗我的能力。”海水化身瞥向林奇。
  “啊你这么说我就了然了。”
  林奇点头道，“你翻手间就能灭掉他们，端掉玛丽乔亚。没能灭掉汉库克或许另有原因，但近在眼前的力量却是实实在在的。”
  “那白胡子呢？”林奇又问，“就在一年前，也是五老星求到你了？”
  海水化身平淡道：“动静太大，很吵。”
  林奇哑然，难怪白胡子以前曾对马尔科叮嘱，不要在玛丽乔亚正上方飞过——这大概是白胡子当初从罗杰口中得知了什么。
  脾气挺大啊！不许从你头顶飞过，也不能晃动红土大陆扰你清净？
  林奇道：“那我再问一个问题。”
  海水化身怫然，折腾了你十年，没弄出多少话来，怎么现在这么多问题？
  “你这么想要我的替身，为什么？”林奇弹指敲了敲『b.i.b』的臂甲，“你或许已经知道，或许还不知道，我呢，现在可以让别人也觉醒替身——对普通人来说可能很有风险，但伊大姐你肯定没问题。”
  海水化身冷笑道：“怎么，你总算怕我了么？”
  林奇笑道：“看来，果然是非我的替身不可。”
  海水化身不置可否，继续扭头看海。
  “你之前说，这大海很小，我总会忍不住去找你的。”林奇笑了笑，指了指后面，岛屿另一端的树林空地里正在举办宴会，“那小子肯定会成为新的乔伊波伊，抵达最终之岛，找到大秘宝，成为海贼王。到时候，一切的命运终将交汇，我也会去玛丽乔亚找你。”
  林奇说的这些话，前面那些，乔伊波伊也好，大秘宝也好，海水化身都无动于衷。只有当林奇说完最后，她才回头看了过来。
  林奇那双泛着金色纹路的双瞳，以及强大的精神力量，似乎能够传递出真实的幻听：「到时候，我保证我们只有一个能活着走出来！怎么样？在那之前，你最好别随便乱动别人的恶魔果实……」
  对林奇的前半句，海水化身嗤地一声，似乎很不屑。
  对林奇的后半句，花之间的伊姆大人继续嗤的一声，仍然很不屑。
  林奇笑道：“这么淡定？难道大秘宝里头，没有弄死你的诀窍？哎呀呀，看来我失策了！”
  伊姆将蝴蝶一把握紧，淡然道：“如果有的话，为什么需要新的乔伊波伊出现？”
  “有道理！”林奇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抓起青黑铁棒，朝海水替身走过去。棒子抓了两圈，握拳朝对方伸过去。
  海水化身拂袖，将林奇的握棒的拳头打开。
  林奇哈哈大笑。
  伊姆正要解除分身，却听到那个什么宾急切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八百年前——”
  懒得理会这种蝼蚁，伊姆一念便解除了在新世界海域投射的海水分身。
  她松开手，蝴蝶摇晃两下，振翅飞走，被灿烂的阳光淹没。
  ……
  海水化身解除，一切无形的威压都风流云散，毒云雅典娜、雷云尤弥尔悄然松了口气。
  罗宾拧紧眉头，无奈松开，看来只有抵达最终之岛的时候，奥哈拉的学者们苦苦追寻的问题才能得到解答了。
  汉库克则很不满，同时也很疑惑，“什么‘说定了’？”
  林奇复读机一样道：“‘那小子肯定会成为新的乔伊波伊，抵达最终之岛，找到大秘宝，成为海贼王。到时候，一切的命运终将交汇，我也会去玛丽乔亚找你’……”
  “就这些？”汉库克狐疑地看他，“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呢？”
  林奇提醒道：“大决战。打boss！”
  汉库克翻个白眼。
  至于已经准备启程前往玛丽乔亚参加世界会议，有一些风险的阿玉，林奇全程都未对伊姆提及。汉库克是压根没放在心上，罗宾则是猜到林奇的用意——万一伊姆只是不曾注意到阿玉，所以才没有针对她呢？林奇提醒伊姆有阿玉的存在，反倒是坏事了。
  林奇笑着拍了拍汉库克，“总之放心地跟阿玉一起去参加世界会议吧，只要你别发飙把玛丽乔亚拆了就没事。”
  正在思索的罗宾闻言，看了一眼林奇。
  回去众人的宴会所在之地的路上，林奇让『b.i.b』取出自己体内的魂魂果实，“时不我待啊，老黑。”
  『b.i.b』点头，与本体的默契自不多言，它飘然而起，在高空扫了一眼，找到桑尼号与拉布所在的方位，便飞了过去。
  黑色战甲回到桑尼号上，凌空盘膝而坐，狭长的双眸光芒熄灭，全身心地放在修行之中，后背涌出一团七彩斑斓的能量球，底部丝丝缕缕的灰色能量慢慢地融入它的体内，一点一滴地壮大它本身的力量。等它与本体合一，这些增长的力量于是也会反映在本体的身上。
  而那边，林奇三人二云很快回到宴会所在地，众人的笑闹已然停息，正在听着山治等人在说些什么。
  ……
  “文斯莫克家族，我也听说过。”马尔科摸着他的火云须佐之男的菠萝头，“那是北海的一个王族的姓氏！”
  布鲁克道：“杰尔玛王国啊，那个邪恶王国的，啊，抱歉，山治先生。”
  “没关系，”山治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确实是邪恶的国家。而我刚好出生在那个地方。”他用打火机点燃烟，吐出一口，“不过我小时候就与父亲断绝关系，他不承认我是他儿子，我也不想要那样的父亲。”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艾斯拍了拍他肩膀，一副“大伙都有个人渣父亲，都挺不容易”的神情。
  “后来我跑到东海，后来碰见了哲普老头，然后就一直在海上餐厅打工……再后来，就碰见你们啦。”
  山治笑呵呵地抽着烟，“好了，故事讲完。”
  “没有哦。”乌索普举着山治的悬赏令，提醒道，“你的名字变成了全名，而且通常的生死不论，也改成了只要活捉。”
  弗兰奇道：“这代表文斯莫克家族已经发现了山治，并且想要把你抓回去的意思咯？”
  “什么？这怎么行！”啃着肉的路飞不悦道，“山治你要回去吗？”
  山治道：“不要。”
  “那就行了！”路飞气势汹汹地大叫，“他们敢来抢人，我就把他们统统打飞！”
  “呵呵呵……”山治哼唧笑道，“不用麻烦了，我会自己把他们踹走！——咦，罗宾姐，女帝大人，你们回来了？”山治眼前一亮，连忙将准备好的甜品、冷饮送了过去，索隆、娜美等人不禁摇头叹息。
  林奇一边享受地吃着罗宾、汉库克送到嘴边的甜品、冷饮，一边望着气急败坏的山治若有所思。
  什么情况？大妈都挂了，怎么还来这一出？
  难道还有个万国婚礼等着山治？
  别闹，夏洛特家族这会儿恐怕都已经散伙了……文斯莫克.伽治那只怪鸟，是想整什么活呢？
  短暂聚了一会儿，波雅三姐妹再度告辞。
  桑达和玛丽分别坐在火云阿尔忒弥斯、阿瑞斯上面，笑吟吟地看着地上拥别的三人。
  罗宾笑道：“就像他说的，可别发脾气把玛丽乔亚给拆了。”
  汉库克翻个白眼，松开林奇。
  林奇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汉库克的脸颊顿时微红，流转的眼波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跳到紫色的毒云雅典娜上。
  罗宾靠着林奇，朝汉库克三姐妹挥手。
  三云飞升，汉库克低头看着越来越小的树林与人群，回头迎风道：“走吧。”
  嗖！嗖！嗖！
  毒云雅典娜、火云阿尔忒弥斯、火云阿瑞斯载着她们飞速而去，越过无边大海，留下一连串玛丽她们惊呼的笑声……
  “20亿哦！！嘿嘿哈哈……”
  树林的宴会里，众人谈起赏金的时候，路飞得意洋洋地秀起自己的悬赏令，仰头大笑，“已经超过罗宾了！下一个就是林奇！哈哈哈哈……”
  “早得很呢！”艾斯用拳头顶路飞的脑袋，狞笑道，“你还是先超过我再说吧！”
  “明天……我就……”路飞瞪着眼说，“超过你……为什么用霸气啊！！好痛！！！”
  “哈哈哈……”
  众人举杯大笑，惟有乌索普时不时地看看自己的赏金，默默喝酒泪目，这就是隐身系狙击手的寂寞吗？
  林奇和罗宾也重新加入宴会。
  “你们有去和之国的路子吗？”林奇与马尔科勾肩搭背。
  “当然。”马尔科笑着，也忍不住一叹，“以藏总是想着回去和之国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