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说着又道:“等你们结婚,叔叔给你们包红包。”
  陈西莫名其妙地就多了个叔叔,她不禁一阵惆怅。说起结婚,陈西更是惆怅,她倒是想结婚呢,也得有人肯跟她结啊。
  丁磊看她那样,“怎么?还想在找有钱的地主的事呢?”
  陈西白了他一眼,“你还真是闲,有空跑去跟别人拜把子,你倒是也帮着傅沉做点事啊。”
  丁磊看她突然变脸,背着手,“你大姨妈来了啊?”
  陈西站起身要揍他,“你还大姨夫来了呢!”
  两个闲的打架的人最终没傅沉轰出了他的办公室。
  陈匪在仓库里其实也没有太多的事情,而且就算是真有那重活累活,大家也不太好让他干。
  突然空降进来的人,既使上面不交代,大家也都心照不宣。
  不过陈匪倒没什么架子,别人搬东西他也会主动去搬东西,别人值班也会主动去问需不需要他值班,偶尔还给大家买买水。
  谁还能真正缺了这点水喝,重要的是那份心意。
  丁磊听说了陈匪在仓库做的这些事后,感叹,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会做人呢,陈西怎么没有学到一星半点呢?
  当然,也不是人人都能心平气顺地接受陈匪这个突然空降的毛孩子,仓库的刘勇就是一个。
  不过,他好像也不是不喜欢陈匪,更多的好像是有种仇富心态。
  每次大家在聊到有钱人时,其他人要么表达出对有钱人的羡慕,要么对有钱人赚钱的本示表示钦佩。
  但每次到了刘勇这总被他嗤之以鼻,这就算了,话还说的特别不好吃。
  陈匪忍了他几次,一来他的确是走后门来进来的,二来,陈西一直苦口婆心地叮嘱他不要惹事别让傅沉为难。
  他一点也不想给傅沉找麻烦,不想给表沉造成一种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粗暴印象,所以每次拳头都握起来了,想想又放了下去。
  他越是这样,刘勇就越是招他,好像逗他是种什么乐趣般。
  仓库的那个姓齐的小主管也发现了他们不对付,已经有意地隔开他们,但仓库就只有一个楼层,来来去去的,总有隔不开的时候。
  这日,那刘勇又窜到陈匪面前,“诶,听说你是我们公司哪个高层的亲戚?哪个高层啊?我可没听说我们公司有哪个高层姓陈。”
  陈匪明知刘勇在刺激他,但也忍不住地反讽回去。
  “刘哥,我听说你在公司也四年多了,怎么,公司的高层还没认全啊?那你可得加油啊,你看人家齐主管,人家也才来两年多的时间,可是经常去楼上啊。”
  傅沉公司的一楼是餐厅,二楼是仓库,三楼到八楼是技术管理层,九楼到十二楼是行政管理层。
  一般来说,仓库的人除非是工作需要,是不会到楼上去的,而这需要的时候是少之又少。
  陈匪有意地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说刘哥,你还没去楼上看过吧?要不要我带你去逛逛。”
  陈匪的这话明显是故意的,傅沉公司提携制度向来是以能力作为参考标准,资历这块相对看的并不是很重。刘通在公司四年多,从来的时候就在仓库,到现在还在仓库。而才来两年的齐主管,去年年底的时候就调岗调薪了。
  陈匪故意往他的痛处踩,刘勇怎么可能不生气。
  他的手已经拽起了陈匪的衣领,想要把他从椅子上拉起。
  但陈匪这个军校生也不是吃素的,刘勇拉了一次,但并没有成功将人拉起。
  这下他更怒了,又拉了一次,一边拉一边骂,“臭小子,你他妈说什么呢?”
  陈匪冷眼看他,双手从刘通提着他领子的双腕间一穿,反过来一用力,刘勇只来得及啊的一声,手就已经放开了。
  “我劝你嘴巴跟手都放干净点。”
  本来大爱都忙着自己手里的活,根本没注意到他们这边,他这一喊,倒把大家的目光都喊了过来。
  跟刘勇还有仓库的其他人一比,陈匪还算是个孩子。
  如今刘勇被一个孩子这么折了面子,更加地恼羞成怒。
  他嘴里骂着:“我今天就替你爹妈教育教育你。”人已经朝陈匪扑了过去。
  打架这种事,陈匪从来是不怕的。
  本来这么点小事,陈匪也觉得是不值得打一场架的。但刘勇这个人,陈匪已经好几次背地里编排陈西了,说话极其难听。
  当然,他说的时候是不知道陈匪跟大老板以及大老板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别说他了,就连齐主管,也只知道陈匪是皇亲国戚,但具体是哪家的皇亲国戚,仓库里几乎是没有人知道的。
  陈匪算算日子,暑假也差不多快结束了,加上一门心思想替陈西出口气,在刘勇扑过来的时候,他的拳头也迎了上去。
  刘勇在陈匪那里自然讨不着什么便宜,才扑上去就接了陈匪两拳。
  齐主管不在,其他人一开始抱着怎么还打起来的心态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劝架,再看下去,这哪里是打架,简直就是刘勇单方面被殴,于是纷纷站得远远地看好戏。
  陈匪下手也黑,专挑看不见的地方下手,而且还是那种打下去痛到不行,其实又没什么伤的地方狂揍。
  刘勇被陈匪揍得嗷嗷直叫唤,却没有人上来把他们拉开。
  直到有事到楼上去的齐主管下来,一看打架的两人,还有站得远远地看戏的众人,心道这下坏了。
  齐主管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边上前一边对着众人吼道:“还不快来帮忙把人拉开,都看什么呢?都不想干了是不是?”
  这要是别人打架也就算了,偏偏是陈匪,上头特别关照的人。
  齐主管把人刘勇拉开后,红着眼睛瞪着他,只恨不得给他两耳光。
  这刘勇什么样的人,他太知道不过了,但是刘勇平时嘴贱归嘴贱,又没犯什么实质性的错误,所以也不好怎么管。
  没想到不出事则已,一出事就是这等子事。
  齐主管把刘勇推到一边,又让人把他拉住,他又过去看陈匪,心想,可千万别伤着。
  “你没事吧?”
  齐主管把着陈匪的手,上下地扫了一遍陈匪,没看见什么明显的伤,这让他松了口气。
  陈匪扒了把头发了,说了句没事。又对刘勇说,“你要不服气,咱再找个地方单挑,不然,你就永远给我闭嘴,别让我再从你嘴巴里听到什么难听的话。”
  但刘勇这种人,光靠打,也是打不服的。
  他忍着身上的痛也瞪着陈匪,“小崽子,你别他妈以为你上面有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老子也不是吃素的,你仗势欺人那套也不看看在咱们这行不行得通。”
  陈匪被他气笑,“我仗势欺人?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沷妇骂街呢,我告诉你,你这种人,就活该当一辈子的搬运工。”
  齐主管本来想息事宁人算了,毕竟陈匪没受什么伤,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陈匪那边倒也好说话,齐主管跟他说的时候,他也没什么意见。但刘勇却死活不同意,非要闹到上面去。
  “陈匪,你不是说我没上去过吗?我告诉你,今天老子非要上去不可,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你把我打成这样还能让你跑了不成。”
  陈匪瞪着他,看那样子似乎又想揍他一顿了。
  刘勇看他样,怕他冲过来,赶紧一边骂骂咧咧地一边跑了,溜的比兔子还快。
  仓库的同事简直目瞪口呆,心里想着,这打输了怎么还带告状的?这脑子是有坑吧?
  要说,这刘勇也的确是脑子有坑,最近闻新看多了,什么李刚是我爸、我是局长夫人,哪个落得了好下场。
  陈匪就算是高层的亲戚,避嫌还来不及呢,他就不信谁敢明目张胆的护着。
  所以他这才气匆匆地跑到行政那去告了陈匪一状。
  陈匪也是没想到刘勇会这么脑子不好使,他倒不是这种小事会麻烦到傅沉,要大老板出来护着他。
  只是,就算他什么身份都没有,他毕竟只是一个打暑假工的,暑假一过他就走了,顶多扣多工资以示惩戒,但刘勇毕竟是这里的正式员工,这种事再怎么往上捅,谁比较吃亏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对于打架的事,行政那边的人也没含糊,很快就让人下来调查了。
  刘勇倒没觉得有调查的必要,他一身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不过行政的小姑娘对于他掀衣服的举动倒很是反感,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越过他走了。
  那小姑娘下来找陈匪问了下事情的经过,陈匪一点也没有隐瞒地说了一遍,那小姑娘问过他之后又找仓库的几个人了解了一番,心里大概就有谱了。
  跟在小姑娘身后下来的刘勇急了,“你可不能只听他们的片面之词啊,你看我这身上伤的,像是我打的他吗?”
  那小姑娘让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了,然后没好气地对刘勇说:“片面之词只能用在他,而不是他们身上。”
  说着她又去监控室查了监控,事情本就不复杂,花了十几分钟小姑娘就一清二楚了。
  她对刘勇说,“事情我已经了解了,监控也看了,我会汇报给我们经理,具体怎么处理再通知你。你要能上班就继续上班,不能上班就跟你们主管请假回去休息。”
  刘勇张张嘴,有点搞不清楚这小姑娘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他拦在小姑娘身前,不让她离开,“我说,你们可不能因为他是谁亲戚就袒护他啊。”
  小姑娘快被他气死了,瞪着他说了句,“这话你跟傅总说去。”
  傅总?
  刘勇吞吞口水,看了陈匪一眼,心想,就算是傅总,那也不能……
  小姑娘在给行政经理的报告书上对刘勇用了“主动挑畔”“并多次”等字眼,行政经理头大地看完,又把报告递还给她。
  “你亲自给李助理送过去吧。”
  小姑娘应了声是,直接把报告交到了李助理手上。
  事实证明,傅沉不光能,而且是非常能。
  刘勇的处理书很快就下来了,公司赔了他半年的薪水然后直接开除处理。
  至于陈匪,处理书上提都没提一句。
  刘勇本来还想理论理论,但齐主管它哪里还敢让他闹事,直接叫了保安过来把人请了出去。
  众人不禁好奇陈匪到底是谁的皇亲国戚,不过在齐主管的瞪视下,也没有人敢上前询问。
  晚上回去之后,这事傅沉没提,陈匪也没提,好似根本就没有发生一般。
  不过陈西还是从丁磊那里知道了,不过,她看陈匪也没伤着哪里,没吃亏就成,在陈匪面前也就没再提。
  只是,在陈匪面前不提,不代表在傅沉面前不提。
  卧室里,陈西不自量力地对傅沉使用着暴力,嘴里义正严词,“你居然纵容你的员工欺负我弟弟,我得替他讨回为。”
  说的那么正义凛然的,其实就是找个借口欺负人而已。
  傅沉一条腿就把她给掀翻了,他虚坐在陈西的腰上,姿势有些少儿不宜,“你怎么不说我还赔人别人半年的工资呢。”
  陈西胸口起伏着,听傅沉这么一说,嘿嘿直笑。
  “那这样一来的话,我欠你家的钱更多了。”
  傅沉看穿她傻笑背后的真正目的,直接把她的衣服往上一推,俯下身去,“看来你得接不少私活才能还得清了。”
  陈西喊道,“别啊,人情债我肉偿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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