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没有退路
早上八点，九龙酒店。
秦云坐在电脑前，喝着热茶。
昨夜的事对这一带的影响很大。
除了封锁街道带来的影响，更为直接的还是被包围的酒店。
秦云和黎燕倒是一点不放在心上。
可能和酒店的工作人员一样，萧奇云被震得一夜不眠。
但是第二天还是必须得去上班，所以在黎燕的保护下准时离开了酒店。
就算是保护萧奇云，黎燕手头上也没有松懈。
公司休息室，带着蓝牙耳机，飞快地操作着电脑。
“长官，我已经问过了，省部这次的行动只有一份简单的临时备案，根本不合规矩……”
“他们的解释，是因为这次行动的突发性，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这样紧急处理。”
“可在我看来，就算是中权下达命令，他们也不一定有如此迅捷的速度，纯粹是为自己的违规，找借口！”
秦云不置可否，一边看着黎燕传过来的资料，一边说道：“很显然，这么大的动作，幕后推动者就是那个所谓的戎省齐家。”
“长官，这个齐家果真如此霸道，居然连省武体都招呼得动，据我了解，他们家族主要经营的还是商业，怎么能在戎省只手遮天？”
从商不可能无可匹敌。
这可是龙国！
秦云也知道这个道理，根据自己的了解说明了一下情况：“据我所知，齐家在戎省已经作威作福近百年，从清末开始兴起的望族，传言是当时某个朝重贵族的分支，历史变迁，几经曲折，仍然没有动摇根基。”
“当时秦家兴盛，在圈子里还听到这样过一句话，流水的京宦，铁打的黄旗，在戎省，你可以抓住满地发财的机会，但一定要记住，头顶黄旗不可越。”
“齐家在戎省一家独大，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其实力，就算放在整个龙国都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而因为其特殊的历史背景，还有威大自敛，居守戎省不廓长的态度，上面对他，一直算客气。”
“这才导致，今天他称霸戎省，以商欺政的局面。”
黎燕冷哼了一声：“居守自敛？他只是知道，今天的龙国姓龙，不姓清，所以这头狮子才甘愿匍匐……”
“而且，我刚才已经查到了，齐家虽然本家一直不涉政，可是家里很多旁系亲属都在军体或者政体有扎实的关系……”
“这齐家可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安生！”
点了点头，秦云又喝了一口茶，同意道：“没错，就拿这次行动的效率来说，好似戎省军体，是他家的马仔，调动的速度比中权还快上一大截。”
“我们去使唤，还得出示文件，由他们逐级确认，他齐家倒好，一句话便堂而皇之地动了龙国的国家资源……”
“把龙国武体当做什么了？家后院的杂役？！”
“这齐家，早晚得收拾！”
黎燕沉吟，心里也是十分气愤。
秦云说完这些，又淡淡说道：“行了，你现在还是专心保护萧奇云，这些事我去办，我们先看看，路远楼这次，会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结束通话，秦云若有所思，看着窗外，手指在办公桌上有节奏地敲打。
与此同时，在京州青山高尔夫富人区。
外围是面积巨大的高尔夫球场，整体布局为欧式风格。
弯曲小道通往里面的别墅区。
其中，在九号别墅里面，李木和李泗水此刻还坐在客厅沙发上等消息。
昨夜在韩家酒店。
齐品接完电话后，声称抓捕秦云的行动虽然失败，但事出有因，只是碍于一些关系，无法立刻解释。
接着，便让萧磊和他们先回去等消息。
一夜不好眠。
直到现在，李家父子都没有等到齐品的消息。
“爸，如今看来，秦云是那个特派到京州担任“除行”大使的情况，已经没有什么悬念……”
“可我不相信，这是齐家出手、省部出手，还是失败的原因！”
心里同样带着疑虑，已经疑了一晚上。
李泗水沉疑了片刻，才淡淡说道：“齐家是戎省霸主，不单单是指商业方面，齐家关系网复杂，省部体制和武体都有人手，而且各个都是关键人物……”
“这次除行虽然是前所未有的严苛，但也只是放权到了省级，也就是说，那个人最大不过省部的干部。”
“也许，来自省部的武体，会给他三分薄面，但绝对没有到，要当面道歉的地步。”
“甚至，看到省部武体营官出动，加上知道是齐家出手的情况，就算是我们这一边的过错，退而让步的也应该是他，不可能是我们！”
“可是现在，情况却恰好相反，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李木陷入沉思，这几天太背了！
除了薛家垮台，名下的灰色娱乐产业分到一杯羹。
真正暴力的固有产蛋糕，一块都没有分到。
连同赵国华的一起，全部被京州新政，重新入库。
事业上的不顺利也就算了。
追求的女人还完全不给自己机会，同时，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到最后居然还被自己的仇人给睡了！
作为一个心理正常的男人。
那种感觉估计只有他自己能体会！
“爸，要不我和齐公子打个电话，就这么干等也不是办法，如果秦云真的是除行大使的身份，同时还让省武体忌惮，我们肯定不能坐以待毙……”
“他当初可是在紫园拍卖会上说了，要弄死我们所有人啊！”
眯着眼，李泗水神色阴沉：“如果真是这样，不管其中的关系到底多么不可思议，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
李泗水的逻辑很清晰。
秦云是除行大人物……
而且齐家拿不下。
不管发生这两件事的概率是多么小，多么不可思议。
一旦真的发生，他们肯定不能再把希望寄托在齐家身上。
必须自己想办法自保。
看向同样愁眉不展的李木，李泗水正色说道：“这些天，手底下那些人还在催债么？”
李木愣了一下，从失神中回头：“啊，还在。”
“暂时停下来，先别做了！”
李泗水做了决定。
李木却有些诧异：“爸，这个时候停？我们的订单快要完成了……”
“那些贷款留下果照的人，很多都已经被我们逼得，不得不选择去卖了。”
“暴力催账那边可以先停一停，毕竟……前两天自杀的不少，可是果照那批人肯定不能在这个时候放手啊！”
李家手底下大生意其中之一就是网贷。
注册无数家皮包公司，对普通老百姓贷款。
女的，则是要求拍摄果照视频，作为把柄，然后一步步将其逼上卖肉这条路，为自己赚钱。
男的欠钱还不上，三方面考虑。
第一，暗示他去骗去偷，不管是自己家里还是外面。
总之必须按期还，不然让其全家不得安宁。
第二，提供黑市渠道，卖身体器官，当然这种肯定也不可能还得清，在高昂的中间费用下，他们最多还个零头。
只能解决燃眉之急。
第三，也是最让人绝望的一种，在李家的介绍下，去国外做挂牌雇佣兵。
当然，这种雇佣兵肯定不是那种正常的国际雇佣兵，去的地方也不会远，最多就是金三角，不然路费成本也太高。
然后就是没有自由，为那些走私者、毒枭卖命，挡子弹。
收入由李家接手，用作偿还债务。
表面上，和他们承诺，三五年能还完。
实际上很多人不到一年就丧命，李家则可以赚一大笔他们的丧命钱。
而且就算熬到三五年，利滚利，最后也会发现，根本还不完。
在那个时候，很多人就会绝望自杀。
这样，李家还是能赚到了他们的丧命钱。
可谓是，从一开始踏入那一步，就再也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