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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我不需要爱情的逃兵

  简唯琳推着购物车在超市买东西时,被窜出来的方霓吓了一跳。方霓一向妖艳,今天她竟然没化妆,一脸憔悴不堪。
  「简医师,好巧。」方霓强撑着笑脸打招呼,只是她的笑容比哭脸还难看。
  简唯琳脸色一沉,没理会,推车向前。
  「简医师,我有话想告诉你,是关于李总,就是李淳一的。」
  简唯琳的脚步微顿后,继续向前。
  方霓追上去,哀求着:「简医师,你就听我说几句。说完我立即就走,一定不再烦你。」
  简唯琳停步,冷冷地看着她。
  「我是想说,李总和王韵琪结婚全是王韵琪搞的鬼。」
  简唯琳难以置信地盯着她:「你和王韵琪不是闺蜜吗?你现在对我说她的坏话?」
  「我……很多事我都是被逼去做的。我爸的公司以前就靠她爸,她要我去做的事,我不能不做啊。」
  简唯琳怒斥:「那现在你爸的公司靠的是李淳一,风向一转,你就转头去咬你的旧主。你这种人的话你以为我会信?」
  「我有证据。你恼我没关係,千万别再生李总的气。李总是着了王韵琪的道。」
  简唯琳盯着她。
  方霓吞了吞口水,继续说:「四年前王韵琪在公司遇上了李总就很喜欢,只是那时你是他的女朋友,他对王韵琪的各种暗示明示都无动于衷。于是王韵琪叫我去查他,知道他爸爸在坐牢,也知道他非常孝顺,就使了点小法子去弄他爸爸。谁知道那么一弄,他爸爸就心脏病发了,于是王韵琪立即去找来最好的心脏科医生为他爸爸医治。这件事后,李总对王韵琪态度真的就好很多了。然后王韵琪再安排为他爸爸申请假释,李总对王韵琪更是很感激了。于是王韵琪就再来一个重招,在和他一起出差时,在李总的酒里下药,和他上了床。」
  简唯琳眼中渐渐涌起了忿恨,她的拳头暗暗地攥起,目光牢牢地锁住她。
  方霓生怯怯地垂首:「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把我和王韵琪的对话录音给你听。」
  简唯琳胸口被哽得发痛,怒极反笑:「你竟然还有录音!」
  如果王韵琪是狼,那方霓就是更狡猾的豺狼。
  「我……这只是自保啊。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王韵琪主使的,我是迫于无奈。」
  看着方霓一脸堆砌的无辜,简唯琳只觉得无比噁心。她别过脸不再看她,怕再看见她无耻的表情,会忍不住出拳揍她。「你的话说完了,你就可以滚了。」
  方霓悻悻地离去后,简唯琳在原地站了好几分鐘,脚步还是迈不开。
  ~~为什么?淳一,为什么?~~
  四年来的问题,今天终于有了答案。
  简唯琳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心中的狂潮。
  她曾经以为人心叵测,一往深情可以说变就变。她曾经为他想过无数种理由,无数种苦衷,最终还是被理智埋葬。
  此后,她只相信苦衷太多,坚持太少;欲念太深,爱念太浅。
  原来,她和他的爱情败给了精心佈局的陷阱和圈套,而不是李淳一要飞黄腾达的私欲和野心。
  这样,心里的疤痕就会淡些吗?
  --
  简唯琳回到家,开始做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神恍惚,把青菜连水一起倒入油锅,油飞溅,把她的右手背烫伤了。虽然她立即处理,但手背还是浮起了一个大水泡。
  霍子钧回到家,看见简唯琳手上的大水泡,吃了一惊:「怎么会伤成这样?」
  「我做饭时不小心。」
  霍子钧拿起她的手看了又看,心疼地呵了口气:「痛不痛?你一向做事都很小心,怎么今天弄成这样?」
  「不痛了,用了烫伤膏。可能我做饭时走神了。」
  「又想起郑婆婆的事?」
  简唯琳沉默一会,吐了口气:「今天方霓来找我。」
  霍子钧眉头一皱:「她说了什么?」
  「她说了李淳一的事。」
  「什么事?」
  「她说四年前李淳一爸爸在牢里心脏病发,是王韵琪搞出来的祸。」
  霍子钧的眉心锁得更紧:「还有呢?」
  「还有,王韵琪曾经对李淳一下药。」
  霍子钧冷冷一哼:「她为什么对你说这些?」
  「我不知道。」
  「如果方霓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想?」霍子钧锐利的眼神锁住她的每一个细微反应。
  简唯琳对上他的目光:「就是知道了答案。」
  「然后呢?」
  窥见他脸上隐隐的忐忑,简唯琳会心一笑:「然后就不小心把手烫伤了,也就知道有些事不宜多想,多想会伤身。」
  霍子钧的面容瞬间和缓:「以后别再和方霓有任何接触。方霓这个人最会见风使舵,又会玩阴招,什么餿主意都想得出来。没出事时就是条向主子摇尾巴的狗。出了事,就是条咬主子的狼。」
  简唯琳点点头:「我知道。」
  「王韵琪很可能会把和李淳一离婚的怒火撒到你身上。这段时间还是有保镖跟着你比较稳妥。」
  简唯琳怔住:「可是……」
  「你放心,保镖都很专业,他们只在必要的时候才会在你面前出现,你不会有被人跟着的感觉。就像我的保镖,你和我在一起时,你也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简唯琳回想,若不是有一天她和他一起外出看电影,几名记者突然冲上来拍照,她还不知道有四名便衣保镖一直跟在他们身边。
  后来她也慢慢瞭解了霍子钧的脾性,家里的佣人,保镖都是隐形般的存在。
  --
  简唯琳洗澡时,霍子钧又鑽了进来。
  不过这一次他没闹她,而是正儿八经地帮她洗头洗身子,原因是他怕她洗澡时把手上的水泡弄破了。
  简唯琳好想嘲讽他小题大做,但看见他一脸认真,话就止住了。
  她感觉到他心底蛰伏的不安没有消褪。
  她倏地想起了程璇和许诺。许诺是程璇的初恋男友,两人因误会而分开。但当两人重遇把心结解开后,就把他踢开走到了一起。
  他是在担心她的心结解了,她和李淳一会……
  在「情」字面前,他的篤定和自信也会动摇。
  两人躺在床上,霍子钧环抱着她,他的双手在她的胸前扣得那么紧,像是怕一松手,她就逃了。
  简唯琳转过身子,面对着他:「你有话想要问吗?」
  「我等你说。」
  「我和李淳一真的过去了。无论当初他因为什么原因而放弃了,我也不可能再回头。」
  霍子钧轻吻她的额头:「因为我?」
  「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回头。」
  「为什么?」
  「他要离开我时没有光明正大地表明,选择当上个抬不起头的逃兵。我的爱情里不需要一名懦弱的逃兵。」
  霍子钧的嘴角渐渐扬起了一个酣畅的弧度。
  简唯琳吻了吻他的唇:「你用有血有汗的三年证明你永远不会成为一名逃兵。所以,霍子钧先生,你还需要担心吗?」
  霍子钧的眼中笑意满溢,他搂着她亲了又亲,然后在她的耳边嘟噥:「它起来了。」
  简唯琳反抗:「我手受伤了。」
  「我小心点。」
  「你洗澡的时候才说我手伤了,今晚不闹。」
  霍子钧拿起床头的闹鐘弄了一下:「看,过了十二点,现在已经是新的一天。」
  「别骗我,现在才十一点半。」
  「好,我们做三十分鐘的前戏,不到十二点,我绝不进去。」
  霍子钧说话时,手已经不得间地干起活来。
  简唯琳知道磨不过他,只能暗叹:「男人的心暖了,心软了,那什么就会硬了。」
  霍子钧不服补一句:「女人心暖了,心软了,那什么就会湿了。」
  什么硬了?
  脖子。
  什么湿了?
  眼睛。
  不信?
  拉灯,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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