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冤家路窄

  两人在贵宾区落座，附近有名外国人在拉着小提琴，演奏着婉转的乐曲。
  “想吃点什么？”江薇也不看菜单问道。
  “随便吧。”
  方羽察觉到了来自大堂经理鄙夷的眼神，微微一笑，打了一个响指——
  那大堂经理倒也好眼色，恭恭敬敬走了过来。
  “来一瓶82年的拉菲。”
  大堂经理微怔，这土包子也懂喝红酒？
  但他还是点头道：“好的，先生。”
  就在大堂经理刚要转身安排的时候，方羽说道：“等一下。”
  “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
  方羽的目光在大堂经理的脸上划过，打量了数秒，心中有了数。
  “最近三个月，你是不是每天半夜都会睡不着？”
  闻言，大堂经理一怔。
  方羽继续道：“而且伴有乏力，头晕，多汗等症状，是吗？”
  大堂经理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这几个月，他总是觉得不对劲，不是失眠就是乏力头晕，他还以为是劳累所致。方羽这么一提醒，还真有点邪门。
  “这种病，轻则头疼，失眠，记忆衰退……重则……”方羽语气一顿，“心悸胸闷，弄不好，一命呜呼！”
  最后四个字，把大堂经理吓了一跳。
  他不敢相信地望着方羽，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子。
  就在大堂经理想要反驳的时候——
  方羽淡淡道：“如果你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的话……你用手指摁一下百汇穴，看看会不会疼。”
  本来就是将信将疑的态度，听他这么一说，大堂经理还真用手指摁了一下百汇穴位。
  这么一摁，果然有点轻微的疼痛，不由惊讶。
  坐在对面的江薇说道：“这位可是华大医院的神医，医术高超。”
  这下，大堂经理不得不信了，连倾城国际的江总都这么说，那肯定假不了。
  大堂经理当即诚恳地道：“医生……是我有眼无珠……我这病，到底是什么病？你能治吗？”
  方羽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医生，求您了！”大堂经理也顾不及面子了，哀求道。
  “凡事都得讲条件。”
  “我懂，我懂……”大堂经理心中一横，咬牙道，“82年的拉菲，我请了，您看成吗？”
  方羽笑了。
  这胖子还挺懂事的嘛。
  “你这病，叫做【神经官能症】，一般的医生还真治不好！我看你脸色不太好，眼神无光，最近没少去医院挂水看病吧？”
  大堂经理惊讶道：“还真神了！医生，您说的一点都没错，我最近的确去没少跑医院，就是治不好！您能一眼看出我这毛病，太神了！”
  方羽点点头。
  “纸笔拿来。”
  大堂经理叫人拿来纸笔，恭恭敬敬放到方羽的面前。
  方羽执笔唰唰唰写下药方，淡然道：“照这个药方抓药，一日三次，服用一周。”
  拿着写好的药方，大堂经理挠了挠头。
  “如果药方不管用，你来倾城集团找我。”方羽说道。
  “没……没……我相信您，更相信江总……江总是我们这的常客，一手执掌倾城集团，不至于骗我这种无名之辈。”
  这货拿着药方，像是宝贝似的，赶紧揣进了怀中。
  “二位有任何吩咐，随时跟我说。”
  说完，大堂经理屁颠屁颠跑了。
  ……
  ……
  红酒很快上了桌。
  顺便又点了一些经典的小菜。
  “你有伤在身，不宜喝酒。”方羽把江薇面前的酒杯拿开。
  “有你在，还怕出事？”
  “拜托，我是能救你，但是救不了作死的人。”方羽白眼道。
  江薇清冷的脸庞，划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没有再去碰那酒杯。
  “你，似乎很懂酒。”江薇说道。
  方羽端起玻璃杯，轻抿了一口，说道：“略知一二。”
  “我很好奇，你以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江薇的目光，放在了方羽的身上。
  “怎么突然想问这个？”
  “说实话，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你很土，又有些无赖……然而，这些都只是表面现象，我不觉得一个土包子会懂得品尝82年拉菲，甚至还懂得餐桌上的用餐礼仪。”江薇把她刚才观察到的，一一说了出来。
  “那我也说实话……”方羽笑眯眯道，“其实，我以前很有钱。”
  “然后呢？”
  “后来家道中落，就只好出来当医生了。”
  “不信。”
  “爱信不信。”
  ……
  就在两人一边吃着，一边聊天的时候。
  东方明珠餐厅外，一个刀疤脸的人鬼鬼祟祟，不断朝里面张望。
  此人正是林昆。
  “萧何啊萧何……你可真特么差劲，兄弟俩个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说着，他的电话响了。
  接通电话。
  “说。”
  “哥，查清楚了……这个叫方羽的小子是从乡下来的，在江州念过书，学了点偏方，误打误撞成了华大医院的医生，不对，是个男护士！”电话里汇报着。
  闻言，刀疤脸眼神一冷，说道：“消息可靠吗？”
  “保准可靠……这人是我跟范哥打听的。”
  “知道了。”
  ……
  餐厅中。
  方羽刚喝完一杯酒，手机响了一下。
  掏出手机一看，是一条短信。
  江薇看到那破旧的手机，淡淡道：“现在还有人用这么落后的手机？”
  “落后吗？”方羽不觉得。
  江薇没说话，而是将自己的苹果x掏了出来，放在桌上。
  手机方羽不是没见过，自从他重归江州后，就发现很多事物都有了巨大变化，手机就是其中之一。
  现在满大街都是智能手机，而他还在用老式按键的，的确落后。
  看到江薇的手机，方羽便感觉到，这手机不一般。
  “江总，要不你预支一下这个月的薪水，我也买一台？”
  江薇没说话，低头吃菜去了。
  ……
  方羽趁机打开手机，看了一下短信内容——
  来自范统的。
  “羽哥，有人跟我打听你的消息，我已经帮你埋住了，说你是乡下来的，在江州念过书……近期你要小心。”
  实际上以前的方羽，的确在江州念过书，毕业之后能记住他的没几个。后来退学之后，混迹江湖，混出明堂后，又有了外号，知道他真名和真正身份的，少之又少。
  看样子，是有人盯上自己了。
  江薇不可能找上范统，那么就只有萧家了！
  只是……
  萧家的背后，到底是谁呢？
  萧家如果单单只靠分食了方家的蛋糕，是绝对走不到现在的。在萧家背后，一定有一股支持他们的势力。
  就在自己思考着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
  “哟，这不是江总吗？鼎鼎大名的倾城国际集团总裁！”
  说话的是一身西装革履，头发油亮，搭配领结的男人，浑身充斥着傲慢与偏见，同时，他的脸上还有一道刀疤，一看就不是善茬。
  在他的身后，同样站立几个衣着高贵的青年，他们年纪相仿，表情轻蔑，嘴角嘲讽式的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