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三日期限
城中百姓的激愤在楚雁山和柳言风的双重保证下暂时得到平息，所有中毒者都被安排进楚雁山专门准备的院落中等待治疗。
目前已知的中毒者足有四十多人，并且皆是命在旦夕。
“三老爷，特效炼灵丹本身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丹药炼成之后，还会经手很多人，包括转移过程、分量装瓶等等，应该先从这些人查起。”钟天羽认真分析道。
“这些过程参与的人很多，想要逐一排查，恐怕要费些功夫，我们只有三天的时间。”楚雁山此时也是苦恼，先前的谈判最终以三日期限达成。
他们必须在三日内调查出事情的真相。
“王贯怎么说的？”钟天羽略一思考，询问道。
“是昨日，他说昨日就有个别受害者前去丹香阁问责。”楚雁山找过王贯，了解到一些细节，“我们还特意检查了今日刚送过来的一批丹药，没有任何问题。”
“丹药都是当天运送当天卖完的？”钟天羽似乎抓住了重点。
“没错，因为特效炼灵丹是每日限量供应，供不应求，所以每天都能售空，第二日才会送来新的一批。”楚雁山解释。
“那就对了！我询问过中毒者家属，他们的特效炼灵丹都是昨日购买的！”钟天羽又给楚雁山提供了一个信息。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找王贯要昨日接触过丹药的人的名单！”楚雁山也明白了，这一下范围缩小很多。
楚雁山和钟天羽这边忙着揪出下毒之人，柳言风和那一大群孩子也并不轻松。
“大哥，这可是极为罕见的琉璃沙，毒性极为霸道，他们根本坚持不了多久！”沙百强坐在柳言风身旁，脸上是浓浓的忧虑。
琉璃沙，干燥时色彩如琉璃般绚烂多彩，因此得名，却极易溶于水、融于高温，所以保存起来要十分小心。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对毒药的抗性也不同，能救一个是一个！现在我们能做的就只是安心研制解药！”
柳言风不断翻看着身边堆得满满的医书，虽然语气坚定，但额角已经有汗滴滑落。
沙百强没再说话，继续和大家一起找寻关于琉璃沙的资料。
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不轻松。
丹香阁已经被迫暂停营业，紧闭的大门内，却聚集着一群低头埋面的人，此时大厅内一片寂静。
王贯现在人群的最前方，楚雁山和钟天羽分别在人群所有两边各自徘徊，审视着人群中的每一个人。
“卞东林，负责将丹药按数量装入瓶中。”钟天羽在一人面前站定，读着手中册子上的信息。
卞东林是个打扮朴素的小伙，闻言立刻绷紧了身体，大气不敢出。
“这是怎么回事？”钟天羽将卞东林背在身后的手扳了上来，他的手心上有一片明显的伤痕，还未愈合。
“我，我不小心烫伤的。”卞东林解释道，上下两片嘴唇不住地抖动着。
“昨天早上六点，装瓶工作全部结束，你是最后一个完成的。”钟天羽视线紧紧盯着卞东林，透着逼视的锋芒。
“因为我手受伤了，所以慢了一点……”卞东林被吓得不轻，说话都很难连贯。
“杨义，负责丹药转移的最后一环节。”楚雁山站在杨义身侧，不怒自威。
“是的，老爷。”杨义是个相貌普通的中年人，说起话来显得很沉稳。
“你曾经为楚家二老爷办过事？”楚雁山目光灼灼，直入主题。
“因为家境困难，小人不得不找寻各种有钱赚的活。”杨义解释道。
“那你这次赚了多少？”楚雁山逼问，颇有深意。
“这段时间在您这里做跑腿的活，一趟2银。”杨义答得颇为实诚，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楚雁山的言外之意。
……
凡是稍有嫌疑的人都被钟天羽和楚雁山筛选出来，暂时扣留。
“这就是昨天所有人了？”楚雁山转身问王贯。
“是的，所有经手丹药的人都在这里了。”王贯翻着手中的小本本，突然眼神一滞，“嗯？这个人五天前就跟我说不干了？”
“他怎么了？”钟天羽偏过头去看，看见小本本上“李铁”的名字上被画了一道红线。
“可是昨天的名单上有他！最近实在太忙，忘记他请辞这件事了……”王贯显得有些不解，同时对于自己的疏忽也是冷汗连连。
“会不会是重名？”钟天羽再次确认道。
“不会，这个名字从头至尾只有这一个，我近期也没有招入新人！”王贯说得很确定。
“他是负责什么的？”钟天羽的眼神开始变了。
“丹药装瓶！”王贯道。
“李铁，站出来！”楚雁山目光严厉无比，扫视着仍留在场中的所有人。
场下鸦雀无声。
“不是说所有人都来了？”楚雁山立刻回身质问王贯。
王贯顿时有点慌，冷汗“唰”地落下，他从楚雁山的双眼中感受到无比凌厉的灵王气息，显然这位老爷真的动怒了：“老爷，我没有骗您啊，刚刚清点人数的时候，确实和这本册子一致！”
钟天羽略显平和的声音响起：“认识李铁的，站出来。”
话音落下，起先也是半点反应没有，但随着钟天羽淡然如水的眼神一一扫过去，这才终于有人熬不住了，只见一个较为年轻的小伙站了出来：“我…我认识他……”
“你叫什么名字？”
“王乐。”
“你跟他什么关系？”
“小人在干活的时候见过他，和他说过几句话。”
“你仔细看看，在场人中，有李铁吗？”
李乐十分小心地在每一个人脸上都停留了数秒，最终得出了答案，“没有，他不在这里。”
“那你今日来此见过他吗？”
“没有。”
“你还知道什么？”
“小人不知了。”
钟天羽微微颔首，手中一枚银币从指间弹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所落之处正在那年轻人的眼前。
年轻人前一秒还不知道钟天羽何意，这一回手忙角落地将银币抓在手心，感激不已：“多谢公子！”
“还有谁知道关于李铁的事情？”钟天羽再次问出，底下人的反应和一开始大不相同，那一枚银币彻底激发了这群人的热情。
“我知道，我认识他！”
“铁蛋儿前几天就撂挑子不干啦！”
“胡说！我刚刚还看见他呢！”
钟天羽从一片骚动中，抓取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当他听到有人看见李铁时，顿时眉头微挑：“看见他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