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判若两人
依照约定时间，常悠开车来到了一个路口前停下，不多时，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来到车上。
对方样貌寻常，但眉宇间有着几分刚毅，上车之后和善地和常悠江凌打过招呼。
常悠称呼对方为刘队长，经介绍，原来是市局某刑警队的队长。
随后常悠又简单介绍了一下江凌，意外的是，刘队长竟是面露崇敬之色，客套地说道：“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之前你办几个案子在宁远市可是有不小的影响，我是真没想到，原来本人这么年轻。”
“都是碰巧罢了。”
江凌没心思听对方吹捧，一笑带过，将视线投向常悠。
常悠说：“昨天后面的事情就是刘队长经办的，把刘队长约出来，就是想要了解一下后面的情况。”
这话算是同时说给两人听的，刘队长面露一丝苦笑说道：“其实没什么情况，昨天接到报案我带人赶过去的时候就只看到那具尸体，现场该有的痕迹全部被清理完了，我带人例行勘察了一遍，实在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最离谱的是，更衣室的外面原本是有监控的，但事发前两小时的监控录像也被清理掉了，对方的解释就只是出现了故障，大家心里有数，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没什么办法。”
情况和江凌预想的差不多，拳馆方面确实是把能清理的痕迹都处理完毕，然后进行报案，就算是对此事的一个交代。
常悠问：“刘队长，你清楚这个拳馆的背景么？还有那个叫项幺的老板。”
刘队长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当然知道，夏恒集团的乔家，在全国有着极深厚的背景，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我知道恒威拳馆肯定不干净，只是苦无证据，拿他们也没什么办法，非要调查的话，无非是找出几场非法的黑市拳赛，就算立案，对方随便抛出几个替罪羊就能草草了事，想要把他连根拔起，实在有着不小的困难。”
听到这些，江凌也发出一声无奈的感慨说道：“其实就算是项幺，也只是乔家的一个打手罢了，这样的家族，想要对付起来确实没那么容易。”
刘队长继续说道：“你们要打算继续调查，需要我们配合我们可以全力配合，一旦找到确凿证据，我们绝对不会姑息。”
江凌心里存有一些疑惑，于是问道：“对了，我昨天去过更衣室那边，记得案发的更衣室是相对独立出来的一间，和其他的更衣室不在一起，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
刘队长说：“这个我也专门问过，那一间其实是女更衣室，所以和其他更衣室不在一起，那里是拳馆，女更衣室平时几乎没什么人使用，原本准备了两间，其中一间上了锁，也就剩下了那最后一间。”
江凌恍然大悟，原来拳馆的更衣室也有男女之分，昨天的时候顾言鸽正是去了唯一能用的女更衣室换衣服，随后遇上了更衣室中的命案。
江凌随后又询问了一些细节，刘队长把所了解到的情况一一作答，但依旧没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分别之后，常悠询问江凌说：“后面怎么办？我们怎么调查？”
江凌也显得有些无奈，考虑了一阵后说道：“原本挺简单的事情，但现在这种情况，想要调查清楚，找到证据，恐怕没那么容易。”
“去找齐队长吧，看看他有什么办法。”
常悠说了自己的想法，江凌也觉得有必要和齐徨碰面商量一下，于是两人便开车赶往九处总部。
办公室中，齐徨见到江凌经过一天修养已无大碍，露出一丝喜色，把江凌迎了进来，常悠没兜圈子，把刘队长那里得到的各种消息说了一遍，本打算询问一下齐徨的意见，看看他有什么好的办法，却不料齐徨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为难之色。
犹豫片刻之后，齐徨轻叹一声说道：“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你们也不要再查了。”
常悠一脸的不解，争辩道：“昨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九成就是那个项幺做的好事，为什么就不查了？”
齐徨沉默了一阵后解释说：“这事我昨天也想了很多，其实对方说的道理并没有错，我们九处的存在，正是为了处理各种特殊事件，而昨天的事说到底只是普通的命案。如果我们什么都管，根本没有足够的人力和物力。”
“你说什么？！”
常悠脸上已经带上了怒色，搞不明白一天之后齐徨为什么会判若两人，江凌同样皱了皱眉，虽然没有常悠反应激烈，但心中同样感觉有些意外。
常悠突然想到什么，立即问道：“你不会是怕了那个乔家吧？”
齐徨苦笑一声说道：“四大家族的确都有深厚的底蕴，但我们九处还从来没有怕过他们，九处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维护社会的稳定么？如果为了这样的事情，非要把事情闹大，不是违背了我们的初衷么？或许这种情况，上面并不希望看到。”
“人命案子在先，他们后面又有意阻挠我们调查，销毁证据，难道这些我们要视而不见？”
常悠越说越是激动，到后面已经变成了争吵。
齐徨说道：“我没说这些事情不管，只是我们九处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什么事情都管，你刚才也说了，联系过刘队长，这些事情他们自然会去处理的，和乔家翻脸我并不担心，但如果只是因为一件普通的人命案而起，上边追究起来，我也不好交代。”
“你！”
常悠突然感觉没法和齐徨再沟通下去，强压下心中的愤怒，拉着江凌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车上，常悠的怒气依旧没消，发了一通牢骚之后，对江凌说道：“他说的好听，我看他就是害怕乔家，既然他不愿意继续调查就算了，我们自己调查，至于九处的事情你不用管，我来想办法。”
江凌一脸的无奈，摊了摊手说道：“现在不是查不查的问题，这件事情目前证据全无，想要继续调查确实有不小的困难，恐怕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常悠瞥了江凌一眼说道：“你什么意思？你不会也害怕那个什么乔家吧？”
江凌苦笑，本打算解释两句，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说道：“是我糊涂了，昨天他们把证据全部销毁，所以我们的视线一直盯在这些证据上面，确实找不到什么突破口，不过这个事情未必没有调查的方向，完全可以换个思路考虑一下，你想想，好端端的，凶手为什么会杀害许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