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心理防线
萧乙回头看了看江凌，微微皱了皱眉。
“你怎么不多睡一会，不是说了，这个事情你不用管了。”
江凌抓了抓脑袋，笑了笑说道：“矿洞下面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挺好奇的，要是不弄清楚怎么回事，我也睡不着啊。”
萧乙无奈一笑，也没再多说，随后二人便朝着孙家赶去。
来之前，萧乙提前联系了那天来过的两位警察，到了孙敬同家门口，两人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又等了一阵。
不多时，几两警车呼啸而来，直接围在了孙家院子的前后门处。
萧乙简单准备部署一番，便和江凌大步走入孙敬同所在院中，迈入大门那一刻，萧乙整个人的气质忽然发生了截然不同的改变，一张倾国倾城的俏脸变得冷峻无比，整个人身上也散发出了一阵让人望而生畏的寒意，即便是身旁的江凌，也莫名感受到了一丝丝的畏惧。
发生了孙婷婷的事情，短短几天，孙敬同竟是一下子衰老了许多，再没有了几天前意气风发的模样，而是成为了一个寻常不过的老人，两鬓似乎多出了不少斑白，整个人也委顿了许多。
见到二人气势汹汹而来，孙敬同勉强打起了不少精神迎了出来，不等江凌说话，便板起一张脸质问道：“你们这样闯进来是要打算做什么？！婷婷的事情有结果了么？不是说要给我个交代么？”
萧乙冷冷地瞅了孙敬同一眼说道：“交代？你要什么交代？先把你自己的事情交代清楚再说吧。”
不过二十出头，但萧乙这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总是能让对方从骨子里生出一种畏惧，孙敬同尽可能地强撑了一阵，但很快还是败下阵来，双方之间虽然没有什么言语的交流，但孙敬同的心理防线已经崩塌了大半。
萧乙就地找了一间较为空旷的房间作为了临时的审讯室，将孙敬同带入房间之后，如同审视凡犯人一般打量了一阵之后问道：“二十年前，你曾经在三井村西北方向一带山中开过矿，没错吧？”
见对方单刀直入，第一句话就提起了矿山和二十年前，孙敬同的眼中不觉得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强作镇定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这都是很早之前了，过了二十年，好多事我也记不清了，你们问这些，有什么事么？”
萧乙冷笑一声说道：“记不清了？矿洞里面死了那么多人，你不会连这些都忘了吧？”
孙敬同一脸的紧张，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攥在一起发出轻微的抖动，足有两分钟才逐渐平复下来。
这些表现和细节自然都看在萧乙和江凌的眼中，由此基本可以断定两人在矿洞之中的猜测。
“死人......是死过不少人，当年的确发生过矿难，这附近的人都知道这事，我也不想发生这些，这些事情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孙敬同强撑着又回答了一句，江凌直勾勾地注视着他许久后问道：“矿难，那次矿洞里的事情恐怕不是简单的矿难把，据我所知，洞里面至少十多个死者应该都是被人害死的，还有，我叔叔江澜，又是怎么回事？”
“江......江澜......？”
孙敬同心理素质一般，面对江凌咄咄逼人的询问，脸上的慌乱早已无力掩饰，但随后依旧咬了咬牙说道：“江澜和矿洞又有什么关系？他怎么回事你不是应该回去问问你大姨，我又怎么知道？还有，你们说矿洞里的人都是被人害死的？不会是认为是我害死的吧？你们非要这么想，我也拦不住你们，但什么事情都得讲证据，可不是你们说了算的。”
事已至此，孙敬同摆出了一副打死不认的态度，反倒是变得平静了一些。
萧乙没打算这样耗下去，冷声说道：“你要证据是么？在那矿洞之中，残留了许多骸骨，其中不少骸骨都是被利器所切断，另外，四周还有大量燃烧留下的痕迹，好端端的矿洞，又怎么会失火，你不愿意说也没有关系，就凭这些，我可以让你这后半辈子就住在审讯室中，再也出不来一步，直到你愿意交代为止，如果你不信，那可以试试。”
孙敬同眼中再度闪过慌乱和疑惑之色，他哪里清楚江凌和萧乙已经去过了矿洞，更不明白萧乙又是怎么清楚矿洞之中的情况。
“你说的这些，我真的不知道，这些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你们尽管去调查好了，即便真有什么骸骨，或者燃烧残留，这些有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说是我做的这些？”
孙敬同不为所动，继续狡辩一句，看样子是打算咬死不认。
双方对峙了一阵，“审讯室”中始终保持沉默，萧乙虽然凭借异于常人的气势早已让孙敬同的心理防线崩塌，但孙敬同还是守住了最后的一丝底线，始终不愿交代事实。
许久过后，萧乙淡淡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不用说了，我现在就让人把你带走，以后你不用想着再出来了。”
说完之后，萧乙转身就走，看样子并不只是吓唬孙敬同，孙敬同挣扎再三，但依旧选择保持沉默。
就在萧乙将要出门的时候，江凌忽然开口说道：“你知道背负着内疚和秘密过一辈子是怎样的一种感受么？我劝你还是多考虑一下，这种内疚，一天两天或许可以，但时间久了，你未必承受的了。”
孙敬同冷哼一声说道：“你不用白费心机，我都说了，这些事情和我无关，我有什么内疚可承受的？”
江凌注视了他一阵，随后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的女儿被你亲手杀害，这种内疚，你真以为你自己能够承受的了？别说一辈子，就只是这几天，你的内心之中恐怕已经经历过了无穷无尽的折磨了吧？”
“你说什么？！”
孙敬同的脸庞突然变得扭曲起来，整个人瞬间变得激动无比，而正是这样的表现，反倒是印证了江凌心中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