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4章 对质
江凌回身瞅了一眼，之前倒还罢了，见到了孙德卫过来，心中的怒火更盛了几分。
九处的几人，先是有过片刻的不安，但发现了赵青雷无动于衷的反应之后，一个个全都淡定了许多。
孙德卫快步走来，先是冷冷瞪了赵青雷等人一眼之后，来到广度天师面前，切换出了一副笑脸，热络地打了声招呼：“我们这几个老东西都上了年纪，这些年轻人越来越没规矩，都快管不住啦，惊扰了广度天师，让您见笑了。”
“带着所有人，立刻离开这里，马上！”
和广度天师打过招呼之后，孙德卫转身狠狠地瞪了赵青雷一眼，严厉地训斥了一句，可他却没有料到，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站在原地没有丁点的反应。
一阵秋风扫过，带着些许初秋的寒意，让孙老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你们这是要造反......！”
眼瞅着孙德卫便要暴怒，常海敬这时也走了过来，和孙德卫不同，常海敬面色和蔼，脸庞带着微笑。
“老孙，你先不要发火么，既然都来了，还是先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常海敬打了个圆场，其实是给孙德卫丢下了一个台阶。
紧接着，常海敬来到江凌面前，十分客气地说道：“之前常悠的事情谢谢你了。”
江凌对常海敬的印象不错，对方是九处的最高领导，又是常悠的爷爷，江凌对他还是有着绝对的尊敬，虽然满腔怒火，但不至于在常海敬这里发泄。
“常老不用客气，常悠本来就是我的朋友，之前所做的都是本分。”
常海敬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萧乙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和她之前的关系，我也听常悠提到了，这件事情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自己又何尝不是跟你一样......哎，当初来蜀州之前，我特意把她拦下，你也是清楚的，没想到她最后还是自己找了过去，这命运造化真是难以揣摩，却又不信不行。”
见江凌没什么反应，常海敬顿了顿继续说道：“当时的情况我了解了一些，萧乙应该是在混乱中不慎掉入了沼泽之中，如果一定要追究责任，这事乔元龙恐怕脱不开关系，而且这个事情我可以跟你保证，九处一定会追究到底，绝不会轻易便宜了乔元龙，我只是不太明白，你现在跟他们跑到龙虎山来，是打算做些什么？”
江凌说：“乔元龙这笔账我忘不了，将来一定会亲自找他算清，不过萧乙的事情可没你说的这么简单，你可知道来到万毒沼泽之前，萧乙已经中了几乎没法祛除的剧毒，而这一切就是拜那位龙虎山的混蛋九巽天师所为。”
见江凌当众辱骂龙虎山天师，常海敬的脸上也不太好看，一旁的广度天师更是变得愤怒无比，没等他开口，身旁一个中年弟子怒声说道：“放肆！我龙虎山天师何等尊崇，九巽师叔岂是你这种小子能随便辱骂？”
江凌冷哼一声说道：“尊崇？不过是些欺世盗名的混蛋罢了，有什么骂不成的，当夜萧乙奋不顾身正面迎敌，九巽却在她背后出手偷袭，做出这种事情也配得上尊崇？”
紧接着，江凌又把当夜的情况大致描述了一遍，赵青雷第一个表现出了义愤填膺之色，沉声说道：“在外对敌，输给对手确实无话可说，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但却被自己人背后暗算，这种事情，恐怕换了谁也没法接受，我不管什么龙虎山，这次过来，你们必须得给个交代才行！”
“你们说九巽偷袭萧乙？”
广度天师一双狭长的眸子微眯在一起，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看了看众人继续说道：“萧乙是妙音天师的亲传弟子，也是我龙虎山这一代最杰出的弟子，你们说九巽暗中偷袭萧乙，这怎么可能？不过是一面之词，有什么证据么？”
江凌淡淡说道：“我之前解释的很清楚了，当夜除了我之外，就只有那个叫做王肃的在场，如果我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还有必要和你在这多说废话么？既然来了，还请你把九巽叫出来，让他当面对证。”
广度天师说道：“我刚才也说过了，九巽师弟现在正在闭关，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双方还在坚持，一旁的孙德卫突然没了耐性，怒声说道：“有什么事情我和常老自然会解决清楚，这里不是你们胡闹的地方，全都先回去再说！”
话音刚落，江凌猛地回过头来，怒视了对方一眼说道：“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大放厥词，当初在宁远市，齐徨被人击杀，我看的清清楚楚，也跟你做了明确的解释，你口口声声说会处理这事，这些你又处理了什么？为什么九巽见了萧乙，一口咬定齐徨是死在萧乙的手里？这里面怕不是你在从中作梗吧？”
“胡说八道！你小子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你是在教我做事......”
孙德卫厉声反驳了一句，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一句话刚说完，独孤晴瑟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反手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把孙德卫扇倒在地。
“你又是什么身份，凭什么和我弟弟这么说话。”
冰冷的言辞，如同一把尖刀捅在了孙德卫的心口，加上之前那一记耳光，直接让他有些发懵，堂堂的九处老领导，就这么被人拍翻在地，却又没有半点余力反击。
更特别的是，赵青雷等九处众人，全都冷漠地看着地上，并无一人上前搀扶。
常海敬的脸上同样有些难堪，看不出什么表情，好半晌之后开口说道：“不要再闹下去了，这个事情我大概了解了，你们现在这么做，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们先跟我回去，萧乙的事情，换个合适的机会，我自然会把事情查清楚，还你们一个公道。”
说完，常海敬又看了看江凌，调整了一下语气说道：“萧乙出了这样的意外，我真的很遗憾，但现在事情已经这样，我们也必须接受现实，如今萧乙的位置空出来了，我想你应该是最适合的接替人选，九处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你还是先跟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