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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生日(有H)(3900+)

  楼外的星点灯芒稀疏下去,微荧照室,陈沧着素色休闲服坐在床沿,驱了身周黯淡,当真合紧了眼皮等她传令。
  安度强调地说着“不许看”,好盖住冰箱门边的磁铁隔着塑胶吸贴,拆解纸盒以及打火机的声响。
  陈沧轻促笑一声,隔着眼帘感受昏弱的光线,听到安度说:“好了。”
  *
  烛火葳蕤,火尖上蓝光幽幽,安度嘴边笑意倩浅,明丽的脸庞镀了一层暖橘,莹净如玉。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她歌声涓柔,越唱越小声,还藏有一丝不自在的赧然。
  光焰摇曳,将她的身影掠剪,再贴满一室。
  陈沧看她光脚缓步靠近,头上顶着的长毛巾垂坠在脸侧,毛茸茸的表面粗糙,却莫名像神圣的修女打扮,又更接近厚重的,洁白的头纱。
  “……祝你生日快乐。”安度唱完最后一句,将蛋糕小心地置放在玻璃茶几上,扯下半润的毛巾随意搭在沙发扶手,恢复伶娉摇摆的神气,手心向自己收了收,冲陈沧道:“你过来呀。”
  陈沧闲散起身,走向她的步伐却有谨小慎微的缓慢,好似不这样,就会有什么不见了。
  安度嫌他迟滞,绕过茶几小跑到他身后一推,摁着他肩膀押他盘腿坐在地垫枕上,又坐回对面的沙发。
  “要戴这个,”她取过一个粉色的硬纸皇冠,轻推开关,布在冠面的圆形七彩小灯闪闪烁烁,“低头。”
  陈沧皱眉,上身往后仰,“我不戴。”
  “我不喜欢别人拒绝我。”安度半蹲着倾身,扶着纸皇冠的双手一松,冠圈正好卡在陈沧头顶。
  她欣赏这份预料中的反差,满意地笑:“这才是生日。”
  陈沧向上瞟一眼,薄唇无奈地撇勾,抬手将这与他气质不符的稚幼道具再向下轻压了压。
  安度双手合十,推进流程:“许愿吧。”
  陈沧视线忪然停在蜡烛上,时钟字体的数字,28翻转了一百八十度面向他,看起来是85。
  安度双腿曲起交叠,悬空的足尖如钟摆左右晃动,手肘抵在膝盖,掌心托腮,歪头催他:“快许愿,蜡烛流到蛋糕上了。”
  宽大的衬衫袖口松垮地挽落在小臂中部,两颗扣子未系,半边纤瘦流美的锁骨外露,额前掉下一缕湿发,烛光落入她眼瞳,如揽下璀璨星河,熠熠生辉。
  陈沧笑容很淡,或许阑珊的微光太温柔,他的神色看上去近乎沉溺。
  安度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再催:“想什么呢?许愿啊!”
  陈沧闭眼几秒,冲她扬眉道:“许完了。”
  “敷衍……你应该虔诚地双手交握。”安度给他示范,勉强放过他,“那吹蜡烛。”
  陈沧照做,室内重陷黑暗。
  安度拍下墙边开关,一盏壁灯洒下一片很小的光晕。
  也没比刚才明亮多少,但足够她看清陈沧。她少见他身穿这样随性的浅色,干净清冽,将他年龄倒流十年。
  心潮无可捉摸地汹涌,安度抚上蓦然躁动的胸口,垂下眼帘,再抬眸,对上陈沧柔和的目光。
  陈沧摘下纸皇冠,把蛋糕向她方向推近,“不是说饿?再不吃蛋糕化了。”
  安度撕开刀叉包,掉下一张心形的精美卡片,她才意外地发现自己买的是什么“情侣专属”的蛋糕款式。
  “咳……花样也太多,”安度手指盖住卡片印刷的“情侣”二字,念读卡片内容:“当天的寿星需要在许愿后回答以下问题。”
  “老套。”嘴上这么说,安度玩心也起,没看清字便一板一眼地继续:“第一个问题,你的初吻是几岁,地点在哪?”
  她蹙眉,边翻转卡片边抱怨“什么人设计的破问题”,却听陈沧答:“十六岁,医务室。”
  安度听清后身形一僵,眼皮还没来得及眨,又听陈沧沉吟道:“嗯,如果亲脸也算的话,那就是七八岁左右……地点记不清,但应该是一棵榕树下。”
  安度把卡片往茶几一扔,又重重反手盖住内容面,“陈沧你行啊。”
  她抱臂靠着沙发背,下巴微昂,本就占据高地的方位再加几分傲然的轻蔑,“一个求而不得的朱砂痣,一个十六岁的初恋,一个七八岁的青梅竹马,说不定还有个同医院出生的指腹为婚……”
  她每说一段他的情史,足尖便点一下算作数数,最后脚上动作一停,重重放下腿,语气带着秋后算账的不快,斩钉截铁:“真看不出来,陈沧你从小就乱搞男女关系!”
  “我是清白的。”陈沧半笑不笑,毫不受她的情绪波及,闲闲地摊手,调谑再起,“可不是我主动。”
  来者不拒就清白了?
  安度闭闭眼睛,关回喷薄而出的酸怒,阴沉道:“你意思是女孩子的错喽?而且你居然还和别人乱说!”
  她很否定他人品一样地“啧啧”两声,秀美的眼眉竖成刀戟。
  陈沧笑意更盛,“我没这个意思,我也没有和别人乱说。”
  “别人”和“乱”三个字一顿一顿,咬得特别重。
  “……”安度被堵得一口气结在胸口,她夸张地左看右看,“没和别人,难道和当事人,自己人?你和鬼说呢?!”
  “嗯。”陈沧泰然自若地切割蛋糕,动作优雅,切下一角放到分盘里。
  松软的雪糕覆于水果夹层,一块黄桃将落不落,他用刀背刮回,又摆好勺子送到她面前,“生什么气?吃。”
  “我生气了吗?我只是天然抵抗花心大萝卜!”
  安度托着纸盘,没用勺子,狠狠地往蛋糕咬,鼻尖沾上粉色的冰淇淋,她浑然不觉,“陈沧你……一点也不认真。”
  蛋糕化在舌尖,比起甜更多的是水果的酸味,不腻,但安度吃了两口就停了。
  她放下托盘,心里不见光,用勺子毁灭式地将剩下的糕体戳得惨不忍睹。
  “我哪里不认真?”陈沧好笑,握停她手腕,接过被她弄得稀碎的蛋糕舀一口送进嘴里。
  他问:“或者……大小姐想要什么答案?”
  没等安度回答,他洞悉地“哦”一声,道:“二十七岁,清吧包厢?”
  “别乱揣度我!”安度呼吸一窒,“你初吻关我什么事,你说什么答案就是什么答案。”
  她再翻卡面,问第二个问题,破罐破摔:“在你这么多年的生命里,你最喜欢哪段时光?”
  这些问题不过是对时间的幻想,记忆残片就应当寿终正寝。
  安度不耐地把卡片捏皱,瞄准了稍远的废纸篓,泄气地掷入。
  身畔沙发倏而一沉,陈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她旁边。
  安度侧头扫他一眼,想要偏开眼的瞬间,陈沧抬手捏她耳垂,阻碍她的躲避,固执地要她同他相视。
  他靠过来,舌尖一卷将她鼻尖上的冰淇淋舐去,温暖的掌心摩挲她有些冰凉的脸颊,用沉而坚定的声音告诉她答案:“现在。”
  “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现在最好。”
  安度愣神一会,垂眼抠抠手指,下巴向沙发角落的纸袋扬起,“给你的礼物,你自己看。”
  陈沧翻开取出,“衣服?”
  两个木盒掉落,他捡起,问:“这是什么?”
  安度抬头,腾一下跳起来,夺过两个盒子用沙发抱枕盖好,“这我自己的东西,顺手放袋子里了。”
  “哦,”陈沧没追问,摊展大衣,“怎么想到给我买衣服?”
  “……”安度语塞,大声道:“看你平时穿得黑不溜秋的,冷面扑克,让你换种风格。”
  她不容置喙地让他试穿,大衣上身合体,本就高大颀长的身姿更是挺拔,不同于深色的凛肃,暖驼色中和了他天然的疏冷。
  安度到他身后把衣领翻平,又走回他面前上下打量,点头肯定自己的审美,“我的眼光还不错。”
  陈沧看一眼她挂在衣帽架的同色系沙色大衣,笑一笑,“只有女朋友才管我穿什么衣服。”
  安度瞪圆眼睛,“嚯”一声,“谁管你啊,送你就是你的了,爱穿不穿。”
  她背过身,向前边走边伸懒腰,“礼物送到了。”
  还没走出两步,安度被陈沧长臂捞回,锁在胸膛。
  他低沉的声音扫过耳侧,接连发问:“为什么给我过生日?你知不知道女人给男人送衣服意味什么?”
  安度身子一麻,“因……因为去年五月,我生日你也给我过了,礼尚往来……”
  陈沧笑声传入她耳蜗,直敲心脏。她呼吸有些急,给出冠冕堂皇的理由:“……而且送甲方礼物不是很正常吗,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你、你可以当我贿赂你,好让你过我方案……”
  “哦,贿赂。包括你自己?”说这话时陈沧手掌已从衣摆下沿探到她的丰软,揉捏愈发爱不释手,“安总监,你搭的砝码会不会太重?”
  “哈……”安度没穿内裤,衣衫不起作用,被他一掀便顷刻赤裸。
  她眼光掠过室内物件,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嗯啊……蛋糕没有,没有吃完……要放进冰箱,不能浪费……”
  “不能浪费……”陈沧轻笑着重复这四个字,夸赞她,“安安提醒得很好……”
  他放开她,得了自由,安度马上收整食物,才打开冰箱门将蛋糕放回隔板,臀间立刻被硬物抵住。
  *
  陈沧脱了干净,拾起包扎蛋糕礼盒的红色绸带,将她的手反向绑紧,如进行什么仪式般,仔仔细细地,绑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蛋糕再被拿出,安度的脊背触到几抹冰凉,又贴上一条顺着那些食料而下的湿热。
  陈沧边将蛋糕涂抹在她身上,边吸吮着吃去。
  安度迎面吹着冰箱涌出的冷风,背后是火热的调情,她手动弹不得,撅凹的姿势很是色情,她软声:“啊……陈沧你不是说你不爱吃甜食……”
  “我没说不爱所有的。”陈沧唇舌仍在她光滑的肌肤,明晰的蝴蝶骨上游弋。
  等她漂亮的肩背都一片濡湿后,他才低道:“择优而取。”
  “你……”安度摇晃被束缚的双手,花径不争气又要淋漓落雨,她恨自己也恨他,说气话:“那你怎么不去找你的朱砂痣,初恋,青梅竹马……我不和你,不和你……”
  “不和我怎样?”陈沧狠戾沉身撞进去,解开自己绑扎好的红丝带,“你在眼前,我何必舍近求远?”
  ……
  蛋糕被零落地“食用”,冰箱跟着颤栗,姿势换了几轮,地上欢爱的痕迹昭示缠绻不休,索要给予荒唐无度。
  最后又在浴室里释放一次,安度才得以回归干爽的床品。
  头发是陈沧帮她吹干的,她几乎一倒便入了眠。
  *
  安度背对陈沧侧卧,陈沧贴着她躺下,从她颈窝吻到腰间。
  安度呜咛:“陈沧,我烦死你了……”
  陈沧以为她被吵醒,轻轻收回动作,安度却打了个滚,翻身抱紧他,“……你真讨厌。”。
  陈沧笑,放在床头的手机由黑变亮,静音来电,他下床接听。
  那头声音有些疑惑地揶揄:“老陈,你要我给你找一个银行卡账号和身份做什么?发你手机上了啊,你不会是要吃项目回扣……”
  “乱说什么,肯定有用。”陈沧走到窗边,外面的光亮几乎全灭了,只剩两盏路灯长明,但算不得晦暗。
  “那你是要给谁做迂回打款?”
  他没答,拿开沙发的抱枕,将其中一个被掩盖的一个木盒放在耳边。
  万籁寂静,只有指针走动的滴答声,与他的心跳声混合,竟有些振聋发聩。
  安度睡熟了,仰面匀缓地呼吸,双手高举到头顶,拳头虚虚握着。
  是毫无防备的,放松的投降式睡姿。
  他笑,“一傻子。”
  “一个……可爱的傻子。”
  —分隔符—
  QAQ啊啊啊对不起我真的是太忙了,迟到了。
  谢谢大家的投猪留言?
  那个说安安害羞不会送手表的小可爱是谁呀?
  出来认领预言家~哈哈哈哈怀疑你偷看我细纲。
  谢谢谢谢谢谢,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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