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质问牛大壮
密室之内，老不死正在向吴天解释他与凤凰一族之间的渊源。
而密室之外，先前吴老爹单独点名牛大壮出来，现在这二人已经来到后山一片四下无人的地方。
牛大壮满头雾水的跟在吴老爹身后，见到吴老爹停下脚步，连忙恭敬发问：“师父，您单独见我是为了……？”
话还没说完，忽然吴老爹转过头来直直瞪着牛大壮，手臂扬起便是一个耳光。
啪——
别看牛大壮长的虎背熊腰，可在吴老爹面前，仍然是被一巴掌扇倒在地滚了几圈，嘴角溢出血丝，脸颊上火辣辣的留下几道指痕。
平白无故的挨了一巴掌，牛大壮竟然是没有半句怨言，恭敬的跪倒在吴老爹面前：“师父，您要打要罚，徒儿心甘情愿。但烦请师父告知，徒儿错在何处？”
吴老爹大踏步走到牛大壮身前，提手就拽着牛大壮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拉起来，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想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是！”牛大壮被吴老爹拽的几乎喘不过气，涨红了脸朗声回应：“徒儿愚钝，真不知是因为什么惹恼了师父……”
“你愚钝？”吴老爹猛然一甩手，将其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上前几步居高临下的望着狼狈不堪的牛大壮：“我怎么觉得，你比我们任何人都聪明呢？”
“这……？”牛大壮憨憨的望着吴老爹，完全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
吴老爹目光如炬，看着牛大壮缓缓的说出了一句振聋发聩的话：“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你这个冒牌的假贤者！”
轰隆！
吴老爹这句话，真可谓是晴天霹雳，让牛大壮整个人呆若木鸡的愣在当场。
良久，牛大壮才连连摇头：“师父，你若想动手打我，徒儿不敢有半句埋怨；但您怀疑我是假贤者，徒儿真是有莫大的冤枉！”
“你冤枉？好，那我就给你个机会，说说你冤从何来！”吴老爹此时哪里还有半点师徒之情，俨然已经把牛大壮当成了一个绝对的敌人，眸子里充满杀意。
牛大壮仍然是恭恭敬敬的跪在吴老爹面前，缓缓开口道：“当年我被老不死前辈选定为贤者，是因为贤者宝鉴的认可。虽然我一直觉得自己资质愚钝，和吴天兄弟、宇文兄弟那般惊才绝艳完全不能相比。但是……一直以来，徒儿都在努力追赶大家的脚步，从未有过二心！”
牛大壮说到激动处，双臂都不禁微微颤抖：“即便徒儿的资质配不上贤者之名，但也绝对做不出危害伙伴的叛徒行径！师父，您可以打我骂我，但不能质疑我对于大家的真挚友情啊！”
“友情？”吴老爹漠然的望着牛大壮：“你隐藏的确实很深，骗过了小天、骗过了大家，但是在你身上，一直有着一个巨大的疑点。起初我还没有确信，但这次卡尔萨斯出现过后，我已经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就是假贤者！”
“为什么？！”
牛大壮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喊出这句疑问。
莫说牛大壮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了，就是吴天等其他小伙伴在现场看到这一幕，也一定迫切的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让吴老爹如此怀疑牛大壮。
吴老爹脸色漠然，俯视牛大壮：“就因为……你身世之中，与魔族那说不清楚的联系。”
“我的身世？魔族？”牛大壮整个人瞠目结舌的愣在当场：“师父，徒儿从小到大一直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又怎么会与魔族牵扯上关系？”
“好，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吴老爹说完这句话，手腕一抖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柄钢叉：“可还认得此物？”
那柄钢叉，牛大壮自然认得。上次与天罡会的杀手作战，钢叉几乎被毁，所以才交给吴老爹帮忙修复。
可现在，难道这柄钢叉能够说明什么问题吗？
吴老爹指指钢叉，又指了指牛大壮脖颈上从小到大一直佩戴着的项圈，朗声开口：“这柄钢叉的材质我曾经仔细研究过，绝对不是无尽大陆上的任何一种金属。如果这还不足以说明什么的话，你脖子上的项圈……”
“项圈？”牛大壮抬手摸着那只自打记事起就套在脖子上的项圈，满脸不解的望着吴敌。
吴老爹双目微眯，平静开口：“项圈上的神秘符号，像极了魔族文字……这一点，你作何解释？”
牛大壮此时的感觉真可谓是百口莫辩，只能如实应答：“师父，徒儿不知道什么魔族文字，更不知道那柄钢叉究竟是什么材质。但自打徒儿记事起，钢叉、项圈，就一直是伴随我成长的两个东西，如果您断定它们与魔族有关系的话，那徒儿无话可说。但徒儿，怎么可能会是加害伙伴的假贤者啊！”
“还不肯承认吗？”吴老爹再次上前一步，强大的威压将牛大壮整个人死死摁在地上，令他连动动手指都变成了一件艰难的事。
吴老爹的语气冰冷至极，悠悠然的开口道：“想不想知道，五年前仙路重开之后，为什么老不死单独把你安排在我身边？”
“这……”牛大壮愣了愣，如实作答：“当初老不死前辈说过，师父您的修炼方式适合我的自身条件，让我拜您为师，学习本领啊！”
“这只是一个借口罢了。”吴老爹淡淡的看着牛大壮：“自从五年前，你们之中混入了假贤者的事情败露之后，老不死就有了他的怀疑对象。”
说到这里，吴敌抬手一指牛大壮：“而你，因为身世中存在着与魔族的联系，所以就是老不死最早怀疑的人！正因如此，老不死才会把你安排在我身边，拜托我来监视你整整五年。现在我不得不承认，这过去的五年里，你表现的没有一丝破绽，所以老不死才会把怀疑目光转到宇文承基身上。”
牛大壮被吴老爹身上强大的气势压迫的说不出话，只能是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心中最为敬重的师父，正在把他当做罪人一样进行审判。
吴老爹的话音继续响起：“但现在，宇文承基身上的疑点已经得到了澄清。所以我们不得不重新展开对于假贤者的调查。老实说……在卡尔萨斯没出现之前，我们本来是在怀疑程小敏。”
“小敏妹妹？”牛大壮挣扎着满脸苦涩：“怎么会，小敏妹妹生性单纯，怎么会是假贤者？”
“那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吴老爹仍然语气冰冷的望着牛大壮：“卡尔萨斯的出现，让我们注意到了一个疑点。”
“卡尔萨斯被封印了整整三百年，如今是第一次来到无尽大陆，为什么会对从未谋面的新任贤者如此熟悉？”吴老爹继续着他的分析：“在这之前，我和老不死都不清楚假贤者是怎么骗过贤者宝鉴，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混入进来……”
“但现在！”吴老爹身上的气息再次增大几分，狠狠的压迫牛大壮：“但现在，种种迹象都已经证实，假贤者就是魔族安排在七贤之中的一枚棋子！再结合你身世中说不清楚的魔族因素，完全有理由断定……你这个与我朝夕相处整整五年的徒弟，就是假贤者！”
“噗——！”
在吴老爹强大气息的压迫下，牛大壮完全喘不上气，猛然吐出一口鲜血，眼睛里遍布悲凉。
憨厚的牛大壮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五年前老不死把他引荐给吴敌的时候，就在怀疑他的贤者身份了。
现如今，当大家终于认识到，假贤者是魔族所安排的棋子之时……牛大壮这个无法解释清楚的身世，再加上他项圈中像极了魔族文字的神秘符号，无疑直接把牛大壮推向了众位贤者的对立面。
难怪吴敌会如此勃然大怒，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变成了贤者队伍中的奸细，只是打骂几句又算得了什么？
“还需要解释什么吗？”吴敌站在那里，望着牛大壮，满眼都是过去五年朝夕相处的日子。
牛大壮的情绪平静了下来，挣扎着跪在吴敌面前，默不作声的叩了三个响头。
“师父。”牛大壮平静开口：“徒儿自问从来都和魔族没有任何联系，也自问对于贤者友情发自肺腑的珍惜。但事已至此，徒儿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吧……感谢师父的教养之恩，若有来生，徒儿必将报答。”
吴敌怔怔的看着牛大壮：“你这算是默认了吗？”
“不，徒儿不是假贤者。”牛大壮脸色肃穆，认真开口：“恳请师父，宁杀错、勿放过！”
吴老爹的身体微微一抖，怒视牛大壮：“难道你以为我舍不得杀你？！”
“只求一死，自证清白！”牛大壮字字泣血，跪在原地，满脸悲壮。
“好，好极了。”吴老爹的嘴唇微微颤抖，手腕一甩，斩魂刀已经握于掌心。
“今日我便成全了你，看看你我谁对谁错！”
唰——
手起刀落，人头飞离，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