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二章 似水年华
小蛟附在吴天的手臂上滋润着真气，同时嘴里还不断在埋怨真圣老祖：“少主，看到你现在被一群低等毒蛇围困，我真是越想越来气。”
“啥……？”吴天怔了怔：“这是我自己考虑不周，光顾着闷头修炼忘了留点后手才……”
“不，怎么能怪少主你呢！”小蛟愤愤不平的为吴天说话：“要我看，就该怪那个什么名不副实的真圣老祖！他信誓旦旦的把我支走，说是能够担负起保护少主安危的责任；可现在呢？竟然让少主你陷入危机，我绝饶不了他……”
刚说完话，吴天还想安抚暴脾气的小蛟两句，旁边就传来一声尴尬的话音：“咳咳……吴天小朋友自作主张深夜加班结果遇到危险，这也怪我咯？”
主仆二人循声望去，不用想也知道是真圣老祖来了。
小蛟当即就把小脑袋从袖管里探出来，气势汹汹的顿喝：“好你个老头，竟然还有脸来？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让少主身陷险境！”
吴天连忙按住几乎就要发作的小蛟，接着讪讪咧嘴对真圣老祖笑了笑：“老祖你别介意，小蛟向来这个样子……”
真圣老祖并没有放在心上，反正小蛟动不动就这个暴脾气，他也早就习惯了。只得伸个懒腰打哈欠：“我刚才正做梦梦到你修炼有成回来向我报喜呢，结果就听到这蛟龙一声大吼吵醒美梦……我猜猜啊，九环银背蛇来过了？”
“不光来过了，还来了一群。”吴天哭笑不得的简单讲述一遍刚才遇到的险情：“幸亏有小蛟及时赶到，不然我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真圣老祖噫了一声，然后带着点说风凉话的意思：“我说什么来着？早提醒过你那些毒蛇为了报仇，肯定纠缠不休的等你落单时候下手，你还非要大晚上的跑出来加班。现在咋样，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吧？按照我的学习课程表，你现在要是乖乖闭关不就啥事没有？”
吴天被真圣老祖说的毫无反驳之力，蛟龙兽王那个暴脾气可就不能忍了，气鼓鼓的在袖管里蹦跶：“好你个臭老头！竟然还怪我少主的不是了？看我不把你给……”
“行了小蛟，老祖说的没毛病。”吴天感觉自己就像个双面胶，明明是自己绝地偷生，没人安慰也就罢了，还要负责权衡他俩的关系，想想也是醉醉的。
真圣老祖只是嘴硬心软，虽然一直在数落吴天，却也没忘用他那强势的力量滋润吴天干涸的经脉。
结果这一疗伤，真圣老祖的脸色当即剧变，诧异的语气都有些结巴：“你、你……你今天晚上都做了什么？不要命了？！”
“没什么啊……”吴天乐呵呵的咧嘴一笑：“就是重复开关贤者模式，来了那么十次八次的……后来没注意蛇胆吃完了，所以才……”
“说你什么好。”真圣老祖不满的瞪了吴天一眼，然后招招手：“先回去吧，我给你输送真气，小心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大家也都明白这荒郊野岭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快步回到落脚的山洞。
真圣老祖的力量确实远在小蛟之上，方才小蛟为吴天滋养身体还没有太大感觉，结果现在真圣老祖双手贴在吴天后背，只感觉到醇厚温暖的气息好似久旱逢甘霖，让吴天说不出的浑身舒爽。
又过了一会儿，吴天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精神状态也恢复了不少，真圣老祖才放心的收回双掌。
小蛟在旁边焦急护法，见吴天没了什么危险，这才放下心来。然后急忙发问：“少主，从刚才我就一直很在意了，你们说的什么修炼、课程表、贤者模式什么的……都是怎么回事？究竟在我离开之后，万灵城都发生了什么啊？！”
吴天和真圣老祖对视一眼，末了也只得详细把前阵子的经过讲述一遍。
小蛟知道的事只停留在楚大泽炮轰吴天的那一夜，至于后来楚大泽认识到他自己的错误，把残魂还给吴天；再到教廷大军入城，楚大泽悲壮绽放。以及后来至高神使降世临凡，公开行刑的震撼表演，还包括吴天被一个眼神从人群中揪出来，真圣老祖与其隔空对峙……
这一桩桩一件件惊心动魄的事情，哪怕小蛟明明看到吴天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也不由得连连后怕。
“天啊……少主，早知道你经历了那么多的危险，我就不该回什么南厂府！应该留下来和你共同面对的！”蛟龙兽王护主心切，情绪愈发显得焦急。
吴天轻笑安慰：“没事，好在最后结果并不差。老祖决定支走你是对的，不然以你的脾气……至高神使刚一露面就会直接冲出去拼命吧？万一牺牲了你，我可咋整。”
蛟龙兽王无话可说，设身处地的想想……这确实是它会干出来的事。
又过了一会儿，蛟龙兽王这才犹豫的晃动小脑袋，看看吴天再看看真圣老祖，又看回到吴天身上：“少主，那个教廷的至高神使……真有那么强？还有这个臭老头，也有那么强？”
“是啊……”吴天长长叹气点头：“以前我也不会相信，可事实证明，天界双圣的盛名之下，并非谣传。”
小蛟情绪有些低落，垂着头念念叨叨：“可我还是感觉难以置信……少主，你也知道我从上古时期一直活到现在，经历过看过的事情绝对算不上少。可像少主你描绘的那样，至高神使的力量是可以通过修炼获得的吗？简直、简直……”
“简直像个真神是吧？”吴天苦笑一声：“没错，我也有这种感觉。”
说到这里，吴天又认真的看向真圣老祖：“老祖，其实我也一直没问……你，给我讲讲至高神使吧！你和他之间羁绊如此深，肯定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真圣老祖本来是不想提的，可现在吴天要问，蛟龙兽王也要问，于是便深吸一口气，神情肃穆：“也好，反正你迟早也该知道的。”
顿了顿，真圣老祖再一次承担起解说设定的角色：“你最疑惑的地方，应该就是至高神使那无法解释的强大力量吧？其实他最早没这么厉害的。”
真圣老祖抬起眸子，在夜晚的山洞里似乎可以看穿古老的时空，追溯过往：“曾经，我和至高神使并肩作战。那时候的他，实力层面其实比我还差个半分，不过潜力巨大、英姿勃发，所以才能并称天界双圣。”
吴天和蛟龙兽王没有出言打断，像个专心听讲的小学生一般充满期待。
真圣老祖此刻回忆过往，像是个絮絮叨叨给儿孙后辈讲故事的长者，言语中可以感受出他与至高神使相爱相杀的纠葛情感：“曾经的至高神使和现在几乎可以看成是两个人。不仅攻击手段完全不同，而且性格也十分迥异。在我们辅佐天帝平定乱世的过程中……至高神使其实可以看做团队里的开心果，怎么说呢……葬爱冷少你还有印象吧？和至高神使年轻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噗……”
饶是吴天专心致志的听讲，可到这时候也忍不住一口浊气喷了出来，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老祖你一定是在骗我，至高神使啊！那个像真神一样高高在上接受万民膜拜的家伙，年轻时候竟然这么蠢？”
“没错，就是这么蠢。”
真圣老祖说的情真意切，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所以我说现在的他几乎换了个人嘛！要不是他记得与我经历过的所有事情，我都怀疑是不是真正的至高神使早就死了，现在这个是被人操纵的傀儡什么的……”
“哦哦，老祖你这个猜测感觉很信服啊！”吴天连连点头：“要是这种剧情展开的话，我似乎已经看到了结局！回头老祖你通过深厚的基友情谊唤醒他找回初心，原地洗白，咱们的天界副本就算攻克完成了呀！这集我看过！”
真圣老祖一脸冷漠的撇撇嘴：“收起你天真的想法吧，至高神使还是曾经的那个至高神使。只不过人是会变的而已，虽然到底因为什么他变成这样，我并不知情；但他就是他，我很确认。”
“哦……”吴天闻言略显失望：“所以说你们痛哭流涕互相表白的戏码是看不到了？真扫兴……”
“……”真圣老祖面露不悦：“你还要不要继续听了？再这样我就不说了！”
吴天连连摆手，蛟龙兽王也急切追问：“老头，你别讲那些没用的过去了。说说现在，那至高神使表现出来的强大是完全无法解释的力量啊！关于这点，你都知道什么？如何应对？”
“终于说到点上了……”
真圣老祖深吸口气，把思绪从过往似水年华中拉回来，脸色逐渐凝重：“你们应该都知道，千年之前我和他有过一次争夺天界的较量……最后，我败给了神罚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