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3章：星光四散
“天下臣工之福、黎民社稷之福？”
谢云飞嘴角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是否是黎民社稷之福谢云飞不清楚，但是可绝对不是天下臣工之福。
“可卿何在。”谢云飞声音骤然一提，大殿角落走出一位落落大方的少女。她全身上下的气势收敛到极致，若非谢云飞出声只怕这些人永远发现不了她在这。
下方群臣一时间讶然，半晌这些臣子才反应过来。袁隗紧皱着眉头，良久才想起来这位少女乃是天子的师姐。这会细细想来，可卿已然在朝堂之上待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了。只是近来沉默寡言，加上其恍如刺客般收敛气息，一直没有大臣注意到她。
“天子忽然间提到这可卿究竟是何缘故？”
袁隗神情不由得恭谨了几分，他略微弯了弯腰，方才天子还在讲科举之类的事情为何骤然间让可卿出列？话说回来，这位可卿并非朝中大臣，若是先前其暂任大长秋或许还有资格立在朝堂之上。而今她已辞去大长秋职位，无官无职哪有资格立在这里？
不过这会袁隗隐约觉得天子不大对劲，哪里敢将心中疑惑尽数道出，或许天子暗地里对其另有任命也说不准。
“臣在。”可卿向着谢云飞遥遥施了一礼。
“礼部近来情况如何。”谢云飞沉声问道，双目紧盯可卿看也不看袁隗、荀爽一眼。下方群臣皆是错愕无比，礼部的事情天子不去问二位主官为何要问可卿这一个姑娘？
“启禀陛下，礼部近来多有迟早、懈怠的情况。从尚书到侍郎乃至员外郎几乎没有人在工作，普及教育、科举的工作基本上毫无进展。”可卿面无表情的对谢云飞汇报这几日自己手下探听到的情况。
袁隗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这可卿竟然在调查礼部官吏的动向？究竟是谁给她的权力？袁隗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一步，监察百官本是都察院的职责，任可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随便染指都察院的职责。这种情况，只有可能是天子授予了她的权力。袁隗甚至猜测，可卿监察百官的活动应该在都察院成立之前，甚至在为迁都时就已经在进行了。
“即便如此也没什么。”袁隗缩在袖笼中的手紧攥了几分，“天子乃是暗中下达的命令，可卿毕竟是暗招，只要今日应付过去。天子碍于颜面，同样的手段绝不会再施展第二次。”
“陛下，臣敢问一句这可卿姑娘如今身居何职，是否有资格监察我礼部官吏？”袁隗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上前一步向谢云飞拱了拱手，“据臣所知，这监察百官乃是蔡邕大人的都察院的事情。臣斗胆一言，可卿姑娘如此做只怕是有些僭越了。”
老子早就知道你这家伙会这么说，谢云飞心中暗笑不已，这件事情他早就做了安排，“可卿乃是奉朕的诏书监察朝中革新，毕竟鼎革政事总会有某些居心不良的人暗中破坏。为了保密，这件事情朕下的乃是密诏”并未知会诸公。”
谢云飞冲可卿使了个眼色，后者当即心领神会，取出一封密诏和令牌传阅在场诸人。
“现在看来，朕这么做是对的。”谢云飞饶有深意的说道，微眯着眼睛扫向下方群臣，“古人云未雨绸缪，这么看来果真是对的。”
谢云飞明里暗里的挤兑礼部诸多官吏，这些人心中有鬼哪里敢出言反驳。袁隗低垂着眼帘，他打算硬着头皮扛过天子这番狂风骤雨。待会再出来自己向天子谢罪，将自己和荀爽这两位三朝老臣的面子豁出去，天子顾及诸多原因肯定不会过于追究的。
“不过可卿你口说无凭，你说礼部官吏懈怠政务、整日无所事事究竟有何证据呢。”
谢云飞缓声说道，与此同时含笑看向可卿，后者郑重的呈上几份文书。谢云飞脸上的笑容愈发诡异了几分，他接过张让递来的文书，方才看了几眼便啧啧称奇。
“有意思啊，有意思。”谢云飞微微摇头，感慨万千，“想不到袁隗大人平日生活竟然如此丰富多彩啊，您近来又娶了三房小妾也不知道身子骨如何。”
“嗯，礼部诸多官吏都前往送了贺礼。”袁隗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没想到可卿的文书中连这样的事情都记载了。天子多少也顾及下自己这位老臣的面子啊……
周遭不少臣子都憋住笑，唯恐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惹怒了这位袁家家主。但这么一来，不少人都捂着嘴局促的打量着袁隗。这么一来，反倒令袁隗脸皮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陛下，这种事情就没必要放在朝堂上讲了吧……”礼部侍中马字硬着头皮劝谏道，“朝堂之上乃是议论家国社稷之所，袁隗大人的家事放在这说，终究有点……”
“哎，说起来马爱卿好像还认了其中一房小妾做妹妹。”谢云飞忽的一拍大腿，无比惊奇的高呼道：“那袁太傅是不是得叫马爱卿大舅哥？嗯礼部上下一心，日后必将传为佳话，想不到马爱卿为何调和礼部内部关系牺牲如此之大，连脸皮都不要了。”
“臣有罪。”
马字浑身冷号狂冒，这可卿未免也太疯狂了，连这种事情都能猜到。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当初他认这位小妾为义妹，可是袁隗侧房中。那个时候只有袁隗和其小妾以及自己三人啊，周遭还有家将守护，窥探之人得本事高到什么程度才能能将这些事情探知的一清二楚。
挥了挥衣袖，谢云飞表示马字先不要急着认罪，“这件事情嘛，毕竟只是你们的私事，朕可没有闲到连大臣的家务事都管的地步。只是忽然间觉得非常有意思，才拿出来说说而已。”眼下大殿之中光线阴暗，谢云飞捧着文书装模作样凑到烛火前。
“不得不说，这水平还真不错，简单几笔就勾勒出了当初的场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