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骑虎难下
“如今事已至此，我也总该争取的，你便是觉得我趁虚而入也好，还是怎么样也罢，如今唐大哥和平阳郡主没了可能，我也必须为自己争取一下。”莫晓雅不掩饰自己的这点小心思。
她没有破坏唐朝的感情，可如今有这样便利的机会，她自然也不会放过。
“委屈表姐了。”唐晚感激的拍了拍莫晓雅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莫晓雅的人品唐晚还是信得过的。
如果是莫晓雅和唐朝在一起，唐晚心中也乐见其成。
……
过年总是热闹的，朝廷休沐之后，大家的时间便多了起来，相交甚好的都不由四处走动。
只不过在这京城暗处里还是风云涌动。
无疑今年去往秦王府，拜会的人更多了些。
亲王府都在准备开春自家主子成亲的大事。
值得一提的是，齐炀和赵家小姐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就在这年底结婚。
二人都是不拘小节的人，不想做那么多排场和礼节。
不过即使如此，齐皇后还是赏了不少东西。
成亲那日，秦王殿下更是亲自陪着齐炀去接亲，给足了面子。
事情已经板上钉钉，西楚帝便是有心反对也无能为力。
齐炀和赵玉认识许多年的事情满京城都知道。
他若是仗着自己皇帝的身份去阻拦这门亲事，说出去总是不好听的。
西楚帝如今是要面子的。
而且现在这情形为了稳定秦王李勉，西楚帝也不会去做任何反对李勉的事情。
只不过在此事之后，西楚帝分别为大皇子和二皇子，三皇子三人指了一门亲事。
虽然也都是京城权贵，或许一家不足以和齐家抗衡，但若三家联合在一起，还是能够制衡齐家如今一家独大的场面
这件事情在京城里掀起了不大不小的一波风云。
马贵妃和梅妃二人对此是如何气愤，自是不用多言。
临近年关，西楚帝又单独召见了晏平澜一次。
“平澜对如今朝堂政是如何看？”西楚帝笑眯眯的问站在面前的少年。
如今的晏平澜已经是大理寺卿了。
果然是少年有为。
西楚帝犹还记得上一次照见晏平澜的时候，晏平澜，坚定的说只忠于皇位。
可是如今西楚帝生了贪念，他不希望晏平澜执着于皇位，他希望晏平澜只忠于自己。
忠于她和马平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大理寺卿，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但在这京城里，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而且只要晏平澜有心，拿下镇国公府的百万兵马，绝对不是问题。
镇国公宋征廷只有宋卿昭这么一个女儿，百年之后东西不都还是宋卿昭的。
宋卿昭便是再聪明，也不过一介女流。
那些军队不还是要让晏平澜代为掌管。
西楚帝坚信的以为只要自己能说动晏平澜，国公府这百万雄兵就不再属于李勉。
晏平澜眼观鼻，鼻观心，思绪一转便懂了西楚帝的这些弯弯绕绕。
如今风平浪静的京都城的确是满含暗涌，可西楚帝自己却先是乱了马脚。
之前西楚帝的确是纵容大家都向着李勉，可如今都还没有立储君，事情便已经逐渐脱离了西楚帝的控制。
大有一种他若不立李勉为储君，便是天理难容。
李勉继承大统，如今是众望所归。
西楚帝骑虎难下，自己把自己玩脱了。
西楚帝迫不及待的将晏平澜叫进来，想要确认自己下一步的计划一定能实现。
“臣谨遵师傅教诲，只查案。”晏平澜拱手恭恭敬敬的说道。
西楚帝一噎。
早些年的时候，他的确是要求大理寺不参与朝廷政事。
却没想到如今竟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和平阳相处的如何？”西楚帝深呼一口气换了话题。
“平阳郡主端庄贤淑，自是相处和谐。”晏平澜笑眯眯打着官腔。
西楚帝有一种掀桌子的冲动。
那种事情已经超出自己控制的感觉又来了。
如果他控制不住晏平澜，那就握不住军队。
握不住军队，就没办法实现自己的想法。
看着西楚帝要跳脚的模样，晏平澜不急不缓，“臣和平阳只是夫妻，朝中政事，平阳自然不做干涉，臣只忠于大理寺，忠于皇位。”
西楚帝终是一声长叹。
再等等吧。
宋征廷如今活得好好。
将军队交到宋卿昭手里也还有得等呢。
他不急于一时。
如今这情况，虽不是外忧内患，可西楚帝却依然不敢贸然拿回宋征廷手里的兵权。
宋家一门保家卫国，宋家军并不是一枚虎符就能调令的。
他们只愿宋家人。
这才是让西楚帝最为头疼的事情。
又和晏平澜问了几句大理寺的事，西楚帝便烦躁的挥挥手让人退下。
“皇上何事如此急躁？”马平茹挺着肚子看着先生着急的男人轻声问。
西楚帝的心思虽然还没和马平茹说，只是满心烦躁在看到马平茹微隆的小腹，就平和了许多。
“也没什么。”西楚帝轻轻摇头，“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这话说出来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马平茹。
马平茹心道自己没什么好担心的。
“皇上，您给大皇子赐婚，选了忠臣良将，大皇子如今心思太过活络，会不会引起朝堂动乱？”马平茹扶着西楚帝坐下，担心的问道。
“臣妾也不懂朝堂政事，可以懂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您如今中意四皇子，虽臣妾和四皇子等人交情不多，却也知道四皇子为人光明磊落，可大皇子……”马平茹一言难尽的叹了一口气。
“许是臣妾妇人之仁，皇上别往心里去。”话没说完，连忙又朝着西楚帝抱歉道。
西楚帝摇了摇头，“茹茹所言有理。”
“以前臣妾什么都不懂，如今姐姐多来几次，臣妾多看几次，便也不是个笨的。”马平茹苦涩的笑了，“姐姐盼着大皇子能荣登大典，也是人之常情。”
马萍茹就像个小女孩一样，对西楚帝不做任何防备，什么话都和西楚帝说。
西楚帝最喜欢的大概也就是马平茹这般依赖自己，什么话都和自己说，没有任何隐瞒。
“可是皇上，臣妾只盼着肚里的孩子是个女儿。”马平茹拉着西楚帝的手摸了摸自己隆起的小肚子，眉眼温和，“皇上没有女儿，臣妾想给皇上生个女儿，想做皇上最例外的女人。”
西楚帝垂眸，看着满脸认真的小姑娘，心神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