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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这种惩罚,还不如把方承德拉到殿外杖责几十棍或者罚跪来得痛快。皇上此举,不过是做给那些不懂政事老百姓看的,而不是给他们皇室一个交待的。
  晏晋丘对皇帝的这个旨意毫不意外,因为皇帝就算有千般能耐,也还有个致命弱点,那就是太子。太子昏聩无能,骄奢淫逸,偏偏又是皇帝唯一的儿子。方家乃是太子舅家,若是方家倒台,那么太子日后登基,只怕会寸步难行。所以皇帝只能保住方家,因为方家是太子的舅家,是太子一派的人,方承德虽然无能,但他两个十余岁的孩子却是十分的聪慧上进,待太子继位时,也已经是能入朝为官的年龄,届时两人必会是太子的好帮手。
  想到这里,晏晋丘在心里冷笑,方家那两个孩子再有本事又如何,半大的孩子尚未定性,更何况皇帝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尚未可知,一个至今没有子嗣,名声不佳的太子,能不能坐到那个位置上还是两说。
  “郡王爷,混在王府下人中的几个暗探被找出来了。”
  “把人带到暗室去,”晏晋丘垂下眼睑,慢慢的合上手里的游记,嘴角慢慢溢出一丝笑:“本王要好好审问这些人一番。”
  汇报的人头埋低了一些:“是。”
  暗室的地道很明亮,璧上每隔几步就镶嵌着光线柔和的夜明珠以及各色低调奢华的装饰,若是有人误进这个地方,只会觉得这是郡王府放金银珠宝名贵字画的地方,而不是把这些东西与其他东西联系在一起。
  地道走到底,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里面全部放着各种珍贵难得的宝物,足以闪瞎人的眼睛。在光线最明亮的地方,走在晏晋丘身后的下属上前敲了敲与其他地砖无异的一块砖,就连敲打起来的声音也没有异样,他打开地砖往地上摁了三下,就见旁边厚重的墙壁缓缓打开,露出一间显得有些昏暗的走道。
  通过走道在慢慢往下,才露出密室真容,散发着血腥味的刑具,有些潮湿的地面,角落里张着大嘴的巨兽眼珠由夜明珠制成,在昏暗的屋内显得十分狰狞,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是密室的通风口。
  几个暗探皆被锁住琵琶骨,他们吊着的高度恰恰比他们身高多一点距离,若想琵琶骨不被铁钩撕得太疼,他们就必须要踮着脚,可是失血不少的他们,体力不足以支撑他们坚持太久。力竭软脚时,琵琶骨的铁钩就能再次撕扯着他们的伤口,如此循环往复,把他们折磨得生死不能,只恨不得有人来一刀子杀了他们,以求得个痛快。
  “诸位都是喜形不露于色的好汉,想必这些铁钩也拦不住你们。”密室里有些闷热,连带着味道也不是很好,跟在晏晋丘身后的几个下属点的点香,放的放冰,仿似这里不是刑讯密室,而是晏晋丘的书房似的。
  “你这个徒有其表的伪君子,有什么手段尽管用,何必说这些废话,”最为年长的人朝着晏晋丘方向吐了口血沫,语气里又不甘心也有恨意,“不知道京城里有几人知道堂堂显郡王竟是如此手段毒辣,野心勃勃的人,还有你那千娇百媚的郡王妃知道你是这幅面貌吗?”
  “本王的女人如何,还用不着你们来置喙,”晏晋丘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些人,全然不见半点恼怒,他走上前拉拉了拉铁钩,看着说话之人面色痛苦得扭曲起来,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你们也用不着说本王伪君子与否,你们这些暗探笑别人伪君子,竟是开得了口。”
  也许是伤口太疼,年纪居长得暗探说不出一句话,至于其他几人,似乎是心生了怯意,恹恹的都没有说话。
  “怎么都哑巴了?”晏晋丘用手中的折扇敲了敲锁骨的铁钩,然后似乎有些嫌弃的把折扇扔到了一边,然后开始拿手帕擦手,“几位既然是硬骨头,不愿意招,就这么吊着,本王最欣赏你们这些忠心的好狗了。”
  看着这些人的血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就像是欣赏一副美妙的画卷:“好好伺候着这几条好狗。”
  欣赏完这些人痛苦得模样,晏晋丘心情愉悦的走出了密室,待回到书房后,他低头见鞋上沾了一点污水,有些嫌弃的皱眉:“来人,本王要沐浴。”
  在床上修养了几天的华夕菀伤口已经开始慢慢恢复,所以终于能下床走动了,她在自己院子里看了一遍后,逗弄着走廊上挂着八哥,“负责养八哥的下人去哪了,怎么这水有些浑浊。”
  “张乐家里人来给他赎了身,听说回乡下讨媳妇了,”管事上前回答道,“因为他是昨日才离开的,所以还没有来得及找会逗鸟的下人替上。”
  华夕菀扭头看了眼这个看起来十分老实的管事,然后继续逗弄八哥:“是吗?”
  “是吗,是吗,是吗”八哥在鸟笼中扑扇着翅膀学话。
  管事的背后浮出一层薄汗来。
  “既然之前的人走了,就尽快安排新的人过来,”华夕菀逗了一会儿后,就没有多少兴趣了,“我看着鸟倒有些意思,好好养着,平日无聊时逗着打发一下时间倒也不错。”
  “小的记下了。”管事立刻退下去安排,走出一段距离了后,回头还见郡王妃站在走廊上,不喜不怒,让人看不出心情如何。
  白夏有些奇怪的皱了皱眉头,前些日子这个叫张乐的下人还曾在他面前背了祖宗八代,在他说来,他家里是没有什么人了,唯一的同胞妹妹也病死了。哪来的人去赎他?
  回到屋子里后,白夏把这事跟华夕菀说了,就见主子的脸色有些微变。
  “既然有人来赎他,那就只有亲人才舍得了,”华夕菀面色很快恢复正常,“不过只是个粗使下人,不必为此太耗神,只愿他日后过得好便罢了。”
  白夏依言不再多说,到了第二日打听到府里少了几个外院与内院下人后,就显得镇定多了,她把这些人的名字还有做什么的都打听出来了,报给主子后,就见她的面色更加奇怪了。
  华夕菀自从嫁过来后,就知道显郡王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可是自从她嫁到这个郡王府,就没有回头箭了。所有有些事情,知道就当做不知道,这样的人才能活得更愉快。
  红缨见白夏与主子的脸色都不太好,虽然还没有想透是怎么回事,但是伺候起来时,就显得更加小心了。
  到了晚饭时分,有下人来报,说是郡王爷等下要过来用晚膳,华夕菀也没有问别的什么,只是让膳房的人去准备一些晏晋丘喜欢用的菜色。
  万一她管太多,一不小心点亮了这位郡王爷的狂化技能怎么办?
  第37章 邀请
  傍晚时分,晏晋丘从府外回来,由下人伺候着脱下外袍,神清气爽的在华夕菀身边坐下:“今日皇上赏了两个庄子下来,等下我让木通把地契拿过来,由你来安排。”
  “皇上怎么赏庄子下来?”华夕菀见他面上暑气未退,便用手里的团扇给他轻轻扇着,“我们名下庄子不少,有些租出去给佃户们了,有些比较肥沃的倒是留着自己用。”
  晏晋丘让屋里伺候的丫鬟们退下后,才道:“之前方承德的事情虽然有了个结果,但是宗室里很多人对皇上的旨意有意见,皇上大概是出于愧疚心里,所以特意赏了两个庄子下来。”
  “这么看来,我只是伤了额头,却得了两个庄子,倒是捡了天大的便宜。”华夕菀笑了笑,皇帝此举,等于让他们显郡王府无话可说。只是,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情表面上看是抹平了,实则早已经给别人心里增添了一个疙瘩。
  皇室的尊严,在皇帝眼中竟是如此简单就打发了,他晏家其他人怎么想呢?太子日后登基,真的就能坐稳那个位置?
  晏晋丘见华夕菀笑得浑不在意,握住她的手没有说话,但是眼底却带着化不开的冷意。
  “饿了没有,我让膳房的人做了些爽口下饭的菜,等下多用一些,你最近瞧着瘦了些,”华夕菀叹口气,“外面事情再忙,也要顾着身体。”
  “也许是因为天气太热,才胃口不开,外面倒是事情不多,”晏晋丘松开华夕菀的手,“你这么一说,我倒真的有些饿了,让他们呈菜吧。”
  饭菜上桌后,夫妻二人坐在一起用了饭,用完过后,两人便坐在一起下棋。华夕菀身为侯府小姐,虽然为人懒散,但是贵女们该会的东西她也都学过,与晏晋丘下起来,也能厮杀一会儿,虽然最后多半还是她输,赢的小半十有八九也是晏晋丘让的。
  “前几日下面有人敬上了临海珍珠,成色非常不错,我让陪嫁铺子里的匠人做了些珍珠缠丝钗,虽然不是什么珍稀物件儿,不过胜在新鲜,不如让府中门客们带些回去给他们的女眷?”华夕菀落下一子后,状似无意的提到,“不知妥当不妥当?”
  “这办法好,再过些时日便是中秋了,让门客们带些东西回去很好。”晏晋丘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华夕菀的用意。有时候后院女人的枕边风比什么都有用,显郡王府虽不愁这些人不忠心,但是该施恩的地方,还是不要忘记为妙。
  “既然如此,就再添些东西一并送去,也好看一些,”华夕菀看着棋盘上的棋子,晏晋丘的棋路看似温和,但是在不知不觉间就包抄了她的后路,让她进退不能,她在角落里落下一子,恰巧挡住了晏晋丘的攻势,“晋丘这一局又要赢了。”
  “下棋本就是怡情,何必在乎输赢,”晏晋丘笑着随意落下一子,“时间不早了,我们沐浴歇息吧。”
  华夕菀挑眉一笑,把棋子放回棋盒中:“好。”这么明显的暗示,她哪里会不明白呢?
  早上华夕菀醒来的时候,晏晋丘已经起床离开了,她揉了揉略显酸软的腰,打着哈欠让红缨几人伺候着更衣。
  橙秋在她身边伺候的时间并不久,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不过手脚很灵活,也不爱抢白夏等三个丫鬟的功,所以渐渐的也与白夏几人相熟起来。
  她绾发的手艺非常不错,伺候起华夕菀来,手又轻又灵巧,所以华夕菀干脆让她管自己的发饰了。
  “主子的头发真是比最好的绸缎还要顺滑,”橙秋用羊脂白玉钗给华夕菀固定发髻时,忍不住赞叹道,“奴婢摸着您的头发,再摸自己的,就跟摸枯草似的。”
  “你总算知道我们这些年来有多不待见自己的头发了,”紫衫笑吟吟的端着一个盒子进来,打开盖子一看,里面放着一对血珊瑚垂珠耳环,她伺候着华夕菀戴好以后道,“再过些时日,你定是要连自己的皮肤也一道嫌弃了。”
  “瞧瞧,我就说橙秋怎么也学会甜言蜜语了,原来带坏她的人在这儿,”华夕菀因在家中,加之又天热,所以选了一套羊脂白玉头饰,戴打扮好后,便觉得比戴金饰来得清爽。
  “奴婢们可不会说甜言蜜语,皆因主子您的头发太顺滑,皮肤太水嫩白皙了,”紫衫整理好华夕菀压裙角的玉饰与香包,“难不成奴婢们还不能说句实话么?”
  橙秋闻言掩嘴而笑,却记得不去抢紫衫的风头。
  华夕菀无奈摇头,伸手点了点紫衫的额头,刚准备取笑她,就见白夏拿着一张烫金请柬走了进来。能让白夏亲自送来的请柬,必定不是普通人。她笑容一敛,“谁家的帖子?”
  “是端和公主府上送来的,”白夏朝华夕菀福了福,双手把请柬呈上。
  华夕菀接过一看,笑着道:“既然端和公主相邀赏桂,我又岂能不给面子。”说完,就让白夏研磨,她准备亲自回请柬。
  白夏虽然意外主子这次竟然会应邀,不过脚下却没有半点犹豫,转身便跟着华夕菀到了厢房,给华夕菀研磨起来。
  向来热衷办各种聚会的端和公主,这段时日也不过是因为太子以及方家的事情才勉强委屈自己低调起来,现如今事情已了,以这位主儿的性子,自然便迫不及待的要办宴会了。
  所以,她这位受害人怎么不去走一场呢?要知道,全京城的人都在想她究竟伤得如何,她这人向来心善,不如给这些人解惑一场。
  至于她选择如何解惑,别人怎么去想,那就是别人的事情了。
  “郡王爷,端和公主的请柬郡王妃已经收了。”
  “她去吗?”
  “郡王妃已经亲自回帖,表明当日一定准时到。”
  片刻沉默。
  “我知道了。“
  第38章 不必担心
  端和公主虽是京中贵女贵妇们需要小心敬着的对象,但是内里也有不少人乐得看她笑话的,至于原因,部分人大概是因为端和公主有些傲慢,还有部分大概就是喜欢看比自己位高者倒霉,这种心态无从考究,但是不可否认的就是世间从来不缺这种人。
  原本女眷们对这次聚会不太感兴趣,可是偏偏端和公主沉寂了一两个月,如今元气满满的冒出来,他们如果不给这个面子,也不知道这位公主殿下会在心里如何记恨,思来想去还是陪着走一个过场好了。
  不过这份无聊的心态在得知显郡王妃也会参加聚会后,女眷们的心态由无聊转为八卦。这也不怪她们低俗,实在是内宅整日就那么些事,能拿来闲谈的也无非东家生了几个孩子,西家又宠妾灭妻了。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事件中的苦主会出现,这可是难得的热闹。
  让显郡王妃受伤的是国舅爷,这可是端和郡主的母族,聚会上定会有国舅夫人出现,这苦主与加害方的夫人碰面,不知是怎样一出好戏?
  无论这些女眷们心里作何想,到了公主府上时,却是各个端庄模样,你夸我,我赞你,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就连被降了两级爵位的国舅夫人,也没有受到大家的冷落,毕竟世家女人,最擅长的就是手帕社交,只看表面,分辨不出谁喜欢谁,谁与谁不睦。
  国舅夫人林氏原本觉得面上有些无光,但在这一阵交谈后,倒是放开了不少,不过她的好心情没有坚持多久,因为外面的太监来报,盛郡王妃与显郡王妃的车驾进府了。
  林氏面上的笑意当下有些不自在,女人之容貌有多重要,她身为女人,自然是知道的。可是这次显郡王妃伤了额际,若是未留疤痕还好,若是留下了,她心里如何能安。只可恨她无能,不得夫君宠爱,劝不了他平日行为,累得显郡王妃无辜受过。
  不少女眷都在想显郡王妃额际留没留疤痕之事,所以华夕菀与侯氏一道出现时,众人虽齐齐招呼二人,但是眼角余光却多留在华夕菀的身上。
  这一看,众人就见显郡王妃额际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桃花,粉色的花配着翠绿的叶子,衬得显郡王妃那张脸既白皙又好看,倒是让人看出究竟有没有伤疤。
  众人不好盯着显郡王妃细看,略寒暄过后就各自落座,林氏的位置在中间,与华夕菀还隔着几个位置,见华夕菀额际的描花,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听闻显郡王妃眉目精致,便是不上妆也是难得的美人,如今见她偏偏别出心裁的描出花朵在受伤处,不是为了掩饰疤痕又是为了什么呢?
  与林氏想法相同的人不少,不过鉴于这事起因与端和公主母族有关,他们也不好开口询问,反而说起衣服首饰来。
  端和公主见众位女眷如此识趣,面上的笑意更浓,视线在华夕菀的额角扫过,语带歉然道:“舅舅为人怒忙,竟是不小心惊了堂弟妹的车驾,不知堂弟妹伤势恢复得如何?”
  华夕菀面上笑意不变,语气温婉道;”多谢公主殿下挂念,已经无碍了。”
  无碍二字说得极妙,可以说是痊愈了,也可以说好得差不多,没有什么大事,至于究竟如何……众人有些惋惜的看着那描花,真是可惜了。
  敏惠郡主看着华夕菀的额角,内心隐隐涌出一股快意,华夕菀不就凭借着一张脸引得显郡王对她神魂颠倒么,如今她没了这张完美无缺的脸,又拿什么来迷惑人?
  端和公主闻言后点了点头,笑着道:“既然无事了,那就好。”
  这话说得忒没意思,这显郡王妃不说无碍,难道还对着你这个国舅爷的外甥女抱怨一二?
  看热闹的人觉得有些无语,但是并不妨碍端和公主想炫耀的心思,因为她把公主府里做了一个新建,里面的院子风景如画,若是不让其他贵妇们来看看,夸奖一二,她又岂能安心?
  从客观角度来说,这个院子确实很漂亮,不过华夕菀个人偏爱显郡王府的修建风格,所以与其他女眷们夸奖几句后,便没有多话。
  端和公主的目的达到,留大家用了一顿饭后又停了一会儿戏,才散了这场聚会。
  其他人走了,敏惠郡主还留在公主府上。端和公主实际上是知道敏惠郡主对显郡王那点心思的,只是她向来对年少时的男女之情嗤之以鼻 ,因为在她看来,有没有感情在成婚以后,也就那么回事,时间是最好的一把钝刀,不仅可以把人磨得冷心冷情,也能把感情磨得一干二净。
  所以对于她来说,感情这种东西,反而不如衣服首饰来得重要,为了玩乐,她的府里甚至还养了一些清俊的小厮,就算是不做什么,至少瞧着也算顺眼。反正驸马向来是个懦弱的性子,管不了她,她也不想看驸马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过了今年秋,你就到十六岁了,”端和公主见敏惠公主低头不语,便道,“你母亲膝下只有一子一女,袁家也算不得什么大家,你可曾想过众生之事?”
  顺仪公主母亲身份低微,下嫁袁家后,与驸马的感情也只能算得上是相敬如宾,好在膝下尚有一子一女,不算太过寂寞。只可惜这位袁驸马一直不上进,顺仪公主与宫中关系又算不得多亲密,加之这几年又经常卧病在床,敏惠郡主倒是多养在皇后面下。
  一年前因为有后妃暗害皇后,不过因顺仪公主代皇后饮下毒茶,并没有的手。顺仪公主命虽保住了,可是身子却全部垮下来了,天气一冷一热时,就起不了床,只得卧床休息。
  不过倒也因此让皇上破例给她儿子封了侯,给她女儿封了亲王、郡王之女才有的郡主之位,并且还特意取敏惠二字为封号。
  端和公主虽然看不上袁家,但是敏惠郡主识趣的态度倒是让她很喜欢,所以在婚事上,她还是费了些心思。
  敏惠郡主闻言先是愣住,随即垂首羞涩道:“一切皆凭皇后娘娘与公主殿下您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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