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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又掉马甲了 第70节

  “刚刚尝到了。”
  说罢,又舔了下唇。
  沈清辞无奈一笑,将枕头的位置给她调整好,顺势将她圈在怀里,林长缨也勾着被褥盖上,两人依偎在一块。
  不料林长缨却拿脚来回蹭着他的腿肚,一路往下到脚踝,霎时间,沈清辞汗毛竖起,紧攥着被褥,却又不好做出反应。
  林长缨抬眸看着他,喃喃问道:“我现在蹭你的腿,有感觉吗?”
  眸光清亮,看上去十分诚恳认真。
  沈清辞不由得倒吸口冷气,眼珠微愣,她这偏生的处子之心还真是让他防不胜防,回想以前的疗愈,按理来说,这才两个月,细微的摩擦是不会有感觉的。
  思及此,他刚想说些什么,林长缨忙安慰道:“没事,这才两个月,温太医说怎么着也得一年的时间。”
  沈清辞松了口气,缕着鬓间的碎发,见她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连声道:
  “之前都和你说了,这府里上下的事交给王婶和侍女做就好了,你还非要上手,现在每到这个时辰就困了。”
  林长缨揉着惺忪的睡眼,懒懒地笑了几声,还不忘在他手臂蹭了蹭。
  “以前,府里这一大家子都是母亲操持的,不仅如此,母亲还要挤出时间照顾我们姐弟和祖母,我也就觉着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可现在有了自己小小的家,这府里就咱们几个,侍女小厮还不及我叔母院子的多,可我也觉着要打理的事多是繁杂,真的不比带兵打仗简单。”
  徐徐叹着,还习惯性地玩起沈清辞的手指,攥在手里就和个小暖炉似的,玉指纤细,指甲朱润,还能欣赏一番。
  沈清辞耐心听着,替她拨开鬓间的碎发,沉声道:“那也比你刚入府的时候好,起码最近精神头好了许多,才有精力去做这些事。”
  “也是,王婶也说我胖了。”林长缨忍笑,随意翻着书页,这还是从他递来的书中随意拿的,可心也不在书。
  只听她悯笑道:“清辞,这还得多亏你,半年以前刚入府之时,我也没想到半年后竟是这般光景。”
  两年来的灰暗无光,自此才有了点愿景。
  说罢,林长缨翻身又抱紧了他几分,长舒一气,都是他身上的药香。
  沈清辞轻抚着她的背,心中多是悸动,一时间,只觉喉头阻梗,她还不知他如今所谋之事,不知他背地里的身份,还有很多......
  “长缨,其实我......”
  倏地,只觉所有的脱口而出都堵在喉咙,说不出来。
  “嗯,怎么了?”
  林长缨眼皮一抬一合,困意袭来。
  末了,他敛回神色,应道:“没什么,困了就睡吧!”
  “嗯......”林长缨连摇着头,又拿起了书,“我先和你看会儿书吧!这几天都没怎么看。”
  沈清辞向来有睡前看书的习惯,如今也会让林长缨跟着一块,虽然每次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会睡着,这一次更是神速,沈清辞就翻了几页她就睡着了,五味杂陈下,他将她放到枕头上,讷讷地看着她安睡的样子。
  其实林长缨生得不像北方上京人氏的模样,更像她来自江南的母亲,身形修长小巧,芙蓉面相,不笑的时候多是清冷素净,拒人于千里之外,更何况面颊还有颗浅浅的痣,近看才可发现,可谓是薄情之相。
  沈清辞将她的手放到被窝里,心下五味杂陈,抚着她的面颊,还是没忍住在她的眼尾落下一吻。
  倏地,窗外黑影闪过,沈清辞顿时警觉起来,不过瞬间,似是恍神。
  他看了眼床旁的金玉香炉,最近的时日,他让水青山庄给林长缨换了新药,其中不乏助眠的成分,就连无忧林的方子也掺杂着安神香,自己所穿衣裳亦是以此熏染,以至于近来她睡得沉得很。
  他轻唤了几声,见她无异样,便起身坐着轮椅出去。
  一出到院子,果不其然见到的自是李成风。
  来往不乏夜里值守巡视的侍女,见他们二人都福了福,往回廊间走去。
  沈清辞佯作夜里睡不着,在轩亭下饮着茶,说道:“有什么事非要现在说,夜里出来怕她多疑。”
  “此事属下觉得甚为不妙,就想着第一时间要告诉您。”
  “嗯?”
  “之前您让弟兄们去找凝香阁的幸存者,可后来多方调查发现,他们竟然都死了。”
  “死了?”
  “嗯,大多人都各自回了老家乡下,可近年来却接二连三的因为各种意外离世,最后一位幸存者也在我们找到他的三天前,不慎溺水而亡。”
  沈清辞沉思其中,冷哼道:“也就是说,当年凝香阁的那场火灾内情如何,现在没有人知道了。”
  李成风微微颔首,心里不是滋味,到底是他们慢了一步,否则也不会杀人灭口,到头来还是打水漂。
  沈清辞注意到他的失落,“好了,这件事过去那么多年能再找到他们已实属不易,这也起码证实了墨寒玉费尽心力斩草除根是为了不想让我们发现,既然没有幸存者,那应该是目击者的,此事不急,现在关键是江南蔡全成那边,叫徐承林盯着点,恐怕,这北漠的风要吹到江南去了。”
  交待了些要给温君珏的事,李成风便告辞退下了。
  待沈清辞回到房内,掀开床帏,林长缨正一人蜷缩在被窝,在靠墙的床角窝着,似要把自己缩成一团才能睡好。
  不多时,凉风拂过,纵使是夏日,夜里微凉,她到底是因霜寒体寒怕冷。
  沈清辞将微开的窗格合上,吹灭了蜡烛,屋内归于沉寂,只余他上床轻微细声,待他将连人带被地薅过来,林长缨似是寻着水源的鱼儿,往他身上挪,和小暖炉般抱着,药香朦胧,才觉着安心。
  林长缨直接将腿搭在他身上,左右夹击之下,他竟是一丝动弹不得,耳畔只觉鼻息萦绕,无奈之下,沉寂的长夜,只余一声长叹。
  往后多日,皆是如此,不料一碗丑时时分,安王府静谧无声,只余按时值守查岗侍女小厮在外提着灯笼游走,换下长明灯的灯油。
  忽地风过,冬青树发出沙沙作响,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吓得他们一跳,怔怔地回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心里赶紧念着阿弥陀佛,换好灯油后赶紧跑回去。
  北棠厢内,林长缨抱着沈清辞睡觉,神色安然,不动声色,倾泻着月光的窗棂似有什么黑影而过,伴随着惊鸟鸣叫,断断续续。
  倏地,林长缨猛地睁眼,许是多年习惯,这鸟叫的暗号竟早已刻进骨子里,她微眯着眼睛,有些神思困顿,先是观望着四周,沈清辞平躺着安睡,手搭在她身上。
  她屏着呼吸,以微乎其微的动作,轻轻地将他的手拿开,再稳稳地放下,途中还一面看着他有没有醒过来,随即替他盖好被子。
  她知道沈清辞睡得浅,好几次起夜他都醒了。
  起身之际,还得从他脚边跨过去下床,无奈之下,只得猫着腰,匍匐前行,稍有不慎,床板悄悄往下压。
  全程倒吸口冷气,终得以下床,忙不迭穿好鞋,蹑手蹑脚地开门出去,关门之际,还不忘再瞄一眼。
  门轻轻合上,房内归于沉寂,原本安睡的沈清辞忽地睁眼,明眸一刹,似是心有了主意。
  第86章 交手夫妻对打(二更)
  安王府后门的房檐上,萧雪燃正盘坐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擦着眼角的泪,无聊玩着手腕的铜钱串起来的手链,划痕颇多,陈渍老旧,看来是经年已久。
  倏地瓦片声起,待她反应过来,林长缨已来到她的身边。
  “小姐,您怎么出来不加多件衣服,夜里凉,你可是会!”
  “好了,我觉着最近我的体寒之症好了许多,现在出来也不觉着冷。”
  “真的?”萧雪燃带着些许怀疑,只好耸了耸肩,“不过这次出来可是比以前慢很多。”
  “清辞他在睡觉,我不想吵醒他。”
  “所以,您没打算告诉他你最近在查的事,还有你中毒的事。”
  萧雪燃一直觉着,以林长缨信任人的脾性这些事不会有隐瞒。
  “那是自然!”林长缨十分肯定。
  本来这二十多年来远离京城,安分守己地活着,可不想因为她,被卷入这京城的漩涡。
  “这些事说给他听,肯定又要让他担心,而且说不定还会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我不想,不想连累现在的林家和安王府,所以,现在只能靠我们两个啦!”
  说罢,和以前一样,一手搭在萧雪燃的肩上。
  “好!说不说都听你的,不过按以前来说,咱们两个出马就没有解决不了的。”
  萧雪燃眉眼一挑,似是有些得意。
  云雾散开,月辉撒入后巷,她们瞧着时间快到了,便起身前往京城的老城区,殊不知,掩藏在树后的人,一身玄衣,蒙面示人。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她们飞檐走壁过瓦房而行,只余些许地细碎声响,掠过街道落叶,在空中打了个旋飘在空中,只余打更人的声声叫唤,伴随着锣鼓声。
  不料,林长缨忽地停下,转身往后看。
  萧雪燃在前面停了下来,“小姐,您怎么了?”
  “没什么,应该是我的错觉,我们走吧!快到他们换岗的时间了。”
  她敛回神色,一路同萧雪燃进到老城区的长街后巷,沉寂了一会儿,恍然跟着一个黑影,不露声色。
  二人匆匆来到魏氏老宅的巷子口,正探头寻着从哪进去好,不料细微声响,林长缨连忙拉着她躲进窄巷里。
  原是巡防营的人正凑在老宅门口,有说有笑的,还有些拿起酒壶喝着酒,专挑这夜深人静又僻静的住宅偷懒。
  林长缨看着心里焦急,看样子短时间内不打算走。
  萧雪燃提议道:“不如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太危险了。”
  林长缨四处观望,想着从哪有突破口。
  忽地,不远处传来男人的惨叫,随之而来便是声声瓦罐破碎,刺耳惊声。
  巡防营的士兵吓得一愣,连忙提起精神来赶过去。
  林长缨找准时机,二人借着后院翻墙进去。
  待士兵赶到,才发现是个喝醉酒的男人摔在街边废瓦罐堆里,如今这男人不省人事,红着脸呼呼大睡起来。
  仔细一瞧,他的脚底多了几颗石子。
  林长缨他们进到院子里,满眼望去,落败不堪的庭院枯木,到处都是灰尘蜘蛛网布上,斑驳的痕迹看似是残渣的结块,时不时还撺掇着几只大耗子。
  萧雪燃不由得倒吸口冷气,“这......这老宅都成这样了都没人打理?”
  “当年魏氏犯下可是诛九族的罪,就连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要连坐,府中侍女小厮无一留下。”
  萧雪燃无奈,只好到处观望寻着哪里是书房,期间,林长缨耳朵微动,往身后一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只好敛回神色,看来是她想多了。
  回过神来,察觉到庭院内门口的两座石狮子似有些不对劲,上前一看,借着及膝的草丛掩饰,拨开来看,只见几块石头堆砌上来,隐约写着“大和”二字,甚至浮着什么。
  林长缨以手抚着,指腹摩挲着。
  萧雪燃:“这是灰尘吗?”
  “不对!这是香灰,有人在这祭拜过!还是前不久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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