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最爱，也是最痛的。

  凌晨一点鐘。
  希雯坐在小睿的床边睡着了，手紧紧的握着孩子的手。
  我在门口远远看着，我发现，这才是我这辈子最憧憬的画面。
  我独自回到房间，用念力把电脑打开了。
  【41214】
  这，是当年她的学生证号。
  这，也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这，也是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不会打开的。。。
  第一个影片，是我和她求婚时朋友拍的。当时我一时兴起，随便抓了把花就编成戒指去求婚了。我当年确实挺傻愣的。。
  「希雯，虽然我每天穷的只吃得起一碗没有鸡蛋的阳春麵，但是麵给你，我喝汤就好。。虽然我只吃得起学校门口100元的寿司，但是超市的生鱼片我还是会买给你。。虽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我答应你，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把世界给你。」
  当时，她点头的时候两眼泪痕。我们抱在一起哭了好久好久。
  第二个影片，是那天我拿到了现在公司的聘请信，想给她一个惊喜。我一开门的时候，她刚好在沙发上睡着了。我轻轻的摸了她的脸，把她弄醒。
  「希雯，我有个礼物要送你。。」
  两眼惺忪的她，接过了信封，笑着从她身后拉出了几乎一模一样的信封。
  「那么巧。。」
  我们一起数到了三，把信封里的东西拉出来。当时希雯看到了聘请信，整个人跳了起来。而我，完全傻了。。
  那是一张黑白照片，一团一团黑白黑白的。当时，我其实还没搞清楚那个是什么。
  可能希雯知道我还没看明白那个到底是什么，她接过照片笑了。
  「杜楷先生，本公司现在正式通知你，您申请的“全能爸爸”这个职位即日生效！恭喜你！」
  「爸。。爸？！」
  「嗯。。已经2个月了。。」
  「我。。我要。。当爸爸？！我要当爸爸？？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
  那天的场景我记忆犹新，我们后来抱着抱着两人都哭了。其实孩子我们之前掉过一个，那是我们才刚刚结婚什么也没有，而希雯怀的时候因为工作太过劳累，孩子就没有了。那时我在医院不知所措，一直在怪自己，希雯反倒过来安慰我。试了几年才又怀上，而我心里清楚，她比我更需要孩子。
  第三隻影片，是希雯在厕所孕吐的时候我拍下的。
  「别拍！」她使尽的想把摄像机拍掉。
  「宝宝啊，你看你妈妈怀你的时候多辛苦。。」
  第四隻影片，是希雯7个月的时候，沙发上睡着我偷拍的。
  第五隻影片，是希雯有胎动。出现孩子脚印时候拍的。
  我一个一个影片仔细看着，眼泪开始就掉了。
  里面的我们好傻，但好快乐。
  那时的我们，去哪儿了？
  一隻手突然穿过我，拇指轻轻的摸着萤幕上的我。当我回头的时候，希雯的脸离我好近好近。她的眼珠一颗颗流下，刚好滴到我胸口。
  好痛。
  我闭上眼睛，亲了每颗掉下的泪珠，嘴上不停的反覆同一句话。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