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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替我来宅斗 第64节

  而陛下登基至今,后宫空无一人,没有争风吃醋的那些糟心事,也就少了许多的是非,管起来也容易许多。
  太后抱起九王爷长叹一声,她年少时也曾想要得一心人,希望那人将她好好的放在心上。
  先帝只爱她年轻时的颜色,何太医在李钺被派去北疆后,也娶了妻,他们二人再也没见过面。
  她没有这个福气,她希望孟弗得到圆满。
  下午孟弗待在紫宸殿里,李钺把孟雁行给召进宫里,询问他的《男德》编写得怎么样了,他现在看孟雁行是怎么看都不顺眼,等看完《男德》的前几章,就更加生气,张口想要训斥,屏风后面的孟弗稍微发出一点声音来,李钺找了借口离开,到内殿中与孟弗谈了一会儿,出来后对孟雁行仍是一副愤怒的面孔,倒是没怎么骂他,不过他说的话也没让孟雁行有多好受。
  女子在《女诫》中对自己要求那么高,男子怎么可以落后呢?
  而且看看人家《女诫》写得是多么的谦虚低调,《男德》能不能学着点,作为男子不应该更加虚怀若谷,更加谦逊待人,更加严格要求自己吗!
  除了拾人牙慧还会什么?前人都已经写过的东西就不要再写了,写点不一样的东西出来!
  孟雁行心里知道陛下说的很有道理,只是他身为男子,始终有些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今日被陛下说了一通,他连连应是,回去重写,他一边要编写《男德》,一边还要教孟瑜读《女诫》,随着对《女诫》的深入了解,他写起《男德》来倒是愈加的得心应手了些,就是有时候他会突然间觉得,活着好没意思,在教了孟瑜两天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孟瑜比起孟弗实在不够聪明,她还不用心,孟雁行时常要被她气得头晕眼花,更可气的时候有时候引用典故来训斥她,她都听不明白,回忆起自己从前教孟弗的日子,孟雁行不免要将她们进行一番比较。
  而孟瑜听到这些话更加不平,凭什么她在孟雁行的心里总也比不过孟弗?当初被孟雁行重点管教的人是孟弗,要嫁给太子的是孟弗,今日孟弗都被孟雁行赶出孟家了,她怎么还比不过她?
  孟瑜本就愤懑不平,不久后听到孟雁行与孟夫人商量要将她嫁人,孟雁行挑中的人是他的学生,现在还只是一介布衣,孟雁行说他日后一定大有所为。
  孟瑜才不管日后怎么样,她才不想嫁给一个平民,只是在帝都中能冒头的官宦人家里,对她有意的,来来去去就只有一个谢文钊,而因当年的事情败露,这段时间谢文钊待她有些冷淡,她如果想要做侯夫人,就得想办法哄一哄他。
  想到是孟弗主动与谢文钊和离的,孟瑜心里还是有些不甘,但她没有其他选择了。
  暮色四合,冷月悬空,李钺驾着马车将孟弗送回家,他扶着孟弗下车,见街上无人,就牵着她的手往院子里走去,结果院子里站着青萍。
  青萍瞪大了眼睛,视线落在他们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她实在是看不下去,小姐竟然真与这个人……
  孟弗被青萍看得有些不自在,不过也没有将手从李钺的手中抽出来,倒是李钺还不满足,把脸凑过来想要讨个吻,被孟弗在肩膀上轻轻锤了一下,才转身去拴马了。
  等李钺出去后,青萍忙走过来,气嘟嘟地向孟弗打听道:“小姐,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啊?”
  孟弗没说,只笑着问她:“青萍觉得呢?”
  青萍能听出孟弗语气中的亲昵,也能感受到小姐是很喜欢这个男人的。
  但这人不会真就只是个车夫吧?不会吧!
  小姐莫不是被人骗了吧?难不成她就是为了这个人才想要与宣平侯和离的?
  小姐聪明一世,怎么在这种事上犯起糊涂来,虽然那车夫身材好,长得也不错,可毕竟是个车夫啊!小姐若实在喜欢,留在侯府里养着也行,反正侯爷也不怎么去霁雪院。
  现在却为了他离开侯府,一个人在外面吃苦。
  青萍越想越愁,她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向孟弗问道:“那他真是个车夫吗?家里是做什么的?”
  不会是个车夫世家吧?
  孟弗刚要开口,李钺从另一边走进来,对青萍说:“我不是车夫。”
  青萍刚想松一口气,就说他们小姐的目光不会太差,结果听到李钺继续道:“我是个管事的,管些小事。”
  青萍的五官再次皱起来,什么管事?哪家的管事?好像也没比车夫强到哪里呀!
  而且一个管事的早上晚上不做事,专门来给他们小姐赶车,肯定不受主人家待见,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孟弗抬眸向李钺看去,见陛下正对她眨眼,抿唇轻笑,没有拆穿他。
  可真是管些“小”事。
  第66章
  李钺向孟弗走过来,青萍是有些怕他的,却坚定地护在孟弗的身边,像是一只在老鹰飞来时护着自己孩子的小母鸡。
  李钺啧了一声,前两天青萍还在自己面前夫人长夫人短的,这变得太快了。
  而青萍立即察觉到他的这副神态有些眼熟,并且她很快就明白过来,前些时候小姐在侯府里那些作态,肯定是跟这人学的。
  顺着这条思路继续往下想,后来小姐经常外出,还不带着自己,那多半也是出去见这人的。
  小姐何必那么麻烦!直接把这人给弄到侯府不就行了。
  青萍实在琢磨不透孟弗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孟弗出声同她道:“青萍,你去帮我烧壶水。”
  青萍回头看了孟弗一眼,她知道小姐是想支开自己,她是不放心小姐单独与这个男人在一起的,但现实却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小姐与他见了不知多少次了,她就算再不放心也晚了。
  青萍不情不愿地往后面的小厨房走去,她走得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
  等看不到她的人了,李钺拉着孟弗进了屋子里,装模作样地感叹说:“她怎么这个样子?是不是担心我吃了你?”
  孟弗瞥了李钺一眼,对他道:“陛下你如果不逗她,她怎么会这样?”
  李钺摸了摸下巴,对孟弗道:“其实管事和大小姐也不错啊,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
  陛下从前不是不看这些东西的吗?孟弗有些疑惑地看了李钺一眼,问他:“您怎么还看起话本来了?”
  “随便看看的。”李钺关上身后的门,他原本是想看看话本里都是怎么讨姑娘喜欢的,结果里面大都是些笔者自以为是的臆想,一个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人家大小姐凭什么跟他走?
  孟弗看向李钺身后紧闭的房门,也没说什么,只道:“陛下,你明日还要上朝的。”
  一听到“上朝”两个字,李钺脸上立即露出几分明显的抗拒,快乐的日子竟是如此的短暂,他张开双臂,对孟弗道:“那还不过来让我抱抱?”
  孟弗低笑,她走过去,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而李钺顺势将她揽入怀中,白日里紫宸殿里发生的一幕在这里重现。
  温香软玉在怀,李钺不停地在心里告诉自己需要克制,但还是忍不住快速掠去孟弗的呼吸,他闯进她的唇齿间,在里面攻城略地。
  孟弗抬起手,环在他的脖子上,配合李钺加深了这个吻。
  黄昏的光透过窗纱,在他们两人的身上蒙了一层浅浅的光影,不知从哪里飘来淡淡的甜香,带着不被察觉的酒气,让人不知不觉间就沉醉其中。
  许久过后,两人坐在床上,孟弗依偎在李钺的怀中,右手攥着他胸前的衣襟,左手与他十指交握在一起,低低地喘息着。
  李钺另一只手环在孟弗的腰间,他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还要等半年啊。”
  孟弗想了想,还是提醒他说:“陛下,半年后只是将此事公开,到时您恐怕要与百官吵上一段时间,要让钦天监挑选好日子,还要筹备大婚,至少要花上两三个月的工夫。”
  李钺:“……”
  “我反悔了,阿弗。”他的下巴抵在孟弗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拂过孟弗的脖颈,孟弗只觉得他温热的气息从与他接触的地方扩散到全身,将她完全包裹。
  她抬起蜷缩在胸前的那只手,落在李钺的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作为安慰,然后顺着他的脊背缓缓滑下,她的五根手指像是在弹琴一般,依次抬起又落下。
  李钺忍了又忍,咬着牙低声道:“你可别撩拨我了。”
  孟弗见他这副样子实在有趣,干脆用手指轻轻在陛下的背上写起字来,结果她一个字还没写完,陛下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大猫,噌的一下跳起来,还往后退了两步。
  孟弗仰起头,明知故问:“陛下,您怎么了?”
  李钺瞪了她一眼,道:“让你别撩拨我了。”
  孟弗看了眼自己的手,然后再次看向李钺,无辜问道:“有么?”
  “阿弗,你现在学坏了。”李钺叹了口气,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他又走过来,停在孟弗面前,弯下腰,学着孟弗刚才的样子,指尖落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游走,透过几层衣服,指尖经过之处像是快要烧起来,孟弗今年二十二岁,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她靠在李钺怀中,身体微颤,发出意味不明的轻哼声,李钺瞬间觉得这不是在撩拨阿弗,而是在折磨自己。
  李钺停下手,声音低沉而沙哑,他对孟弗道:“你再这样,我真要忍不住了。”
  孟弗抬起头,她看向李钺,眼睛湿漉漉的,李钺正定定地看着她,那双黝黑的瞳孔里似有火焰在跳动,孟弗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时,脸上的情动已经淡了许多,她对李钺说:“陛下,天色不早了,您再在这里待下去,外面的青萍该急了。”
  李钺惊讶地看她,张了张嘴,半晌吐出来一句:“阿弗你这变脸也太快了吧!”
  孟弗歪了歪头,笑道:“那需要我出去让您缓缓吗?”
  “……不用了,你让我再抱抱,”李钺坐下后一把将孟弗又抱到自己的腿上,这次陛下老实了许多,好一会儿过去,欲望渐渐消退,陛下也真的得回去了,他在孟弗的唇上重重亲了一口,才站起身来,孟弗起身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李钺临走时对她道:“对了,你别与青萍说我的身份。”
  孟弗问他:“青萍怎么惹您了?”
  李钺道:“没有,就是逗逗她。”
  天色完全暗下,一轮银月悬挂在夜空上,孟弗将李钺送到门口,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长街的尽头,才转身回了宅子里面。
  院子里的青萍一见到孟弗回来,立刻露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她的小姐就算与宣平侯和离了,也不至于要与一个管事的在一起吧,那人不会还没脱了奴籍吧。
  青萍心里怀着深深的忧虑,问孟弗:“小姐,你以后真要与他在一起吗?”
  “是啊,”孟弗点头,她嘱咐青萍说,“此事你不要与别人提起。”
  “我当然知道不能别人说啊。”青萍叫道。
  当她是傻的吗?她的小姐,孟家的大小姐,曾经的宣平侯夫人,最后与一个管事的在一起,说出去肯定是要被人笑话的。
  青萍感觉自己的底线标准正在逐渐降低,她深吸一口气,问孟弗:“那他是良籍吗?”
  陛下不让她与青萍说明他自己的身份,孟弗也不打算多说,她只对青萍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青萍自动将这句话理解为那人是奴籍,就是说他现在还没有赎回自己的卖身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自由。
  青萍拉着小脸,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孟弗见她这样实在可怜,走过来,抬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对她说:“没你想的那么糟,他很好的。”
  然青萍根本不信孟弗这话,她觉得小姐现在是那人给迷了心,自然是怎么看都是好的。
  青萍动了动唇,还想再劝两句,只是看到月光下孟弗脸上浅浅的笑意,她还是把那些话都咽了回去。
  现在小姐看起来比从前在侯府过得开心许多,和离前的几个月小姐在侯府里虽然是生气勃勃大杀四方,但青萍总觉得有几分有不真实,就像是一场梦,某一天梦醒了,小姐又变成从前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直到现在,青萍才确定她是真的活过来了。
  既然小姐觉得高兴,那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但愿他一生一世都不辜负小姐。
  李钺回宫后就让高喜准备了份礼物送给庞华珍,在家中算命的庞华珍收到李钺的谢礼,一脸懵逼,陛下为何如此反常送他这些东西?他苦思冥想至午夜,终于想到一个非常可怕的猜测,皇上不会是吃了他的药没效果,准备明天要揍他一顿,这份礼物是提前送他的药钱。
  这个猜测是有点扯,但放在陛下身上,好像就很顺理成章。
  可怜的庞神医被这份谢礼折磨得一宿没睡。
  宣平侯与夫人和离的消息传开后,所有人听说此事的人都在好奇他们二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和离,没听说过他们有什么矛盾,也就是前些时候中秋,在百香园里孟弗语出惊人,说现在宣平侯府里是宣平候在管家,那是他们两人在众人前显露出的唯一一处不合的迹象,帝都别的人不多,就是闲人多,而闲人一多就喜欢八卦。
  这种事最好还是要问问当事人的,不过闲人们也不知道孟弗搬到哪里去,他们想去孟家打听,孟雁行只说自己没有这个女儿了,去了侯府询问谢文钊,他则说是感情不合。
  众人觉得这个理由并不可信,至少不完全可信,他们八卦了几日,终于得出一个靠谱点的猜测,孟弗嫁给谢文钊有四年了吧,侯府一直没有孩子出生,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两人才和了离。
  作为八卦中心之一的谢文钊在和离后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快意,但其他人并不是这样认为的,侯府的老夫人坐在塌上,对谢文钊道:“如今依着你的心意和离了,你什么时候能把你那心上人给娶进门?这两年来你父亲的身体是愈发的不好了,他昨日还跟我说,死前若是不能看到孙子一眼,他死不瞑目。”
  谢文钊道:“父亲怎么能这样说?我明日去宫里给他请个太医。”
  老夫人严肃道:“别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再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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