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宗罪 第61节

  “咳……咳咳……”我踉跄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当我抬头一看，就在我正面不远处的地方，一个样貌无比丑陋的男人正被林天一个一个大嘴巴子狂抽着，我看见林天的手上还拿着一根黑色的电击棍正欲朝他身上桶去，我这刚想开口喊停。可来不及了，李大冲已经被林天点晕在了地上。
  “呼……”见李大冲已经被林天抓住，我这总算也能呼出一口冷气，说实话，刚刚那一幕好惊险，哪怕我再晚一点，这屁股估计就得二次开花了。
  我起身轻轻地拍打了一下我身上的那些被炸弹炸碎的木渣就走到了林天的身边，看着那已经昏厥在地的李大冲，我没好气的瞥了林天一眼。当即说道：“能不能行了？我是你徒弟啊，徒弟，不是牲口……发现炸弹还不跟我说？我擦，我可以告你的好吗？”
  他轻轻地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告呗，去呗，咱们是在查案，受点伤在所难免，不过换一句话来说，你的反应真的太慢了，这以后要是传出去，我还不如就让你死在这里了呢。”
  他这么一说，我全身都颤抖了一下，我懂得。他可是一个说得出做得到的老头啊。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我用后靠将李大冲铐住，顺手就拿起了他的手机，林天就一直在前面走，而我却扛着这个体重约为一百五十斤的男人，虽然不是很累，但我憋屈啊。
  不过幸好走到山顶的时候就碰到了李然他们，他们几个还是一个鸟样，气喘吁吁，手上还多出了几根棍子，先前他们见是老汉带我上山的，这突然之间又换成了林天，对于这一点，他们很疑惑，但他们的注意力很快就给李大冲吸引了过去。
  李然倒好，二话不说，直接把李大冲从我背上接了过去，一个人傻愣愣的在那边笑半天，嘴上还自言自语的说终于抓到了，起先我还以为他是在为李大冲伏法而高兴，但等我们带着李大冲回到刑侦大队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在让人当枪使。
  是的，我们带着李大冲回去之后，钟蠡亲自来到刑侦大队门口接我们，他见到钟蠡的第一句话就是：“局长，这个变态我们二队终于抓到了。”意思就是其中没有我和林天啥事儿了，林天是个什么样的脾气？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你拿了，老子就弄死你。
  所以在刑侦大队门口，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天那双眼睛微微一眯，而后缓缓地走到了李然的面前，沉声说道：“哦？是你们二队抓到的？你确定？”
  李然脸色一红，那一双贼头贼脑的眼睛马上在眼眶之中提溜了起来，没过几秒钟，他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说道：“对啊，我们二队去了四个队员，加上我就是五个人，不是我们二队抓的，难道还是你们两个人抓的不成？”
  我刻意的咳了几声，示意李然别自己给自己找什么不自在，我每次这样跟林天说话，第二天准去一层皮，可毕竟他是我的老师，下手也会轻一些，他李然算是什么东西？对于林天来说充其量就只是一个小人，这样跟他说话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好了好了，你们别闹了……”钟蠡此时也为了地方林天做出什么不轨的行动，走到了他们两人中间。
  可就在他刚刚插入两人缝隙之间的时候，我的手背被林天猛地拍起，他两个手指在一秒钟之前还低着我手臂上的瑞士军刀，而在下一秒，我手上的瑞士军刀，却已经堂而皇之的插入了他身后的警车之中。
  李然被这么一整，马上就吓得瘫软在了地上，那裤裆之间也慢慢的湿润了起来。
  林天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你们的人从山腰走上山顶用了整整一个小时，如果按照你们的速度，再从山顶下后山山腰的木屋怎么的也得半个钟左右，你告诉我，这点时间，你们能赶得回来么？哼，想要邀功就凭着自己的真本事，抢功也得靠技术，叶泽，我们进去。”
  他说完这句话，双手默默地放在了身后，头也不回的就走进了刑侦大队的大门，而我则是看了钟蠡一眼，走到车前将我那把瑞士军刀生生的就从那辆车中拔出，我也低拔的慢了一些，想要听听钟蠡是怎么在林天背后说他的。
  而李然见林天进去了之后，这翻脸的速度比翻书都快，直接就窜到了钟蠡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钟局，他不过就是一个刑侦顾问而已，有什么资格打我，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余沟记血。
  我朝他翻了一个白眼，这家伙，尼玛说谎还真不带打草稿的，刚刚林天打到你了么？不过是用我手上的这一把军刀警示一下你而已，还真给你一点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
  只见钟蠡眉目微微一皱，低头冷冽说道：“你应该庆幸刚刚那一把刀插入的不是你的命根子，林天你惹不起。”
  说完这句话，钟蠡朝我瞟了一眼，说道：“我回去会跟你老师好好解释的，既然李大冲已经伏法，让郭勇佳他们几个都撤回来吧。”
  我看着钟蠡，马上上前一步说道：“钟局，我想再去见一下傅婉璃，有些话，我还没有问清楚，行么？”
  “早去早回。”钟蠡全程冷着一张脸，而他脚下的李然在听到刚刚那句话的时候也愣住了，这手上的劲道也自然就小了下来，钟蠡顺势将自己的左腿往前走了一步，李然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转身就离开了刑侦大队。
  是的，我有很多疑惑还需要傅婉璃跟我解释，就比如她到底有没有见过李大冲，李大冲是怎么知道赵潇潇和沈涛的行踪的，还有，我让撸一发查了今年的报纸，上面没有任何报道是报道沈涛强行要求傅婉璃陪衬投资方喝酒的，那么李大冲这么一个生活在乡下，和傅婉璃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
  第145章 不自然的微笑
  我离开刑侦大队之后，随便找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冲着上市普区李家出发，在出租车上，我一直都在翻阅着刚刚从李大冲裤兜里面调出来的那只手机，手机没上锁，所以我轻轻一划就能打开。这小子，平时说没钱没钱的，用的手机还特么是最新款。
  我点了一下这老小子的微博，微博封面用的是傅婉璃的照片，手机屏保也是，看来，他对傅婉璃的着迷，已经不是一星半点儿的了。
  点进去之后我发现他的头像我曾经在傅婉璃的微博下面见过，几乎条条都是热门评论，而且他在qq上面还私自建立了一个群组。群组里面有两千个人，看群名字，应该是傅婉璃的后援粉丝会。
  像这种粉丝，明星不管在哪里出现，他们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现场，我双眼一眯，脑中瞬间就回想起了当初我去傅婉璃剧组的时候。有一群人跟我擦肩而过，他们手上都拿着傅婉璃的铭牌，应该是她粉丝，而我在其中，似乎的确也看到过李大冲，只不过给我的印象并不是那么明显而已。
  我翻了一下李大冲的微博，记录的也几乎都是傅婉璃的最新新闻，而且都是转发，他极少有自己发送微博的，除了一张，2009年6月9号。他和傅婉璃的合照，看到这里，我心猛地一沉，紧接着，我又翻了一下在这手机上的所有软件，一个惊人的内幕，瞬间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组符号我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出其中的意义，原来是这样。李大冲果然是被人利用了，而且利用的彻头彻尾。
  “司机，再快一点，再加你两百块钱，我赶时间。”我拍了拍出租车司机的座位，说道。
  一个小时三十分钟之后，我出现在了李鹏飞家门口，在来之前我就给郭勇佳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帮我好好看着林雪和傅婉璃，不管她们要去哪里，都要挡到我来为止。
  “叮咚……叮咚……”
  “哟，是叶泽啊，你可有好一段时间没来了，快进来。别杵在门口，鹏飞在房间里面呢，我去叫他下来啊。”
  开门的是李家保姆刘阿姨，她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因为小时候的我本来就不爱说话，我妈出事之前是这样，出事之后就更加沉闷了，刘阿姨更懂得怎么去哄小孩，这或者是因为她自己也是三个孩子的母亲的缘故吧，听说我家里发生了这种事情，而我爸又忙，有一段时间李叔就把我接到了自己家来照顾。
  这刘阿姨，自然也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小孩照顾，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李家没有，就自己掏钱给我买，甚至于连李鹏飞都说，她比我妈都要照顾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自然不好受，不过刘阿姨对我的好，也的确就像是一个母亲对待自己的孩子。
  我看到刘阿姨的第一反应就是扶着她，然后说道：“刘阿姨，您少走动，这腿脚本来就不方便，李叔不是说过了吗，您已经是李家的一份子了，现在我和鹏飞都长大了，该我们来照顾您了。”
  她腿脚本来就不好，又有风湿病，一到下雨天腿脚就疼的打哆嗦，找了很多大夫都看不好，李叔又担心她回家子女都出去工作了，照顾不了她，所以一直将她留在自己家里面，自己不再的时候让李鹏飞看着，李鹏飞不在的时候，他就雇小保姆在家里面照顾老人。
  “哎呀，没事没事，阿姨看到小泽来了啊，高兴，我一会儿出去买点菜，晚饭就在这里吃了，等下李先生回来见你来了，肯定很高兴，鹏飞，鹏飞啊，叶泽来了，你快出来。”刘阿姨高兴地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那一双微微颤抖的手也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手臂。
  “哎哟，稀客啊，你去警察学院之后可就没来过我家，哎，你不是说李大冲找到了么？怎么的？来蹭饭的？”李鹏飞这小子，嘴里面就没有几句好话，开门见到我之后，就吊儿郎当的将半个身子俯在了二楼扶手之上看着我说道。
  我抬头一看，在李鹏飞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旁边的房门也缓缓地打开了，走出来的是傅婉璃和林雪，郭勇佳和撸一发紧随其后。
  “泽哥哥，表哥说你抓到了那个变态跟踪狂，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啊，那我可以回剧组拍戏了吧？”傅婉璃见到我之后开心的笑了，那眼角弯的就像个月牙儿一般，从我这个角度看上去，她的确很美。
  可我心里知道，这件事情，并没有结束。
  我朝他们点了点头，拍着刘阿姨那一双苍老的手笑着说道：“阿姨，我有话要和婉璃谈，晚饭的话恐怕就不能在家里吃了，不过没关系，这不快要过年了么？小泽在你面前保证，今年这顿年夜饭啊，我在这里蹭定了，到时候您可别嫌弃我吃的多啊。”
  “你啊，没个正经，你只要开口哪怕阿姨自己掏钱，也管饱，快去吧，别让表小姐等的着急了，她从今天早上就一直要出去，可是你的那些同事一直拦着不让，都发了两次火了，去劝劝，表小姐啊，就听你的。”刘阿姨的眼睛眯成一道缝，似乎在告诉我，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我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将其扶到客厅中央的沙发上，转身就上了楼。余沟边血。
  “嘿，怎么的？想开了？要做我们李家的人了？”李鹏飞见我上楼，随即打趣的说道。
  我的脸色从我踏上二楼楼梯的时候就一直不好看，所以我自然也没有理会李鹏飞，直接就走到了傅婉璃的面前，冷冽的说道：“婉璃，我们能谈谈么？就我和你两个人。”
  后者微微一愣，一脸疑问的抬头看着我，然后撸出了招牌式的笑容，牵着我的手孱弱的说道：“怎么了？泽哥哥，干嘛那么严肃？”
  我叹了一口气，转身对着郭勇佳说道：“郭队，你和撸一发去下面等我吧，我还有些疑问没有处理。”
  郭勇佳听罢，朝我点了点头，随后就和撸一发走下了楼梯。
  我现在的情绪极其复杂，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面对傅婉璃，或者换一句话来说，我不知道，我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她。
  “婉璃，进来吧，我有些事情还不明白，希望你能帮到我。”说完这句话，我看了傅婉璃一眼，嘴角之间勉强扯出一道弧线就跟着傅婉璃走进了房门。
  我是跟着她走进去的，所以当我走进房门门口的时候，我轻轻地将房门关上并且反锁，怕的，就是李鹏飞突然破门而入，因为她毕竟是李鹏飞最宠爱的表妹，或许今天过后，我和李鹏飞……也会分道扬镳吧。
  傅婉璃进门就一脸无辜的问我什么事情能让我从嘉市特地赶来，我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抬头说道：“二零一零年2月1日和二零一零年2月9日，你分别上过微博和脸书对么？”
  “呃，这个我哪里记得清，我上微博和脸书都是看一些粉丝对我的评论和发一些照片，次数还是挺频繁的，怎么了？”傅婉璃从桌上拿起了一瓶红酒倒入了两个高高杯之中说道。
  “那我换一个问题，你在这两个时间段，有没有发过类似于被骚扰的话？”我走到了她的身后，继续问道。
  因为我离她非常近，所以她的一举一动我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她在听完我话的第一时间，整个身体僵硬了一下，当然，这动作也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应该没有吧，从1月份开始我就一直在三个剧组里面走动，不会有什么闲暇时间发微博的。”傅婉璃很不自然的笑了笑，顺手就拿起了面前的这两个高脚杯，将其中的一个杯子递给了我，说道。
  第146章 可怕的 娱乐圈（一）
  我嘴角强行牵扯着一道弧线，心中更是有些无奈，当即就接过了傅婉璃手上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我不会喝酒，特别是红酒，所以就算在好喝的红酒。到我的味蕾里面，也就只剩下酒精了。
  “泽哥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傅婉璃从我身边走过，优雅的就坐在了我面前的沙发之上，看她的神情，心情似乎很不错。
  “泽哥哥？我还是你的泽哥哥么？2010年2月1日，宁紫羽xx920x，好烦啊，那个男人一直逼着我和他们喝酒，真的不想喝。谁来救救我。2010年2月1日，宁紫羽xx920x，最近真的好累，不想活了，谁来救救我……”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随即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傅婉璃。姿势，她的脸色也没有像刚刚那样自然了。
  在过来的一个多小时里面，我一条都没有拉下，因为李大冲的微博账号里面就关注了两个人，一个是傅婉璃，而另一个，也就是我刚刚所说的宁紫羽xx920x，我好奇刷了一下这个人的微博，几乎没有一条是跟傅婉璃相关的，奇怪也就奇怪在这里。
  李大冲痴迷傅婉璃已经痴迷到用一个空号存在自己的手机里面，姓名是傅婉璃。而且更加疯狂的是，在他的备忘录里面，记载了所有傅婉璃的出道经历，一个这么痴迷傅婉璃的男人，怎么可能去关注一个与傅婉璃毫不相关的微博？
  当然，我刚刚说的这些话，这两个号并没有用微博的形式发出来，而是被李大冲截图放在了自己的相册里面，我把相册里面三千多张照片全部都翻看了一遍。翻到最上面才找到的这张截图。
  傅婉璃脸色苍白的问我这是什么意思，我看了她一眼，随即拿出李大冲的手机放在了桌面之上，啼笑皆非的说道：“呵，婉璃，你以为李大冲被抓了，事情也就这样平息了么？你很聪明，在微博上面大吐苦水的同时并且申请了一个微博小号，你知道李大冲是你的头号粉丝，每一次你的活动，只要他过的去，他都会首当其冲的为你摇旗呐喊，而且你更知道，在两年之前。一场大火把李大冲的心里和身里防线都击溃了，在这种时候，身为女神的你拿着小号过去安慰几句，你的事情，他就算死都会帮你做到的，不是么？”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泽哥哥，你在怀疑是我指使那个变态来……”
  “变态？我认识的你，温文尔雅，善良大方，是个人见人爱的姑娘，可为什么，你现在居然会变成这样？听不懂？这个账号和李大冲聊的极其暧昧，虽然你在发出那两条微博之后的两个小时就把微博给删了，但你以为我就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了吗？2月1号，抱怨沈涛强行将你带去酒会，声称再这样下去，你干脆醉死算了，2月9号，你用着极其崩溃的语气发文，原话是，我不想活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来逼我，逼着我去酒会，在我酒里下药，你们为什么不毒死我，让我死了一了百了？如果是我，在我为你发博而欢呼雀跃的时候，听到了这句话，按照李大冲的心里，一定会动怒，加上你的小号已经和李大冲聊得很好很好了，他把你当成了自己的朋友，所以，你故意诱导李大冲，每一次发微博的时候总是将自己的所在地发送，久而久之，李大冲知道你经常出入哪里，出于保护欲，一旦有人对你动手动脚，他内心的火焰就会越发上升，直到最后，一发而不可收拾，婉璃，你变得好可怕。”
  我就坐在傅婉璃的身边，看着她的脸色从红变成白，再由白变成青，她思虑良久之后，一脸气愤的对着我说道：“我和你从小一起到大，我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么？你有什么证据说这个小号是我的？万一是有人假冒的呢？还有，如果真的是我，我还会让他来剧组伤害我吗？”
  “伤害你？你别忘了，剧组是有保安的，而且我调过当时的监控录像，说当时在你摔倒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衣服从你面前走过，按照你当时摔倒的角度，我根本没有看到那个男人，但是，很遗憾的，我却看见了李大冲，他和你的那些粉丝站在距离你五十米开外的地方，生怕影响你拍戏，他们还一直不敢出声，这，就是你说的伤害？”我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usb放在了桌子上，对着傅婉璃低声怒吼道。
  我以刑侦大队的名义问影视城拿了这一段视频，并且询问过剧组里面的相关人员，他们说开拍前夕工作人员还全面检查过威亚，他们保证不会有错，但出事之后再次检查，却发现是松了两颗螺丝帽，剧组的人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谁让出事的是他们的设备呢？
  这样一来，她只要带上威亚，在空中找个地方接力用力，威亚很可能会在刹那之间崩断，而且当时已经升上了三米高空，如果这两颗螺丝被放的很松，那傅婉璃应该在离开地面的那一刹那就掉在地上，可却恰恰是升到了三米才掉落，为什么？一切也就只有一个解释，因为她知道那两颗螺丝松动的程度能够让她上身到高空，到了空中之后，只要她做出空中踩踏的动作，这威亚很可能就会断裂。
  而我放在桌上的usb，也恰巧拍摄到了傅婉璃当时的动作，整个人一动不动的升到了三米高空，紧接着一系列大幅度的动作，再然后，威亚瞬间崩裂，她人就这样掉在了地上，而且在她落地的那一刹那，整个人还下意识的护住了脑袋，呵，三米，人的反应根本不可能那么快，所以，这一切都是她在自导自演。余沟讽弟。
  “至于证据，你说的是那个小号的归属问题对么？这很简单，如果你原因，我现在就能帮你查到当时发送这一条微博的ip地址，我看过，这个号曾经有三次是和你那公众号发送微博的时间段只相差三分钟的，而且你那公众微博总是会发地理位置不是么？这对于警方的技术人员来说，应该没有什么难度吧？只要证明这两个微博发送的地点是一样的，那也就是说，这个小号，也是你，傅婉璃的，对么？”我自顾自的再次拿起旁边的酒杯，随即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就在我说话间，傅婉璃抓起了手机想要解锁，可当她输入三次密码失败的时候，整个人都愣在了我的身边。
  “曾经我的老师教过我，破案不能只靠一方思维，抓扒手也一样，成为他，我才能体会到杀人亦或者是偷窃的快感，我们的郭队长可是抓扒手出生，对么？佳哥？”我从口袋里面把我的电话掏了出来，笑着说道。
  “就你小子鸡贼，撸一发在半分钟之前已经查到了那两条微博的发送位置，两条都在上市新区玲珑湾花园别墅区三幢之内。”我按了一下扩音器，郭勇佳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耳边。
  这是傅婉璃在上市的家，她每天除了工作，呆的时间最多的地方，我的手指轻绕杯沿，随即说道：“婉璃，你是李鹏飞的表妹，也算是我半个妹妹，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诱导李大冲杀人？你的心肠不可能这么歹毒的对么？你家不缺钱，也不需要你去养家，如果影视圈混不起来，你回来啊，你还有你表哥，还有你父母……”
  “你懂什么？我不要做个平凡人，泽哥哥，你知道么，我刚出道的时候，沈涛对我真的很好，甚至还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但当我火了，当我红了，我就只是他手上的一个赚钱工具，每天陪着那些没有头发的秃子，满肚废油的老板，我跟个小姐有什么区别？所以我要解约，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要解约，可你知道么？沈涛竟然在我酒店房间的厕所里面装了摄像头，她拿着我洗澡时的照片威胁我，我没有办法，我只是一个女人……这些照片传出去，我就完了……真的完了……“傅婉璃的声音突然变大，面目狰狞的抓着我，像是个疯子一样在我面前撕心裂肺的说道。
  第147章 可怕的娱乐圈（二）
  紧接着，她拉住了我的领口，双眼泛红的继续说道：“还有那个赵潇潇，呵……呵呵，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那天他说只要我陪他睡一觉。下一部剧的女主角就一定是我，我，我拒绝了，可是到头来，他居然下迷药，结果迷药过重，我进了医院，那些狗仔怎么说？我……傅婉璃，是来医院打胎的，我要杀了他。不光要杀了他，我还要杀死他爸，一家子，一家子就没有一个好东西，男人……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对，是我把他们的行踪全部告诉李大冲的，那又怎么样？呵……哈哈哈。我这样做不对吗？”
  “啪”我伸手就打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她愣住了，眼睛就像是快要弹出来一样的瞪着我，那眼神似乎是在问我，我有什么资格打她。
  我拉着她的胳膊直接就把她拽到了厕所之内，面对着镜子里面这个像疯子一样的女人，我怒吼道：“你看看现在的你，跟疯子有什么区别？你的光鲜亮丽呢？你的甜美动人呢？你知不知道，那些爱你的人一直在爱着你，包括李大冲，他是多么的爱你？为了你的一句话。哪怕是一句没有挑明的话，他都愿意为了你去杀死他们，而你呢？是怎么对他的？从始至终，你恐怕都只是把他当成一件杀人工具吧？傅婉璃，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问问你自己，你现在敢开门吗？敢开门让李鹏飞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让刘阿姨，让你爹妈。让你的粉丝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砰……呜……”傅婉璃在我说完这些话之后，顺手就从旁边拿起一个吹风机就朝面前的镜子之上砸了过去。
  我一把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看着她满面泪水，我也不好受，只能轻轻地摇着脑袋，叹了一口气，说道：“婉璃，每一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你一旦选择了，没有人能帮你走完，回想一下当初你在进入这个龙蛇混杂的娱乐圈之前，你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你是一个有主见的姑娘，只是走错了路而已，没关系。我们可以重头再来，但是，犯了错就得接受惩罚，婉璃……我……”
  “我……我跟你走，但是我不想就这样出去见表哥，我怕吓坏他，能不能，给我五分钟的时间，让我换套衣服……我就跟你走……”傅婉璃哭的整个人都在颤抖，我没有理由拒绝她，因为这可能是我唯一能为她争取的时间了。
  我轻轻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不再说话，但是在我心里，对于傅婉璃还是有所愧疚的，至少如果当时我在剧场的时候就发现傅婉璃的威亚是她自己弄断的，或许……以后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她从厕所走出，在衣柜里面挑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穿的裙子，很可爱，很清纯，她在拿着衣服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强扯着笑容对我笑了一下，然后就打开了厕所大门走了进去。
  “婉璃，没关系，慢慢来，我们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站在厕所门口，嚼着口香糖说道。余肠肠巴。
  “恩，泽哥哥，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能不能……现在就回答我？”傅婉璃的声音从厕所发出，听上去，她的情绪已经平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