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中计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不解与骇然，但是化凡尘虽然浑身灵力混乱，但是渐渐的他们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
化凡尘这个状态似乎是因为他自己故意造成的，轮回珠的碎裂是化凡尘有意为之！
难道？
众人不解，看不出来路，只好选择就地警戒，虽然化凡尘暂时没事，但是轮回珠碎裂乃是了不得的大事，随时都能发生无法挽回的变故，要知道，一般人若是轮回珠碎裂那就是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化凡尘没有马上陨落，也算是个奇迹。
白妖月看着脸色不妙的化凡尘，隐约觉得他是在豪赌。
“或许之前他的境界提升得太快了，那并不是什么好事。”虚空中姬靈裳的身影悄然浮现，似乎是有意安慰众人，“北方有东西来了。”
“我去。”贲彩手持长剑上前一步，示意姬靈裳带路。她看了一眼白妖月，关键时刻容不得出现岔子。
那关乎化凡尘的身家性命。
姬靈裳看了一眼化凡尘，带着贲彩消失而去。
“应该将警戒范围拉开万丈。”梦芸对着许辽说。“我们人手不太够，虽然有点勉强，但是……”
“放心，为长老护法是我们应该的。”当下云阁的武者散开，虽然不能拉成一条巨网，但是在方圆万丈的范围却能够保证没有死角，他们都心底里感谢化凡尘。
雷修云与灵虚对视一眼，后者看了看凰乐。
两人同时摇头。
“这兽域内的武者按道理应该都是死绝了，但是不排除幽冥一族与幽魂与万恶徒还有后手。”梦芸说，“所以大家都要提高警惕。”
众人知晓敌人的强大，但是众人的修为经过一个阶层的提高，一个个倒是怡然不惧。
化凡尘不知道外界的变动。
他虽然有准备但是还是算错了轮回珠崩碎的后果，特别是一连崩碎了五颗！
可怕。
可是他自己又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看着那乱七八糟的轮回海，却有找不到根据，但内心的不安却愈发的浓郁起来。
轮回海内的化凡尘看着已经快要乱成一锅粥的灵海，脸上涌出一丝苦笑，找不到那一丝异常，虽然不太相信，但是眼下的轮回海已经不给他太多的时间，眼看着那灵力胡乱逃窜，化凡尘只好加倍努力。
他决定先搞定轮回海再说，至于那一丝异样就先将他放在一边。不然当那些灵力彻底消失之后，面对他的就不是境界的回落，而是人死道消。
“帝龙王，吞。”化凡尘略显沙哑的身影在轮回海内如同道念炸开。
随着那一声雷鸣般的咆哮，整个轮回海的苍穹都化为一张漆黑巨网，当初化凡尘就是用吞噬之道构建的苍穹，如今整个吞噬之力爆开，那些胡乱逃逸的灵力瞬间就如同陷入囚牢一样。
灵海内刮起了旋风，灵力扶摇直上，无数道漩涡再次从轮回海内汹涌而起，瞬间就将那胡乱逃逸的灵力吞噬起来化为无数个灵力龙卷。
看着那些总算不再逃窜的灵力，化凡尘深呼吸然后结印。
接下来就如同步入轮回境一样，要将这些灵力压缩成型，不然只要吞噬之力消散，所有的努力仍是要烟消云散。
好在轮回海的架构早就成型，面对那暂时化为一盘散沙的灵力化凡尘倒是显得有点轻车熟路，轮回海内的灵力随着化凡尘的手指舞动，渐渐按照化凡尘的意念开始压缩。
经过混沌之气强化的灵力比起之前更加强大，更加难以掌控。
之前有着轮回珠的束缚倒不显得灵力如何难以管教，但是失去了轮回珠的存在化凡尘感觉手上那些原本听话的灵力愣是如同脱缰野马一样刚烈。
第一个漩涡的灵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糅合在一起，可是当吞噬之道介入想要以那一缕灵力为根基压缩，凝聚之时，那灵力竟然发出了极为强势的反作用力。
噗。
不过是细响，但是结印的化凡尘却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那一缕灵力彻底消散而去化为虚无。
化凡尘太操之过急了。
他还根本不能御动混沌之气，而与混沌之气结合后的灵力仍然是混沌之气占据主动，所以对混沌之气的性质完全不了解的化凡尘吃了个大亏，若是过阵子混沌之气与灵力彻底结合，他再碎珠可能还没有这么棘手。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当下看着那一道道席卷天际的灵力龙卷，化凡尘眼里涌出凝重与坚决。
这是一场破釜沉舟之战，不管输赢都占不到便宜，但是输了却是输掉了一切，包括生命。
灵力滔滔，化凡尘调节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再次结印，又是一道灵力开始汇聚，压缩。
一个呼吸，两个，三个……十个！
噗！
溃散，消亡。
于此往复，那灵海内的灵力龙卷已经不断消失了七八个之多，化凡尘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神魂的疲倦与乏力，那一种被灵力反噬的痛苦他已经开始难以压制与忽视，即便以化凡尘的忍耐都似乎要把持不住。
但是，掺杂了混沌之气的灵力仍然无法凝聚，混沌之气本来是极为温和的东西，根本不会存在如此难以掌控的情况，化凡尘甚至怀疑是不是燕云国主与白虎在那些化为混沌之气的精魂当中动了手脚。
看着为数不多的灵力龙卷，化凡尘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该下手。
若放弃，他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若不放弃，以他神魂的状态也无法长久支持下去。
看着那滚滚灵力，化凡尘感觉那些已经差不多被混沌之气主导的灵力在对他嘲讽。他们似乎有着自己的思维。
咻，如同被闪电劈中。
化凡尘一愣，如果混沌之气真有自己思维，不对——是特性。
若混沌之气真有自己的特性，肯定是他自己没能了解的特性，想到这里化凡尘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出现的地方竟然已经与那滚滚旋转的灵力近在咫尺，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神魂之力被那些灵力撕扯，那一种带着毁灭意味的气息让有些迷糊与疲惫的化凡尘瞬间清醒。
他小心翼翼伸出手指。
呼！
灵力席卷而上，顿时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让化凡尘脊椎一麻。
他感觉到自己轮回海内的灵力的确变了，以前的灵力犹如温驯的绵羊，在第一次凝聚轮回珠都没有这种如此凶悍暴戾的感受，当下明白那或许就是混沌之气赋予灵力的新特性。
而他正是不清楚这种新的特性所以屡次三番的失败，差点将自己逼向绝路，好在还没有到真正的穷途末路。
想了想，化凡尘心念一动，轮回海的苍穹落下一道气息将他包裹，然后他就那样一跃而起，神魂整个都落入了灵力漩涡当中。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当投入那灵力当中的瞬间，无异于千刀万剐，但是化凡尘并不是虎头虎脑的直接跳进去，而是有着吞噬之力的护佑，可即便如此也是疼得他差点晕厥，这种痛感不是经由躯体的传递，而是直接作用在神魂之上。
这种痛苦比起身体的创伤厉害十倍，百倍。
化凡尘清楚的感觉到糅合了混沌之气的灵力变得无比暴躁，每一缕他沾染的灵力都放肆的要撕裂他的神魂，那架势就像是突然拥有了力量的小孩失去了大人的监督，他舞动着武器攻击着任何他所能看见的东西。
一次，两次……十次，百次！
即使有着吞噬之道的护佑，但是化凡尘为了摸清楚体内灵力的特质，有意让灵力一点点吞噬他的神魂，渐渐的他本凝实的神魂竟然开始透露一丝空明。
“停下。”凰的身影飘然而来，战灵已经回归体内。
“……”化凡尘越发苍白。
“你这样会彻底死去。”帝龙王说，顺便将加持在化凡尘身上的吞噬之道稳固。
“我知道了它们的秘密。”化凡尘说。
战灵有着自己的思维但是却不能违抗化凡尘命令，在他们心里化凡尘的命令很直接——退开！
没办***回海内战灵柱再次涌现灵光，但是却没有灵力呼啸，所有的灵力竟然都以化凡尘为核心汇聚而去。
战灵跟梦芸他们一样担忧，他们同样无能为力。
就在化凡尘神魂几乎要透明不可见的时候。
“凝！”一道极为微弱的声音传来。
嗡！
整个轮回海内的灵力龙卷突然炸开，那一种不受控制的架势，竟然是化凡尘主动撤消了吞噬之力的束缚。
失去了束缚的灵力再次如同脱缰野马一样撒野，无数灵力冲向化凡尘，身处灵力中央的化凡尘顿时被灵力吞噬，那虚幻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就像被灵力绞杀了一样。
咔擦。
一道清晰可见的裂缝直接从轮回海裂开。
这一次帝龙王等战灵盘踞在战灵珠之上感受到内心突然涌出的无力感，化凡尘似乎连神魂都开始逐渐消失了，整个轮回海正在开始崩溃。
四散蔓延，灵力逃散，化凡尘的境界迅速跌落。
兽域负责警戒的梦芸等到突然感觉到化凡尘身上的气息再次暴走，然后气息瞬间开始萎靡。
“出事了！”白妖月骇然，她也感受到了内心突然涌出的不安。
众人沉默，这种状态是从化凡尘内部出现的，谁也帮不了他。
但是谁也不相信化凡尘就此走向了末路，可他身上不断消失的气息让众人根本无力辩解，盘膝而坐的化凡尘似乎正慢慢变成一具躯壳，他的灵魂正在消散。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
化凡尘突然睁开了双眼，而他眼里涌现的不是正常的颜色，竟然是诡异的血红。
“本座。”化凡尘说。“终于出来了！”
“什么！”众人不解。
“魔尊!”白妖月却是瞬间脸色大变。“你将他怎么样了？”
“他？”化凡尘说。“蝼蚁罢了，自然是杀了。”
原来化凡尘在凝聚轮魂珠之后竟然如同被心魔入侵了一样，不管是碎珠还是主动将神魂投入灵力漩涡，一切并不是他自己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