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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卫东:“卧槽!这主意太正了,叫你爷爷我也不亏啊!行,就这么着了。”
  柯寻:“你也别太乐观,万一那些‘研究人员’非得把你们弄醒了再做实验,就只能硬扛了。”
  卫东:“……甭吓我了,我觉得那种实验,也亏了是祁强黄皮徐贞和秦医生这些人,祁强黄皮一看就是又硬又横的人,徐贞虽然是位女同志,但性格强势,意志肯定也比常人坚定,秦医生本身就是个医生,对这种情况还不至于太慌张——连他们那样的人都差点熬不过一宿,我这样意志薄弱又怕受罪的人,很可能一宿都熬不过去。”
  柯寻捏了捏他肩头:“如果真的只能硬扛,你就想想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
  卫东苦着脸:“我想啥啊,那种痛苦之下我估计啥我也顾不上想。”
  柯寻:“想想你们领导,想想让你不停修改成图的客户。”
  卫东:“我觉得我能活。”
  柯寻:“很好。”
  卫东看向他:“那你呢?c试验室,肯定会死人……柯儿,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柯寻垂着眼皮,转着手里的刀:“想好了。”
  “怎么着?”卫东忙问。
  柯寻笑了笑:“大概就是,用爱通电吧。”
  午饭仍然只有米豆粥和拌杂豆,众人交流了一下上午的收获,交流结果是什么收获都没有,于是下午继续,重点放在楼上楼下所有能找到的文件内容上。
  研究所里的文件就算不是浩如烟海也已是堆积成山,众人不得不把所有文件堆放在门厅处,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查阅。
  “这些文件里真的会有签名吗?”徐贞耐着性子翻了大半个下午,终于忍不住问出来。
  “就算没有签名,也可以从中了解一些这个研究所的背景或是相关资料,”秦赐说,“这有助于我们推断签名会出现在什么地方,或是以什么形式出现。”
  “这上面全是科学或是医疗术语,我实在看不懂。”徐贞捏着眉心,又指了指旁边的一摞文件,“这里面更可怕,全是研究论文和晦涩的科研资料,我觉得我在看天书。”
  对此秦赐也爱莫能助,而祁强甚至已烦躁地跳起身,抬脚踹倒了一大摞文件。
  “这他妈要查到什么时候!”祁强怒骂,眼珠四周充斥着红血丝,情绪明显有些失控。
  张晗睿李雅晴和蔡晓燕见状,吓得离他远远,张晗睿脸上挨的那巴掌,到现在还没有消肿。
  祁强原地转了两圈,转身去了旁边的办公室,从里面拖出把椅子来,抡起来照着大门上的玻璃狠狠砸过去。
  结果椅子被砸得四分五裂,玻璃却是丝毫未损。
  祁强不肯甘休,又去了旁边的屋子,在里面乒乒乓乓地砸。
  柯寻嫌烦,起身去了食堂,做饭的事儿如今已经彻底落在了他的头上。
  正淘米煮豆子,就见张晗睿和李雅晴相互挽着胳膊,脚步虚浮地走了进来,站在旁边呆呆地看着他。
  “怎么?”柯寻转头问。
  “……没事……就是不想待在门厅……”两个姑娘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不知道是吓麻木了还是没力气再哭了。
  “那在这儿坐会儿吧,一会儿吃饭。”柯寻说着转回头继续淘米。
  “小柯哥哥……”张晗睿带着鼻腔音微颤着叫他,“你好像……不怎么害怕?”
  柯寻垂着眼皮儿笑了笑:“怕多了就不怕了,再说我有男朋友护体,有什么可怕的。”
  这话说得张晗睿和李雅晴不由放松了紧张的情绪,带着哭腔地笑了一声出来,张晗睿吸了吸鼻子,哑声说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秀恩爱。”
  “这会儿秀才是真的秀。”柯寻说。
  “说得也是,”张晗睿扯开一个笑,“这个时候的恩爱才是真的恩爱。”
  情绪似乎又好了些,就随口问了一句:“那你和小牧哥谁是攻谁是受啊?”
  柯寻:“……”腐女都是魔鬼。
  李雅晴接口:“感觉小牧哥更攻一些……”
  柯寻:“……你俩没事儿了是吧?过来把水烧上,烧水会吧?”
  “烧水干什么?”张晗睿吸着鼻子走过去,接过柯寻递过来的锅。
  “泡脚。”柯寻面无表情。
  两个女孩子忍不住又笑了一声,开了水龙接水。
  朱浩文站在食堂门口看着这边,目光落在柯寻拿着筷子拌豆子的手上。
  这个人总是有本事把任何阴暗压抑恐惧的气氛,化解得七零八碎,并且能让你从这破碎的缝隙间,看到一丝光亮和温暖。
  也许别的人会在这无限无尽的恐怖中,变得越来越麻木,越来越冷酷,但这个人不会。
  他只会在这一次次的生死打磨中,更加明亮,更加坚硬,更加无畏。
  第113章 人学12┃柯寻的救命法。
  吃过晚饭,天已经黑了。
  成山的文件并没有检查完,但众人已经放弃检查。手机的电要节省着用,所以只能等到明天白天再继续。
  不过柯寻和卫东还是去仓库翻出了几支老式手电筒分给了大家,也许是因为电池放得时间太久,手电筒的光线和手机光一样昏暗。
  众人进入了地下实验区,趁着距晚上十一点还有一段时间,打着手电再次查找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
  “也许说不定这地下室里有哪一块砖是活动的,比如连接着机关什么的。”李雅晴看着剥落了墙皮,露出里头砖子的墙壁。
  “对,说不定有这种可能,小说里和电视上不经常这样设定吗?”张晗睿连忙点头,和李雅晴一起眼巴巴地望着柯寻,以图得到他的认同。
  “那咱们就挨着个儿的把每块砖也检查一下。”柯寻不负期待地点了头,带着两人一起从墙的最边处开始检查。
  “高处的砖怎么办?”张晗睿仰头指着头顶上方。
  柯寻蹲到墙边,反手拍了拍自己的肩:“来,你踩上来,扶着点墙,我慢慢站起来,你往上够着检查一下。”
  “能行吗?”张晗睿迟疑地打量他。
  “……妹子你究竟会不会说话,”柯寻冷漠脸,“永远不要质疑一个男人‘行不行’知道吗,赶紧上来。”
  “哦哦。”张晗睿连忙小心地踩上柯寻的肩头,没敢说她是把他当成小受看来着。
  柯寻扛起一个苗条的张晗睿并不费什么力气,三人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检查着每一块墙砖。
  牧怿然却在d区试验室里打着手电继续翻查文件。
  秦赐看了看他手中的文件,似乎是一摞人物档案,不由问他:“你现在有什么思路了吗?”
  牧怿然头也不抬,边查边说:“这个研究所,既然把实验区设在地下,就说明它这里的实验是未经过官方部门许可的,或者可能是打着合法研究的幌子,背地里做这些违背人道的非法实验。既然是这样,那么这些实验必须要求保密性,不是每一个研究所所属人员都能涉及到核心机密,这就引出了一个问题,”
  说着抬眸,看向秦赐,“这幅画的作者,又是怎么知道这家研究所在研究这些项目的?”
  秦赐目光一闪:“没错!除非有人泄密,把这里的事公布了出去。”
  “这个研究所涉及到的问题既重大又敏感,”牧怿然说,“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就算泄露,也会被相关部门阻压下来,防止事态扩散,从而引发舆论震动。所以就算有泄漏,也不会让公众知道得太过详细,但以这幅画的内容来看,画作者对实验的细节所知甚详,这就说明,画作者,很可能是研究所的内部人员。”
  “没错——而且应该还会是核心成员,”秦赐点头,“他知道四个实验项目的详细内容,就不仅是核心成员,还有可能是其中某一级别的领导。”
  “进画前我记得看到的画作者的名字,叫康莱。”朱浩文忽然接口,“他在美术界有名气吗?”
  牧怿然翻着手里的人物档案:“方盒子美术馆刚建起不过两年,镇馆的美术作品只有一两幅名家画作,其余的画都是从新手画家或是不知名画家的手里低价购入的,所以这个康莱,在业内并没有什么名气,至少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果他真的曾是这家研究所的内部人员,说他是业余的美术爱好者都有可能。”
  “那他这个人岂不是很矛盾,”朱浩文说,“一边身为核心成员参与研究或是管理研究,一边又把这些内幕画出来进行批判。”
  秦赐心思一动:“这种行为看起来有点分裂,难不成他是个双重人格?”
  “也有可能是到了晚年才对以前自己曾经做过的事产生愧疚,”朱浩文语气冷淡,“所以坦承自己曾参与过的一切,作为忏悔。”
  “这也是很有可能的,”秦赐走过来,和牧怿然一起翻档案资料,“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找到这个人的工作资料吧,说不定可以得到线索。”
  这一翻,就翻到了夜里十点多。
  “今天先到这儿吧,”秦赐沉缓地说道,看向牧怿然,“小牧,关于d试验室,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牧怿然垂眸思忖片刻:“蔡晓燕昨晚晕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让她侥幸逃过一劫,如果你愿意尝试一下这个方法,我可以帮忙弄晕你。”
  不是所有人都敢在这种情况下被弄晕,因为那就相当于没有任何防备和自我保护措施,让最脆弱无助的自己彻底展露在危险之下。
  秦赐犹豫了很久,最终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是祸躲不过,晕不晕的,该找到我的头上,还是会找到我的头上,不如就试试吧。”
  牧怿然没有多说,见柯寻正把随着恐怖的深夜到来又吓哭了的张晗睿送进来,就顺便也问了问张晗睿要不要也手动晕过去,张晗睿苦着脸,抽泣着说道:“我不知道……也许对我没用……我是特殊体质,打麻醉针都很难失去知觉的那种,就连昨晚……我都没能晕厥,我不知道……呜呜呜……为什么要让我是这种体质,我宁可晕过去无知无觉地死,也总比受折磨而死要好……”
  老成员们默契地保持了沉默,没有点破,即便她也能晕厥,或许也很可能会被弄醒后再受折磨而死。
  不管怎么样,张晗睿最终还是决定试一试,万一侥幸呢?
  在柯寻准备离开d试验室的时候,张晗睿忍不住追过去把他拉住:“小柯哥哥……如果我死了,你……你把我的手机带回去给了我爸爸妈妈,我在上面写了些东西,你拿给他们看,那是我的……遗言,解屏密码是xxxxxx,拜托你了。”
  “嗯,放心,我记下了。”柯寻拍拍她的肩,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转回头来,对她说了一句,“晗睿,别怕。”
  张晗睿泪流满面,哽咽着点了点头。
  把秦赐和张晗睿捏晕之后,放在试验室的角落里,牧怿然带上门出来,和柯寻一起去了b试验室。
  卫东和朱浩文对于人工致晕这件事都没有什么犹豫,于是牧怿然如法炮制。
  最后两人又去了a试验室,问了问徐贞祁强和黄皮,要不要也尝试一下这种方法。
  黄皮没有说话,这个人话相当少,从进画到现在几乎就没有说过几个字,祁强也十分防备地拒绝了,只有徐贞犹豫着问了一声:“就算是晕过去,会不会也会被你们所说的那种刺耳噪音吵醒过来?”
  “实话说,”柯寻说,“我认为很有可能,不过晕过去的话你也不会面临比噪音更大的危险,至少昨晚没有什么东西来动我们,就只是噪音攻击。”
  徐贞想了想:“那这样,我准备了一些用来堵耳朵的东西,等我先堵好,然后你们再弄晕我,请把我放到角落里,并在我的头部盖上婴儿床上放着的被褥。”
  柯寻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你确定你要用婴儿床上的东西?”
  “我已经用了。”徐贞冷肃地说,把手里拿着的棉絮展示给柯寻看,“这些就是从被褥里拆出来的。”
  说着和上粥里捞出来的粘米,把棉絮揉成一团,塞进了耳朵里,外头又糊上了一层泥,又用折了好几层的宽布条把两只耳朵严严实实地缠起来,最后又在头上裹了一层小棉被,这才冲着牧怿然比了个ok的手势。
  牧怿然将她弄晕,放在试验室的角落里,正要依言把婴儿床上的被褥给她裹上,却被祁强一把抢了过去蒙在了自己头上。
  牧怿然和柯寻没有说什么,转头离了a试验室。
  就算强行从祁强手里夺回来给徐贞裹上,等他俩离开后一样还是能被祁强抢回去,更说不定还可能会因此惹得祁强迁怒徐贞,趁她晕厥而伤害到她。
  回到c区试验室,李雅晴和蔡晓燕正眼泪汪汪地抱在一起哆嗦,见两人进门,李雅晴嘶哑着嗓子哭着问柯寻:“小柯哥哥,咱们怎么办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呜呜呜……”
  柯寻借着手电光照了照地面,见昨晚在这间屋中死去的邓光和赵佑怡的尸体还摆在屋角,这是今早被大家挪开的,脸上盖着他们自己的衣服,看不到面孔,只有一具僵硬冰冷的尸体。
  柯寻问向李雅晴:“昨晚你感受到电流通过手心之后,支撑了多长时间就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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