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她就没有多想,伸手指了几处问题,没想到的是下一刻沈玦的气息就萦绕着她的脖颈,她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沈玦将她和椅子一块圈在了怀里,她整个脑子一片空白了,屋子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此刻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而院外是连绵不断的蝉鸣声,一声声的落在她的心上。
  “嗯?哪里有问题?”
  她的脑子都快要不能思考了,沈玦居然问她哪里有问题,文锦心只能逼着自己忽略身后的人,眼睛看着手里的账簿。
  “这里没有写银钱数,这里没有写东西的详细斤两数……”说到后面,文锦心都能感觉自己的手指在发抖,声音也跟着发颤。
  偏偏后面的人还要使坏,脑袋凑在她的耳朵边,一说话就有热气往她的脸颊和脖颈上吹,她的耳朵瞬间就红了。
  “嗯,我的阿锦可真厉害。”
  这种夸小孩儿的口吻,她十岁以前爹爹还会这么夸她,可她这会都十五了,年初及笄她已经是大姑娘了,还这么夸她,羞不羞啊。
  “没有表哥厉害。”她想张嘴反驳,可出口的声音却甜腻的吓人,她想捂住嘴巴更是不相信这是她发出的声音。
  “再说一遍。”沈玦的脑袋都快搁在她的肩上了,哄着小姑娘的语气真是又低又哑。
  “才不要。”
  沈玦忍不住的失笑出声,热气全喷在了她的脖颈上,又酥又麻,文锦心只觉得自己半边的身体都软了。
  这样下去还要不要人看账簿了!
  “表哥,我还没有看完呢,你快坐回去,我一会把不对的地方都给划出来,你晚些自己看。”
  账簿?要找人管家看账簿他雇个人不就行了,让她来不就是为了多点时间相处,也就是她真的信了自己的鬼话。
  “想让我坐回去也行,说点好听的,或者是……”沈玦压低了声音,在文锦心的耳边低喃。
  文锦心越听越觉得羞耻,转身要去推他,“表哥不要脸。”
  “今日你才知道我不要脸?就算是不要脸,那也只对你一个人。”
  那一副痞样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偏偏文锦心又拿他没办法。
  听见他说只对她一个人时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今日文月溪看沈玦的眼神,她对沈玦是有占有欲的,她不喜欢别人这么看她喜欢的人。
  “那你闭上眼。”文锦心咬了咬牙,这会突然有些豁出去了的豪气。
  沈玦知道她是真的害羞就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文锦心转过身,双膝跪伏在椅子上,两人中间隔着一个椅背,她的双臂娇羞的缠上了他的脖颈,然后仰着头颤抖着亲了上去。
  真正碰触在一起的那一刻,两人都是浑身一阵酥麻,文锦心甚至觉得自己身子都软了,这种触感让她说不清道不明,却一点都不讨厌。
  一开始还是文锦心主导着,很快她就失去了掌控权,像一叶飘摇的小舟在激流中一点点被打碎。
  沈玦的吻激烈又强势,文锦心只能在他的掌控中一点点失去自我。
  直到快要失控,她快要无法呼吸的时候,沈玦才克制的停了下来,然后把脸埋进了文锦心的脖颈间,深深的吸了口气。
  最后在她的脖颈边,轻轻的咬了一下,好像这样才能让自己叫嚣着发疼的身体冷静下来。
  文锦心原本双眼迷离着,脑子一片空白,被他这么一咬才清醒了过来,有些委屈的想要去捂被咬的地方。
  就听见沈玦缠绵又嘶哑的一遍遍在喊她的名字,“阿锦,阿锦。”
  这样虔诚痴恋的声音,让她所有的话语都被吞了回去。
  文锦心以前一直以为喜欢对方,只要看到他就会高兴满足,直到和沈玦越发的接触,她才发现自己的内心深处,也是渴望两人的亲密接触的。
  那种被人捧在心尖,是对方唯一的感觉。
  她好像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表哥,愿意为他退步为他而改变。
  那表哥呢,她也会是表哥心中的唯一吗?
  可惜不等文锦心问出口,外头兰慧已经忍不住的在门边喊了一声。
  “姑娘,您该歇着了,明日还要去文家呢。”文锦心瞬间惊醒,要说的话就又吞回了肚子里,慌乱的从沈玦的怀里跳了下来。
  但她跪坐着这么久,双腿早就麻了,跳下来的时候险些双腿一软直直的摔去,好在沈玦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
  想起是为什么会腿软发麻,文锦心脸上绯红一片,若是放在之前,她肯定想都不敢想自己会有这么荒唐的一日。
  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等沈玦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里已经空了。
  嘿,还真是属猫儿的,溜的比谁都快。
  不过今日已经饱餐一顿,沈玦心里美得很,坐在文锦心坐过的椅子上,嘴上的笑就没有停过。
  傻笑了一会后又忍不住的懊恼起来,他得赶紧想个法子去讨好老爷子,好早些把媳妇变成自己的,看她还往哪里跑。
  *
  文锦心夜里回去越想越觉得害羞,第二日一大早她也不等沈玦,就带着两个丫鬟直接逃去了文家。
  等沈玦慢悠悠的起身的时候才知道,小猫儿已经又跑了。
  派人去问过,她已经安稳的到了文家,才放心下来,悠闲的想着今日小丫头不在身边,他该做些什么好呢。
  喝酒应酬还有一大堆,全都是排着队要给世子爷接风的人,可他都兴致缺缺的哪都不想去。
  秦琅昨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总之醉醺醺的到这会都还没起,沈玦用了早膳就和沈岳晖在后院活动筋骨。
  练的尽兴两人还比划了一场,沈岳晖虽然没有跟过名师,但他是在军营实战出来的武艺,并不比沈玦的差,只是招式不好看很平实。
  一场比试下来到底还是沈玦的巧劲略胜一筹,但两人都酣畅淋漓的出了一身的汗,很是爽快。
  “是我运气好,若是再打一会我就该败了。”沈玦给沈岳晖递过茶水,两人相视一笑,比试一场后两人非但没有生出间隙,反而兄弟感情越发的好了。
  尤其是沈岳晖本就对沈玦很信服,这会更是心服口服。
  “体力是可以练的,聪慧却是学不了的,以后每日我都拉着你切磋比试,很快你我的差距就会越来越大的。”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练完拳沈玦就去冲了凉,刚擦干了头发换了衣裳,就有下人道,“世子爷,国舅爷求见。”
  沈玦坐在正堂喝茶,听见眼睛都没有抬随口道:“就说我昨夜宿醉还未醒,不见。”
  正好秦琅打着哈欠从后头走了出来,脸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见沈玦就眼睛一亮跑了过来。
  “玦哥,你昨儿没去可真是太可惜了,那姑娘和咱们那边的真的不一样,连唱曲儿的嗓子都不同,好听着呢。”
  沈玦懒得理他,不过想起了什么就交代了他一声,“私下说说混账话可以,决不能把这种话漏到阿锦耳朵里,要是被我知道,就给你赶回广州去。”
  秦琅赶紧打着马哈哈给岔开了话题,瞧见跑出去的小厮随口问了一句,“谁来了啊,这么急匆匆的。”
  “王林诚他老子,我说我还没睡醒,不见。”
  秦琅一口茶喷了出来,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玦哥,国舅爷啊!真不见啊?!”
  以往和他们打交道的都是平辈的人,被欺负了就算回去找长辈,那也是长辈之间交涉,突然来了个长辈,这让秦琅有些懵了。
  最重要的是他玦哥更牛逼,居然直接就说不见。
  沈玦不在意的嗯了声,“怎么,你有意见?还是说你想见,那不如你去招待?”
  秦琅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连连往后坐,“别别别,我最烦的就是应付长者,烦得要死,不见,那就不见吧,我都听玦哥的。”
  沈玦此刻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又瞬间给拔高了,以往那都是小打小闹的,他的玦哥现在已经上升到另一个高度了。
  果然不愧是他看中跟随的大哥!
  沈岳晖换了衣服出来也听说了这件事,他也有些犹豫,“世子不如问问国舅爷前来所为何事?”
  “不外乎两个,一是找我讨个说法,二是登门赔罪,这两种我都懒得应付,没什么好见的。”
  话音刚落,那边小厮又匆匆的跑了进来,“国舅爷说您未醒也没事,他就在外头等着您醒,而且国舅爷还带了他们家的二公子,说要来负荆请罪。”
  秦琅瞪大了眼睛,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负荆请罪?这种只在书上瞧见过的玩意居然要出现在在眼前了,好刺激!
  然后就听沈玦轻飘飘的开口道:“他想等?那就让他等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成功解锁椅子亲,嘿嘿嘿,想了很久,终于亲到了心姿势。(ps妹妹不是一点用都没有的,能让阿锦吃点小醋主动起来)之前说锦锦太害羞的宝宝,她有在为爱的人一点点改变,给她一点时间,她会长大的~哼哼,今天很甜了吧!
  (大家能不不去人多的地方就少去,还没回家的宝宝返乡的路上一定要注意戴口罩,勤洗手,保护好自己,但也不要过度惊慌,一直爱你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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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在秦琅震惊的神情中,沈玦慢悠悠的起身去喝了茶吃了点心,中间不仅回了信还查看了最近的邸报。
  真的就毫不慌乱的让堂堂国舅爷在府外等着,秦琅不敢相信的皱着眉跑去问一脸淡定的沈岳晖,“大哥,你难道都不担心吗?外头的可是国舅爷诶。”
  若是换了平时,应该是他们此刻的反应换过来才对,沈岳晖不是个紧小细微的人吗,怎么突然这么放心了。
  反而这会是沈岳晖笑着让他别担心,“世子做事是有分寸的,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咱们只要瞧着就是了。”
  秦琅忍不住挠头,他是喝了一场花酒就把自己第一小弟的位置给丢了?
  怎么变成沈岳晖在劝他相信沈玦了,这个世界实在是太魔幻了,他可能是酒还没有彻底醒,想了想就回去补回笼觉了,两位哥哥都说没事,他一个做小弟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沈玦就真的把国舅爷给晾了一个上午,直到正午时分,沈玦忙完了手里的事情,阿冰提醒了一句,他才想起来府外还有人。
  府门外,徐福正在胆战心惊的前后伺候着王国舅,一会端茶一会倒水,椅子更是从躺椅到贵妃榻都齐全。
  可王国舅既不喝也不坐,真就这么站了一上午,最惨的是王林诚,**着上身背上背着荆条一直跪在地上。
  这可是实打实的跪,而且镇南王府的位置并不偏僻,来往的行人都会看见,他所承受的不仅是疼痛,还有的是羞耻感。
  王林诚从出事到现在,心里已经将沈玦碎尸万段无数次了,却都无法消除他的心头之恨。
  昨日犯事回家之后,他就躲回了自家院子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大哥和父亲。
  但这种事哪里是瞒得住的,父亲急匆匆的回家,直接就罚他跪了一夜的祠堂。
  “我兢兢业业不敢有分毫的偏差,就是怕给你姑母和表兄惹事,只要你表兄一日未当上太子,我们王家就永无出头之日。”
  “我与你说了你多少次,不要去惹沈玦,你倒好,直接闹上门去,现在知道错了又有何用,陛下会信吗?他若是觉得我们外戚专权惹事,你如何对得起你姑母和表兄!”
  王林诚痛哭流涕,跪着说再也不敢了,此生都不敢再碰一滴酒,但仍是于事无补。
  这不跪了一夜,王国舅就命人把他泼醒,绑着送来王府了。
  “不必劳烦了,我是带着逆子上门前来请罪的,坐着算是怎么一回事,徐管家不必管我,既然世子没醒,我就等到他醒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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