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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临巅峰之冠军之路_76

  还没等陶惟想明白,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迅速打开房门,站在门口的黄忠脸色阴沉,一双盈满阴霾的眼神紧紧盯住陶惟,
  扫了一眼站在黄忠身后两名西装革履的男子,陶惟心顿了一下,随即异常平静的抓起放在门口的外套,“黄队,走吧。”
  动了动双唇的黄忠看着再次被质疑的陶惟胸间的愤怒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第二次,第二次,参加男子花样滑冰的选手近70人,可受到质疑的却只有陶惟、亚古丁、普鲁申科三人,而陶惟更是第二次受到最直接的质疑。
  囊括了金银铜三块金牌的质疑让一项温文尔雅的黄忠瞬间气红了眼,可此时此刻,不能拒绝,在第一起兴奋剂丑闻爆出的当天,所有的拒绝都是一种变相的承认。
  边走边套上衣服的陶惟直接来到奥委会对运动员兴奋剂检测中心,当看到站在那里的亚古丁、普鲁申科和诺尔曼时,陶惟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走到三人身边的陶惟直接看向站在中心门口的奥委会官员,“我同意接受检查,但我要求所有的运动员必须一起接受,既然有质疑那么就不要带有歧视性和针对性。”
  剪短的一段话,清晰而明确,眼睛蹭的一下亮起的黄忠随即上前站在了陶惟身边,而诺尔曼则拉住了气的浑身颤抖的亚古丁,挡在两名队员面前的诺尔曼义正言辞的提出抗议,要求必须所有的运动员全部接受检测。
  意外的变故让中心的奥委会官员顿时脸色变的极其难看,目光不善的看向陶惟,挑了下眉梢,露出一丝淡笑的陶惟不躲不闪的直视着对方,“如你们不相信我们一样,我们也不相信受贿的官员会有一颗公平的心。”
  好像一击响亮的耳光重重的扇在脸上,在受贿丑闻爆出而有些焦头烂额的官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角露出笑意的黄忠眼神清明的行使了自己领队的职责。
  而诺尔曼也面带微笑的对官员提出了自己的质疑,脸色渐渐平缓的亚古丁微微扭头看向按住自己手臂的陶惟,闭了闭眼,异常愤怒的心终于渐渐冷静下来。
  眼带讥讽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奥委会官员,轻轻的动了下手臂的亚古丁冲着陶惟露出一丝微笑,示意陶惟放手的亚古丁在陶惟松开手臂后从诺尔曼身后走出,一双温润的双眼看向对方,微微弯腰,半鞠躬后,亚古丁轻声说了一句很抱歉,在所有的队员没有赶到之前,他不会接受屈辱的检查,而且,他要求组建临时调查组,由俄罗斯本国的医生进行检察。
  脸色越发难看的奥委会官员狠狠的瞪了一下陶惟,随即转身回到中心拨通了针对事件而组成的仲裁组。
  午夜时分,当陆陆续续赶到的运动员站在了中心门口时,或不满或无所谓或略显紧张的注视下,检查正式开始。
  被刻意排在后面的陶惟看着身边两个同样排在后面亚古丁、普鲁申科忍不住失笑摇头,四处看了一眼,空寂的角落让陶惟眼睛一亮,指了指自己看好的地方,低低的笑了两声,亚古丁拉着普鲁申科和陶惟走了过去。
  在戒备的目光下,三个人走到角落,轻手利脚的亚古丁直接坐在了地上,而顿了一下的陶惟无奈的笑了笑,扶着腰慢慢的坐下。
  陶惟的动作让两个人一愣,亚古丁面带疑惑的打量陶惟,“陶,你受伤了?”
  好不容易坐下的陶惟不在意的点点头,“是。”
  “什么时候?”
  面带古怪的普鲁申科轻声询问,呵呵的笑了笑的陶惟摇摇头没有说话,可没有回答的陶惟却让亚古丁和普鲁申科瞬间明白了陶惟是带伤上阵。
  这一刻,心中五味杂陈的两个人沉默的看着脸上带着微笑却闭上眼睛靠着身后墙壁休息的陶惟,乌青的眼底,清瘦的脸颊还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苍白。
  真正沉下心去打量,两个人才明白,眼前这个让他们敬佩让他们不服气的好友兼对手有着怎样的坚韧,对于一个花滑运动员来说,腰是何其重要同样身为花滑运动员的亚古丁不可谓不清楚,本以为自己只是时运不济的普鲁申科更是没有了曾经的一丝丝嫉妒。
  陶惟是一个让人敬佩的运动员,想到这里,低头看看冰冷的地面,普鲁申科站起身,脱下外套轻轻碰了下陶惟,在带笑的双眼落在身上时,笑了一下的普鲁申科在亚古丁的帮助下挪动了一下陶惟,把自己的衣服垫在了陶惟身下。
  “谢谢,不用,我....。”
  微微楞了一下的陶惟随即反应过来,按住了普鲁申科的手臂,抬起眼帘,清澈的蓝眼睛有着最真的诚意,“陶,不要拒绝。”
  略显沙哑的嗓音中,淡淡的关切清晰的传来,看看亚古丁又看看普鲁申科,低垂了下眼帘的陶惟笑了,道了一声谢的陶惟重新坐好。
  默默的等待中,疲惫的三人慢慢的靠在一起沉沉睡去,直到满脸汗双腿都有些发颤的马德明找到陶惟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忙活了一晚上的马德明刚刚从上一个专门针对双人滑队检查点赶到。
  第一次担任代表团副领队的马德明专门负责所有的花样滑冰运动员,实在跑不过来的马德明甚至把最为温和的杨国成留在了女队安慰着被惊吓的小女孩们。
  总算把双人滑运动员安排完的马德明火急火燎的赶到男子组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三个靠在一起的年轻面孔。
  不同的肤色不同的眼眸,有的却是让人精神为之一振的相伴,这一刻,沉着脸的马德明渐渐松下紧绷的五官也松开紧锁的眉心。
  回头看看没有多少人的检测中心门口,马德明上前,轻轻的碰了一下陶惟,沉沉睡去的陶惟瞬间惊醒,睁开双眼,清明中满是红血丝的双眼让马德明心底一紧,“陶惟,起来吧,快到你们了。”
  干哑的嗓音让陶惟眨了眨双眼,恩了一声轻拍了两下身边的朋友,迷蒙的双眼睁开,下意识露出微笑的普鲁申科让陶惟扯动嘴角,“到我们了。”
  嘟囔一声的亚古丁率先起身,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伸出双手扶住了陶惟的手臂,借着亚古丁的帮助,整个腰部彻底没了知觉的陶惟好半响才站起身,微微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四肢,甩甩手臂的陶惟看向门口,此时门口已经只剩下零星的两三个人。
  彼此相视一笑,三个人相携走到检测中心门口,再次坐在干净整洁带着淡淡药味的房间,伸出手臂的陶惟低垂眼帘看着针管插进血管,看着鲜血流淌出体内。
  说不出什么感觉,但压过腰椎传来的剧痛让陶惟脸色越发的苍白,直到重新站起身,按住手臂的陶惟转身离开了房间,在门口看到同时走出的亚古丁、普鲁申科,两张难看的脸色让陶惟苦笑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几个人相携离开。
  ☆、第九十一章
  一天一夜的等待,检测结果出来,此次冬奥会最大的丑闻随即爆出,来自美国的两名滑雪运动员、来自日本的三名花样滑冰运动员、来自韩国的一名短道速滑运动员,共计六名选手兴奋剂检测呈阳性。
  然而纷扰还没落下,愤怒的俄罗斯人却公然撕开了那层遮挡在公平下的遮羞布,俄罗斯代表团发言人在17日上午召开的记者发布会上,携带者大量的真实数据表明,在自由式滑雪女子空中技巧比赛中,由于裁判对第二滑的打分过低,导致俄罗斯选手科罗洛娃失去了金牌。在冬季两项比赛中,俄罗斯滑雪运动员帕维尔因赛前抽血的时间过长而耽误了比赛,实力强劲的他最终无缘奖牌。在越野滑雪女子4x5公里接力赛中,最有希望夺冠的俄罗斯队赛前被裁判以一名队员的血色素超标为由,拒绝俄罗斯队参赛,致使冠军被德国队夺走。在俄罗斯和美国之间举行的男子冰球半决赛结束后,俄罗斯队的教练斯拉夫费蒂索夫表示,本届冬奥会中仍然存在针对俄罗斯的阴谋,本场比赛裁判的判罚太偏向美国队,“有人就是蓄意要让美国队进入决赛,让俄罗斯队被淘汰”。
  2月17日上午,俄罗斯代表团宣布在记者会上宣布,由于受到北美地区裁判为首的裁判歧视,俄罗斯决定退出本届冬奥会。
  消息一经传出,整个奥运村震动了,与此同时,由俄罗斯赶来的专机也停在了美国盐湖城机场,完全不是摆姿态的俄罗斯人强硬的态度让国际奥委会慌了手脚,紧急赶到盐湖城的奥委会主席找到了俄罗斯代表团领队。
  24小时之后,也就是2月18日下午,在国际奥委会的斡旋下,俄罗斯代表团宣布收回上诉决定。
  当确实的消息传来时,正在医院接受检查的陶惟松了一口气,而且陶惟知道此事还仅仅是冰山的一角,在肮脏的水面下隐藏的最大丑闻将被狠戾的俄罗斯人狠狠的砸开。
  眼底闪过一丝嘲讽,陶惟不知道美国算不算搬了石头砸了自己脚,但陶惟却知道随后,成立104年的奥委会将迎来全世界的职责,而奉行金钱开路的美国更是迎来了没有申办成02冬奥会所有城市的攻击。
  当然这一切,跟陶惟并没有直接关系,就在陶惟留在医院接受检查时,陶惟的兴奋剂检测也已经出来,此次男子花样滑冰所有参赛队员,除了来自日本的几名选手检查结果呈阳性外,所有的选手一切正常。
  而还没等美国人压下这条消息,俄罗斯已经率先发起了攻击,一条条真实数据,一个个经过剪接的画面出现在全世界面前,而这仅仅只是俄罗斯人反击的第一步。
  就在恼羞成怒的美国人等待应对俄罗斯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发起的第二波轰击时,陶惟的检查结果已经摆在了众人面前。
  腰椎再次错位的陶惟必须接受手术,而且必须进行精心养护,这个结果让马德明等人心沉到了极点,片子中,整个错开的腰椎好像被分隔开的两条线,而且医生严重警告陶惟,不能再动,否则错位的腰椎将压迫陶惟的神经。
  回国接受治疗还是留在美国是摆在陶惟面前的两条路,仔细想了又想,拿着检查报告的陶惟选择了回国接受手术治疗。
  而且,手术过后的万小东也要送回国内,还有同样跟腱受伤的高健和李同,金锁眉心的黄忠在陶惟下好决定后,迅速联系国内,把陶惟和万小东的情况详细的转述了一遍,直接由总局拍板定专机送为国争光的健儿回家的决定在短短的两个小时后下达,而专机也将当天启程。
  接到消息的黄忠、马德明等人迅速赶回驻地去安排,而被留在医院的陶惟却真正的躺在病床上,看着手中那份权威检测报告,陶惟忍不住苦笑一下,没有想到伤势严重到如此地步的陶惟也后怕不已。
  辗转反侧的陶惟陶惟想了又想,忍不住拨通了荣博远的电话,电话刚刚响起就被接通,粗哑的嗓音熟悉的让陶惟心中有种无法忽略的想念,“荣博远,我明天回去接受手术。”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上一刻还有些高兴接到电话的荣博远浑身一僵,渐渐蹦起的肌肉让胸口钝疼的荣博远呼吸发滞。
  “我等你。”
  干涩的三个字有着荣博远无法吐出的心疼,低低笑了两声的陶惟告诉了荣博远明天大概启程的时间后挂断了电话。
  这次,或许是心里知道有了支撑,疲惫的陶惟慢慢睡去,等到诺尔曼等人知道时,陶惟已经启程,匆匆赶到机场,总算赶上送行的诺尔曼和亚古丁等人带着祝福也带着担忧看着带笑的陶惟被抬上飞机。
  而同时被抬上飞机的还有担架上的万小东,四个病号,四张苍白的脸是留给几个人最后的印象。
  焦急的等待中,由美国飞回的专机终于在北京时间2月20日上午九点在首都国际机场降落,直接利用关系进入停机坪的荣博远当看到机舱门打开,躺在担架上的陶惟被抬下飞机是,整颗心都狠狠的揪在一起。
  几个大步跑到陶惟身边,一把握住了陶惟的手,微微一僵,随即渐渐收紧的手指,睁开满是血丝的双眼,看到荣博远的第一时间,陶惟露出了温和的笑。
  清澈的笑容清瘦而苍白的脸,荣博远呼吸一滞,扯动嘴角露出难看的笑容,“我来接你回家。”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有着陶惟曾经最深最恐惧的渴望,可这一刻,心突然静下的陶惟却知道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是真的用自己宽广在包裹着,包裹着孤独与寂寞,微微点点头,笑容加深的陶惟任由扶着担架的荣博远紧紧抓住苍白的右手。
  而同样站在停机坪的张国琴却捂住嘴挡住了到了嘴边的哽咽,看到先后被抬下机舱的陶惟和万小东时,眼泪瞬间失控的张国琴不自觉上前,恨不得伸长在伸长的两只手摸摸这个摸摸那个。
  咧着嘴的万小东红着眼眶握住张国琴的手腕,“大姨,俺没事,你别哭别哭。”
  带着哽咽的劝说让张国琴一个劲点头,扭头擦了把眼泪的张国琴挤出笑容温柔的摸了摸万小东的额头,迟疑了一下的万小东殷殷的目光看向张国琴,“大姨,俺娘哪?”
  心口一疼的张国琴笑着蹲在万小东身边,“虎蛋子,你别急,你娘他们明天就到,不知道你们啥情况,没敢告诉他们。”
  微微顿了一下的万小东浓重的鼻音恩了一声,从看到张国琴的那一刻起,万小东就想家想爹娘,从没有这一刻这么想回家的万小东红着眼眶低垂下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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