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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不可欺

  “连一个小小的侍卫都知道我了,这桑国王宫怕是得将我盯出个窟窿来。”夏微澜打起精神,接下来要迎接的是比侯府那些勾心斗角还要残酷的,以前还能有凌诀帮衬,可是这桑国王宫,还能有谁来帮她?只能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身边只有一个杜若。
  “小姐,我担心桑国国君知道你是凌诀世子喜欢的人……”毕竟当年国君和战王妃的恩怨没有一笔勾销,你说这要是国君降罪到凌诀世子身上该怎么办?杜若为他们感到担心。
  “那也是当年的恩怨,现在他贵为国君,不会做有损他尊严的事情。”当年的恩怨夏微澜不敢保证他放下了,但是有一件事情她可以保证,如果国君真心疼爱羽林,就不会置她于死地。
  走到国君所住之处,见过那么多华丽的宫殿,夏微澜却还是怔住了。
  宫殿中的柱子是用上好的檀香木所致而成,细碎的光线从珠帘中穿透,如梦似幻,让夏微澜想到了一首诗: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穿透。
  这宫廷,又葬送了多少女子的青春和那根本换不来真心的爱情?
  贵妃榻上铺着蚕丝锦被,殿中正中央悬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想必这晚上没有月光,也是蓬荜生辉的吧?
  地砖用白玉铺成,上面还雕刻着朵朵白莲,让人看了好不怜惜,根本不忍心踩上去。
  而国君正端坐在高位用他那独有的帝王之气俯视着夏微澜,让人生畏,夏微澜背后竟有了丝丝凉气。
  “你怕寡人么?”看了夏微澜很久的国君才说话,语气竟是那般威严。
  与凌国皇上一比,夏微澜觉得他对自己的威胁算不得什么,国君一句话便让她感到了害怕。
  是的,夏微澜害怕,这是重生后她第一次对一个人害怕,这国君,就像是魔鬼,但是又远离不了他。
  “是。”夏微澜也不否认,国君比她聪明多了,既然这么问,那他一定有十足的把握。
  “寡人问你,你是独自来到我桑国王宫的?”国君眯了眯眼,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怕他,但是又故作镇定,让他想起了当年那个刚烈女子……
  “不是。”夏微澜笑了笑,心中的恐惧却越来越多,以至于让她的手脚抖了起来:“还有我的侍女杜若。”
  “从凌国来到我桑国,就不是什么侍女了,桑国那么多婢女,寡人让他们给你挑几个。”国君从高位上面下来,亲自将夏微澜扶起来:“等挑好了良辰吉日,你就与羽儿成婚。”
  夏微澜正想说明来意,可是国君根本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直听他道:“你也不需要准备什么,如今我桑国王宫什么都不缺,你要什么就拿什么,来人,送这位姑娘去羽林王子的宫殿。”
  好一个狡猾的国君。
  “姑娘,请。”两位婢女走上前来,伸出手为她带路。
  夏微澜最后看了一眼想要争取说话的机会,没想到国君只是对她点了点头便埋在那奏折里去了。
  “小姐,这国君该不会来硬的吧?”杜若看着前面两位婢女,压低了声音说。
  “可能。”一番谈话下来,夏微澜发现,国君这边说不通,只能在羽林那边下手,可是她该怎么面对羽林?
  “前面就是羽林王子的宫殿,姑娘直接进去便是。”两位婢女停下,给夏微澜指了下路,迅速离开。
  羽林此时在屋子里逗弄一只八哥,他说什么八哥就跟着说什么,玩久了,羽林就觉得无聊。
  这偌大的桑国王宫,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跟他聊聊天说说话。
  在看到夏微澜那刻,羽林王子很欣喜,不出一秒,他的眼里就充满了愧疚,不敢直视夏微澜。
  “我该怎么称呼你?”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夏微澜觉得自己站在那里都不合适,背后就像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可是回头一看,只有杜若一个人。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羽林转过身去,背对着夏微澜,如同夏微澜一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你和凌诀,成亲了吗?”
  临走前她是凌诀的没过门的妻子,一纸求亲信让她不远千里来到桑国,不用多说,定是来劝他死了这心。
  如果夏微澜和凌诀成亲了就放她走,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但是如果还没有成呢?那他和凌诀就有同样的机会去争取夏微澜。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夏微澜觉得不可思议,当初和她谈论诗画,谈论凌国的风土人情的那个羽林,完全不像现在夏微澜面前这般颓废。
  如果记忆停在看雪的那一刻,夏微澜怎么也不相信羽林是个夺兄弟之妻的小人!
  “兄弟妻,不可欺,桑国的书籍里应该有这句话吧,羽林王子应该花些时间在政治上,而不是儿女情长上面。”夏微澜敢肯定,如果是羽林继位,肯定是一个爱国爱民的好国君,因为他懂得什么是仁什么是义。
  但是现在的他,估计连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
  羽林面露痛苦,他心心念念夏微澜半个多月,夏微澜竟然和他说这么多伤痛人心的话,但是也的确是他做得不对。
  可是追求自己所喜的东西,天经地义不是么?为什么到他这里,就变成抢朋友妻子了呢?
  羽林脑海中,对夏微澜记忆深刻的便是看雪时被雪覆盖了头顶,紧不慢的用绣帕擦着,若是平常家的女子定要抱怨自己为何不小心点呢?可是她没有。
  可能就在那一刻,爱情的种子慢慢的发芽,回到桑国后,一发不可收拾,他觉得自己得了相思病。
  他的父亲国君听后赶紧来看他,用自己的处事风格为他求取到了一线生机,可是当夏微澜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他慌了,乱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彼此。
  他甚至有点埋怨他的父亲,埋怨他为什么要写那一纸求亲信,也许过几天他对夏微澜的思念就没那么浓厚了呢?
  “希望羽林王子好自为之。”夏微澜转身想要离开羽林的宫殿,外面涌进来一大批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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