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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温瀛的手揉上他的腰,每次一揉这里,凌祈宴就软了。
  凌祈宴抬脚踢他:“你放开本王,天还没黑呢,本王还饿着肚子,不许碰本王。”
  温瀛极力压抑着心下那些就要克制不住、挣破禁锢而出的晦暗念头,握紧拳头再缓缓松开,闭了闭眼,从凌祈宴身上起来。
  凌祈宴顺势又踹他一脚:“混账。”
  莫名其妙。
  入夜,伺候了凌祈宴更衣梳洗,温瀛告退,就要走,被凌祈宴拉住:“跑什么,还早呢,这才什么时辰。”
  温瀛冷淡告诉他:“学生明日起又要开始念书了,得早些去睡。”
  “那这会儿也还早得很,本王不许你睡,你留下来陪本王。”凌祈宴一脸理直气壮。
  温瀛不再接腔,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看出他目光里的冷意,凌祈宴的神色逐渐沉下:“你敢不听本王的话?”
  僵持片刻,温瀛忽地问他:“在殿下眼里,学生只是一样能让殿下得趣的工具罢了,换做别人是不是也一样?”
  凌祈宴没好气:“你又犯什么毛病?故意给本王找不痛快是吗?你问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嘛?”
  他说着又忍不住皱眉?……换做别人?还是不要了,他堂堂毓王殿下,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占他便宜的。
  “殿下就要成亲了,还成日里这般荒淫无度,与学生厮混,殿下觉着合适吗?”
  被指荒淫无度的凌祈宴顿时恼了:“你放肆!本王怎么荒淫无度了?本王屋子里一个陪床丫鬟都没有!本王就你这一个入幕之宾,还是你弄本王,你还敢说本王荒淫!”
  凌祈宴越想越委屈,不等温瀛再说,伸脚就踢,控诉他:“你才荒淫!每次本王喊停了你也不肯停!你跟头禽兽一样你好意思说本王!你个混账东西……”
  天旋地转后,凌祈宴被温瀛扛上肩,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挣扎,再被温瀛扔上床。
  凌祈宴回过神,又气又恼,不停地踢打,破口大骂:“你好大的胆子!你敢这么对本王!本王绝饶不了你!”
  温瀛的眼中弥漫着冷戾,一言不发地用力抽了腰带扯开衣衫,拉下床帐,压下身去。
  第35章 不是耻辱
  温瀛发了狠,凌祈宴头一次知道这个禽兽还有更禽兽的时候,对着他又掐又咬,往死里弄他,他又踢又打又骂,最后嗓子哭哑了都没被放过,到底受不住,背过气晕死过去。
  转日醒来,凌祈宴痛得动不了身,浑身上下都是印子,没一块好肉,养了三日才缓过劲。
  凌祈宴因此生了大气,醒来后一巴掌扇上温瀛的脸,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之后温瀛再来正院请安,都没再让他进过门。
  这事凌祈宴越想越憋屈,该死的穷秀才,才刚中了举,就不将他这位毓王殿下放在眼中,竟敢这般对自己,他凭什么?!
  从小到大除了那位将他当仇人的母后,没人有胆子动他一根指头,温瀛他怎么敢!
  果真是他对那小子太纵容了,才叫他这般狗胆包天,越来越放肆!
  后头那小子自己去领了二十板子,不过他毕竟是有举人身份的,王府这些下人又担心凌祈宴气消之后再跟他们算账,没敢下重手,做做样子打了,连血都没见。
  江林来将事情禀报给凌祈宴,凌祈宴听罢眉头一皱:“打残了?”
  “没有,”江林心道好悬他们没下重手,赶忙解释,“温解元身子骨好,二十板子而已,不至于打出毛病来。”
  凌祈宴心里那口气总算顺了大半,挥了挥手:“去送些药膏给他。”
  又过了几日,华英长公主生辰,公主府大摆宴席,这位长公主喜欢热闹,将京中各府的女眷和小辈都邀了去,凌祈宴自然也得去给姑母捧场。
  温瀛依旧一大早来正院请安,哪怕已连着数日吃了闭门羹。
  到正院时,碰上凌祈宴正上车准备出门,多日不见,凌祈宴的气虽未全消,看在他挨了板子的份上,看他好歹不再那么不顺眼,准了人到跟前来说话。
  “殿下要出门吗?”请安过后,温瀛低声问他。
  “嗯。”凌祈宴随意应了一声,“今日也要去书院?”
  “今日旬假。”
  凌祈宴的心思转了一圈,淡道:“上车吧,本王去姑母府上贺寿,你随本王一起去。”
  温瀛坐上车,凌祈宴觑他一眼,随口问道:“身上的伤好了?”
  “多谢殿下叫人送来的药膏,已经无碍。”
  本也只是打出了些印子,凌祈宴又叫人给他送了药,搽了个三两日就已看不出什么了。
  凌祈宴不再理他,阖眼闭目养神。
  他心里还有气,不过带着这小子出去长个脸倒是可以。
  到长公主府落车,正碰上凌祈宁那小子,跟着其他几个皇子一起从宫里出来。
  见到凌祈宴,凌祈宁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打招呼,再看到温瀛,更是眉开眼笑,主动与他说话:“我听人说了,你中了解元,你好厉害!”
  温瀛神色淡然:“六殿下谬赞。”
  “不是谬赞,我知道的,解元很难中的。”
  “走吧,别站这里说废话了。”
  凌祈宴不耐烦地打断他们,抬脚先走上石阶,凌祈宁赶忙跟上去,温瀛落后他们一步,跟在后面。
  进府之后,凌祈宴领着凌祈宁先去长公主那里请安。
  花厅里俱是雍容华贵的各府夫人,正在陪着长公主说笑。
  凌祈宴送上寿礼,又与长公主说了几句讨喜的话,听到凌祈宴说他把府上那才中了解元的门客一并带来了,当下有夫人笑着开口,要他将那小郎君叫进来,也给她们瞧瞧。
  才十六岁貌若潘安的新科解元,又是毓王府门客,这些贵妇人们都好奇得很。
  凌祈宴不以为意,让了人出去将在外头等候的温瀛叫来。
  温瀛进门,从容得体地与长公主问了安,长公主是见过温瀛的,且还知道自己女儿对这小子起过心思,如今近了瞧,果真长得一等一的好,也难怪惜华那丫头念念不忘。
  其他那些夫人们更是眼前一亮,只瞧这解元郎的气度、样貌,当真万里挑一,有才识、有出息的英俊少年郎,没有上了年纪的妇人不喜欢。
  她们不少人家里都有适龄的女儿,若是这小子明年当真能高中,倒是个合适招婿的好对象,唯一不好的,就只是他与这位毓王走得太近了。
  凌祈宴并不知道这些夫人们弯弯绕绕的心思,又说了几句,带着凌祈宁和温瀛退下。
  他们去了后头的园子里,各府的小辈们都在这里玩儿。
  凌祈宁去与人玩投壶,前回他得了温瀛指点,回去后苦练,技巧长进了许多,连着赢了几把,十分得意。
  不过他毕竟年岁小,比他玩得好的依旧大有人在,闻到一阵喝彩声,原本坐一旁喝茶的凌祈宴望过去,有人投中了依竿,是那位敬国公长孙,惜华的未来夫婿。
  惜华也在,那人投完手里最后一支箭,看向惜华,惜华脸一红,听到身旁女伴的揶揄笑声,瞪了对方一眼。
  凌祈宁跑回来,伸手拖温瀛:“温大哥你帮我去投!你肯定比他们都厉害!”
  凌祈宴差点把嘴里的茶喷了,凌祈宁这个臭小子叫温瀛叫得这么亲热,也不怕传到父皇耳朵里气死他老人家。
  他低咳一声,将凌祈宁叫到身边来,捏他的脸:“你这小子怎么没点眼色,没见人是想在你惜华表姐面前表现吗?你就非要去争个输赢?”
  凌祈宁拍开他的手,哼哼道:“我不管,他想表现给惜华表姐看,凭什么就要别人让着他,温大哥就是比他厉害,我知道的。”
  凌祈宴其实也无所谓,与温瀛抬了抬下巴:“你去吧,给本王和六殿下长长脸。”
  温瀛领命而去,不多时,那头的喝彩声更响,温瀛与那位林家子较量起来,计分交替上升,一时间难分伯仲。
  凌祈宴起身走过去,饶有兴致地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直到皇太子凌祈寓出现,身后还跟着沈兴曜那伙人。
  凌祈寓打断了众人的见礼,示意投壶的俩人继续。
  最后一箭,温瀛又一次投出了倒中。
  众人静了一瞬,随即大声叫好,那林家子干脆认输,十分洒脱。
  沈兴曜嗤了一声:“这不是那穷秀才吗?啊,不对,现在是解元郎了,怎的今日也混进长公主府来了?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凌祈宴唇角的笑意尚未收敛,听到这煞风景的言论,冷眼瞅过去,讥诮道:“表兄不要狗眼看人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怎样可说不准。”
  敢当着面骂沈兴曜是狗的,凌祈宴绝对是头一个。
  沈兴曜狠狠瞪向他,目光里尽是怨毒,前回他被凌祈宴踹得吐血,这口气至今没出,如今又被他这般当众奚落。
  沈兴曜想回嘴,凌祈寓先笑吟吟地说道:“大哥这位门客果真厉害,不但马球打得好,投壶也玩得好,还是大哥有眼光。”
  说是这么说,他却压根没有正眼瞧过温瀛,那副高高在上的傲慢完全不加掩饰。
  凌祈宴觉着没意思,不想搭理他,喊了温瀛走,打算去别处玩。
  待凌祈宴转了身,凌祈寓眼瞳一缩,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
  沈兴曜骂骂咧咧,不敢直接骂凌祈宴,污秽不堪的言辞俱都冲着温瀛去,指桑骂槐。
  旁的人纷纷装作没听到各自散了,凌祈寓的神色更冷,那俩人却已走远了。
  温瀛跟在凌祈宴身后,沿湖随意往前走。
  湖畔有一群小娘子在放风筝,落下来的风筝不巧掉落凌祈宴脚边,凌祈宴顺手拾起,有小丫鬟过来与他道谢,将风筝拿了回去,交给了不远处一身着鹅黄色衣裙、十分娇俏的少女。
  那女郎朝着凌祈宴这边望过来,又很快慌乱地移开眼,转身跑了,跑了几步没忍住回头又望了他一眼,这才跑远。
  凌祈宴挑眉,江林很有眼色地提醒他:“殿下,那位就是太后娘娘要指给您的未来王妃。”
  凌祈宴闻言有些稀奇,回想刚才那小娘子的模样,长得确实好看,含羞带怯的也还有趣,他斜了江林一眼:“你怎知道的?”
  江林笑着解释:“先头进来之后,奴婢就帮殿下打听了。”
  “你倒是乖觉。”
  凌祈宴说笑两句,走进了一旁假山上的亭中坐下。
  温瀛跟进来,默不作声地帮他倒茶。
  凌祈宴不经意地抬眼,这才发觉温瀛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先前投壶时还好好的,这会儿脸上却莫名像隔着一层什么,冷冰冰的,叫他看了分外不舒服。
  凌祈宴不由皱眉,这小子又犯什么病?
  温瀛将茶杯递给他,淡声道:“殿下喝茶吧。”
  凌祈宴重重搁下杯子:“有话直说,没事少给本王摆棺材脸,本王看了不痛快。”
  温瀛沉默不言。
  凌祈宴呵道:“跪下。”
  温瀛绷着脸跪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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