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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者在前_25

  ‘砰’的一声,桃子砸在地板上,夏冰洋像是触了雷般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然后爬起来就往门口跑,跑了两步却又停住。
  他回头看着还地板上滚动的桃子,发了一会儿怔,忽然折回去捡起桃子向门外飞奔。
  当天晚上他做了一宿的梦,梦里全是纪征似痛苦又难耐的喘息声,和从纪征眼角流出的那道湿润的目光,以及纪征朝他扔过去的那个桃子。
  梦醒,他的床单湿了一片。他十五岁才初次遗|精,他看过许多美女海报和黄色影音制品都无动于衷,没想到是纪征打开了他的欲|望闸关。
  那一年他十五岁,纪征二十三岁。纪征要去国外留学了。
  一周后,纪征就走了。从此和他断了联系。
  其实那天以后纪征去看过他,当时他坐在床上裹着被子,被闷的热汗淋漓。他把房门反锁,谁叫都不开门。
  纪征在门外敲门,说有话对他讲,又向他道歉。话说的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
  他看着放在桌角的桃子发怔,走火入魔了似的一动不动,听着纪征在门外说话,他忽然恼了,吼道:“滚蛋!别再来找我!”
  然后纪征就走了,并且再也没有找过他,走之前写了一张纸条夹在门缝里。
  两天后,夏冰洋才下床,打开门看到纸条飘飘落地。他展开纸条,纪征写道——对不起,无意让你看到。忘了我吧。
  他慌了,跑到纪征家里去找他,纪征的母亲告诉他纪征把机票改签,提前了出国的日期,此时正在世界上最长飞行航线的飞机上。
  后来,他千方百计的离开小镇回到城里,走之前打听到了那个带着耳钉的男生的姓名,他就是苏星野。
  纪征走后,夏冰洋和纪征的姐姐纪芸保持着联系,陆陆续续从纪芸处得到了一些关于纪征的消息,但是纪芸越来越忙,对他的询问总是搪塞。夏冰洋敏锐的察觉到或许是纪征不允许她想自己透露关于纪征的事情。这样一想,夏冰洋‘死心’了一段时间,但不久之后又死灰复燃。但他不再联系纪芸,不再让任何人知道他一直没有放弃过打探纪征的消息。
  而纪征一直如他所说的那样,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再后来,纪芸意外死亡,纪征回国发展,当时他正在首都上警校,没能赶回来送走纪芸,也没能赶回来见纪征。
  纪芸死后的几个月,纪征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在司法系统里消失了整六年。留在系统里最后的活动踪迹就是他用自己的身份登记办理了一个新的手机号。
  夏冰洋从警后,徇私查到了这个手机号,一直打不通,直到几天前,竟然有人接了。而且接电话的人就是纪征。
  他一时紧张挂了那通电话,后来又打不通了,现在他悔的肠子都青了。每次想起来都想狠狠抽自己一个嘴巴。
  一路心不在焉的开车回到家,他把车停在地下车库,直接在车库乘着电梯上楼。
  他一毕业就买了套房子搬出来自己住,他爸给他交了个首付,他自己慢慢还房贷。他爸现在很有钱,是蔚宁市有名的民营企业家,但是他爸发家发的并不光彩。离婚后,他爸倒插|门进了豪门,从老丈人手里接过公司,虽说已经熬到了老丈人归西,但是‘娘家’还有一票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他爸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坐的并不牢靠。
  所以夏冰洋看不起他爸,自从在饭桌上和后妈顶嘴,结果被他爸甩了一巴掌开始,他就打心眼里不承认他爸是他爸。
  后来他爸良心发现,觉得亏待儿子太多,就想给夏冰洋买房,让夏冰洋随便挑,夏冰洋也不客气,挑了个中档小区的四室一厅。不让他爸交全款,他要自己慢慢还贷,因为他想房本上只写自己的名字。买房后,他当着后妈和亲爸的面保证;这是他最后一次花家里的钱,以后再花一分,他就是他爸的孙子。
  后妈很受感动,主动给他添了一套家具。
  后妈是千金小姐豪门闺秀,优雅端方且受过高等教育,和烂俗狗血剧的后妈完全不是一个样。后妈待他很客气,也仅限于客气而已。后妈一直担心他爸把自己家企业交给他,所以给他生了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预备将来接手家族企业。
  夏冰洋很识相,知道家里没他的位置,早早搬出来自立门户,三节两寿才回家,平时没事儿不怎么和二老联系。
  他的房子是四室一厅,装修的很高档,家具也全是最好的,是亲爹和后妈给他的第一笔财产,也是最后一笔。
  夏冰洋回到家,先打开电视随便挑了一个频道,然后躺在沙发上歇了一会儿。他一点都不想看电视,只是家里太大太空又太静,不整出点动静,他怕闹鬼。
  在沙发上躺了十分钟,他爬起来给自己弄晚饭,冰箱里有昨天剩下的外卖,扔到微波炉里热热就能吃。
  手机响了,他把手机拿起来用肩膀夹着,往微波炉里塞饭盒:“说。”
  任尔东‘啧’了一声:“怎么了你?死气沉沉的,出来啊,爹带你飞。”
  “快说。”
  “我问过店员了,他说没碰过卡片。而且案发时他有不在场证明,他的同事都可以作证。”
  夏冰洋退后两步靠着流离台,道:“那就只剩一种可能,是冉婕自己破坏了字迹。”
  任尔东恶寒:“还真是她自己害死了自己。”顿了顿,“现在明凯没有作案嫌疑,店员也没有,还是冉婕自己弄错了房间号,三条路都堵死了,案子还怎么推进?”
  夏冰洋极少开火,开放式的大厨房只是个摆设,琉璃台上干干净净,什么东西都没有。夏冰洋在琉璃台上躺下,抬起右脚踩着台面,看着头顶厨房的吊灯,叹了声气:“冉婕的案子先到这儿,明天开个会再找找方向。龚海强的案子怎么样了?”
  “大佬在我旁边,让大佬跟你说。”
  夏冰洋懒懒的‘嗯’了一声,腾出一只手解衬衫扣子,一路解开腹沟,指尖划过腹部皮肤,引起轻微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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