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子渝杀人
周青已经回信，暂时没有药临刑的无亲犯人，但有一个即将临刑的有亲犯人。
子渝在街上乱转，直到天快黑了，才踉踉跄跄地往犯人家里走去。一进门他就跪在了地上，那家几口人吓了一大跳。吞吞吐吐地说明了来意，那一家人就开始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儿呀，没想到这就是你的命啊，这就是你的命啊！”一行浊泪倾泻而下，老妇人望着窗外深深叹了口气。
“小山小土，来你们给爹爹磕头！”两个孩子整整齐齐地跪在了那里。
“王员外，我信得过你。我儿保不住了，我一定要保住他的两个孩子。”老妇人让子渝拿出五百两后日来交换。
看着简陋的屋子和桌上的饭食，看着老妇人悲伤欲绝的脸，听着那悲伤欲绝的声音，他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立刻转身离开了。
不敢再留在屋子里，内心的挣扎简直要把他的神经震断。煎熬，无比煎熬的两日过去了，他拿着一万两银子来到了老妇人的家里。
看着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肺，子渝一声大叫瘫倒在了地上，他一下子记起了自己书房里的那颗人心。
“王员外，我儿能入药救人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这个案子冤屈了这么久对他也是一种折磨，他终于可以解脱了。”
老妇人颤巍巍地递过盒子，他颤巍巍地递过银票。
一剂汤药下去，若雪的脸色已经慢慢好了起来，她坐起来一头扎进子渝的怀里娇滴滴地哭了起来。
“少爷，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你对若雪的情若雪誓死难报。”
“傻丫头！”子渝把她轻轻揽入怀中。
四天过去了，那块红记已经慢慢消失了，若雪又开始说笑了。看着小蝶依然在大口的吐血她的心都要乐开花了。
端着药碗走进小蝶的房间，那张苍白的脸已经没有一点血色，那瘦弱的身躯已经近乎芦柴棒。
她仔细地欣赏着她现在的美貌并用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小蝶猛然睁开眼睛，看着那阴狠惬意不屑的眼神她打了个寒颤。
“小蝶，你醒了，感觉如何？”
她轻轻地拿起勺子准备喂她一勺药，小蝶脸一侧药全部洒在了脸上。子渝推门进来看她给小蝶喂药，他赶紧接过碗。
“若雪，你的身体还没好怎么到处乱跑？小蝶不需要你来照顾，你赶紧回去休息吧！”说话间他已经拿起丝绢帮小蝶把药擦干净了。
“我只是想看看小蝶，你看她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你们姐妹情深我知道，可是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明知自己有病在身。小蝶自有她们两个伺候，你不要累坏了身子。”
若雪撅着嘴巴朝小蝶甜甜一笑，“那我明天再来看你好了！”
看着若雪的笑脸和那扭动的腰肢，她喉中一阵甜腻，一口鲜血又吐了出来。看着小蝶的样子，子渝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或许只有灵隐仙草可以救她。
戒指中的珠子已经越来越弱了，就像她自己一样，看着这个和自己连体的魂魄她都不知道是该同情还是安慰。
子渝轻轻地帮她擦掉嘴巴上的鲜血，“我一定会找到灵隐草的，一定会治好你的，你就好好休息吧！”
“若雪姑娘！”门外两个丫鬟轻声叫着。
听到声音子渝站起来往外走，“你们要好好照顾小蝶，先把被子换下来。若雪，我不是给你说了要你回房休息吗？这么不听话！”
看着子渝一脸的不快，她甜甜地做了个鬼脸就往房间去了。等他换好衣服来到大厅，周青正坐在那里喝茶。
“王大员外，这次真的是作孽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就过来了。”
“是不是水玉有什么事？”
“是前几天那个自杀的死囚犯。刚刚得到消息又找了新的证据，原来那个奸杀案另有其人，凶手已经被捕，公文刚刚发到府衙。”
听到周青的话，子渝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他抬起双手，似乎这双手上尽是鲜血，红艳艳的。
“王兄，我们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子的。倘若不是我的提议，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周青不停地叹气。
“周兄，这事情不能怪你。事已至此，只能尽力弥补了。今天我就去他家再添些银子，包括后续的一些事情我也会尽量去弥补。”
“那个老母亲也真够可怜的，我也已经派了两个兄弟经常去帮他们砍柴挑水买米买油的，那孩子还小，哎！”
周青喝了口水就准备告辞了，送走周青他拿着银票就出门了。刚穿过大街，他突然看到一个人手上拿着两颗灵隐仙草，他赶紧跟了过去。
“请问你这草药卖吗？”
“不卖！”
“不管多少钱我都出，你卖给我好吗？”子渝好声好气地求他。
“我知道你有钱，可是有钱也不定什么都买的到，这个我自己想吃。哼哼，我知道这比千年老参还珍贵！”
汉子拿着仙草往嘴边放，子渝一惊赶紧伸手去挡，却不知怎地一下子打在了汉子的嘴巴上。
“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马王爷到底几只眼？”他和子渝扭打起来，一群人围了过来。
子渝被打倒在地，汉子拿出刀子就往下捅却举着刀子不再动了。一群人吓的跑的七零八落，官差也赶过来了。
看着子渝满身是血地坐在那里直哆嗦，展捕头惊呆了，周青也惊呆了。当街杀人，他简直不敢相信。前脚他才从王府出来，后脚就听到王员外当街杀人的消息。
“子渝，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他还在那里直哆嗦，他脱下外衣披在他的身上遮住了胸前那片血迹。
那个汉子已经被蒙上白布抬走了，展捕头和周青递了个眼色一起带着子渝去了府衙。
看着王员外被带走，许多人都跟在后面，一些人甚至开始大声求情。展捕头和周青故意带着子渝慢慢地往府衙走去。这是洛阳的大善人，洛阳受其恩惠的人多如牛毛。
求情，只有全民求情才能救出子渝。
公堂之上，林知府也是眉头紧皱，直接放人不管怎样都说不过去。可是真的判刑别说老百姓就他自己也不愿意。
“大胆王子渝竟敢当街杀人，你可知罪！”
“我知罪！”
听到王员外这三个字林知府也愣在那里了，原以为他会辩白一番这样他也好找机会给他脱罪，可没想到他一下子就认罪了。
“青天大老爷，求求你放了王员外吧，他是无辜的。是正当防卫，我们所有人都亲眼看见了。”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开始磕起头来。
看着这阵势林知府眉头一松传唤死者家属。
“此人是洛阳出了名的泼皮无赖家里就只有他一个，王员外这是为民除害啊！青天大老爷，你可要明察啊！”一群人又开始磕起头来。
不管如何，这也是人命关天，子渝暂时被拘押在牢房中等待事情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