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树没了
“古代人太疯狂了！这是把整座山都掏空了吗？”卡琳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他们现在正处于一个巨大的“蛋”里，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整个山体被挖出了一个巨大的蛋形空间。
贴着山壁有一道盘旋向下的楼梯，利奥拿着照明药剂走在最前面，其他四人跟在后面。
楼梯和栏杆都保存得比较完好，当年建造的时候也算是做工精良，所以在向下的过程中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只是已经走了快四个小时了，这条楼梯依然看不到尽头。
“何止是把山掏空了，我看是连地下都掏空了。”艾力克抬头看了一眼，从山顶广场的破洞里延伸下来的时空乱流，像一根尖刺，直直地插入这个蛋形空间的底部。
直径五十多米的时空乱流，刚才五个人趴在山顶广场上看，觉得巨大无比。现在离得远了，看上去也只不过像一根稍微长一点的尖刺而已。
更夸张的是，直到现在他们脚下的空间还在放大的过程中。也就是说他们离这个蛋形空间的底部至少还有一半的距离。
“我们已经在地下了吗？”卡琳问道。
在一个昏暗的空间内部行走，很难确定自己身处的高度。
艾力克点点头，解释道：“按照时空乱流的直径和长度判断，我们现在所处的深度应该已经到地下了。”
“我们去前面的平台休息一晚上吧，这楼梯还不知道要走多久呢。”菲娅提议道。
这条楼梯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个小平台，供爬楼梯的人休息之用。
“也好。”艾力克和利奥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接受菲娅的建议，休息一晚上养足精神再出发。
一个小时后，来到了下一个休息平台，巴里和菲娅各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倒头就呼呼大睡起来，看来是真的累坏了。
利奥负责警戒，守在身后不远处的楼梯上闭目养神。
“你说，我们光明神殿的圣山里面会不会也有一个这么大的空间？”卡琳冥想了一会儿后，看艾力克也睁着眼没有休息，就出声问道。
艾力克想了想回答道：“应该不会有一个这么大的空间，但光明神殿的圣山里肯定也有密道和密室，这是错不了的。”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光明神殿的密室里看看？那里肯定藏着光明教廷最大的秘密。”卡琳憧憬着说道。
艾力克搂过卡琳的肩膀，笑着说道：“得了吧，那可是只有教皇才能进去的地方，大主教都未必有资格。”
卡琳往艾力克的怀里缩了缩，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撒娇道：“想想也不行啊？说不定哪天真有机会呢？”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艾力克宠溺地说道，“休息一下吧，明天估计有的忙了。”
“嗯。”卡琳乖乖地闭上眼睛。
也不知过了几个小时，到没到第二天。总之大家都觉得休息的差不多了，就继续上路。可是这次并没有走很久，这条盘旋向下的楼梯接近底部时，开始出现严重的破损。
“没路了！”利奥小心翼翼地走到断掉的楼梯边缘，生怕因为自己的体重导致新的坍塌。
艾力克拿出一瓶照明药剂，摇匀发光后扔了下去。照明药剂产生的光源下落了没多久就撞在了山壁上，然后弹跳了几下静止不动了。
“看来离底部已经不远了，我们可以放绳索下去，有落羽术，应该没什么危险。”艾力克说道。
这个建议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于是纷纷从储物戒中掏出登山绳找地方固定。然后等艾力克和卡琳给每个人都施放了一个“落羽术”后，就开始使用登山绳垂直下降到这个巨大的蛋形空间的底部。
蛋形空间里没有风，不像上山时那样一不小心就会被吹走，所以这次都很顺利地到达了底部的平地上。
“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根须和藤蔓？”菲娅看着眼前像森林一样茂密的植被问道。
由于菲娅他们站在靠近山壁的位置，地势较高，所以在时空乱流透出的紫色光芒下可以看到整个蛋形空间的底部都是粗大的根须和藤蔓。
巴里打趣道：“这里只长根，不长树！”
“不对！”卡琳摇摇头说道，“这里应该有棵树的。”
“这么粗大的根须，难道是——世界之树？”菲娅说出来自己都有点不信。
世界之树也是树，怎么会长在山腹里？不用阳光照射的吗？
艾力克打量着这个巨大的蛋形空间，说道：“你别说，这山里面的蛋形空间倒真像是为一颗世界之树量身定制的。”
“那树呢？树哪儿去了？”巴里问道。
对啊，树哪儿去了？一颗像山一样大小的世界之树，不可能说没就没了吧？就算是死了，树干还在啊，没可能只剩下根须和藤蔓，其他部分一点都不剩。
“会不会是——”艾力克指指头顶的时空乱流。
“你是说，树被时空乱流吞了？”卡琳觉得这个解释不太靠谱。
“不是！我的意思是，有人用一个超级大招毁掉了整棵树，爆发出的能量破碎了时空，产生了这道时空乱流。”艾力克说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什么样的超级大招能毁掉一颗世界之树？而且世界之树长这么大，就算没有升级到第二阶段——纪元之树，以它的防御力和再生能力，也能保证挨上几个禁咒都不会有事。怎么可能被毁得只剩下根须？”卡琳反驳道。
“好吧，我也编不下去了。”艾力克表示投降。
“会不会是你们昨天说的什么辅神级干的？”巴里活学活用。
卡琳摇摇头，说道：“辅神级想毁掉一颗世界之树当然是没问题，但也不是一招两招就能办到的，更何况是毁得这么彻底，就不太可能了。”
“难道是主神——”菲娅说到一半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虽然菲娅的话没说全，但是其他人都明白她的意思。确实，如果是主神出手，就能轻易的做到。
“有道理啊。”艾力克顺着菲娅的思路说道，“想要产生这道时空乱流就必须是一个超级大招，不然就算十个禁咒轮着放也不可能有这个效果，所以也只有主神能做到了。”
说到这里艾力克意味深长地看着菲娅，“嘿嘿”轻笑了一声问道：“菲娅应该是想到了什么是吧？”
“没有！没有！”菲娅慌张地否认。
艾力克没管她，自顾自地说道：“我听说神圣系有一招禁咒叫做——天堂审判，可以让圣光像利剑一样从天而降，用神圣之火焚化一切。
如果是光明之神亲自使出这一招，毁掉一颗世界之树，造成一道时空乱流，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对不对啊，菲娅？”
“我——我不知道！”菲娅嘴上矢口否认，但是惊慌失措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世界之树是精灵族的圣树，也是其他各个种族朝圣的对象。
从一棵树苗长到参天大树进入成熟期就要上万年，经过十几万年后才能进化到第二阶段“纪元之树”，再经历无数岁月后进化到第三阶段“永恒之树”。永恒之树会和整个世界息息相关，如果一棵永恒之树被毁灭，可能整个世界都会崩塌。
“我们人族原来也有一棵世界之树。”利奥喃喃地念叨着，有点失魂落魄。
“有一棵世界之树咋了？”巴里不解地问道。
这次菲娅没有去嘲笑巴里没文化，而是低着头不敢看其他人。
“你不知道一棵世界之树对一个种族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棵树如果还活着，会成为我们整个人族的福祉。我们的寿命、健康、力量、特长都会显著增长，在其他所有种族中的地位也能提升一大截。”卡琳解释道。
“这么厉害？”巴里惊讶道。
艾力克拍了拍山壁说道：“现在就算有人告诉我，这座圣山是为了保护这棵世界之树堆起来的，我都信！换成我是生命教廷，我也把这棵树藏起来。”
“毁了这棵世界之树，等于是毁了整个人族的希望。”卡琳补充道。
“谁干的？”巴里有点怒了，但随即又小声问道：“光明之神？”
菲娅听了身体一抖，用求饶的眼光看着卡琳。
如果能证明光明之神毁掉了这棵世界之树，那可以说整个神族和人族就是生死大敌。所有光明教廷的信徒都会面临信仰崩塌的危机。
菲娅和利奥从小建立起来的信仰，将变得一分不值，甚至是一种耻辱。
卡琳不忍心，过去搂住了菲娅说道：“不能确定是光明之神，没有任何证据。如果要推到主神头上，那我相信其他几位主神也能轻而易举做到这件事。”
艾力克也不再作弄菲娅，点点头说道：“确实，现在就把事情算在光明之神头上，有点武断了。但是我们至少可以证明这里是不是真的曾经有一棵世界之树！”
“怎么证明？”听艾力克这么一说，都来了兴趣。
艾力克解释道：“世界之树的根部会形成生命之泉，所以这里如果曾经有一棵世界之树，那么一定会有一口枯竭的生命之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