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以退为进
颜春生听她嘴里说了几次孩子，心下也是一动。
这宁氏年轻，身体好。这段时日以来，这房事他们也算是勤快，说不准还真给怀上了。
可她要是怀上了，自然是不可能让她独自回她那娘家去的。
只是如此一来，就得带着她在身边。
此番前去洪武国的京城，路途遥远，她也不适合奔波，这是如何是好？
找个地方安顿她的话，倒是可以。只是如此一来，他也有些不放心。
加上不知道去洪武国，到底需要花多少银子。
银钱若是用来安置她的话，到时候受苦得就是身在异国的他自己。
就在颜春生左右为难之际，宁氏贴心道：“颜大哥，你一直不说话，可是恼了奴家？”
颜春生伸手捏了捏她纤细的腰，道：“不要乱想，没有的事。”
宁氏却是突然流泪满面，翻身背着他，开始抽噎起来：“奴家知道，奴家不过是个寡妇，配不上颜大哥你。可这段时日以来，你不知不觉就进了奴家的心。要是可以，奴家当真不想与你分开。可是奴家还是有自知之明，知晓颜大哥你有事，不能耽搁了你。奴家也不想叫你为难，所以，要不，明日过后，咱们就在这在此别过吧！”
宁氏说着，忍不住再次嘤嘤哭泣起来。
她不知道这颜春生到底有什么事，嘴巴一直很严谨。
从京城到这里，走走停停，都一个月了，愣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但凡她问他为什么回去，不是被随意什么理由搪塞过去，便是他不愿回答。
眼下她真的只能搏一搏了，要还是不行，说明这个男人的心真的太硬了，这段时日以来，也不过是逢场作戏，那她也没必要当真。
寡妇嘛，和谁睡，不是睡。好歹这一路到这，她也没吃到什么苦，更是不曾花过一文钱，也就是可以的了。
不过要是当真能将这个男人拿下的话，日后有的是她的好日子过。
旁的事情，她不清楚，但这颜春生是个鳏夫之事，她还是清楚的。
颜春生一听她这话，心像是被人拧了一般，疼得不行。
“你呀，莫要多想。这事，容我想想，你也别说什么明日就别过的气话。”
颜春生说完这话，深深叹息一声，随即睁眼看着床顶，久久难以入睡。
宁氏知道他有心事，且还是不能轻易对人说的，故而试探道：“颜大哥，奴家问你，你可是对奴家有一份真心？你要是对奴家有一份真心，奴家这辈子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你到哪里，奴家也到哪里，这辈子跟定你了。”
颜春生听这话，不无感动，道：“便是吃糠吃野菜，你也愿意？”
宁氏眼睛都不带眨的，坚定道：“自然是愿意！”
话是这么说，但她相信，这颜春生肯定不会的。
光看他花钱的模样，就不像是个没钱的。
再则，她那天在京城的院落中，可是看到过情况。
那边出现的老婆子，和他有些像，想来应该是母子俩。
那婆子的穿戴，还有说话的气度，怎么看都像是大户人家的婆子。
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大户人家，好些都是官宦的。那些人可是富贵的很，手头中漏出个逢，都够他们吃香喝辣一辈子了。
一个大宅中的婆子，看她那穿着打扮，那是有一定地位的。
就这样的人，还能把她儿子给苦了？
颜春生哪里清楚宁氏想得那些，闻言甚是感动道：“你要是真心跟了我，明日你我拿着路引，去衙门领婚书。你若是愿意，待领了婚书，你成了我的正妻后，我便与你说些掏心窝的话。”
宁氏听这话，心下咯噔一声，他这是逼她做决定。
能不能行？要不要赌一把？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是不会错的，他日后应该苦不到哪里去。
还有他应该也不是犯了事才远走的，真要犯了事，也不至于让马车走得这么慢还不介意。
真要犯了事，也不会坐马车，走官道。
所以，他说的掏心话，到底是什么？
他现在身上，还有多少银子，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宁氏想归想，脑子转得很快。
不多时，就听她道：“这领婚书什么的，奴家是不怕。只是，这一无媒，二无聘，三无父母之言，奴家就是再愿，那也算是无媒苟合。若是哪日，颜大哥你与奴家置气，说起这事，嫌弃奴家，那……”
颜春生听到她在意这些，便忙道：“不会，我保证绝不会嫌弃你。”
宁氏闻言，纠结道：“都道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婚。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都是三媒六娉。奴家虽是嫁过人，颜大哥你也成过亲，但总是不合规矩。”
她说到这，又顿了下，转身看向颜春生，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
待看到他那面无表情的脸后，她叹息一声，娇俏道：“不过这些没有又何妨呢，谁叫奴家的一颗心已经落到颜大哥你的身上了呢？不过明日奴家想着，颜大哥能不能给奴家点体面，在这耽搁几日日，寻个院落住几天。”
颜春生不知道她这是何意，便道：“你是想？”
“奴家想着租个院落，然后颜大哥你找个媒人上门来提亲。这便算是有了媒人在中间，也算是正紧的婚事了。自然，这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什么的。至于这一提亲，然后成亲什么，也不过是前后的事。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咱们也不用宴请谁。倒是那马大哥，这段时日，咱们也算熟悉，到时候让他给咱们当个证人，颜大哥以为如何？”
颜春生这么一想，也觉得可行。这有了媒人，有了证人。那宁氏也算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虽说他娘和芝芝都不在这，但依照他娘想要孙儿的心思看来，怕是也是愿意的。
这里离京城远，他娘纵然知道，那也赶不过来。
“成，都依你！”
宁氏听到他这话，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气。
以后他若是真心对她，不瞒着她什么的话，跟这个男人过一辈子，应该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