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煎饺

  出了音乐教室，严阳才告诉秦真燐他没分到组。
  当时教室里的状况是大家都乱成了一团，没有几组专心练唱。严阳眼里根本搜寻不到几个女生，不知道女生都跑去哪了。
  你是根本不知道我们班上女生有谁吧
  不晓得该从哪里问起，转眼间就下课了。
  这根本就是连藉口都称不上的理由吧
  音乐老师点过班上的人数，刚好男生女生各占一半，每个人都一定会有组。
  「问问看哪个女生没有组，你在跟她一组。」
  严阳没有回话，对他来说要把这短短几个字转化成实际行动根本比登天还难。首先，他该如何知道哪个女生没有分到组？再来，他要如何去跟那个可能没见过面的女生搭话，何况两人还要一起练唱。最后，他根本无法在不熟识的人面前唱歌。
  「你问题怎么可以这么多…」秦真燐一眼就看穿了严阳的脑子在想什么。「那你想怎么办？」
  严阳仍然没有搭话。秦真燐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普罗米修斯：欸你做过选择么
  三田木：什么风马牛不相干的问题有吧
  普罗米修斯：我感觉自己正面临一个选择又好像不是
  三田木：什么啦？
  普罗米修斯：有点奇怪感觉自己应该可以很快做出决定却又很犹豫
  三田木：什么呀是你晚餐本来想好要吃煎饺但走到饺子店看到水饺后又想吃水饺然后很犹豫是这样吗
  普罗米修斯：我其实是想吃煎饺的但看到没人点水饺我就想说水饺有点可怜我是不是该不吃煎饺把煎饺留下来陪水饺
  三田木：干嘛同情水饺啊你都说了你想吃煎饺了啊
  秦真燐坐在球场边，肩上披着一条被汗浸溼的毛巾，一手拿着水壶拼命灌水，一水拿着平板在线上聊天。没过多久，球场上其他队友接二连三的下场，小小的休息区一下被吵闹的谈话声塞得很壅挤。
  「欸晚餐想吃什么，昨天那家？我还没点过那家的煎饺耶。」大前锋小布永远都是话最多的。从来没有人知道他在对谁说话。
  「好呀，那家不错，我喜欢吃油。」会回小布的话的永远都是控球后卫阿哲。即使没人跟他说话他也会回话。
  「吃油要吃煎饺，你每次都点水饺，笨。」中锋毛毛最看不惯这两个人之间毫无逻辑的对话。「十颗煎饺热量就过一千了，看有多少油。」
  「今天去吃拉麵吧，搭配鸡排。」又来一个状况外的，得分后卫佑瑋边说边弯身探头看秦真燐在做什么，「我们的小前锋真真在干嘛啊。又再上线…看到这个就特别想吃梅子粉。」
  秦真燐在心里对他的队友们翻了一个大白眼。
  怎么这个球队里面没一个人是正常的。
  「王果也老是玩这个游戏耶。」佑瑋又再补上一句。「萤幕蓝蓝绿绿的，还有小妖怪蹦蹦跳哈哈哈哈哈哈哈。」「莫名其妙你笑什么东西啊。」毛毛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所有人吵吵闹闹的聊了起来。
  秦真燐关掉萤幕，朝每个人的头用力的巴了一下，「从现在开始，球队禁止无脑对话，跟你们这些傢伙待太久我一定会变笨。现在回去场上练习，等下教练不是有安排练习赛？」
  「最无脑的人明明是你。」
  「毛毛我听到了。」
  「那什么时候可以说…」
  「无限期禁止。」
  五个人又回到球场上练习。场边，王果慢慢地踱步到休息区，看着秦真燐丢在地上没有收好的平板，久久没有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