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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递给我一支烟 第15节

  林嘉因被他拉着,两人身体微微错开,她跟在他身后慢了半步,她抬眼,越过肩膀打量着他的半边侧脸。
  他是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男人。
  第一次,他问,要不要去喝一杯?
  第二次,他说,一起过个周末吧。
  而她,两次都点了头。
  林嘉因看着前方的街道,这不是他们刚才停车的方向,她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但也没问。
  就这么走了两分钟,林嘉因和时傅在一个拐角处停下,眼前停了一辆跑车,在狭窄的街道里甚是扎眼,接着,跑车旁边的男人将车钥匙递给了时傅。
  “还需要什么吗?”卫峰站在时傅身侧,目光微微往林嘉因脸上扫了一眼,他认得,是林栖路的那个女人。
  “那辆车在前面停着,你开回去吧。”时傅说。
  “好的。”卫峰应下,然后往宾利停的方向走。
  林嘉因的视线落在面前的黑色跑车上,她之前服务的汽车品牌比较多,对眼前的车也有大致了解。
  莲花跑车,一个颇富传奇色彩的的品牌,来自英国的顶级轿跑,为赛道而生,很多品牌都有独特的定位,但莲花没有,它很极端,买它的人基本就一个目的,那就是玩车,设计师用毕生的精力来追求极致的驾驶乐趣,所以全球产量很低,曾经一度面临停产,沉寂了十几年,如今被一个国内的汽车品牌收购了。
  时傅看她的目光就知道,她懂,他笑了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
  林嘉因嘴角挂着浅笑,抬眼看着他,这个男人确实迷人。
  林嘉因上车系好安全带,时傅绕过车身上车关门,随后,大灯亮起,跑车在巷子里发出性|感的轰鸣声,黑色的莲花如同一头野兽蓄势待发,压迫感十足,引得旁边的路人纷纷拿起手机拍照。
  他们穿过狭窄的巷子,驰|骋过川流不息的高速,最后行驶在荒无人烟的不知名公路上。
  “要去哪儿?”林嘉因看着车窗外茂密的丛林,夜色下黑压压的一片,但几乎不见人烟,连车都很少。
  “去山里,把你卖了。”时傅握着方向盘,笑着扭头看了她一眼。
  “死之前拉上你。”林嘉因笑着说。
  车内放着音乐,时傅低低地笑了,外面下着雪,在车灯的照射下唯美飘落,山间无人的公路上,莲花穿过夜色和风雪,仿佛要带着他们去另一个神秘又浪漫的未知国度。
  最后,车子驶入一个度假村,在一栋一层高的别墅前停下,时傅直接将车停在车库,然后和林嘉因开门进去。
  林嘉因进入客厅,看得出来这栋房子不常住人,比起他们常去的屿季酒店,里面空间并不大,有种被包裹的安全感,装修以暗色调为主,和酒店顶层的风格很像。
  客厅里,壁炉已经燃着了,在这样的雪夜显得很温暖。
  时傅拉开窗帘,整面的落地窗露出来,林嘉因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的雪渐渐变大,在路灯下像是起了雾。
  时傅从柜子里拿出一件睡衣,来到客厅扔在林嘉因身上。
  林嘉因拿起来打量了一下款式,她抬头看着时傅玩笑道:“不会有人穿过吧?”
  时傅轻笑,也在沙发上坐下,翻出衣服的吊牌在她眼前晃了晃:“吊牌还没剪。”
  时傅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这些衣服和生活用品确实是今天刚送来的,他也不曾带女人来过这里。
  “动作够快的。”林嘉因看着他轻笑,她也就是在吃完饭才答应的他,而他已经准备好了这些。
  “凡事要讲究效率。”时傅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倒在醒酒器里。
  林嘉因笑了笑,两人认识到现在,她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某个公司的老板或者高层,不知道在他手下工作的员工是什么体验。
  时傅解|开衣服的扣子,准备换上家居服。
  “等一下。”林嘉因打断了他。
  “嗯?”时傅看着她,手上的动作停下了。
  “出去走走吧。”林嘉因看着窗外。
  时傅看着墙上的挂钟,已经十点了。
  “想看雪。”林嘉因又说。
  时傅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原本想说会冷,但看着她望向窗外的目光,最后没有拒绝:“先喝点酒暖暖。”
  林嘉因拿来两只红酒杯,倒到三分之一处递给他:“快喝。”
  “这瓶酒不错,你不要暴殄天物。”时傅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催着喝酒。
  能被他说不错的酒,那肯定不错,但此刻林嘉因才不管什么暴殄天物,仰头一口饮尽了。
  “走吧。”林嘉因放下酒杯。
  时傅看着她这番动作笑了,像个第一次看见雪要闹着出去玩的小朋友,在她的注视下,时傅放下酒杯,穿好衣服,两个人出门了。
  地上的积雪已经很厚了,踩在上面很松软,两人穿着黑色的大衣,步伐很慢,中间依旧隔着微微的距离。
  他们的关系,可以顺从身体的欲|望亲|吻拥抱,甚至是更亲密的身体接触,但奢侈的反而是牵手。
  “我小时候在英国长大,但总感觉那里的雪和燕城的不一样,回到家就觉得很亲切,刚回来的那年和朋友打雪仗堆雪人,什么形状的都有。”林嘉因回想起来当时的场景,那是她最无忧无虑的年纪。
  时傅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她:“你在英国长大?”
  “嗯。”林嘉因抬头,嘴角挂着笑,还没从刚才那段回忆里走出来。
  时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思绪一瞬间有些飘远,但很快又被眼前的画面拉回了现实。
  路灯下,她红唇妩|媚,发丝慵懒,头发上落了雪花,沾染着路灯暖黄的光晕,像是电影里的桥段。
  “jessie真好看。”时傅笑着拂去她头上的雪花。
  “这张嘴骗了多少女孩子?”哪个女人能拒绝这样的夸赞,林嘉因笑着抚摸他的脸。
  时傅手放在她后腰,一把将她带到怀里:“我可没骗过人。”
  两人离得极近,眼睛里倒影着彼此的脸,林嘉因慢慢感受到了他的体温,隔着衣服相互传递,温热的呼吸调|戏着彼此的神经,泛起细密的痒。
  有一片雪花落在林嘉因唇上,时傅看着那瞬间化成的水渍,低头吻上了她的红唇。
  在时傅的吻落下的那一瞬,林嘉因环上他的腰,闭上了眼睛,他的唇很凉,仿佛比那片雪还要凉。
  和不爱的人接吻,只是一个动作而已,脑子是清醒的,更不会有期待或者失落这些情绪,但林嘉因不知道,此刻她是否还一如既往的清醒。
  浓雾下的雪夜,昏黄路灯下的圣诞节,暧|昧上头的那一刻,他们听着自己的心跳尽情拥吻。
  .
  回到别墅,关上门的同时林嘉因被时傅抵在墙上,衣服散落了一地,随着他移动的步伐两人落在了床上。
  他们之间有很多次亲吻,蜻蜓点水的,热烈撕咬的,但都和刚才的不一样,路灯下的那个亲吻,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但到底哪里不寻常,她还来不及细想,那点苗头已经被熟悉的情|欲遮盖了。
  时傅抱着林嘉因走进浴室,又抱着她从浴室出来,房间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
  一道光,一道影,光影交替,错落昏昧。
  身体在室外沾染的凉意彻底消失了,林嘉因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喜欢彼此洗完澡后的湿漉漉,喜欢泡沫从头发蹭到他胸膛的光滑和痒,还喜欢他手臂充血后青筋暴露的狂野,最喜欢的还是他撕碎禁|欲虚妄的伪装——
  问上那么一句:jessie,好吗?
  他很有涵养,很绅士,会主动做好措施,林嘉因看着他的动作,突然起了试探的心思。
  “不要用了。”林嘉因抓住他的手。
  在她说完的那一刻,无声的暗夜里,林嘉因感觉到他的眼神变了,那是比周遭环境更为浓重的幽深,他的视线太过赤|裸,带着无法遮盖的侵略性。
  两人在昏暗中沉默着,时傅突然俯身直视着她的眼,带着探究的意味,看了又看,他逐渐凑近她的耳边,嗓音带着些许沙哑:“jessie,不可以跟男人说这样的话。”
  林嘉因嘴角上扬,抚摸着他潮湿的头发:“为什么?”
  “因为……”时傅顿了顿,注视着她妩|媚的眉眼,“男人在床上都是混蛋。”
  他想吗?毫无疑问,他是想的,但她现在躺在自己身下,他得对她的身体负责。
  “rhett,我好爱你。”林嘉因主动缠上他的脖子,主动吻他。
  听见她说的“爱”字,时傅笑了笑,女人迷糊起来也是什么都能说出口的,但他清楚里面的真真假假,不过,这不妨碍他心头漫上的愉悦,刚才的插曲很快翻过去了,停滞的温度被她的吻重新点燃。
  刚才短短的半分钟,林嘉因的心思却是变了又变。
  他温热的呼吸倾洒在她耳旁,但她却无比清醒,林嘉因想,人果然禁不住试探,这是她第一次试探别人,也是最后一次,但就在她的心一寸一寸往下沉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他沙哑的声音。
  他用更深刻的力量将她捞起,并且让她更加沉迷。
  在这段关系里,性是自由的没错,但这份自由是有尺度的,它建立在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前提下,如果到头来伤害了自己的身体,那她就是最大的笑话,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咎由自取,身为女人,最好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对方身上,一定要有说“不”和保护自己的能力。
  如果他刚才答应了她的提议,林嘉因会很失望,在她这里,做好安全措施并不是一个男人的加分项,而是她的底线。
  但当他说出那句话时,他的欲|念,他的涵养,还有他对她的爱护和尊重,林嘉因不受控制地想和他贴得更近一点,不受控制地想在圣诞夜的大雪纷飞里,和他肌|肤相|亲,耳|鬓厮|磨。
  结束后,林嘉因躺在他的臂弯平复着呼吸,房间的窗帘没完全拉上,留了几公分的距离,雪还在下,这一刻显得无比静谧。
  “抱我去浴室。”林嘉因从窗外收回视线,勾上他的肩膀,但说完后她愣了愣,忽然发觉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黏人。”时傅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抱着她走进浴室。
  从浴室出来后,林嘉因换上那件v领镂花的黑色睡裙,遮到大腿的位置,袖子从肩膀到手腕由窄入宽,走路甩起来带着点随性,坐下来又有点慵懒,显得腰细腿长。
  无尽的长夜需要放纵的情|爱和烈酒,林嘉因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他刚才说还不错的酒,然后把腿放在了他身上。
  “腿酸。”林嘉因的脚在他腿上慢慢磨|蹭,她很想知道,他能纵容自己到什么地步。
  时傅抓住她的脚踝,顺势往身边一拽,她整个身体都被带到他身边,轻得根本不费力气,时傅抬手,在她纤细的小腿上生疏地按摩:“jessie,如果以后你的先生没我这么好,咱们不能嫁,知道吗?”
  林嘉因笑了:“嫁给你好了。”
  时傅手上的动作停住,视线从她冷白的肌肤缓缓移到她的脸上,他沉默地看了她许久,又过了几秒,时傅嘴角微微上扬。
  “好啊。”他轻声慢语。
  林嘉因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她在开玩笑,但她清楚地感觉到,他不是,如果此刻她点头,或许他明天就会带着她去民政局。
  到底是怎样的人,会把爱情和婚姻看得如此云淡风轻?
  “你交过几个女朋友?”林嘉因突然问。
  时傅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酒杯,烈酒入喉,徒留一片辛辣清冽的冰凉。
  “三四个?四五个?记不清了。”时傅望着窗外,目光如雪色般空寂。
  “最长的多久?”林嘉因收回腿,身型被睡衣勾勒出曼|妙的轮廓。
  “两三个月吧。”时傅说。
  林嘉因笑了笑,这些女人可能和她现在的角色没什么区别,只是有些女孩儿想要一个女朋友的身份,而他恰巧不在乎,也就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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