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惹人厌学长(3)

  翌日，高中第五天，汪家豪没有来学校。
  方巧夏没有很担心，所以当老师宣布病假名单有唸到他的名字时她也没有很惊讶。
  请一天假而已没甚么大不了的，汪家豪大概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吧，方巧夏猜想。
  第二天，汪家豪没有来。
  「好吧...看来他感冒了？」方巧夏盯着窗外天空的一片白云低声呢喃。
  第三天，汪家豪依然没有来学校。
  即使方巧夏仍然觉得没甚么大不了，但还是感到一丝丝的不安和担心。
  「嗯...他发高烧？我放学去看看他好了。」她自言自语。
  方巧夏没有顾虑太多，直到老师严肃的向她说明汪家豪的状况。
  「巧夏，看你平常跟家豪不错，有没有去探望他？」
  她愣住，茫然的问：「他怎么了？生病生得很严重吗？」
  老师稍稍瞠眼，有点诧异：「家豪没跟你说？」
  瞬间，方巧夏有点不安，轻轻的摇头。
  怎么了？汪家豪怎么了吗？
  「他住院了，似乎是被几个学长殴打，目前学校已经在处理了。」
  方巧夏紧握的手顿时松开，久久没有动弹，脸上的表情也垮了下来。
  学长...殴打？会是谁？
  虽然不清楚到底是哪几个痞子学长把汪家豪打到住院，不过方巧夏的脑中却浮现了程柏凯的脸。
  放学后，方巧夏匆促的收拾书包，出校门正要拦一台计程车时却巧遇一个人。
  「学妹，去哪？」程伯凯站在方巧夏身后拉住她的衣袖。
  方巧夏一时傻住，看着程柏凯脸上好看的微笑，莫名怒火中烧。
  「学妹？」见方巧夏没有回应，他伸出手掌在她面前挥一挥。
  她狠狠的瞪了程柏凯一眼，并用力的甩开他：「走开！」
  被方巧夏这举动吓到，一时之间做不出任何反应，愣在原地目送方巧夏搭车离去。
  她干嘛啊？欠了她一百万吗？
  程柏凯纳闷，但并没有因此放弃反而对方巧夏越来越有兴趣。
  「伯凯，走了啦。」一个漂亮的学姊扯了扯他的衣角，娇声说道。
  「嗯。」
  大概十分鐘后，方巧夏到达了医院，各种药水味瀰漫着，但她并不讨厌这种味道，至少闻起来不会觉得噁心，对她来说。
  「不好意思，请问汪家豪先生是在哪间病房？」
  「请跟我来。」那个护士体型娇小，相当亲切的带领她到汪家豪的病房。
  不知道为什么，医院给方巧夏一种安全的感觉，明明有数不清的细菌和很多正在奋斗的病患。
  门牌号码写着「21」。
  「叩叩。」
  方巧夏敲了敲门，想确认汪家豪有没有睡着，如果睡着了的话就进去看几眼就走。
  「请进。」
  他的声音中听不到虚弱，反而跟平常一模一样的有朝气。
  方巧夏打开门走了进去，病房内的墙壁和天花板都是白色，青绿色的窗帘微微透着阳光，病床旁的柜子上摆着一盆鲜花，使得房间内的气氛更加祥和。
  汪家豪躺在病床上，左手和额头的部位缠绕了绷带，见到他这副样子的方巧夏不禁有些心疼。
  「你...」她开口，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汪家豪诧异的转头，看到方巧夏的那瞬间眼睛睁得更大了。
  「方..方巧夏...？」他声音里的朝气不见了，只剩满满的惊讶，但是马上又转为柔和的微笑，说：「你也太晚来了吧，我今天就办出院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受伤？
  被学长殴打？为什么？
  她有点生气，却分不清到底是在气什么，是不是在气汪家豪莫名其妙被打，是不是在气他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自己，也许两个都有吧。
  汪家豪没有回答，眼神变得黯淡，并不是刻意要隐瞒她，只是怕她衝动或是担心。
  方巧夏走到他的床边，眼眶竟然开始热了起来。
  「老师跟我说你被学长殴打，是真的吗？」
  他仍然一语不发，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几分鐘。
  最后，汪家豪终于低声说：「对。」
  话一出，方巧夏变得更激动：「学长？哪些学长？为什么？你做了甚么事？」她握紧拳头语气充满了怒火。
  气氛变得尷尬僵硬，汪家豪抬起头，和方巧夏对上眼。
  即使她现在气的柳眉倒竖，但是眼眶越来越红，汪家豪知道没多久她就要哭了，但是没办法因此骗她说没事。
  「那天程柏凯学长身边的另外两个学长，我只认得他们。」他心平气和的说。
  语毕，方巧夏眼中不停打转的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有如斗大的珍珠一般滴在病床的棉被上。
  「程柏凯！你这个讨人厌又不讲道理的噁心学长！因为汪家豪帮我脱身你就叫人打他吗？休想再靠近我一步！」方巧夏在心中愤恨的吶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