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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我居然怀有身孕

  文信侯府是如今秦国之相国,秦王之仲父,文信侯吕不韦的住处,门客三千,家僮上万的吕府。
  昌平由一众门客引着来到了门口,不过一年时光,吕府已经与当初所见不同。
  众人见他停在吕府门口不走,一无知之人忍不住道“公子,莫不是怕了?”
  昌平闻言笑着看向那人,并未多言,反而是对一旁的昌文道“你去将高平叫来,在此等候,一会儿我要是拿了千金,可别又遇上土匪,那就白费了。”
  此话一出,旁人皆是笑了,而吕氏门客却都面如蜡色,非常之难看。
  昌文听他此言,知道他是想要支开自己,不愿道“我陪你一起去吧,也好有个。。。。。。”
  “放心,不过一时辰就能出来。”昌平说完,就不给昌文犹豫的机会,一人入了那相府。
  昌平见着府中的布局与建筑,可以看出怕在这秦国,除了咸阳宫,就属他这里更为辉煌了。
  而这院落中的布局,并未有体现出他一点点商人气息,如今的吕不韦在外人看来完全摆脱了商人身份。
  昌平看着院落的景色,而院落里的人都纷纷看着他,猜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敢公然叫板吕氏春秋。
  如今的秦国,是吕相的秦国,他发一语,无人敢说一句不。
  更重要的是吕氏春秋是他们三千门客耗费多年的心血,如今被人说的如此不值,怎能让他们不恨呢。
  纷纷都要一瞻他的容貌,期间有人认出他来,与旁人切切低语,而昌平平淡应对,直接当这些人不存在,几进几出才到了宴客厅。
  还没入门,就已经看到了坐在上面的吕不韦,即便看不清容颜,但已经感受到了权倾朝野的气势。
  当他跨入屋中之时,本坐于上头的吕不韦,起了身,笑道“昌平君到此,是本相怠慢了。”
  昌平君,这三字已经有将近一年没有在这吕府被谈论过了,众人纷纷都认为他早就在一年前死去了。
  如今突然这般出现,让他们措手不及。
  遥想当年,嫪毐还未入宫之前,即便吕相助庄襄王有登基之功,被封为丞相,可在庄襄王驾崩,蒙骜死于战场后,昌平君迅速崛起,将军事大权独揽于手中,其权利与吕相不分上前,更有超越之势。
  如今见他高束通天冠,气宇轩昂,除了脸色苍白,与传闻中养病多年的昌平君,还真是有些不同。
  可他若是昌平君,那为何要身着麻衣,并无配剑呢?
  此间除去李斯,其他人都不淡定了,然很快有人想到一事,麻衣除去是平民常衣,对于王室宗亲,着此衣,只有一种可能,守丧之礼。
  以麻衣为丧服,是丧服五等中最重,号斩衰,以表示对逝者的哀戚。
  昌平君在为谁守丧,此间想到之人都沉默不语,无人敢说一字。
  昌平君乃是秦国商公主与楚考烈王在秦国为质时所生,后楚考烈王归国,昌平君就由华阳太后抚养,长大成人后就辅佐华阳太后,后在战场上立功,受封关中侯,人称昌平君。
  若非后来之事,怕如今的昌平君必也能与吕不韦在这秦国分庭对抗,哪能轮到嫪毐。
  “吕相,一年未见,英姿不减当年。”
  吕不韦听他此言,直接说道“昌平君,今日去咸阳南门怕意并不在吕氏春秋吧。”
  即便是因旧事获罪于秦,失了权势,但最终因华阳太后,并未消了他的爵位,若是真想毁了吕氏春秋,不必亲自出面,只需派一人去,李斯曾是昌平府旧人,绝对不会做他言。
  在场的人听了这话,想起先前就有听闻当年吕不韦与昌平君在朝堂之上的纷争了,如今见这昌平身体已经大好,怕今日到此是来者不善。
  在场的除了吕不韦与昌平君和颜悦色的叙旧,其他人都散发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吕氏春秋,吕相是费了不少心思,吾也看了,很是不错。今日前来确实意不在此书。不知吕相愿意听否?”
  昌平君直言不讳,看着吕不韦,与过去一般,未曾变过。
  吕不韦见他意有所指,眼神示意左右,让他们先行下去。门客们见此,也不便多说什么,相信吕相必定有所打算。
  昌平君平淡的弯了弯唇角,由吕不韦引着坐了下来。
  吕不韦看着他,想起以前的他,狂妄不羁,却心思透彻,似乎不管发生任何大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由华阳太后一手抚养长大,成人以后,得华阳太后在政治上支持,与蒙骜一同出战,不过二十就得封十九级关内侯。
  即便吕不韦因为帮助庄襄王登位,得封文信侯,位列相国之位,到后来,赢政继位,为仲父,可是,朝堂之事,却并非全听他的。
  相对于吕不韦他国之人,商人身份,他是商公主之子的身份地位,就已然更受那些秦国宗族的喜爱与拥护。
  吕不韦曾想过,若是未曾发生成蛟之乱,怕秦国会在昌平君的操控之中,他的声望也绝对不亚于如今的自己,或许更胜。
  但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改变。若是庄襄王还在,或许还有转机,可如今秦王政已经成年,诞辰才过去不久,怕是过不了几日就会商议冠礼之事,秦国的未来日后必将是由他执掌。
  心存嫌隙,又如何重用?
  从这一年来看,秦王未曾提过昌平一句,就可知他对此人已经失了重用之心,而今华阳太后重病,在朝中还有些拥立者,但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吕不韦想至此,神色淡然,端起面前的茶杯与昌平示意。
  昌平回礼,淡淡将茶抿了一口,缓缓说道“吕相对我于咸阳南门所说诋毁吕氏春秋之话,如何看?”
  吕不韦见他如此直白的询问自己,而不是直接挑明来意,果然是有趣,眉一挑,笑道“刚刚本相听昌平君说意不在吕氏春秋。而今又在此,却是行为矛盾至极。如此想来,昌平君此举是做戏之意,不知这戏是做给谁看呢,秦王还是嫪毐?”
  “吕相做戏给秦王,而我是给嫪毐。”昌平简单明了的说道,眸中的意味寻常。
  此言一出,吕不韦神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垂眸将神色掩藏在眼底。
  他心中大惊,不知昌平竟然已经看出他此次悬挂吕氏春秋的真正意义。
  世人皆以为他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想流传于后世。
  可却不知,他真正所做不过是以此书来告诫秦王,如何为君,以表示自己的忠心。
  目的是想在他冠礼之后,能够还如现在器重与倚仗于他,即便有心处置于他,也心存忌惮之心。
  而今所做一切,被昌平看出,让他不免生了担忧之心。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而今自己的弱点被对方看出,而自己却对对方的来意一无所知,这场交谈,还没开始,吕不韦知道他就输了。
  但即便如今处于弱势,吕不韦也不露任何慌乱之色,问道“昌平君为何要给嫪毐做这场戏?”
  昌平见此,知道他是试图将焦点转到自己身上,问明他此番来意。
  果然一年过去,吕不韦更加的老谋深算。
  不过,今日他费如此心机来于此,若不坦诚相告,怕是也未必能达到他来此的目的。
  “现今我重伤初愈,却再不能入朝为将,本想着就这样安然度日,可却没有想到在不久之前得知一事,心难以平,又见吕相以吕氏春秋悬赏千金,所以才以此来见吕相。”
  吕不韦没想到他是如此开门见山,即便犹疑他所说的安然度日,但现在更是关心他所说的口中之事。
  此事必定是与嫪毐有关,而他今日到此也已经说明,他想要与自己联手对付嫪毐。
  除此,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让他出现于此。
  一本著作,怎可不能增删一字,那不过是他故意借此让世人知道此书罢了。
  而昌平君却偏偏在十日之后,等吕氏春秋传遍于秦国的大街小巷,才出现于南门。
  他如此聪慧怎能不知,自己的意图,除了秦王,还有吕氏春秋此书的传播,头一日出现发声,那必定让还未被世人了解的吕氏春秋,蒙上一层诋毁之声,而今十日之后,此书已被多位名人,传为惊世之作,如今出来诋毁,怕是反被众人相驳。
  两者效果相差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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