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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危机

  由贵宙斯和叶曼菲搭乘劳斯莱斯幻影离开警局后坐在后座的由贵宙斯边看着窗外风景边思考。
  他记得亚斯之前和他说已经有喜欢的女孩了,而且还说会介绍给他认识,所以他不会和怜奈结婚,那么亚斯所说的人会是上官燏吗?是亚斯到大学教书后认识的?就这么刚好别的女人不认识,不爱上,偏偏看中上官燏?这是什么样的缘分?
  当时他看亚斯没有这么认真过,要是亚斯知道他的继母就是上官燏的母亲会如何呢?更进一步来说,亚斯知道他的父亲是毁了他心爱女人的家庭,甚至逼疯对方,又会如何?他会为自己的父亲放弃一切吗?
  再说上官燏,人如其名,如火光般耀眼又美丽的存在,才会吸引他那眼高于顶的儿子的目光,将亚斯迷得团团转的,让他得对不起水无教授和怜奈,可是现在这个是汉斯啊,汉斯也喜欢上官燏?真不亏是上官芷的女儿,那样的美人所生出来的女儿怎么可能是庸俗之花?就连他看到都忍不住动心,想要染指这样一个美好又纯真的存在。
  上官燏和上官芷肯定不同,上官芷总是冷冰冰的,怎么也捂不热,他想,或许他在上官芷那里找不到的可以在上官燏那里找到他遗失的男性尊严,甚至可以藉此逼迫最近愈来愈不安分的上官芷,让上官芷再次乖乖地做他的女人,所以他打了电话,知道汉斯在酒池肉林,上官燏也跑去那里以后他就让司机将车往那里开去,在前座的叶曼菲身影晃动了一下。
  「曼菲,你知道你父亲何时回国?我记得他上个礼拜不是早该回国了?」由贵想他应该和到日本参访的叶子龙通知一声。
  水无教授和怜奈这些年通过秦养真残留的资料、秦养真实验室的助手,并且利用毒虫、罪犯、无知的穷人、失踪的孩童、精神疾病患者等在偏乡的实验所做大量人体试验,终于研发出比秦养真所研发的更为理想且更容易致命的新式生物武器,水无教授还兴奋地和他说可以马上利用在那些蠢蠢欲动的反动势力身上验证其效果如何,双眼发亮似乎是迫不及待看见那些人痛苦发作的模样,是比秦养真还恐怖的科学怪人。
  「是,内阁官房长官是家父在留学时的旧识,他不只安排家父与内阁总理大臣见面,还安排家父在日本同游数日,预计下週才会返国。」叶曼菲突然被由贵点名有些错愕,但很快就恢復情绪,一板一眼地回覆由贵所提出的疑问。
  由贵摸着蓄鬍的下巴呢喃:「下週吗?」
  或许他该先去拜会叶家最受宠的孩子,同时也是引领他「入门」的老师叶子驍,虽然他们曾经因为秦宅血案闹得很不愉快。
  谁知道秦养真那个怪胎居然曾经救过叶子驍?叶子驍为人强势霸道,却也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命案发生后他差点就被叶子驍清理门户,幸好叶子龙为他担保,才保住他的一条命,毕竟叶子龙还需要他做为和水无教授之间的桥樑,只是叶子驍万万没想到自己尊敬的兄长也会和命案有所关联。
  另一边,在酒池肉林的某个包厢里,上官和酒池肉林的红牌米兰彼此呈现对峙的状况,上官错愕自己不小心曝露了真身,而米兰则应证了自己的猜测。
  「你果然是女的!」米兰边点头边说。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男的,而且我哪里像男的?」上官有些生气地挺胸。
  上官的动作明显就是想表示自己是女儿身却没想到米兰对她使出「抓奶龙爪手」,她吓得花容失色,赶紧双手护胸,还退后好大一步,保持安全距离,结果那个当场猥褻她的人的双手还伸在半空中,甚至动了几下,像在计算什么似的意犹未尽地说着:「是还不小,不过在我们店里只能算是中上水准,但我看胸型应该是不错,圆润饱满,让男人无法一手掌握,而且很嫩,手感很好,我想男人应该会喜欢……」
  米兰讲着就发现上官在看她的胸部,所以她挺了胸,让对方看得更仔细,不料自己那一动一晃的动作所造成的视觉衝击太过刺激,吓得上官两眼发直,而且还流出热热的鼻血,米兰看了真是又惊又喜,没想到会有女人对自己的身材流鼻血,这让她產生某种优越感,也心疼对方吓傻的表情,于是她拿出手帕想帮忙擦鼻血时就发现上官像是突然醒过来一样,整个人往后弹跳,她发现怎么像个可爱动物似的,她幽幽地说:「你怕我?为什么?」
  拜託,我当然怕你啊,怕你去通风报信,让那些肌肉男保鑣把我抓去宰了啊!上官在心里吶喊着,但她不敢明说,就怕动静太大,为自己招来麻烦,所以她摆手,要米兰和她保持距离,她自己再去桌子那抽几张面纸擦鼻血。
  哎呀,还流了不少血,回家得找些补血饮品来补补身体才行,不过她最近的身体是不是有点太虚了?
  以前阿姨还在,身体还健康的时候都会帮她燉汤药补身体,还说母亲以前也是这样照顾她,现在阿姨不在了,不会再有人对她叨叨絮絮得没完没了,家里那些造价不斐的大提琴再也等不到它的主人与它融为一体,演奏出世界上最美妙、最动听的乐音了,一想到阿姨就让她情绪低落。
  「上官?你是上官?不可能,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呢?」汉斯从座位起身,跌跌撞撞地来到上官面前。
  上官怕他跌倒便伸手扶住他,让他可以站稳,没想到自己再次被袭击,只见他的一双大手毫无防备地摸上她的脸,摸就算了,还连摸带搓,把她的嫩豆腐给吃到饱,她见对方喝醉了,暂时原谅这没礼貌的举动,只是她的默不吭声换来对方的得寸进尺,完全把她的脸当成麻糬似的,那双扶着的手便改为用掐的,用力掐,使劲掐,掐得对方喊疼,五官扭曲。
  「吼,不对,你这么『赤爬爬』怎么可能是上官?上官很温柔的,只是嘴巴很毒而已,毒到我觉得她的嘴巴根本可以喷出砒霜,杀人于无形,可怕。」
  天杀的,如果我的嘴巴可以喷出砒霜,那你怎么还没死?还杀人于无形咧,当她是什么人形兵器啊?上官听了忍不住翻了白眼,然后想到自己来酒店的目的她便说:「你先别管我是谁了,你喝够了吧?走,我们回去了。」
  「我不回去,我要喝酒,我还要喝酒,你别管我,你再吵我,我就把你赶出去!」汉斯甩开上官拉着他的手,又摇摇摆摆地走回去座位上,这次直接拿起酒瓶来灌酒,部分酒液顺着嘴巴缝隙流到脖子,最后流到衣服,湿了一片。
  「浪花有意千里雪,桃花无言一际春。一壶酒,一竿身,快活如儂有几人。」边唸李煜的诗词边喝酒,有论者认为这首作品为李煜被情势所迫,想要沉潜避祸,隐遁世尘并写词表露自己的遁世之心,以释兄长文献太子李弘冀的疑嫉。
  上官很讶异汉斯居然出口成章,而且竟莫名地和她过往与亚斯相处的情形重叠。
  亚斯很喜欢古典诗词,三不五时就唸几句,他们应该是不同人,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是她太过想念亚斯了吗?而且他们真的是不同人吗?
  可是她怎么有一种他们其实就是同一个人的感觉,虽然性格是南辕北輒,但是他们不只长得一模一样,某些地方还很像,譬如喜欢蜷缩着身体侧睡,如同回到母亲子宫一般的胎儿,她记得有人说过这种睡姿代表容易杞人忧天,同时也很没有安全感,有很强的防卫心、嫉妒心,而且脾气还不小,容易波及无辜的他人,汉斯确实是如此,另外就是下意识地呢喃诗句,这是不符合汉斯的人设的。
  反而是汉斯的某些人设,喝酒和玩女人有种刻意之感,像是为了隐藏什么而做的。
  「喂,既然他不愿意跟你走,你就自己走吧,赶紧离开这里,这里太危险了,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米兰将手机悄悄放回晚宴包后脸色就变得很冷,冷若冰霜,一边说话一边将耳朵贴着门,似乎是在掌握门外的动静。
  汉斯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转头拉住发呆的上官的手,将她整个人往下拉,上官被迫只好坐下,结果汉斯整个人抱过来,用他那带点鬍渣的脸颊贴着她的脸颊,喃喃地说着:「如果你是上官,你会原谅我吗?我做了很可恶的事情,你知道以后肯定会恨死我的,不,不是我,是……那个人做的也会被算在我的头上吧!毕竟我们之间的关係是无法分割的,所以我对不起你,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甚至是你的爱,是我毁了你的人生,你应该恨我,对不起,真的……」
  上官一边听汉斯告解,米兰在另一边拉她,态度异常强硬地要她赶快离开,因为米兰已经看见从包厢上方空调所释放出来的迷药烟雾,再不走真的会来不及,也不好对人交代。
  可是上官却被汉斯箝制,米兰只好拿出手帕想要遮住上官的口鼻,就在当下,原本被锁上的包厢大门硬是被人撞开,米兰回头就看见妈妈桑带着几名服务生出现。
  惨了,米兰感觉她抓住上官的手变得软弱无力,在意识模糊之间她看见汉斯与上官都倒卧在包厢的沙发上,上方空调已经停止释放迷药,身体摇晃之际她听见妈妈桑说:「把她带走!」她被那些服务生带离,不,是抱离包厢,那些有色无胆的服务生还趁机揩油,她气疯了却没办法做出任何回应,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闻到一股古龙水混杂香菸的味道。
  一阵喧闹过后包厢的大门重新被关上,门外有两名黑衣保鑣镇守,间杂人等不得进入,而门内本来倒在一块的汉斯与上官被人分开,各自躺在不同的沙发上。
  而距离上官最近的地方,沙发陷落,烟雾裊裊,从一根雪茄里缓缓向上飘移,像极了各式各样的鬼魂被上方的空调尽数吸入,有着和汉斯相似眼神的男人优雅地为自己倒了一杯採用繁复三次蒸馏法所打造出复杂饱满、入喉后口感清爽的伦敦蓝色琴酒,这款琴酒和普通琴酒不同,酒液呈现淡淡的土耳其蓝是从梔子花中所提炼出来的天然蓝色色素,烘托出这款琴酒神秘优雅的气质。
  他喜欢琴酒,也喜欢蓝色,琴酒的主要原料杜松子,杜松子的雌性毬果会散发出清新的松香味,更被当时的人们认为具有强健肾脏与血液的医药用品,所以它的名字juniperus含有给予青春的意思,青春是美好时光和珍贵年华的集合体,青春多好哪!女人总爱把青春掛在嘴上,其实男人比女人更重视青春。
  男人边喝酒边抽菸地看着陷入昏迷的上官,眼神里有些疑惑,又有些痴迷,真是年轻版的上官芷,和初次见到上官芷时的印象完全重叠在一起,冷漠、高傲,又不近人情,前不久见到的上官苮也是一样,不亏是有相似的血缘,只是他就这么让他们姓上官的讨厌吗?他不懂自己是哪里不好了?
  想着想着就不自觉地伸手,从上官的腰臀轻轻地抚摸,触感很好,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到年轻的肉体了,然后顺着身体曲线一路往上,感觉自己身体有些异样的上官忍不住轻哼一声,附带翻身的动作,让动作过于冒犯的男人停下手里的动作。
  男人小心确认上官没有醒来以后稍微喘息,然后将朝向沙发缝隙昏睡的上官翻过来面对自己,再次伸出狼爪,东摸西摸,愈摸愈上癮,内心的野兽不断地咆啸,想要猛虎出柙,吞没眼前的美味猎物。
  可是被他压抑了,他顺手解开衬衫最上方的几颗钮扣,把领带拉松,接着,缓缓靠近上官,雄性气息扑打在上官的脸上,上官再次伸手抓脸,以缓解脸上莫名的搔痒,还是没醒,然后他贪婪地伸手拨开上官的衣物,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愈来愈急促,他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了,随着上官的衣物一件件被拨开,眼看上官的身体就要曝露在他的面前,他的嘴角也愈来愈上扬。
  不晓得亚斯或者汉斯有没有碰过她?他们是男女朋友的话,这种事应该是很自然会发生的,如果没有,那他就会成为她第一个男人吧?这个可能性让他兴奋,突然他想亲吻上官,嚐嚐看她的味道是不是和她母亲一样美味可口,所以他压低身子,靠近上官鲜艳欲滴的红唇……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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