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廿六)

  第六章：遇见菲亚
  默默停留的，是为了刻在心里的图腾；
  爱在誓言间，说起了前世今生的约定；
  你却笑着说，数不尽的情缘谁懂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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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遇】
  小霓的事情，迟迟没有下文，因为三元及第再也没上线过。菲亚在了解事情后，也表示无法可做，只能等待。幸好小霓在经过数日后，恢復对我的信任，此事看来是大致底定了。虽然我还是不懂，三元及第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为了什么？
  然后我才惊觉，与菲亚看电影的日子，就在明天。
  晚间跟我的男人说了明天会晚归，他照例没有多问，只关心我得多吃一点。隔天一大早送陈柏任上班后，我就在思考，今天该穿哪件服装赴约？这种问题对我而言，向来不是问题，因为我是天生的衣架子，骨架宽，人又瘦瘦的，衣服怎么穿都好搭。最后选了轻松的红色polo衫，以及蓝色牛仔裤，搭配白色的平底鞋。夏日休间风，定案。
  姊向来不让别人等我，于是早早出门，顶着小太阳，慢慢往新光三越前进。路上收到菲亚的简讯，说他刚准备下交流道，大约十五分鐘左右会到。而我已经在新光三越对面，等着红绿灯。
  一边等着，一边想起跟菲亚聊过的「跳格子见面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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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口插玫瑰？」他说。
  「烂梗。」
  「写牌子，我找墨墨！」
  「又不是在接机。」
  「啊，跳格子游戏。」
  我好奇着：「什么跳格子游戏？」
  「新光三越那么大，又有三个面，我也不知道你从哪边过来。这样吧，理论上你应该会比我早到，等我到了新光三越，我会传简讯给你。接着，我先走。」
  他的提议很特别，特别到我一头雾水：「嗯哼，然后呢？」
  「例如我右前方有台计程车，我会说，我往右前方的计程车。这时，你不能动，假如我走过去却没有发现你，就换你走。同样的，换我不能动，静静的等你走完你的目标。游戏规则只有二个，第一，目标只能是视线所及的范围；第二，迷路算输。」
  「恶趣味！硬要偷酸我一下。不过，挺新鲜的，第一次听到。」
  「当然，我临时发明的！」
  「哈哈，我们只好一起来当实验品。」
  「说定囉，那么有没有赌注？」
  「又想赌什么？」赌性坚强的菲亚，不禁让我想起赌名字的回忆。
  「嗯，赢的人要给对方一个惊喜。」
  「怪怪的，怎么觉得这不算赢家该有的奖品。」
  「赌不赌？」
  「嗯哼，没在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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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菲亚发明的跳格子见面法，虽然感觉很笨，却挺有意思的。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像跳格子一样，永远不知道在哪一个位置，能够遇见哪一个人。
  过了马路，我躲在招牌阴影下，等待他的来电。没有多久，电话响起，是菲亚。
  「我到了，没有看见你，所以，游戏开始。」
  「嗯哼。」
  掛上电话，我收到菲亚传来的第一步：「我走往前方的一隻白色小狗。」
  就是爱搞怪，不过没有人走近我，代表换我了。
  「我走往大玻璃旁边。」
  我仔细搜寻，没有照片里的菲亚。
  「我往左边，有棵大树。」
  我想了一下，他指的大树，大概是行道树。
  我接着传：「我走往会飞的七彩棉花糖。」其实是一旁卖气球的老伯伯，不过，还是没有看到菲亚。
  「左前方有隻大象，我慢慢过去。」
  什么大象？害我仔细看着造型气球有没有大象类型，结果没有。这个菲亚鬼脑筋一堆，我决定以静制动，先退回安全地带。
  「我往左边的椅子。」就在百货公司橱窗下的座位。
  「有位跟我穿着情侣装的小女生，我走向她。」
  姊在心里嘀咕着：「天啊，连这样也是目标，算他狠！」
  我拿起手机，正准备打字，突然的一声招呼，自我身后传来。
  「嗨，墨墨！」
  我吓了一跳，一个转身，一位穿着跟我一模一样的男生就站在我面前！
  「嗨……」是的，他就是菲亚，没想到，我们选了一套情侣装。
  对看了几眼，我低头抗议着：「你不是在行道树那边吗？」
  「没啊，我从头到尾都在百货公司一楼。因为我尿急，先去找厕所了。」
  「那棵树是怎么一回事？」
  「楼下有办玉山联名卡的柜位，我想起王建民，就想起他的绰号，大树。」
  「可恶，不过我很确定这里没有大象！该不是中信兄弟象联名卡吧？」
  菲亚指着后面的小摊，说：「门口卖工艺品的，里面有隻大象。」
  我头低得更低，丧气说着：「所以我一直看着不对的方向，结果你就在我身后，等我离开棉花糖的时候，反而让你看到我。不过，你只看到我的背面，不是吗？」
  「没错。」
  「怎么肯定就是我？」
  「直觉。我们有太多巧合了，也许情侣装也会是一种巧合。更何况，虽然没有看到你的脸，你的头发也比照片里的头发长了一些，但我记得你的身形，除了你，不会有人给我如此熟悉的背影。因为，我常常看着你的照片，想着你。」
  明明就是个中年男子，他却散发着很特别的稚气，这的确就是菲亚。听他说的纯真又坦荡，我在心里热了一下，轻声的说：「你赢了。」